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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04 勾搭勾搭 文 / 一土雨

    馬車一駛進裕州城範圍,賀蓮的心跳便不自覺加速起來,這裡是個值得懷念的地方,有著太多和大叔之間美好的回憶眾寵——娘子狠彪悍。

    無論是古樸優雅的大街,川流不息的酒樓,還是碧波蕩漾的裕州湖畔,都留下過他們的足跡。

    如今秋走,冬去,春又來,那些美好畫面仿若發生在昨日,唯一不同的是,賀蓮給這古老的城市帶來了一位新朋友。

    踏在如反光鏡面的青石子路上,賀蓮輕鬆愜意,「來過這裡嗎?」

    街道上行人比肩接踵,男人並未回答,他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防止有人撞到小丫頭,而時不時伸過手去將兩人的距離拉近一分。

    片刻後,才似回神一般淡淡開口,「沒有。」

    男人貼心的動作,令小丫頭嫣紅的唇向上彎起了好看的弧度,洋溢著青春氣息的綠裙隨著步風輕擺,定然是大街上最美麗的一道風景線。

    然而這美景招來太多陌生人的窺視,再見她身側護花使者不太樂觀的樣貌,紛紛蹙眉,嗤之以鼻,心中暗歎,好好一朵鮮花插在了……

    牛身上。

    說是牛糞有些不妥,起碼這嬌美小娘子身側的男人除了面容平凡之外,身姿,氣魄皆屬上乘。

    路人的眼神說明了一切,洞察秋毫的男人對當眾被人品頭論足感到不是很自在,本就對逛街看風景興趣不大,於是催促道:「不如先去知州府去探望你的朋友吧。」

    水眸劃過一抹掃興,賀蓮略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大好光景,又是陽光明媚,多麼適合約會的好時節,這冷情冷性的男人是有多無趣到可以忽略眼前的一切?

    還好,這男人眼裡還有個她,不然這才剛剛建立起來的小滿足又不知該從哪汲取了。

    一有差別,就有對比,相比之下那懂得享樂皇帝大叔,可比他有意思多了。

    去知州府的路上,男人牽著她的小手悶頭走著,賀蓮也走,她走著神。

    她打算給男人們合理分配工作,以後出去玩帶大叔,什麼事先被安排好不說,還花樣百出永遠不會覺得厭煩。有困難找天晴,他可是個萬事通,或者想體會一番不一樣的激情,這小子床榻上鬼點子多。心情不好了找太子,活力充沛永遠不會給你多餘的時間自怨自艾。道上事宜,自然是交給姬大美人解決,但介於大美人霸道猥瑣的性子只適合與他單獨相處。小白那可是貼身保鏢的最佳人選,再帶上尉遲這一好幫手,在幫會裡可謂如虎添翼。還有郭希,郭希也不錯,悶了,無聊了,可以找他,鬥鬥嘴,扯扯皮,聽著他溫柔的逗趣兒話,能產生出不一樣的化學反應。

    一整遍順下來,路程已是過半了,再轉首看向高高大大面無表情的男人……

    突然覺得這位老公大人貌似很沒用呢。

    好吧,如果一定要說,危難時刻倒是可以顯身手,靈丹妙藥神功蓋世,在他身邊呆著,應該很難死掉。

    可是,他好無聊啊!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小丫頭執拗的認為他就是她上輩子的老公轉世,按理說性子應是不變的。

    「熏啊,你平日有沒有什麼娛樂活動?」

    宮主大人一定是遠離人群太久,腦子有些天然呆。

    果不出所料的,男人答:「練功。」

    「練功你可以產生快感?」

    請不要誤會,這是賀蓮對「快樂的感覺」的簡稱眾寵——娘子狠彪悍。

    男人不吱聲,不代表他什麼也不懂,起碼人家當初破處的時候表現尚可,只不過小丫頭自己不知道罷了。

    斜睨了賀蓮一眼,那略帶調侃的語氣沒有掀起男人眼裡一絲波瀾。

    「練功可以變強。」

    「變強給誰看?」

    「……」

    這問題郭熏還真從未考慮過,他只知道武功天下第一是畢生追求的夢想。

    說著說著,二人的對話因熏的沉默又到了死胡同,賀蓮心裡叫苦她當初是如何喜歡上這悶葫蘆的。

    「這位公子請留步!」

    突然有人從身後叫住了郭熏,這聲音賀蓮似乎以前在哪聽過,尚未回首,那人緊接著的話語讓賀蓮即刻認出他。

    「這位公子,你身形強健,骨骼特殊,絕非等閒之輩,可否讓貧道給你算上一卦。」

    原來是那個臭道士,上次在她和大叔面前胡言亂語了一通,最後還嚇跑了,他竟是還在裕州城混跡?

    「熏,我們走。」賀蓮欲拉走郭熏擺脫道士的糾纏。

    豈料那冷峻的男人竟是還挺八卦的,直接點了點頭,「好。」

    他的命已是貴中之貴,還用找算命道士來證明自己嗎?

    不解之餘,郭熏拉著她的手往自己懷裡一攬,語氣冰冷道:「道士,你就看看這位姑娘是否會隨我走。」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聽得賀蓮有些懵,正好迎上道士探詢過來的目光。

    誰知下一刻,窘然了。

    「你,你你你你你……」

    顫抖的手指著賀蓮,道士瞪驚恐的眸子顯然是認出了她。

    「怎麼又是你!?嗷~!我不算了,公子好自為之!」

    一邊歇斯底里地叫嚷著,一邊拔腿就跑,背上背著的算命物什隨著他跑步的動作散落一地都顧不過來撿。

    嗤——!

    賀蓮不屑地一哼,她是瘟神嗎,見到自己就嚇成這樣,見男人不解地望著她,無奈聳了聳肩,「哦~,這臭道士以前給我算過,不准!」

    別說,道士風波之後倒是提醒了賀蓮一件事。

    去買天晴老娘寧貴妃的np大作《不要桃花》,上次跟大叔來,書店說銷量太好沒貨了,正好今次看看能否買到。

    穿梭在人擠人的大街上,男人有些不情願,卻還是忍著厭惡將小丫頭保護在身側陪她去了書店。

    意料之外的好運氣,書店正好只剩下一本被賀蓮買到了。

    捧著寶貝似的一會摸摸封皮,一會翻翻書頁聞聞墨香,喜悅的心情直接體現在了臉上。

    「是買到了什麼武功秘籍嗎,開心成這樣?」

    喜滋滋地仰頭,炫耀般地把藍底白字兒的書在男人眼前晃晃,「這可比武功秘籍厲害多了,我很喜歡裡面的一段:

    你只看到我的濫情無度,

    卻沒看到我的俠骨柔情;

    你有你的喜好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有我的抉擇不讓任何人傷心;

    你嘲笑我身邊全是男人,沒有忠貞,

    我可憐你不懂有容乃大,皆大歡喜;

    ……」

    這一段寧貴妃的自序令賀蓮很是感動,幾乎字字觸動心房,完全概括了她的心境。

    曾經她有一段時間很討厭自己搖擺不定的內心,若不是這本書的初稿點醒了她,讓她正視自己的感情去容納百川,可能她仍然糾結在男人身上,而拘泥了視野。

    正如眼前這個男人,若是換做以前的她,有了別人卻自知深深愛著熏,她可能不知該如何做,放不放棄,對她來說皆是折磨。

    如今便可以義無反顧,盡自己最大努力去爭取他,無論結果如何,起碼以後回想起來自己不會因為沒有行動而後悔。

    賀蓮正在自我感動中,然而一直認真傾聽的男人在聽完書裡的內容是神色變了變,似乎對賀蓮的感歎並未產生共鳴。

    「莫要耽擱時間了,再不去知州府邸恐怕天色就要晚了。」

    見天色的確開始暗了下來,賀蓮也不多說連忙收好書,急急追上兩步與熏一起並排而行。

    轉了幾個巷口,街上越發安靜,反而男人的行動看起來越發自然了。

    不過一會,他們便來到了裕州知州府邸眾寵——娘子狠彪悍。

    令人意外的是,裕州知州的確在,然而知州大人卻不是他們要找的棋子哥。

    後聽府裡的家丁說,閆棋子閆大人上任不過一個月便被調到都城做了禮部尚書大人。

    聽到這消息,賀蓮是既興奮又驚訝,棋子哥徹徹尾尾成了空降傘兵直抵「紫禁城」了啊!

    牛!

    禮部尚書,從一品,主管朝廷中的禮儀、祭祀、宴餐、學校、科舉和外事活動,相當於現代的外交部長。據說閆棋子在太子妃大婚期間表現出色,受到眾多外國使節的極力推薦,於是皇上命晴王爺給予閆棋子機會對他進行單獨考核,有點類似特招式科舉考試,若是通過了考試,便可以即刻上任。

    顯然,閆棋子做到了,他的才華和能力賀蓮從未看走眼過,有今天的成績,是棋子哥應得的。

    真心替棋子哥高興,雖然未見到他有些可惜,可以後能在都城見面更加方便了。

    從知州府邸出來,賀蓮帶郭熏享受了一頓香辣至極的大餐,男人吃得淋漓盡致,只是苦逼了賀蓮,吃不了太辣的東西,瞧著滿桌子鮮亮誘人菜色只有流口水的份兒。

    嚼著離自己最近那盤裡的五香花生米,賀蓮一臉哀怨。

    郭熏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笑意,真想給他一拳,這人怎麼能這樣呢!

    故意氣她呢!

    雖然賀蓮也有不辣的菜可以吃,然而只是看著就不如那些香辣的味道好。

    郭熏也不理她,對著一盤香辣多寶魚筷子便伸了過去,悉心挑開上面一層被辣椒染得紅艷艷的魚皮,取下一塊沒有沾到湯汁的白肉放到自己碗裡。

    啐!

    好想吃啊~!

    小丫頭咬著筷子,可憐巴巴地望著,她想立即叫來店小二再專門給她做一份這魚——不加辣椒的。

    可店裡客人實在是太多了,恐怕等菜上來他們都吃完了。

    眼睜睜看著男人夾起肉往自己嘴邊送,太虐了,賀蓮無法忍受,垂下眸子繼續吃花生米!

    切~,過分的男人。

    心裡更多不滿的話還未吐出來,豈料那白晃晃的魚肉塊突然出現在自己眼皮底下。

    「這是……?」

    「不辣,我試過了。」

    鼻頭一酸,賀蓮啊,賀蓮,你怎麼這麼容易感動啊!

    一邊罵著自己,一邊純純地一笑,張開嘴巴將男人遞過來的肉吃了下去。

    上次在裕州城吃到了天底下最珍貴的蝦,因為是皇上親自剝蝦殼餵她吃;這次又吃到了天底下最珍貴的魚肉,因為是熏專門為她挑選試吃過的。

    感歎,裕州城對晁羿來說是個不祥之地,可對賀蓮來說卻成了桃花盛開的好地方。

    ……

    用過膳後,又去給白嘟嘟專門買了些細碎的骨頭當作晚餐,便回到了客棧。

    嘟嘟的身子恢復程度可喜,四條腿兒明顯長了不少,連虞香抱它偶爾都會略顯吃力。能獨自站起來走上幾步,不過還不能跑,每次見到賀蓮,便想撲過來,結果還沒跑到一半便趴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

    「熏。」

    賀蓮蹲著給嘟嘟喂骨頭吃,一邊望著銅鏡前男人摘掉假髮和面具。

    每一次眼睜睜看著一個絕色美男在眼前蛻變,賀蓮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熏,你教我易容術好不好?」

    走去他身邊,沾滿油膩的小手玩鬧地向男人俊朗的臉頰探去,郭熏敏捷地截住她的小手挽到她的身後,賀蓮順勢跌進男人的懷裡……

    兩人這一路上,拉拉小手,摟摟抱抱的沒少膩歪,不過令賀蓮不解的是男人始終刻意和她保持著疏離,沒有進步一的發展,這讓她很是挫敗。

    明兒便要啟程去金豪山了,二人單獨相處的機會不多,不如……

    陡然產生的小邪惡,心裡一陣激動,賀蓮將整個身子壓到男人胸膛上,四十五度仰視著男人完美的下巴。

    笑,笑得又甜,又撫媚,彎得如新月般的眼眸向男人散發著強烈的電波。

    「熏~!」

    男人一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用濕帕子對著銅鏡擦拭臉頰上的濁物,一頭光澤銀髮披散下來,遮擋了視線,這才逃過賀蓮眼神的強烈攻勢。

    「說。」

    男人的語氣沒有溫度,賀蓮掃興地撇了撇嘴。如今她內心強大著呢,這點冷漠根本影響不了她什麼。

    「我今晚能留下嗎?」

    聞言,郭熏手上的動作一頓,有些驚訝地望著賀蓮眾寵——娘子狠彪悍。

    原本還不覺得,被男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一盯,賀蓮窘了,小臉兒唰的一下子紅到耳根子。

    在她眼裡,熏是她老公,百無禁忌,說什麼話都不覺得害臊,可她忘了,此熏非彼熏,而且還是個古代封建社會裡的傳統男子,說出如此大膽的話,男人沒嚇到已算是定力十足了。

    丟人啊,沒面子啊,被男人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心裡一定琢磨著自己一定是個放蕩不要臉的女人吧。

    失策失策,她辛苦建立起來的和諧關係又要崩塌了嗎?

    懊喪地眸子一垂,賀蓮從男人懷裡跳了出來,怏然道:「我送嘟嘟去虞香那,然後……回房了。」

    像幽靈一般飄走,蹲下,抱起嘟嘟,默默往門口走去。

    唉……

    「賀蓮。」

    男人突然喚了她一聲,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滿心期待地停下腳步,露出明媚笑容,「什麼事,熏?」

    「出去後請幫我帶上門好嗎?」

    草泥馬!

    如果她手裡抱著的白嘟嘟是個玩具她此刻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扔過去砸到他那張無辜的臉上。

    這什麼男人啊,是不是特麼的gay啊!

    不情願地帶上了門,回去自己的房間,賀蓮心裡不是一般的憋屈。

    左思右想不甘心,反正話都說了,臉面該丟的都丟盡了,不有點實質的進展她著實不甘心!

    於是乎,蓮子小朋友決定破釜沉舟今晚上就搞定他。

    翻行李,找衣服,找出了一件淡粉色半透明的內裙,擱到自己身上比量比量,嗯,這件給力,清純中帶著小性感,又不會覺得太刻意的暴露。

    猥瑣的一笑,不信他看了不動心。

    沐浴之後,換好戰袍,披散下自己波浪般的長髮,照照銅鏡,對自個兒很是滿意。

    「賀蓮,加油!」

    自己鼓勵著自己,小丫頭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她和熏的房間面對面,又夜深了,應該不會有人會看到她穿成這樣。

    「咚咚咚!」賀蓮敲了敲門。

    沒動靜。

    再敲一次,仍是沒動靜。

    人呢,印象中這男人覺沒那麼死。

    正疑惑中,隔壁的客房門突然開了,一個半夜醒了要去茅廁男住客從房裡走了出來,一見賀蓮,詫異了一瞬,緊接著看見賀蓮一身內裙性感的打扮眸色即刻一暗。

    賀蓮也是一驚,趕緊轉身跑回了自己的客房關上了門。

    豈料,下一刻,身後的房門輕輕聳動的起來,顯然男人見到她後起了歹心想竄進來強姦她。

    不知道這男人是否有武功,賀蓮心裡上下打鼓,插好了門,跑去床榻邊拾起矮凳充當武器站在門口,若是那人闖進來,便趁其不備打死他。

    「外面的人你聽好了,我朋友武功高強就住在對面,你要是敢進來,我朋友一定會殺死你,沒有可能,是一定!」

    賀蓮的威脅沒有奏效,門的聲音反而越來越厲害。

    嚥了口唾沫,賀蓮緊張異常,心裡罵著大半夜郭熏不好好在房裡睡覺死哪兒去了。

    吱呀!

    門終是被弄開了,賀蓮二話不說舉起小板凳照著門口的人砸了下去……

    那男人的確是中招了,而且腦袋上流了血,可奇怪的是那男人杵在原地眼神發直沒有任何表情,一動不動。

    奇怪,這人咋了?

    好奇地推了推他,豈料那男人兩眼一翻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死了。

    天哪,她這小板凳威力也太猛了吧。

    賀蓮上前兩步過去查看,這才見到角落的陰暗裡站著那高高大大的男人,冰冷的臉頰眼神嗜血,他倏地將她打橫抱起,將那死人踢回了他的房間,然後帶她進了自己的客房。

    陰沉的臉上滿是怒容,「你穿成這樣出來為何?」

    小丫頭心裡邊委屈,還不都是為了他!

    抿抿嘴,賀蓮嗔道:「我睡不著,你還說,大半夜你哪兒去了!?」

    男人沒有答話,不過他的床榻上卻比之前多了一套被褥。

    ------題外話------

    明兒會發生神馬囁?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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