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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千方出紓心情(第一更) 文 / 枯籐千妖

    這些日子,毓意一直在芳學苑和歌行那裡學習,對於宮外的世界,她已經沒有當初那般嚮往【庶女嫡華第八十七章千方出紓心情(第一更)章節】。有時候聽到去外面閒逛回來的啟珍,故意挑些令她感興趣的話題,心裡感動的同時,也暗自下了決定。

    宮外的生活雖然令她興致缺缺,可宮外的朋友,她已是好幾個月沒見。特別是令人覺得孤傲疏遠的梁鳶,她很懷念她們三個人一起度過的日子。

    不過出宮一趟有太多不方便,因而毓意只是很好地掩飾住自己的情緒【庶女嫡華87章節】。對於啟珍若有若無的相約,她往往總是推脫。一來二去,啟珍終於明白或許毓意的心不再像以前炙熱。然而她勢在必得拉毓意出去,緩解心情。

    因為啟珍更加擔憂的依舊是毓意的身體原因,所以她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到某些東西。儘管再三地警告自己,不可以在毓意的面前露出端倪,但她的慌張卻無法掩蓋。遂她才會不顧及太多,希望滿足毓意很多未曾實現的願望。她站在一個朋友的角度上,已然為毓意付出太多。

    毓意當然瞧出啟珍的焦灼,包括深層次的那份驚慌。她明白啟珍的用心,可她還不能夠告訴啟珍她知道了真相。既然大家都選擇善意的欺騙,不如就此相處。

    終究是熬不過啟珍的軟袍硬磨,放下手頭要學習的東西,決定出宮去郊外走走。盛夏酷熱,郊外算得上是避暑的聖地。

    啟珍見毓意好不容易鬆了口,才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她聽說曾有人由於精力透支過多而導致離世,她現在老是會把不好的事物全搭在一起,必須要在矛頭出現前給掐滅。於是她冠冕堂皇地要求毓意跟她外出,其中佔絕大數部分的只是遏制毓意的過度費心。

    兩個人,各懷心思,準備妥當向皇后通氣後,挑了幾個護衛,架著馬車往郊外行去!

    馬車裡,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啟珍,最近冰冷的小臉有瞭解凍的跡象。她輕柔地拽了下毓意的衣袖,彷彿唯恐驚擾到她!她喋喋不休地指著外面的景致,給毓意洋洋灑灑地介紹。普通的景,落在啟珍的嘴裡硬生生地好生幾倍。

    毓意靠在馬車背上,時而勾起絲微笑,時而低聲回應啟珍幾句。除此之外,興致亦不過爾爾。

    還有個盛春,根本不曉得應要怎樣結束這種奇怪的氣氛,索性低著頭沉默不語,盡量讓自己鎖在馬車的角落。最近小姐的性格跟以前不一樣了,所以她偷偷地暗自注意。

    「呼!」啟珍說得口乾舌燥,仍見毓意的興致不高,不由垮下臉頹喪地說,「出門玩會兒,怎麼弄得還在宮裡一樣。要知道這樣,我也不用在前幾天表現得那麼乖!」

    毓意聞言莞爾,哪能如啟珍的性子般胡亂了。不過她同樣不忍心拒絕啟珍對她的良苦用心,乾脆轉過話題,語氣輕鬆地問道:「啟珍,你會騎馬嗎?」

    「馬?」啟珍皺了皺臉,似有不好意思地吞吐道,「我已經學過騎馬,只是學的不怎麼樣!」

    「你學過騎馬啊?」毓意忽然滿臉都是濃郁地嚮往,她的眸子閃過一瞬奪目的光彩,馬背上的滋味應該是徜徉而又自由的吧!

    看到毓意毫不掩飾地嚮往,啟珍愣征片刻,果斷道:「你若是有興趣,我可以找人教你。你放心,依照你的資質,或許會學得很快。」

    說完不等毓意同意,啟珍掀開馬車的簾子,沖外面揚了聲:「向左,你去安排一個騎術老師!」

    毓意見啟珍正要為她興師動眾的樣子,心裡難免有暖流激盪。但不過是她一時口頭上轉移的話題罷了,實在用不著小題大做。如果因為她一時口頭上的談論,引來麻煩,實在沒必要。

    啟珍辛苦地發現了毓意的一個樂趣,正要馬上執行,居然又被撲滅了興趣。她的頭越發垂得低,有心無力地哀歎聲:「毓意,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怎麼會?你有那麼高的天賦去學習別的東西,怎麼能說沒用?」毓意只當是啟珍耍起了小孩子脾氣,並沒有多加理會。

    只有當事人啟珍明白,深藏在她心底的惶恐不安,似是有了復甦的跡象。悶悶地,她也不在說話,配合起毓意的沉思,陷入了斟酌中。

    到了目的地,馬車裡的三個人誰都沒有主動下來。彷彿馬車外明媚的陽光,甚至於充滿著自由的空氣,已經讓裡面的人提不起興趣。恍若這出來走一趟,亦只是走了趟。

    毓意瞧著面無表情朝著馬車內壁的兩個人,不由歎息:「既然出來了,如果不下去走一趟,未免太可惜。」

    「嗯!」啟珍有些話想要對毓意說,可當著盛春的面,她也不方便說出口。唯好斂起滿腹的無奈,跟著跳下馬車的毓意,張開懷抱接受自然的清新。

    盛春瞥過啟珍明白對她有所防備的架勢,斂在陽光的逆影下,抿起嘴。她的感官很敏銳,察覺出小姐跟啟珍公主有點兒不太尋常。但經過楊府的事情後,若有若無地有種不好的預感,小姐像是要離開她很遠。

    念及以往,她剛進楊府,磨練了一些日子竟派到老太太身邊。後來有了小姐,老太太見小姐身邊沒有貼心人,便把她和暖夏給了小姐。於是她就成了小姐的婢女,很少和老太太間再有聯繫。

    可自從小姐進宮的那天開始,老太太便給她和暖夏重新派了任務,她依舊是小姐身邊的婢女,卻要給老太太說些有關小姐的事情。而暖夏,派給二小姐,則完全做一個監視者。

    她以為只要不傷害小姐,她仍是小姐身邊的貼心人。然而現實告訴她,她好像錯得太離譜。其實她很早的時候,就開始傷害小姐,步步為營做一顆棋子,將小姐網進棋盤。

    後悔有,遺憾沒有承認後悔的勇氣。她甚至懦弱地希望,小姐對她態度的改變,大概是種錯覺。主要是小姐最近太忙了,忙到忽略了她的一些感受。

    黯淡的視線,掃過毓意清淡的面容,她回眸對上雙怯弱的眼。她的唇邊扯開抹微笑,很久以前開始,她就不再是需要在楊府庇護下的楊小姐。

    主僕一場,有些情意,重得她無法輕易說出拒絕。所以,棋落棋盤,成了個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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