第一卷 183 不停戰,不給吃 文 / 一土雨
「現在已經開打,迫在眉睫,還是先不要打擾太子殿下了眾寵——娘子狠彪悍。」
聽聞太子殿下來了,賀蓮心中重新浮起希望,哪曾想敖下將軍一句話險些把賀蓮氣吐血了。
她堂堂正正太子妃在此,竟然不稟報太子殿下,一對璧人,幸福鴛鴦,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認,世間最悲催的事莫過於此吧。
賀蓮死命抓住營帳厚重門簾不放,「敖下將軍,讓我見太子殿下,我是不是太子妃,太子殿下一認便知!」
心中暗罵這些武夫不長腦子,他們小心謹慎值得理解,然而連調查都不調查就直接押入大牢,難道他們沒有想過萬一關錯了的後果嗎?
賀蓮自認為說得理由已是夠充分,起碼給她一個機會見到太子,豈料……
敖下將軍停止了與副將談話,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看了看她。
「壓下去!」
緊接著對賀蓮身邊兩個士兵說:「此事不得傳到太子殿下那裡,否則軍法處置。」
「你!」賀蓮氣得七竅生煙,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武斷的莽夫。
「敖下將軍,本宮是不是太子妃,只有太子殿下才有資格判定,你為什麼不讓本宮見太子殿下?難道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賀蓮的確是氣壞了。
張三說自己是張三,全世界人偏說張三是李四。
這又不是現代,走哪還能帶個身份證,護照什麼的,古代那兩個手都拎不動的大印誰會沒事兒帶在身上?
簡直憋屈到內傷,賀蓮也有些口不擇言了。
沒想到那敖下將軍心理素質奇強,聞言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勾了勾剛硬的唇角,「太子殿下豈是閒雜人等說見就讓人見的,小丫頭你說話小心點,你東嶽兵擅闖我晁營,沒將你就地陣法已算網開一面,你還在這胡攪蠻纏,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的後果?」
賀蓮毫不示弱,「那你可知關押太子妃的後果?」
面露慍色,敖下將軍似是被激怒了,身子猛然一轉紅色披風在賀蓮面前無情地甩了甩,「帶走!」
……
光當!
賀蓮被扔進了營地的牢房。
有見過這麼苦逼的太子妃嗎,賀蓮是也!
如今人出不去,別說告訴太子停戰了,連人身自由也沒了。
不過她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怎麼好像這敖下將軍根本聽不進去她說什麼,似是……
有意不想讓她見到太子。
若真是那樣,想見天日可就難了。
環顧一周,說是牢房,其實就是營帳裡的一個活動的大籠子,動物園關老虎的那種。
跳起來猛晃著鐵柵欄,「有沒有人啊,放我出去!」
可是喉嚨都喊破了,也沒人進來搭理她一下。
眼瞅著天就要亮了,很可能再過不久東嶽兵就要宣戰了,若是純靠兩兵對戰,東嶽國未必有把握贏,然而東嶽國若打著懲治違背約定者的衛道士名義,把百姓也拉近戰場,名譽不好的一方可就吃虧了。
得想點法子才行。
「哎呦~!」
賀蓮摀住了肚子,表情極為痛苦。
想不到這一聲倒是把守門的侍衛給招來了。
「告訴你,少耍花樣!」
眨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哀怨的小眼神望著那瘦高的侍衛,「兵哥哥,我沒耍花樣,我餓得肚子疼,能不能給點吃的呀。」
可憐兮兮的小模樣,我見猶憐,順便再放電,勾搭勾搭人,十個男人九個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還剩一個是宮主,賀蓮覺得那廝肯定性無能。
侍衛想了想,下將軍有吩咐過要給她準備膳食,看天色差不多了,便冷著臉道:「等著吧。」
說完便轉身出去了眾寵——娘子狠彪悍。
等再回來時,侍衛手裡拿了倆饅頭。
挑了挑眉,賀蓮心說這晁營伙食也太差了點,早飯就一饅頭啊。
不過,作為牢飯,賀蓮也沒什麼可挑的,在侍衛把饅頭遞進來的同時,她握住了侍衛的手。
「兵哥哥,你別走,陪我說會話吧。」
這兵大哥多少有些定力,這麼一個大美人摸自己的手,只是眼底略微浮起波瀾。
原本是想拒絕的,可他望了望營帳口,歎了口氣,隨即蹲了下來。
「我說姑娘,你怎麼一個人跑到我們營地來了,一個小姑娘多危險呀。」
賀蓮一邊狼吞虎嚥地啃著饅頭,她著實餓了,一邊說:「兵哥哥,你為什麼不覺得我是奸細呢。」
「奸細哪會還穿著敵軍的衣服,我看你不像。」
知音啊!
賀蓮都感動了。
趕緊把另外一個饅頭塞到兵大哥手裡,「你也吃!我看那,你比那些將軍聰明多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都想不明白。」
侍衛歎了口氣,「也不能怪他們,我聽說太子殿下一來,軍中人心惶惶,生怕惹怒了太子爺,連敖下將軍都躲不過會被太子殿下罵。」
「罵?為什麼?」
「唉……,不清楚,太子殿下脾氣不好,在軍中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太子殿下脾氣不好?賀蓮四十五度望天,貌似她怎麼不知道這事兒呢。
在她心中太子可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拉布拉多忠犬,根本沒有脾氣。
賀蓮轉首看了看侍衛,倒是挺樸實本分的模樣,看起來沒什麼壞心眼。
然,賀蓮她心眼多啊,這看著看著主意就來了。
哀怨的一歎,像是發生多大事兒了似的,「兵哥哥啊,現在兩軍在打仗,為何你一個人在這守著一個空籠子啊。」
賀蓮被帶進來的時候,那侍衛就已經在那了,想想都替他憋悶。
果然,侍衛想被說中的痛處,雙頰一紅,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眸子。
「唉……」
賀蓮也知道他一言難盡,懷才不遇。
不過嗎,人總有轉運的時候,今天就是他的大日子,碰上她賀蓮了。
如今就看這小子上不上道,懂不懂得抓住時機了。
「兵哥哥,成天守著沒人的營帳有什麼意思,你想不想上陣殺敵,指揮戰鬥啊。」
猛地點頭,侍衛憨憨地說:「當然想了。」
「現在就有個機會,只要你肯幫我做件事,各種副將的頭銜任你挑。」
眸子瞬間浮上喜色,侍衛不敢置信地望了賀蓮一眼,可緊接著又晦暗下去,因為他不相信天上掉餡餅這種事。
本分踏實的男人,賀蓮反而更想幫他。
她稍微湊近了些偷偷說道:「不妨跟你說,我真的是太子妃,你相不相信都好,你只要找機會幫我把太子殿下引來,不用見面,你只要引他到營帳門口,我只要在裡面喊一嗓子他就認出我了,兵哥哥,你衡量一下,如果我不是太子妃,太子殿下只是在門口站一下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也不會對你怎麼樣,這買賣不吃虧吧。」
見侍衛仍顯猶豫。
賀蓮又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現在軍情危機,絲毫耽誤不得,只要你帶太子殿下來,就是立了戰功!」
戰功!?
這是離家在外每一個當兵男子的夢想,侍衛終於動搖了。
「好,我幫你想辦法。」
……
……
天色更亮了,賀蓮坐在冰冷的籠子裡滿心焦急,然而卻無能為力只能幹等。
「你有什麼緊要軍情稟報要本殿下單獨過來傾談?」
突然,帳外傳來一道熟悉的清朗男聲,那聲音如此渾厚有力,令人心情澎湃。
「太子殿下!」
聞聲,屋外立馬安靜了,緊接著厚重棉質帳門被掀開,一股冷風吹了進來,賀蓮渾身打了個哆嗦。
然而見到門口站立的英挺男人時,心中又浮起一絲暖意。
太子啊,終於見到他了。
望著那個可以給自己無限安全感的男人,把著鐵籠的小手激動得顫抖眾寵——娘子狠彪悍。
「小蓮兒!」
太子同樣激動地望著她,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時杵在原地忘了上前。
找了她那麼久,沒想到會以這樣的形式見到她,小丫頭對他滿心期盼的神情,尤其是剛才在帳外聽到的那聲呼喚。
她一直在等著自己出現嗎?
她不是逃婚不要他了,她還想他,她在等他來!
鷹準的眸子掩飾不住喜悅,然而畢竟是在部下的面前,太子也是自知分寸,強壓了內心的激動,冷下臉來,「你先下去。」
「是!」侍衛應聲這就要出去。
賀蓮急忙喊住了他,然後對太子說:「太子殿下,是他幫我找到你的。」
太子轉首看了看侍衛,領會了賀蓮的意思,立即破格提升他為五品偏將軍。
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看守牢營的無品級小兵,一躍升格至五品大將,恐怕他這輩子也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祖上積德也好,運氣爆棚也罷,皆源自一個人的本質,——那就是善良。
好人有好報,做一個善良的人就會得到上天的垂青。
人一走,太子便打開鐵籠撲了進來。
沒錯,是如餓虎撲食一般撲了進來把小丫頭按在鐵籠壁上不停索吻。
太子不會說動聽的情話,也不會說感人的重逢話語,他要的就是這種直截了當的親密,一個吻,深切猛烈的吻足以表達他的心情。
瞭解太子的心情,賀蓮也盡量配合回應著,雖然這令她呼吸有些困難,然而她心裡的開心的,她喜歡這樣的太子,太喜歡他了。
「唔……,等,等一下,太……」吻了許久,賀蓮壓抑住與他久別重逢心中那份悸動,覺得是時候要跟他說正事兒了。
太子卻不依,銜著她的小嘴兒不厭其煩的含著,吮著,勾挑著她滑溜的小舌頭,「大寶貝,再親會兒,想死你了。」
薄唇向臉蛋滑去,緊接著含著她的耳唇極近挑逗。
跟太子一起這麼久了,那勾搭她的能力越來越純熟,很難抗拒。
賀蓮推拒著他,「別鬧,說正經事兒,非常正經。」
「還有比重新見到我的大寶貝太子妃更正經的事嗎?」
堂堂一個太子,也不管他倆現在在哪兒,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在籠子裡把小丫頭往腿上一抱,一手鎖住纖腰,一隻大手往他最愛的地方游移過去。
「寶貝兒,我好想你,你到底去哪兒了?」
那隻大手不滿足布料的阻隔,扯開她領口就鑽了進去。
當摸到那如剝殼雞蛋的滑嫩肌膚時,一聲滿足的歎息……
「小蓮兒~!」
「嗯,在呢。」
水眸立刻浮上一層迷人的水霧,她半闔著眸子流露出迷離神情的時候,可以令任何男人神魂顛倒。
衣襟扯得更開,唇隨之附了上去。
誘人的體香充斥著鼻端,心顫了,手勁兒更狠了。
小丫頭良心發現滿足了太子一會,其實是她一時無法自持自己也享受了一會。
垂首望著他烏黑亮澤的頭髮,覺得再不制止,恐怕這籠子裡就要上演香艷的一幕了。
「太子殿下,快點停戰吧。」
「停戰?」
太子驀然抬起頭。
「嗯,這是個圈套。」
賀蓮把整件事情起因,經過,還有為什麼會偷偷離宮的事情簡單的跟太子複述了一邊。
太子對打仗有些不以為意,這點他跟晁羿很像,對待外國,無論是英族的小國還是像東嶽的大國,一概不放在眼裡,不就是名譽麼,沒有了,打了勝仗統一了版圖,名譽自然就跟來了。
又摟緊了小丫頭一分,額頭抵在她的粉臉上喘著粗氣兒,他現在是被**沖昏了腦子,只想著跟小蓮兒做那事兒,打仗,就讓他們繼續打去吧。
「小蓮兒,我想要。」
這不是在徵求意見,這是在告知。
行動也代表了一切。
啪的一下打掉了他亂摸的大手,「不停戰就沒得吃!」
太子一愣,這小蓮兒越來越陰險了,拿他最愛的事情來威脅他!
可有什麼法子,誰讓她是他的太子妃大人眾寵——娘子狠彪悍。
連連點頭,「好,好,好,不打,不打,我這就派人送休戰涵。」
恐怕世人永遠也猜不到這場神秘的兩國之戰只是為了一個女人而起,最後是一個男人為了得到這個女人而終,即使說了估計也沒人相信。
不過,兩國之間的事兒真有那麼好解決就好了,這中間自然是有許多波折的。
晁國昨晚上有了一次偷襲的舉動,東嶽國已經有了合理的理由宣戰了。
有意思的是,太子說要宣戰,首先出面阻止的就是那敖下將軍,當他見到賀蓮站在太子身側時,只是流露了一瞬驚訝,之後立即恢復淡定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跟太子爭論著是否繼續打下去的事情。
敖下將軍語重心長,說即便休戰對方也不會善罷甘休,反而會覺得他們晁軍怕了東嶽軍。
敖下將軍說得倒是沒錯,不過嗎,太子為了賀蓮自然是主意已決。
爭到最後,太子甚至拿出了身份來壓制敖下將軍的以下犯上。
這種男人之間討論軍情的時候,賀蓮也不想做小人告他一狀了,只不過她覺得這廝的舉動甚為不解,卻又說不出來具體哪裡有問題,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吧。
……
……
幾個時辰之後,東嶽軍派使節送來一封信。
信上說,不答應休戰,直接下午過來談判,不然就打。
囂張的言辭!
太子把信撕得粉粹,銳利的眸子危險的一瞇,「打就打,本殿下還怕了他不成!」
沒辦法,賀蓮只好上前規勸,又是一陣軟磨硬泡,男人終於答應談判了,這是純粹給太子妃面子。
而在約定好談判時間之前,晁營又迎來一批不速之客。
白袍青衫,各個如謫仙般飄逸俊然。
當晁兵帶他們進來的時候,賀蓮大吃一驚,還以為宮主會帶著喬ど直接會飛雪宮,沒想到他們會闖進晁營親自來接她。
這事,詭異啊。
「賀蓮姑娘~!」
千兒見到賀蓮離遠處喊了她一聲,緊接著被晁兵制住。
然而那一向冷傲的宮主大人雖然沒有兵敢押他,被一群晁兵不太禮貌的圍在中間已是令人無法置信。
賀蓮跑了過去,激動地說:「千兒,你們怎麼來啦。」
「是宮主他……」
「千兒——!」冷冰冰的聲音一下子喝住了千兒話,嚇得他縮了縮脖子退到了一邊。
賀蓮見狀也不多問,忙讓晁軍放了他們,盛情款待他們。
男人的直覺,或者說是雄性排斥的本能,讓太子一下子就盯住了站在賀蓮面前高高大大的男子。
他們個頭相仿,身材相仿,都是一副硬朗的身軀面對面矗立。
賀蓮幾乎感受到兩人之間不太友善的氣場越來越強烈,有種想逃的衝動。
辟里啪啦,目光如電光火石,一雙銳眸深邃如墨潭,一雙淺棕的利眸令人琢磨不透。
兩座山頭的獅王交鋒了。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忐忑地等待著,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一場對罵?
一場廝殺?
還是……
「你是誰?」硬冷的聲音,太子永遠是先發制人的那個。
瞅著男人這普通的長相,按理說太子應該自信滿滿,然而面對這個人,他已從宮主出現在視線中時便已注意到他,並且目光一直緊鎖在他身上。
這男人,絕對不簡單。
「你又是誰?」宮主毫不客氣,即便他已猜出太子的身份。
靜默。
賀蓮沉不住氣了,小狗腿的笑著上前介紹,「宮主,這位是我們晁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這位是什麼什麼宮的宮主。」
賀蓮算夠意思了,知道他們飛雪宮是保密的。
宮主聞言冷峻的臉險些沒繃住笑了出來,他輕咳了一聲,眸色恢復了冰冷。
「你來本太子的晁營做什麼。」
「接賀蓮姑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