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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72 攪局 文 / 末果

    青衣搶著道:「你餓著,大可叫廚房去做,我們飯菜不多,不夠三人的。再說你也未必是真餓,是麼?」

    綵衣聽她開口就是「我們」,十分刺耳,「我吃的不多,妹妹不必擔心。再說之前我聽說妹妹一身血衣回來,甚是擔心,哪有心思進食,這會兒自然是餓的。」

    青衣自認臉皮已經是很厚的,但和綵衣比起來,還是略薄了些,哼了一聲。

    肖華倒是淺笑了一笑,喚小廝又取了副碗筷來,放到青衣身邊。

    綵衣卻不在青衣身邊落坐,拿起碗筷走到肖華身邊,挨他坐下。

    青衣飛快起身,擠到肖華和綵衣中間,生生地把綵衣拱開,「蹭飯就蹭飯,搞這麼曖昧做什麼?」

    綵衣張口結舌,她挨肖華身邊坐下,就是曖昧,這丫頭擠在肖華身邊,整人都貼在他身上了,那又是什麼?

    「不要臉。」

    青衣往臉上摸了一把,「原來我還有臉的麼?」

    綵衣一時氣噎。

    青衣心裡痛快,拉了拉衣角,端端正正地坐好,一副正襟入座的模樣,得意地斜了綵衣一眼,轉頭對綵衣打著口型,無聲道:「你搶不過我的。」

    綵衣黑沉了臉,重哼了一聲。

    青衣越發笑得春光蕩漾。

    肖華見青衣耍潑使賴,頗有些無奈,只得將青衣的碗筷移了過來,放到她面前。

    綵衣臉上神色轉眼間已經恢復自然,看向幾上菜餚,笑著道:「都是我喜歡的,難道是肖郎與我心有靈犀,提前為我備下的?」

    肖郎?

    青衣飛快地睨了肖華一眼,後者眉頭也是不經意地微微一皺。

    綵衣見青衣終於變了變臉,總算撈回了些優越感,笑著斜眼掃了青衣一眼,「是吧。肖郎?」

    青衣突然伸指在綵衣臉上按了一下。

    綵衣驚道:「你做什麼?」

    青衣搓了搓手指,「看看你鐵皮銅臉功練到幾層了。」

    綵衣怒道:「鐵皮銅臉也強過你沒臉沒皮。」

    青衣不以為然地道:「臉皮那玩意,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自是不要那玩意。」

    肖華『哧』地一聲笑。

    「你……」綵衣遇上這麼個無賴。真恨得吐血,向肖華撒嬌道:「肖華,你看她……」

    肖華輕咳了一聲,「吃飯吧,真要涼了。」

    綵衣狠狠地瞪了青衣一眼,拿起筷子,剛剛伸出。筷子下的那菜碟被青衣搶先一步端在手中。

    青衣將菜中好的東西大半挑進肖華碗中,剩下的趕進自己碗裡,只剩下些吃不得的作料,仍擱回綵衣筷子下。

    綵衣氣結,轉向另一碟菜,偏青衣像是知她心意一般,仍是搶先端去那菜,把好的撥入她和肖華的碗中。把只剩下菜湯的碟子擱到綵衣面前。

    如此這般,三碟子菜盡數被她分去。

    她和肖華碗中堆得起尖,十分難看。而綵衣面前的只剩下殘汁的空碟更加難看。

    青衣把肖華堆了尖的碗塞入他手中,道:「你最近瘦了不少,多吃些才好,我喜歡你胖些,手感好。」

    這話實在太讓人有儲多遐想。

    肖華被她這話嗆得又是一陣的咳。

    綵衣飛快地看向肖華,臉色大變。

    青衣渾然不覺般,一邊吃著自己的,一邊睨了綵衣一眼,「姐姐不是說餓了,怎麼不吃?」

    綵衣看過面前糊滿殘汁的空碟。臉色難看的不是一般二般,怒道:「吃你的口水嗎?」

    青衣握著筷子的手在嘴邊擦了一下,回頭問肖華,「有嗎?」

    肖華如此淡定的一個人,也被肖華鬧得臉頰微微發紅,輕咳了一聲。

    青衣厚顏無恥地又對綵衣道:「他不介意。你介意的話,我也沒辦法了,橫豎也不是我叫你來蹭食的,不合心意,不吃就是。」

    有得吃嗎?

    綵衣恨不得將面前可惡的臉一巴掌煽到窗外去。

    看她捧著飯碗吃的香甜,而肖華也當真不介意被青衣弄得像豬食的飯菜。

    再壓不下心頭怒火,狠狠瞪了青衣一眼,拂袖而去。

    青衣伸長脖子,一直看著彩著出了院子,才噓了口氣,總算氣走了這個敗興星。

    再看一桌子的殘食,好好的飯局被攪成這樣,也有些鬱悶。

    肖華那碗被她搗鼓得確實難看。

    青衣輕咬了咬唇,「不喜歡,別勉強了。」

    肖華微微一笑,這笑反而比方才暖了許多,「很好。」

    青衣看著他像堆得亂七八糟的碗,奇怪道:「這……很好?」據她瞭解,肖華雖然不是個奢侈的人,卻愛乾淨整潔,這碗東西實在與他的習好差距太大。

    「確實很好。」肖華看著狼籍的碗,又是一笑。

    難看是難看些,但她即便是與綵衣搶食,卻也是將好的盡數往他碗裡撥,這種不自覺的顧惜,豈會是她平日能輕易表露的?

    這感覺……真的很好……

    青衣哪能知道他肚子裡的這些彎彎轉轉,只當是他的特殊嗜好。

    而她本人在死生門滾打出來,什麼沒吃過?

    自是不在意這些的,胡亂的吃過飯菜,瀨了口,便往軟榻上滾。

    她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當真佔了人家的床鋪。

    肖華待人收拾下去,掩好房門。

    青衣身為上官家小姐,在他房中廝混過夜,本不合適。

    但青衣自小胡來,野得和男孩一般,府中人對她很是惱火,到了後來,她再怎麼做些不靠譜的事,眾人也睜隻眼閉只眼,只要她不當真做出敗德之事就好。

    另外就是,肖華在府中眾人心目中就是一謙謙君子。

    相信就算青衣當真胡鬧到滾上他的床,他也會坐地成佛,不會順手壞了青衣的名潔。

    青衣平時無論何時都極為驚醒,睡在他這裡卻異常地踏實。

    肖華站在榻邊看了良久,這時天巳經很黑,屋裡又沒點燈。而她又是背著月光,面容隱在黑暗裡,只能看個大約的影子。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點燈。又到底在看些什麼,但就是想這麼一直站下去,一直看下去。

    也不知站了多久,她平穩的呼吸聲漸急,他知道她將醒,忙回到自己床上,仰躺下去。

    帳簾輕動。他將眼合上。

    過了一會兒,一陣西索的聲音,她軟軟的身體竟小心地窩進他懷中。

    他努力保持著呼吸平穩,身子一動不動。

    懷中人兒等了一陣,不見他反應,才又小心地動了動,尋了個舒服的姿式,重新安心地閉上眼。

    他等她重新沉沉睡去。才睜開眼,低頭看向懷中捲成一小團的人兒,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憐惜的笑。

    藉著月光凝看著她泛紅的面頰,過了許久,才也合眼睡去。

    換成以前,他定然不允她如此,但現在,那些狗屁事很快會有個了結,他已經無所顧忌。

    ***

    月夫人在宮裡受了驚,翻來覆去,直楚國公起身去了早朝,才濛濛睡去。

    一陣陰風襲來。月夫人冷得縮了縮身子。

    耳邊一個聲音道:「要出大事了,五娘還睡得著。」

    月夫人迷迷睜眼,卻見床前站著個紫發紫眸,美不可言的妖艷男子。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破去蛟龍封禁,逃脫出去的蛇侯。

    月夫人一個嚀叮醒了。看向左右,服侍在房中的丫頭,睡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生死,吃了一驚,本能往往後縮,「你是誰?」

    蛇侯凝看著月夫人的眼,「原來五娘吃了神仙忘。」

    這個人能神出鬼沿的出現在屋裡,可見不是尋常人,月夫人不敢胡亂叫喚,強迫自己冷靜,靜觀其變,「什麼神仙忘,我不記得你,又怎麼會是你的什麼五娘?」

    「神仙忘是讓人失去記憶的東西。」

    「我怎麼可能吃下什麼神仙忘?」月夫人沒有任何過去的記憶,聽了蛇侯的話,哪有懷疑,只是想不明白,誰會給她喝下那東西。

    「你怎麼喝下的神仙忘,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讓五娘恢復記憶,不但可以記起這一世的事,還可以記起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

    「不錯。」

    蛇侯忽然詭異地一笑,抬起一手,闊袖滑下,露出雪白如凝脂的手腕。

    伸了另一隻手的食指起來,修尖的指甲在手腕處劃過,那指甲竟利如刀刃,將手腕劃出一條血口,鮮紅的血液滲了出來,襯著雪白的肌膚,詭異的嬌艷。

    月夫人嚇得臉色微白,手上一緊,已經被他抓在手中,拽了過去,大驚失色,剛要叫喊。

    滲血的手腕已經壓在她唇上,任她如何掙扎,也脫不開去。

    腥澀溫熱的血瞬間湧入她口中,兩口血下肚,壓在她唇上的手腕退了開去。

    月夫人的頭一陣欲裂的漲痛,看著他手指在手腕上的血口子上一抹,血口子迅速長攏,如果不是殘留下的鮮血血跡,方才好像只是做了場夢。

    許許多多畫面在月夫人的腦海中飛快旋轉,漲是她的頭像是要炸了一般,迷糊過後,漸漸清明,再看向床前那張美極媚極,又妖艷至極的臉,如見鬼一般,慘白著臉,爬縮開去。

    蛇侯伸舌舔去手腕上的血跡,抬眼看向月夫人,神色既邪又媚,「五娘,可是認得我是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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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問下,小果子還有一點咳,能打免疫針嗎?如果不能打,過了免疫時間,有影響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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