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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78 還情 文 / 末果

    十一不知道夜與平陽侯的關係,橫思豎想,自己唯一的錯漏就是沒把小十七看好,但小十七那性子,是她看得住的嗎?

    小十七出事,他們會難受,難道她就不會嗎?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惱火,抬眼起來,迎著夜冰冷的目光,瞪了回去(邪皇閣078還情內容)。

    夜愕了一下,暗歎了口氣,她對過去什麼也不記得,又是這般環境,活著已是不易,還能對她強求什麼?

    收回視線,才發現丹紅一直靜看著他,將亂麻麻的思緒拋開,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塞到丹紅手中,淡聲道:「離開越國。」

    丹紅握著那個藥瓶,怔了,定定地瞅著他,半晌才淒然一笑,「我不會離開。」

    「你必須離開。」夜口氣決絕,沒有絲毫回轉的餘地,繼而低頭在她耳邊,用只得他二人聽得見的聲音低語道:「小十七未死,不久會成為姜國太子。你不離開,如果被姜皇所知,必千方百計殺你滅口,一旦被小十七所知,你叫小十七如何,保你叛國,一生被姜國追殺。重返蛇國,做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士。還是棄你,然後永世不得心安?」

    他同情丹紅,固然不會將她看輕,但皇家人情涼薄,為了顏面,哪裡會顧惜一個名聲狼籍的公主的性命?

    丹紅要想活命,只能遠離蛇國,隱性埋名,與過往斷絕一切關聯。

    讓這世間再沒有淫名滿世的蛇國丹紅。

    丹紅驚看向他,是她熟悉的,如同冰石的英俊面龐。

    那雙眼裡從不含任何感情,但說出的話。絕不容人懷疑。

    十一見丹紅神情有異,但既然夜要壓低聲音,就是有不想她知道他所說的話,不管如何好奇,也不能去問(邪皇閣078還情內容)。

    夜瞟了一臉好奇的十一一眼。接著低聲道:「正因為小十七,姜國才與越國解盟反面。」

    丹紅整個人在夜懷中僵住,如同石頭人一般。

    不知是驚。是喜,還是憂。

    她不知丹心為什麼將成為姜國太子,但腦海裡反反覆覆只有一個念頭。丹心還活著。

    雖然不可思議。但夜從來不是胡亂說話的人。

    而且姜國與越國解盟之事,是她親眼所見。

    想來是夜晚歸的這些天,得知了姜國反目的原因。

    她對夜的話,不會有任何懷疑,但是一切來得太突然,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一時間讓她無法消化。只是愣愣地看著夜。

    夜說完這些話,慢慢退開,放開手來。將拽著自己衣襟的手扳開,令她躺好。站起身來,步下床榻,彷彿什麼都不曾說過,也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丹紅手中緊拽著那個瓷瓶,終於失控哭出了聲。

    是喜極而泣,也是痛極而泣。

    喜,自然是丹紅尚在人世。

    痛,是因為她知道手中拽著的是什麼,淫蠱的解藥。

    這東西被大巫師看得如何重要,丹紅再清楚不過,要得到這解藥,得付出多大的代價,無法想像。

    她不知夜用什麼辦法得到,但有一點可以清楚,夜一定付出相當可怕的代價(邪皇閣078還情內容)。

    夜為她所做,太多,太多。

    如果夜是愛她的,她可以傾自己一生去愛他,為他做一切,能為他做的,以此來回報於他。

    可是他心裡沒有她,就算她為他填上性命,也暖不了他孤寂冰冷的心。

    他不需要她。

    丹紅心裡痛極,寧肯他什麼也不為她做,任她死去,起碼可以心安。

    但如今她如何心安?

    即便是給她做牛做馬,也無法心安。

    夜不再看丹紅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十一看著嚎嚎大哭的丹紅,又看向走向門口的夜,杵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

    這樣子,是讓她去安慰丹紅,還是跟他一起離開?

    不知丹紅為何而哭,就算安慰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但丹紅哭得痛心裂肺,這麼走了,又太滿情寡義了些。

    正左右不定,夜冰冷的聲音傳來,「不走?」

    十一輕噓了口氣,不放心地望了望仍在痛哭的丹紅。

    繼而想到,她肯這麼哭出來,便是去了死心。

    這時候,不該去勸慰什麼,而是由著她獨自發洩。

    放鬆手腳,向門外溜去。

    夜看著小心翼翼的十一,不禁啞然(邪皇閣078章節)。

    深眸不由地暗了下去。

    這丫頭心地純良,如非大巫師和越姬迫得厲害,她如何能對三弟下得毒手。

    她為了何住母親,不得巳而為之,能怨她什麼?

    然蛇皇之毒,令三弟陷入絕境,往後的日子不敢去想。

    如此一來,就算她是三弟一直心心唸唸的那個姑娘,三弟也不可能不恨?

    以三弟的手段,她的日子怕是不會再好過。

    要想解去他們二人之間的死結,唯一的辦法就是得到蛇皇之毒的解法。

    十一被夜看得頭皮發麻,輕咳了一聲,低聲道:「小十七……」

    「此事與你無關,不必耿耿於懷。」夜聲無波瀾。

    十一心想,既然你這麼想,做什麼這麼不待見我?

    不過這話,她不敢說出來,畢竟小十七是所有人心裡的痛。

    頭頂再次響起夜的冰冷噪音,「你可知,這次用蛇皇之毒傷了平陽侯,惹下大禍?」

    夜已經知道,大巫師用蛇皇迫她們母女倆誘平陽侯入合歡林的事。

    就算大巫師令她用毒,但以平陽侯的身手,就算她傷不了他,也無可厚非。

    平陽侯這麼容易傷,蛇國何需花費這麼多年時間,培養這許多死士?

    所以,她只需將三弟誘入合歡林(邪皇閣078章節)。這場交易就可以達成,她根本不必做的這麼盡。

    這一劍,生生地令三弟掩去心底的柔情,換上了恨。

    用蛇皇之毒傷平陽侯的事,是十一心裡的一根刺。

    然下毒的是母親。無論後果如何,她都只能自己擔著,甚至不能讓別人知道。這毒是母親下的,否則母親定會遭到平陽侯的無情報復,咬唇。沉聲道:「我別無選擇。」

    「別無選擇?」夜眼裡閃過一絲怒意。

    十一慢吸了口氣。抬起頭,重複道:「是,我別無選擇。」

    如同他第一次看見她抬起的眼,是一雙清澄無波的眼。

    夜心底某處軟軟地陷了下去,暗歎了口氣,或許真是天意弄人。

    如果她沒有失去記憶,是否知道三弟這個人,如果知道。是否還能下得了這個手?

    或許有記憶的她,會是另一番情境。

    「罷了,你回去吧。」夜背轉身。「這一年內,不要離開越國。」

    三弟中了蛇皇之毒。恨十一的,不僅僅是三弟,他所有手下,都恨不得食她的肉,飲她的血。

    只要不是三弟親自出馬,她只要在合歡林內,那些人暫時奈何不了她。

    而這件事後,大巫師和越姬暫時也不會再動十一。

    平陽侯這一傷,燕越兩國的關係固然更為惡劣,但對合歡林最為熟悉的平陽侯無法再坐陣親征,越國有合歡林相護,燕國大軍不敢輕易涉險(邪皇閣078章節)。

    越國動不了,仇恨自然會發洩到個人身上,這個個人自然是傷平陽侯的十一。

    十一就會成為被報復的對象。

    如果十一死了,矛頭會重指向越皇和大巫師。

    所以,在這期間,越姬和大巫師不會再讓十一離開越國,做任何有危險的事。

    相反,會設法盡量保住她的安全。

    只要十一好好地呆在蛇國,對方的矛頭就會對準十一,而越皇他們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喘口氣,設法重振蛇皇淫威。

    而尋常人無法隨意穿過合歡林的毒瘴,要殺十一,也是難如登天。

    所以十一隻要不離開蛇國,暫時是安全的。

    十一見夜不再有責備她的意思,鬆了口氣。

    又向丹紅的寢屋望了望,尋思著丹紅將要離開,夜心裡定不好過。

    或許夜會返回丹紅身邊,二人再說說話。

    又或許,夜會想一個人靜靜。

    這時候,她實在不方便留在這裡。

    向夜行了一禮,如飛而去。

    夜看著遠去的十一,冰眸輕抬,遙望向遠處天空,低聲呢喃,「清,我這般,欠你的,也算還清了。」

    原來,清是還身為南陽侯時的副將,隨他出生入死。

    一次重要任務中,陷身合歡林,身中瘴毒,索性隱去身份(邪皇閣078章節)。

    受盡酷刑,仍一口咬定只是一名江湖游散之人。

    佯裝受刑不過,賣身蛇國,成為蛇國第一批死士,暗裡給南陽侯暗傳消息,成為南陽侯在蛇國的暗線。

    南陽侯重傷下將丹心送到丹紅身邊後昏迷,被清發現。

    清大驚之下,將南陽侯救下,發現南陽侯失去記憶,說南陽侯是自家遠房的堂兄弟。

    然那時的南陽侯雖然只得十來歲,卻已經名遠天下。

    他的相貌又哪能沒有見過?

    為了保下南陽侯的性命,清以服下腐心丸,忍受三日三夜腐心之痛來否認南陽侯的身份。

    後來明裡暗裡,幾經生死地經過蛇侯、越姬和大巫師的試探。

    好在南陽侯完全失去記憶,最終才取得那三人的信任,二人得以保住性命。

    再後來,清想方設法助夜恢復記憶。

    清對南朝侯完全保留地奉獻了自己的忠誠,清最終慘死。

    他所做的一切,夜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恢復記憶後,對清更是感激。

    清心中所愛只得一個丹紅。

    清雖死,夜如何能不拚死,為他保全丹紅姐弟?

    等丹紅離開蛇國,再設法索要一顆神仙忘,解去丹紅體內瘴毒,讓丹紅如同平凡女子一樣生活,他也對得起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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