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章、小莫成魔（四） 文 / 方之影
「沒有辦法。」駝背老人頭也不抬，繼續認真的擦著手中的那根龍頭仗，語氣平靜無波。
「這麼說來，閣下是不願意幫我了。」方影的目光中不知不覺的蘊上了幾分寒意。
「不是不幫，而是我真的無能為力。」駝背老人終於抬起頭，陰冷渾濁的目光靜靜對上了方影的視線。
「那麼，如果我現在動手殺了你呢，你也仍然沒有辦法？」方影迎視著駝背老人陰冷的目光，眉峰皺了起來，語氣也跟著變冷。
「那你就動手吧，以你現在的實力想殺我很容易。」駝背老人毫無懼意，他的目光中甚至蘊上了一抹淡淡的嘲諷。
「閣下是吃定我不敢動手？」方影雙目輕輕一縮，眉梢蘊上一片殺機，心中已真正動了殺念，對於這駝背老人，她原本就沒有絲毫好感，林小莫能有今日，少不了他的厚賜。
「呵呵，名震天下的玄影想殺我這麼一個風燭殘年的廢人，哪有什麼敢不敢的說法，我笑的不過是這世上還有許多方小姐你無能為力的事罷了。」駝背老人嘿嘿一笑。
「不得不說，你是一個能不斷創造奇跡的人，短短十數年間，你從一階先天中級晉陞到聖階，而且還沒有借用過外力，這份天姿和毅力，我不能說後無來者，但前無古人那是肯定的，至少在玄武大陸的歷史上從來沒聽說過哪位強者進階的速度能和你相比。」
「當然，這並不是你最大的優點，你這人最大的優點是心的強大，即便在你本身的實力十分弱小的時候，你的心中也從來沒有恐懼這一詞的存在。即便是再惡劣的環境，你也能泰然處之，像你這樣的人，老朽已經活了活百年了，除了我的主人之外，我就再也沒見過。」
「你有著一顆常人即便是用瞻仰也永遠夠不著的強大的心。你的天姿也同樣如此。對於你自己而言，世上沒有什麼事能難倒你，也沒有什麼人能真正擊垮你，許多人窮其一生也無法獲得到東西。你卻能輕易得到，比如說力量，地位。自由，尊嚴等等等，但是這世上仍然還是有許多你無能為力的事。這，難道不是一種諷刺麼？」駝背老人突然指著方影狂笑起來，他的笑容裡有著說不出的憎恨與蒼涼。
「你似乎很憎恨我。」方影看著狂笑不止的駝背老人，心中殺意斂去，卻不知不覺的揚起了二道眉峰。
「不錯，我討厭你，我憎恨你。我非常非常的討厭你們這樣的天之驕子，像你們這樣的人怎麼能理解一個普通人成長道路的那種艱辛。淒涼和無助呢？怎麼樣，你現在也償到了看著自己在意的人成魔瘋狂，卻無力為力，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與自己分道揚鑣，甚至會刀刃相見的痛苦了吧。」駝背老人殘忍的道。
「人的一生該怎麼走，我覺得和人的天姿，運氣等沒有多大必然的關係，主要取決於你是否有一個容易滿足和感恩心的，如果你決少了一這樣的一顆，把所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不幸都變成憎和恨發洩到別人的身上，那你換來的也總永只會有更多的冰冷和厭棄。」方影並未如駝背老人所預料的那般勃然大怒，而是十分平解你接過了他的話題。
「哼！」駝背老人見自己的語並未挑起方影情緒的躁動，臉色瞬間變得十分猙獰，他冷冷的盯著方影，鼻中重重哼了一聲。
「如果，我說我能驅逐你身上的毒素，同時還可以治癒你的駝背和其它隱疾，還你一個健全的的身軀，你願意告訴我林小莫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麼？」方影的目光輕輕的落在駝背的老人身上，問出一個他毫無心裡準備的問題。
「呃？你，你說什麼？」駝背老人像迎面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猙獰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忍不住瞠目結舌的瞪著方影。
「如果我看得不錯的話，閣下的駝背並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人為造成，而且你的身體因為隱疾，導致一生無子嗣，我說得沒錯吧？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想擁有正常人的生活？甚至於擁有一個自己的家，自己的妻兒？」方影盯著他的眼睛問。
「你，你，你真的能治癒我的病？」駝背老人不確認的問了一句，不知是因為激動過度還是因為其它原因，他的聲音都忍不住在微微發抖。
「我方影沒有什麼別的長處，但有一樣，那就是從來不會隨口去承諾別人任何一件事情，但凡我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方影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是一種源於對自己本身的自信的堅定不移和驕傲的笑。
「我相信你能做到，但是，謝謝了，我的病不需要你來醫，現在的生活我很滿意。」駝背老人的臉色變換了無數次，最終恢復了平靜，那種難以抑制的激動也慢慢隱去，臉上恢復了他一慣的冰冷淡。
「你在害怕？」方影眉毛一挑，脫口問了一句。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一些關於林小莫的事，林小莫體內的魔氣，就算我想幫你，那也是無能為力，因為他根本不是什麼魔氣入體，而是因為林小莫原本就是天生魔體。」駝背老人沉默了片刻，終於又開口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林小莫是天生魔體？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的父母都不過是平常人，他，他為什麼會是天生魔體？他，他以前一直都很正常。」方影大驚失色，駝背老人的話就像一道驚雷，炸得她的腦子嗡嗡作響。
「嘿嘿，此事就恕老朽無法奉告了，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駝背老人嘿嘿一笑。
「你的意思是小莫成魔已成定局？這已經不是任何人力能改變的事？」方影忍不住輕輕握了一下拳頭，努力平復著心中的震盪，穩了穩心神才問。
「以你的聰明，根本不必再問，如果我估計得不錯的話，林小莫此時應該已經離開了幽無鎮。」駝背老人古怪的笑了一笑。
「啊！你？」方影大驚，顧不得再與駝背老人多言，身影頓時從駝背老人的房內消失。駝背老人望著她的身影嘿嘿怪笑不休…
幽無鎮的無幽客棧的西廂房內，被方影一掌擊暈的林小莫大方影離去約一小時後，突然睜開了雙眼。
剛好走到他床前的方毅見狀心中一喜，他一步跨到林小莫身前，一把扶住林小莫的肩膀道：「小莫，你怎麼樣？」
林小莫漆黑的瞳仁中一片冰冷，他冷漠有看了方毅一眼，突然毫無預警的一掌擊向他的胸膛，對林小莫毫不設防的方毅結結實實受了他這一掌，身軀頓時被擊得飛出數米之外。
壓碎了一張桌子，才跌落在地，他口中忍不住「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接著是滿臉不可置信之色的看著林小莫道：「小莫，你要幹什麼？」
「不要管我，以後你要再敢在我面前羅裡八嗦的話，我立即取你性命。」林小莫冰冷的瞳仁中凶芒閃爍，他冷冷的看了方毅一眼，站起來轉身就從窗戶跳了下來。
「小莫，你，你給我回來。」方毅大吃一驚，顧不得身上的傷勢，只是驚急之下，又噴出了一口鮮血，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撲到窗前，朝林小莫消失不見的身影大吼著。可林小莫身軀只是一晃，就已經從夜色中消失不見。
「方毅，發生什麼事了？」方毅的吼聲剛停，小獅子喳喳呼呼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它和赤鴛同時撞開了房門，闖了進來。
原本方影在離去之時，已經通知小獅子和赤鴛回來陪著方毅的，可這二隻靈獸，還是少年時期，天性好動愛玩。聽到方影的招喚，覺得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在外多玩了一會，哪知這晚回來了片刻，還就真出事了。
小獅子一進來就看到重傷吐血的的方毅，忍不住驚呼：「那身上有魔氣的小子打傷了你自己跑了？」
「快，快帶我去將他追回來，不然我如何向師父交待啊。」方毅顧不得自己的傷勢，在一旁邊焦急得跳腳。
「我去！」赤鴛一步跳去窗戶，就朝林小莫追去。
「行了方毅，你別急，以赤鴛的速度和本事，去抓林小莫回來不是什麼難事。你跟去了反而哎事。」小獅子一把抓住重傷的方毅道。
「小莫這倒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向穩重沉著的方毅此時也忍不住失了方寸，他又是自責又是難過，和林小莫這些年相處下來，二人早已情同手足。
方毅將已不知不覺間將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一般，林小莫雖然性格古怪，但是和方毅之間的感情卻是極為深厚的。
除了師父之外，他最親近的人大概就是自己了，怎麼會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方毅痛苦的想。
「方毅，林小莫已經逃走了麼？」就在在他自責痛苦不止的時候方影走了進來。
「對不起師父，我沒有看好師弟，我」方毅嘴角掛著血絲，滿眼都是掩不住的痛苦和自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