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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 異變叢生 文 / 枯籐千妖

    風月之陣裡面的情況,守在陣外的人自是不知道,但難免為陣內的人擔心,風三笑每天到一個時刻都會來古樹轉悠一圈。雖並不能表示出某種意思,可那份愛護之心卻從未減退。

    對於外面人的憂心,還有外界時光的飛逝,陣內的人都不知曉。他們在剛進去休整完以後,就按照以前各家老祖的記錄或是探尋來的可靠消息,紛紛尋找起自己想要的寶貝。

    當然起先不與風月城交好的幾家,因為出於種種的考量,各自聯手在了一起以此面對更大的危機。尤其是司馬家和來自另外一宗隱世家族的月家,兩家肆無忌憚的聯手,愈發使他人忌憚。

    說實話,月家和明家是同宗,不過由於祖輩們嫡系旁支的意見不合,硬生生地將同源的力量拆散,隔為天南地北的兩個姓氏宗族。

    當初明家為首的是嫡系,而月家則是旁支。按理說,不管從前有再大的間隙,如今危機四伏下,本該是有血脈相系的兩家化干戈為玉帛的最好時機。可誰知,兩家出來的人一個比一個高傲,愣是對誰也看不上眼,甚至不惜扶持旁人,亦不屑曾經的殘存親情。

    而另外的兩股勢力,行為做事比較低調,暫且理不清他們代表的究竟是什麼來頭。即使納蘭杼留在後方觀察良久,同樣得不出結果,只覺得這看不出來頭的敵人,才是最為危險。防備的力量必須加大。

    撇去這四方或對立或意味不明的勢力,現在風月城四家同盟已經在暗地裡破裂。明家被毓意剔除,而上官家則是聽從了啟珍的話,決定背地裡給毓意的幫助,還有神秘的胡家暫時不想發生不利於己方的矛盾,打算以退為進,到時候再做判斷。

    各人的心思不同。所要走的路也各不相同,目前為止還沒有與其他的勢力起過正面的衝突,只是偷偷地估量彼此的實力。

    毓意自離開後,帶著風月城的守衛們,朝著那道指引的力量走去。冥冥之中,她彷彿感到些許的頓悟,卻因心不夠寧靜而掌握不到要領,一直在外圍轉悠,並沒有真正走到深處。

    縱然如此,別人對於寶貝的機敏性仍敵不了小小的指引。極為不甘心地在最外面的一層晃蕩,偶爾收穫的東西很少有瞧得上眼的。

    於是不少人將目光轉移。試圖先找到缺口,不執著於外面的物件。

    此時此刻,毓意站在類似山坡的上頭,極目遠望這片彷彿寬闊得沒有盡頭的天地。

    濃霧已散。視線清明。

    越往裡面走,風月之陣就越像是一個古樸的森林。拋開分不清晝夜變化,這裡面和外面的世界無疑,如果可以忽略那股從骨子裡面不斷溢出的荒涼。最開始的繁花似錦,似是為了襯托後面的哀愁。

    例如儘管存在飛禽走獸這些活物證明著詭異的延續生命力。卻從側面說明了一個令眾人足以重視的問題,沒有陽光普照大地的它們,為何還能生存。沒出現斷絕的生機情況。

    這幾天,她帶著人又往前進了幾分,似乎隱隱碰到了進到裡面層的思緒,然而每每她凝神的時候,那點兒可憐的念頭便會俏皮地逃開。

    難道還需要什麼機緣不成?當初的娘又是如何在短短的幾天時光找到需要的東西,迅速地走出風月之陣,以庇得風月城的安穩。

    毓意不得所求,她的心裡也不繼續放在這些沒有用的事物上。不管前人怎樣求得寶物,她楊毓意終歸是要走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

    「小姐,這裡怕是沒有進到裡面的通道。不如您暫且休息,我們先去旁邊探路。」鳳鳴恭敬內斂的勸慰聲緩緩響起,他這些天見毓意不知疲絕地朝著一個方向尋找,希望她能認真休息一回。

    他們祖祖輩輩,從生下來開始就和風家人有扯不斷的糾葛。雖說世代為奴為僕,但活得亦不失自由滋潤。何況風家人待下屬一向不錯,令他們的生活在那樣艱難的時刻有了保障。所以這次他奉命進來,必把保護小姐擺在首位,與此相比覓得寶貝便顯得不再重要。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這裡面本來分不清白天黑夜,若是累了,你讓弟兄們原地休息補充點吃食,我先四處瞧瞧。」毓意會意一笑,無所謂地擺擺手,身形一動往心念開啟的方向摸索。

    明明離得很近,可她靠近之際卻陷入僵局,只能繞著外圍的路轉悠。既如此,設定在裡面的東西可以用什麼東西打破?

    毓意蹙著眉,腳尖點起,快速地行到另一個山頭,感應不出意料地瞬間消失,仿若沒有給過她任何詭異的指引。

    如果她不是風家人,這指引肯定不會有。要是有指引,風家的力量便不曾消退,定一直以某種形式保留,而且唯有攜帶機緣的風家後人,才能觸摸得到。這些前因後果的分析,於她的心底反覆出現。

    她知道,仍懵懵不懂,這般情形和外面那些覬覦者有什麼區別。

    毓意找不到頭緒,索性席地打坐,打開以前風家祖輩留下的手記,開始她的例行翻閱。可惜上面除了基本的事物,其他的東西記錄的並不詳細,斷續得很是殘破,炯勁有力的字跡早已斑駁不已。

    她無奈地歎口氣,稍稍有些不甘地把手記一收,並非她忘記陣裡的特點:每個輪迴發生變化不相同,看似留下重要線索的手記其實不起作用。怎奈目前沒有好辦法,這麼做或許死馬能當活馬醫。

    「小姐,找不到線索不能著急,還是先吃些東西吧!」鳳鳴低著頭,將手裡剛烤熟的雞遞給了毓意,斂眉的樣子淡淡地透出了關心。

    毓意掃了眼鳳鳴手中的雞,面露苦笑地接過。

    雞肉的味道與外界無差別,依稀還帶著親近自然的綠色氣息,只是周圍一些不該生存的異景依是難以忽略。

    到底是這方神秘莫測的天地孕育出了風月城,還是風月城不為人知的種種隔開了本應同生同吸的世界,利用古樹的針眼將它們拖入無底的深淵。因此天地間,無法掩飾濃郁生命色彩下的荒蕪。

    「鳳鳴,你從小聽過多少關於風月城的事?」毓意站起身,打量的餘光瞥過這個敦實憨厚卻不失機敏的男子,心中已有思量。

    假使未有好辦法能進入,與其消耗時間不如從鳳鳴的嘴裡多瞭解風月城的歷史,說不定福至心靈可以得到些啟發。

    毓意不是土生土長在風月城的人,對風月城的瞭解往往介於別人的以訛傳訛。風三笑告訴她的事,大多關於風月之陣,就連上次告訴她娘親的事情,也僅僅局限於十六年前,亦不算完全。

    鳳鳴聽到毓意的問題,先是一怔,隨即才醒悟過來。他收斂起眼神裡的吃驚,沉吟了半響遲疑地應聲:「小時候的故事大抵記不清了,不過有關於月神和風神的故事,並不如外面傳言的那樣。」

    「哦,那是怎麼樣?」毓意眉心一動,她不由地回憶起剛來風月城的場景,還有上官青梅曾跟她絮叨的風月城來歷。若是傳言是假,究竟何種是真?

    鳳鳴聞言,頓時鬧了個大臉紅,尷尬隨之浮上他的眉頭。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地吞吐道:「風月城的來歷我也不知道,反正外面說的都是假的,這是小時候祖爺爺跟我說的!」

    說完後,鳳鳴情不自禁地嚥了嚥口水,偷偷抬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毓意的神色變化,生怕她會突然的不高興。

    以前的事情,過去那麼多年,即使真的流傳,怕同是真假參半了!

    因而毓意聽到鳳鳴的回答,儘管感到可惜,卻並不失望。

    從風月城過往的歷史裡面尋找到解決的方法,本來就是個不成功的法子,如今失敗於情於理。若是可行,何嘗等著她破解。

    「鳳鳴,不怪你,風月城的事兒多得很。」毓意不甚在意地輕笑了聲,信步往前方守衛搜羅的聚集地走去,「今天大家便原地紮營休息,估摸著到第二天,咱們再走。」

    跟在毓意背後的鳳鳴,遠望著毓意的背影,一改先前臉紅心跳的神色,絲絲凝重爬上他的眉宇,連帶著他的眸子泛出縷縷精芒。

    他的心中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扼腕,風月城的故事只有風月城的人才可以知曉。他不欲欺騙,奈何動盪的時局早已注定今日的結果。

    城主,但願小姐能如您所說的那樣,可以憑借心平氣和的沉澱,找到每回藏在最深處的遺留,找到前人留下的東西。

    鳳鳴的心思藏得很深,誰也不知道,作為單純護衛隊長的他,私底下竟隱約掌握那麼多的事,彷彿他和風三笑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同在陣內的另一角,閉著眼睛調節內力休養生息的納蘭杼,驀地睜開雙眼。幽幽流轉的紅光從他的深眸沒去,只留下最通透的純黑。

    細碎的冷汗從他光潔的額頭滾落,黏著他散落的青絲,令他蒼白的面色。些些的狼狽居然從這個天之驕子的身上傳出,若是有熟人在此,必然會訝異他蒼茫閃過的憔悴。

    他顫巍的身姿,抵著背後的樹木站起,恰似三月的弱柳。

    如果讓以往的他聽到,怕是會不屑地用他睥睨天下的姿態,冷冷地給予評價者漫不經心的一督,讓人週身的血液霎時間停滯流動。

    然!此刻的他像是沒有多少力氣的垂暮老者,連站立的動作也變得萬分艱難。

    幽冷之色,從他的眼,如此陌生地滑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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