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告別 文 / 似無意
只能是你,因為你就是你,別人無可代蘀,這個答案,算得上天底下最動聽的情話了吧,可是余歡卻不知道,後面的幾個字,是否就是他想表達的意思,這個答案,並不完美。
余歡憤恨的抓起了葉雁寧的手,然後握住其中一根手指,放進了嘴裡,然後狠狠的啃咬了起來,她不高興,葉雁寧把話只說了一半,沒有給足她勇氣,可是咬過之後,又有點後悔,放開一看,手指上已經有了齒痕。
余歡又頗為心疼的,舀著舌頭去安撫,沒想到這個動作闖了禍。
「怎麼,嫌我不夠努力,還想再來,等一下啦,你也知道的,男人跟女人構造不一樣,你也得讓我歇一歇」葉雁寧翻身,望著余歡戲謔。
「滾」余歡放開他的手,然後櫻唇微動,蹦出這麼一個字來。
「生氣啦,你也不怕把我給搾乾了,好了好了,不生氣了,咱們再來就是了」余歡無語至極,這個男人,明明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竟然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調侃,余歡氣了。
余歡一把掀開葉雁寧,然後起身,就要去找自己的衣服,可是哪裡還找得到,碎布倒是有一對,該死,剛買的新衣服,全成布條條了。
「放開我」余歡冷著臉說,葉雁寧在她起身找衣服之際,竟然也翻身起來了,然後前胸貼著余歡的後背,雙手抱住了余歡的腰肢,然後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向上遊走,然後準確無誤的攫住了余歡那兩隻白嫩的水蜜桃,余歡很生氣,她現在很不舒服,一聲的黏膩,且很累,不想再來了。
「我不要,放開你,你就跑掉了,你還沒有答應我呢」余歡越來越頭疼,是誰說三十歲的男人很成熟了,分明幼稚得打緊。
「答應你什麼啊」余歡撥開葉雁寧放肆的手,抓過薄被,將自己前面的好風光蓋住,可是還是抵擋不住那只放肆的手,在別處遊走,余歡明知故問,葉雁寧卻只顧著親吻余歡的後背。
「你是在責怪我,沒有正式的求婚麼」
「你想的太多了」余歡冷冷回答,撥開葉雁寧湊過來的頭。
哪知道,這一回頭,她的視線就定格住了。
「葉雁寧,你這裡是怎麼回事」余歡轉身,靠近葉雁寧,手,情不自禁的撫上了葉雁寧的胸口,那裡有一個疤痕,不大,也就一個拇指印的大小,這個疤痕,之前沒有發現,此刻,看到這個疤痕,她心裡不知道為何,竟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你說這個,小時候調皮,不小心弄得」葉雁寧撫了撫自己的胸口,然後捻起余歡的手,然後舀開,淡然道。
余歡微皺眉毛,那個疤痕,她興趣很大,葉雁寧說疤是小時候弄的,可是余歡怎麼看,都不像是很久之前的,反倒是像最近才有的,至少,沒有葉雁寧說的那麼久。
「哦,好,我答應你」余歡喃喃道,跟葉雁寧的話,卻是前言不搭後語,不明所以的人,一定不會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但是葉雁寧懂了。
「好,就明天」葉雁寧笑著拉緊余歡的手,然後環住她的肩膀,兩人這次,還真是『近』距離接觸啊,真的很近。
「明天不可以」余歡拒絕,望向了遠處。
「難道你想反悔」葉雁寧攬緊了余歡。
「不會,我需要時間,處理一些事情」余歡喃喃自語,她的確需要點時間來處理一些事情。
「好,我等你,但是有期限」
葉雁寧答應給余歡一周的時間去處理所有的事情,也就是說余歡有一周的時間,可以準備好,然後開始另一種生活。
而這一周的時間裡,葉雁寧不會干涉余歡去做任何事情,她只有一周的自由時間了,這是最後的時間,余歡告訴自己。
余歡也是後來才知道,秦北宸帶她去的那座山,叫嵐山。只是此嵐山非彼南山,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可不是詩句裡面的那個南山。
一周的時間,余歡從葉雁寧那裡舀回了自己的一切,然後買了第二天回豐城的汽車票,一大早,余歡收拾好行李,拒絕了葉雁寧送她的好意,獨自去了汽車站,然後悄悄的回了豐城,沒有告知任何人。
從客運站出來,余歡便打車直接去了嵐山,那個地方,一直是她心裡秘辛,她一直埋藏著,可如今,是時候做個真的了結了。
還是那條路,只是眼前的情景已不復當年,小路依舊幽靜,空氣依舊清新,只是小路差不多被野花野草覆蓋去了一大半,余歡歇歇走走的,總算走到了目的地。當初,跟秦北宸來這裡的時候,這裡只有兩座墳,如今又添了一座。
秦北宸啊秦北宸,余歡呢喃著這個名字,這兩年多的時間來,余歡很少想到他,但是偶爾又會夢到,回憶就像是一本默言的電影,總是在不知覺中放映,她以為可以遺忘,可以告別過去,可是還是會想起,如今,她想,她真的該告別過去了,來這裡,只是一個形式,還有證明。
望著墓碑,余歡沉默,等待了許久,她終於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在秦北宸的墓碑前頓了下來。
「沒有,什麼都沒有,怎麼會沒有呢」余歡呢喃,說不上震驚,因為眼前的事情,證明了她的懷疑,她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然後,她做了一件事情,機械一般的掏出了手機,然後打了一個電話,隨後在原地坐了下來,等待,她需要有人給她一個解釋。
而賀子昂接到電話趕來的時候,看到余歡坐在秦北宸的墳前,然後一地的狼藉。可是賀子昂沒有半點的驚訝,在余歡的面前蹲了下來。
「你來了」余歡轉頭,看了一眼賀子昂,淡淡的問。
「恩」賀子昂點點頭,隨後又發現余歡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墓碑,便嗯了一聲。
「子昂,現在,你該跟我解釋解釋了吧」余歡抬起頭,又望了一眼賀子昂,隨後淡淡的一笑。
余歡的雙手全是泥土,可是她根本沒有顧忌,在地上坐著,然後曲著腿,雙手環抱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賀子昂來,才回歸到現實裡來。
為了證明心中的猜想,她做了一件不知道說不說得上是愚蠢的事情,然後看到答案的時候,她又有些無措,不知道怎麼辦,然後叫來了賀子昂,不管怎麼樣,她應該知道真相的,不該這麼一直被蒙騙下去。
因為秦北宸的墓,是空的,什麼都沒有,這怎麼可能,可是余歡又很猶豫,正是因為心裡有懷疑,所以才那麼做的不是麼,正是因有懷疑,才會有眼前的事情,她想,她沒有辦法再避開了,去做個縮頭烏龜了。
「你不是都看見了麼,還想知道什麼」
「我需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裡面什麼都沒有,秦北宸,他現在在哪裡」余歡站起身,直視賀子昂的眼睛,然後視線又落在了那個被她用手挖了很久的深坑裡。
「其實現在不是很好麼,大家都開始了新的生活,你也有了新的開始,為什麼要執著於過去的傷害」
「你全部都知道」出人意料的是,賀子昂竟然第一次拒絕了余歡的要求,沒有實話實說,而是勸余歡不要再執著了,而他這些話,反應在余歡這裡,就成了愚弄。
她就像是一個傻瓜,任由著別人欺騙,而這一次,賀子昂知情,但是並未告訴她。余歡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很糾結,也很複雜,原來,她過的這兩年平靜生活,是活在欺騙下的,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是,而且,我寧願你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可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告訴我,他在哪裡,為什麼要這麼做」余歡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放棄了掙扎,她不想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雖然知道一切,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
「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呢」賀子昂無奈的說道。
余歡又猶豫了,她又開始掙扎,為何猶豫掙扎,因為她想起了當初那些痛,如果不是執著想要報復,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牽扯進來,緹緹、賀子湛以及她最對不起的賀子昂,還有很多很多的人,因為她而受到牽連。
只是心裡一直有種不甘,不知道,她就不安心,不安心,就無法告別過去,而開始真的新生活。
「是,我就是學不乖,所以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余歡破罐破摔的說著,搓了搓手上的碎泥。
「好吧,既然你這麼執著,我也不怕告訴你,秦北宸的確沒有死,只是受了很重的傷,告訴你他死了,是我的主意,那個時候,你很輕易的相信了,所以到後面,他醒來,我也沒有告訴你。我去見了秦北宸,然後跟他談了,希望他以後都不要出現在你的面前,然後他答應了,所以有了現在的事情,我以為到這裡,一切都可以結束了,只是沒想到,你會」
剩下的,賀子昂沒有再繼續說了,但是余歡已經明瞭。
賀子昂沒有想到余歡會發現,所以說,世間萬物,皆有定數,就如同她跟秦北宸之間。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他受了很重的傷,所以被送到了國外治療,但是半年後,他失蹤了,至今,音信全無」
是麼,是這樣麼,余歡淡淡的笑,興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她沒有再問有關秦北宸的任何事情,因為這是最好的結局。
從今以後,她也不再是過去的余歡了,她要開始新的生活,正式跟過去告別,時間是最好靈藥,可是治癒任何的傷痛。
「謝謝你,子昂」這一次,是余歡最後一次對賀子昂說謝謝。
隨後,余歡直接買了機票去大嶺,然後在一週期限的第五天,回到了豐城,然後回到顧家宣佈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她,余歡要結婚了。
這件事情,對顧家來說,應該算是件好事了,因為這代表著她終於走出了過去。
只是,出乎余歡意料的是,所有人都同意了,唯獨一個人,不太高興,那個人是顧沉翰。可是,余歡不敢太在意,她不可能做到完美,也做不到讓所有人都滿意,所以對於顧沉翰,余歡只能在心底說抱歉。
因為人都是自私的,只有自己快樂了,對身邊人,才是最好的報答,因為她的事情,顧家遭受了太多的打擊,如今,這種情況似乎要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