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02.老頑固，你好帥 文 / 暗夜蕭然
第一節斬妖台
三日過後，天血夜身體已經無礙，千年生命瓊漿到手，他們也沒有再留在樹精靈王國的必要，樹精靈女王派晨長老將天血夜三人送出了樹精靈王國。
臨行之前，樹精靈女王給了天血夜三瓶普通的生命瓊漿，雖然普通的生命瓊漿並沒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是確是最好的療傷聖藥。
天血夜也沒多做推辭，向樹精靈女王表示感謝後，就帶著血兒與赫連風正一起離開了。
「老頑固，接下來要去哪裡？」天血夜帶著血兒走在赫連風正的身後，幾人離開樹精靈的地域之後，依舊向著楓林山的深處前進著。
血兒寸步都不願意離開天血夜，整天都靠在天血夜的身邊，兩條藕臂掛在天血夜的左手之上，雪白的美好幾乎是夾擊著天血夜的手臂，雖然天血夜給血兒穿上了赫連風正給她準備的麻布衫，可是還是遮擋不住她那火爆的身材。
少根筋的血夜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麼，她只是把血兒當成是個有著大人外表卻需要人照顧的孩子，倒是赫連風正這個老頭子有時候看不下去幹咳兩聲，還讓得天血夜和血兒把他正當成怪物一般看著，隨後不再理睬赫連風正，維持現狀繼續走著。
赫連風正聞聲轉過頭看著膩在一起的兩人，眼裡閃過一絲無奈的光芒，他這少根筋的徒兒啊，她是沒什麼想法，可是那血族女子心中所想她可知道……
「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楓林山最邊緣，一個叫做斬妖台的地方。」赫連風正說完隨即繼續向著前方走去。
「斬妖台？那是個什麼地方？」天血夜帶著血兒小心的走著山路，血兒自從那天喝過自己的血之後，精神了許多，彷彿一點都沒有疲憊過一般，因為血兒刻意的想要忽略忘記她自己曾經傷害過天血夜這件事，所以幾人人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都不去刻意提起。「斬妖台，顧名思義就是斬妖的地方。」赫連風正說完便不再想跟天血夜多囉嗦，召喚出一直隱身的鳳血劍，一個踏空御劍而起，飛速的向著前方飛去。
「喂，老頑固……」天血夜壓根沒反應過來，赫連風正便突然騰空而起，當下她只能氣憤的咬牙召喚出黑魔，可是當她剛欲牽著血兒一起飛上黑魔的劍身時，黑魔卻一個閃開，不管怎麼樣都不允許天血夜上去。
「小黑，你搞什麼，給我聽話。」天血夜被黑魔這突然的一出也搞的懊惱起來，今天小黑是怎麼了。
可是黑魔不論天血夜如何生氣的呼喚，它就是左躲右閃不讓天血夜踩上去，天血夜上竄下跳追著黑魔半會兒也累了，當下停在原地雙手叉腰氣喘吁吁的盯著上空立著的黑魔吼道：「你……搞……什麼鬼，給我說清楚。」
黑魔見天血夜終於停下來了，當下它也從空中飛下，全身散發著黑色的靈力，充滿殺氣的對著血兒的方向，下一刻它嗖的一聲飛到血兒的身邊，在血兒略微顯得害怕的眼神中圍著她繞了兩圈然後飛到空中。
「她、沒、有、資、格？」天血夜看著黑魔在空中寫出的字眼，當下一陣錯愕，而當她轉過頭看向血兒時，血兒雙眼低垂，彷彿淚又要滴出來一般。
「小黑，你什麼意思？」天血夜看著血兒那般可憐的樣子也怒了，皺起眉對著上空的黑魔吼道。
血兒感覺到天血夜的怒氣，伸出纖長的手臂抓住天血夜的衣角低垂著使勁的搖頭，彷彿在勸天血夜不要生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囈語而出……
黑魔看著天血夜發怒，也依舊無動於衷的搖搖劍身，擺明就是堅定立場絕對不會載血兒飛行。
「主人，不要讓墮落的一族玷污了你，也不要被她的表象所欺騙……」小黑繼續在空中用黑色的靈力書寫著，天血夜一字一句的看著，越看眉頭越深皺，雖然冥煞給自己傳承的記憶中對血族這個族群提到的並不多，可是……
「小黑，相信我，血兒是好人，她失去了記憶，她……」這一次天血夜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小黑打斷，小黑在空中搖了搖頭，下一刻它直接飛身而起，一股恐怖的靈力威壓從它的劍身中發出，直直的對著血兒而去。
天血夜驚愕的準備阻擋，可是黑魔那股劍氣卻在血兒面前一尺之處驟然停頓了下來，血兒整個人顫抖害怕恐懼的看著小黑，天血夜更是一個閃身就掠到了血兒的身邊將她拉了過來，護在身後。
「小黑，你真的惹我生……」天血夜這次話依舊是話還沒有說話，黑魔便在她錯愕的眼神中化為一陣黑影飛入了伏魔之內消失不見，彷彿剛剛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給血兒一個警告一般。
無論天血夜怎麼召喚黑魔在伏魔之內都沒有動靜，「該死……」天血夜從來沒有看過黑魔這麼反常過，可是她相信血兒，人的眼神不會騙人的，血兒的眼神空洞純淨，沒有一絲雜色，仿若世間的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一般，她確實是失去記憶了……
沒有黑魔，天血夜只能御氣踏空帶著血兒循著赫連風正的氣息前行，經過傳承之後，她的靈師等級在九星靈士界別，用幻力帶著一個人飛行也不是什麼難事。遠遠的，濃密的楓樹越來越少，似乎已經到了楓林山的邊境，前方一個略微高出許多的小山峰出現在天血夜的視野中，在山峰間頂端隱約有人影可見。
「看來那就是斬妖台了。」天血夜對著血兒說道，微摟緊了她加速向著那山峰的方向飛去。
帶著血兒降落到山頂，這裡四處都是峭壁，除非是飛行魔獸否則根本上不來這裡，在這山頂的正中央有著一塊染血的碩大石台，石台之上的血跡早已干固且看起來年代久遠，在石台上方兩根擎天石柱沖天而起，粗重的鐵鏈已經銹跡斑斑，掛在石柱之上有著一股蒼涼之感。
赫連風正站在懸崖的邊緣，眺望著整個臥龍山脈，山頂之上微起的風將他的白色衣袍吹拂起來，他雙手背在身後，眉眼之間盡顯滄桑之感。
「喂，老……頑固……」天血夜看著這副模樣的赫連風正，皺著眉試探的叫了兩聲，赫連風正依舊迎風看著遠處，彷彿在思考什麼一般，天血夜見狀安撫了一下血兒，將她帶到石台之處，讓她坐在那裡並給她保證自己不會走遠，就在她面前，血兒才放開了她。
微微鬆了口氣，天血夜才向著赫連風正的方向走去，並肩站在他的身旁，無聲的同他一起眺望遠方……
就這樣，一老一少，一左一右，站在斬妖台的山崖邊上，眺望著遠方，直到許久之後，寂靜才在赫連風正的一聲歎息中打破。
「唉，轉眼你來到地心已有三年了，剩下來一年的時間我們就在這斬妖台之上度過，為師會將畢生所創的鳳血滅天訣傳授與你，待你學成之後，就是你我師徒緣盡之時。」
「為什麼？老頑固，你可以跟我一起出去啊！」天血夜被赫連風正的話說的一震，老頑固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打算一輩子都在這個可以說成是不見天日的地方永遠無休止的活下去嗎？
「丫頭，為師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千多年了，外面的人和事物都已經變化，已經不是當年那般，就算為師現在出去又有何意義？地心的一切為師都已經熟悉，也許在這裡才是為師最終的歸宿……」赫連風正說道這裡微微再次歎了一口氣。
「怎麼會沒有意義，你的子孫，他們一定還在外面那個大陸的某處，等著你回去，帶領他們將屬於他們的一切、王國奪回來，你……」天血夜越說越悲憤，可是她還沒有說話便被赫連風正打斷……
「丫頭，你難道忘了當初為師收你為徒之時的囑托嗎？這些事為師已經無力去做了，只能交給你去幫為師去完成，你要做的只需要將我教你的一切傳授給我赫連家直系的子孫，至於家仇國恨，如果他們有那個骨氣和能力，就由他們自己去做吧，到時你就不需要再去管。」
天血夜咬了咬唇還想要說什麼，其實赫連風正完全可以要求自己幫忙取回赫連國的都城，幫助赫連家族的子孫報仇雪恨，他明明可以利用師徒關係這樣要求自己，可是他卻沒有……
明明在這一刻自己應該高興才對，老頑固並沒有將他的家仇國恨強加給自己讓自己幫他完成，自己最討厭的麻煩少了，自己應該高興才對，可是此刻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和老頑固在地心這幾年的相處中，很多事和感情，彷彿和當初剛來地心之時都有了本質上的改變。
「好了，不要想太多，冥夜，我的徒兒，跪下！」赫連風正突然轉過身，臉色異常嚴厲的看著天血夜道。
天血夜忍了忍眼角的淚，將它逼回眼眶內，第一次沒有反駁赫連風正，沒有跟他抬槓乖乖的跪了下去——
第二節老頑固，你好帥……
赫連風正欣慰的點了點頭，將長滿皺紋的手放到了天血夜的頭頂之上，「吾徒冥夜，為師將鳳血滅天訣的所有信息輸入你的大腦中，你凝神接收……」
天血夜會意的閉上雙目，頓時只感覺腦門一熱，一股訊息一股腦兒的湧進自己的腦海中，一招一式都在自己腦海中翻江倒海般的飛掠而過，整個大腦就彷彿過電一般，約莫一刻不到，赫連風正已經收回了他的手。
「這就是鳳血滅天劍訣的全部心訣和招式，你都已經記住了嗎？」赫連風正再次雙手背後，看著天血夜道。
天血夜微微睜開了雙眼，此時她的雙眼中溢滿亮如星辰般的光芒，沒想到這鳳血滅天劍訣如此精妙……
天傾城本就不願意她太過執著與武力之上，只一心想讓她成為一個普通的孩子，所以也沒有教授她太多東西，而在天靈學院，她只是度過了初級班的生涯，除了得到冰焰決和黑魔之外，其它可謂是一無所獲，本就沒有學習過多東西的她，在見到如此精妙的劍術之時，也忍不住心中一陣狂熱……
赫連風正看著天血夜那副表情，不由得扶了扶花白的鬍子大笑道；「哈哈哈，瞧你那樣子，真是小孩子心性，你站起來聽為師給你慢慢道來。」
天血夜收斂了下臉上太過明顯的表情，站起身拍了拍灰塵，專注的看著赫連風正，等著他給自己道來。
赫連風正不慌不忙走向斬妖台之上，看了看坐在一邊的血兒，示意天血夜將她帶到一邊去，天血夜見狀將血兒領到了一邊距離斬妖台不遠的草地之上，讓她坐在上面一眼就可以看到自己。
赫連風正見天血夜將一切打理妥當，當下厲聲鏗鏘一吼，「鳳血，出鞘！」
「咻……」頓時那原本隱身的鳳血劍赫地現身，「鏘……」一聲金屬碰撞之聲響起，只見通體血紅的鳳血劍散發著炙熱的劍氣，瑩瑩紅光閃爍在它的劍身之上，更彰顯得它那劍身之上盤繞著的鳳凰圖紋異常的美麗神聖。
赫連風正一把抓住鳳血劍的劍柄，一個翻身一躍拿起鳳血劍就開始舞動起來，「鳳血滅天劍訣一共分為十重十式，每進入下一重內勁都會有著不同的變化。對於劍師來說，根基是最為重要的，而鳳血滅天訣對於劍師根基的要求更為嚴苛，這也是我為何要讓你經過前兩關考驗，到現在才教授你真正劍術的原因。」
「鳳血滅天訣，勁力太過霸道，如果沒有強橫的身體基礎，根本不可能操縱，如果不能負荷鳳血滅天劍訣的身體的人強行使用，輕者經脈盡碎，重者劍毀人亡。」
「鳳血滅天訣，進入最後一重，也就是鳳血滅天的最後一式，鳳血滅天，萬劍歸宗，可自由幻化出上萬千劍影，人劍合一，劍術之中，所向披靡，無人能敵，人劍合一，是每一個劍師一身所追求的目標……」
赫連風正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瀟灑流暢，來去如風，天血夜在一旁專注的看著，一邊聽他講解，將他演練的一招一式的要訣都記入腦海之中。
赫連風正瀟灑的演練完一遍鳳血滅天訣的入門劍法，整個劍法雖然只是入門劍招，可是都頗為精密複雜，赫連風正整個演示下來卻依舊臉不紅氣不喘，穩穩地立於天血夜的面前。
「該你了，將為師剛剛演練的所有，一招不漏的再重複一遍，這就是你現在的課程，直到你有一日將這一套入門劍法使得跟為師一般，就算你入門合格，方可正式開始學習鳳血滅天訣的第一重。」
「嗯！」天血夜點了點頭，方纔的一招一式在赫連風正傳入自己腦中的信息中就有，現在赫連風正替自己親自演練了一遍，她幾乎都已經完全記住了，當下她正欲召喚出黑魔，可是她卻窘迫了。
無論她怎麼召喚，黑魔依舊待在伏魔戒中沒有任何動靜，顯然是還在耍它的小脾氣，赫連風正看著一直沒有動作的天血夜，當下也走了過來皺眉道：「怎麼回事？」
「小黑他不肯出來……」天血夜說出這句話頓時倍感丟臉，她這個主人居然還要看劍的臉色，當下只能懊惱的一遍一遍的召喚著。
赫連風正看著天血夜閉眼使勁用念力召喚的樣子，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下一刻他突然伸出左右成掌，上面蘊含著恐怖的內勁直接對著天血夜的腦門攻擊而去。
天血夜完全沒有反映過來，就感覺一陣恐怖凌厲的掌風向著自己而來，她完全不知道赫連風正會突然給自己來這麼一手，當下心中咯登一聲，身子往後一倒退坐到了地上，呼吸在這一刻彷彿也急促得快要停止一般，兩眼只能驚愕的看著赫連風正那快要拍上自己腦門的大掌……
「轟……」就在天血夜都以為自己真的會掛在這裡之時，一個影子閃電般的掠到她的身邊，同時一股恐怖的黑色劍氣從左手之上的伏魔戒指中傳出，一個黑色的影子突然從戒指中沖天而起，擋在天血夜的面前，赫連風正那蓄滿恐怖勁力的一掌剛好拍上了那黑色的劍身。
「老頑固，你搞什麼？」天血夜本來被不知何時衝到自己身邊的血兒怔住，可是轉眼她便一把拉住雙眼血紅要衝上前的血兒護在身後，盛怒的看向赫連風正的方向，剛剛赫連風正那一掌，她清晰的感覺到了濃濃的殺氣，完全沒有一點留手的樣子，要不是小黑緊急關頭衝出來護住自己，那一掌拍到自己身上，那後果……
九星劍尊的蓄力一掌，自己真的難以想像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剛剛那死亡彷彿就要來到自己身邊的那種感覺，她從來沒有看到過赫連風正認真的樣子，沒想到他……
「一個劍師，如果連自己的劍都駕馭操縱不了，那他不配稱之為劍師，而同樣，劍師的劍必須永遠遵從於自己的主人，一個會忤逆自己主人命令的劍，不是一把合格的劍，就算你是曾經叱吒天地，享受萬千矚目的上古神兵黑魔又如何，你同樣不配為一把劍，更不配稱之為神兵……」
赫連風正雙眼射出一道如利劍般的光芒看向那全身黑光大勝的黑魔，而黑魔全身散發出的凶戾之氣在見得赫連風正那全身迸發出的滔天氣勢之時，也漸漸收斂，黑魔晃了晃劍身彷彿在審視赫連風正一般，可是下一刻，它便在天血夜錯愕的眼神中乖乖的服帖到她的身邊，就彷彿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
天血夜怔怔的看著赫連風正此時的樣子，還有黑魔此時因為赫連風正的氣勢明顯被壓倒認輸的樣子，她看著赫連風正，彷彿他全身都冒著金光一般是那麼的神聖威武，他此時的氣勢，才是一個真正劍尊該擁有的氣勢，那曾經鳳血劍尊赫連風正該有的氣勢，而天血夜的話在下一刻也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老頑固，你好帥……」
「咳咳……趕緊起來，像個什麼樣子，按照我剛才所說的將那入門劍法演練一遍。」赫連風正收斂全身氣勢，在天血夜的那突然蹦出的話之下也顯得有些尷尬，故作強硬的轉身厲吼出聲。
自己確實好久沒有認真過了，在這有著漫長歲月的地心之中，自己的脾氣也差不多快被磨得沒了，可是事情只要一關係到自己畢生所傾注的劍身上，唉，激情，好久沒有感覺過自己居然也還有脾氣存在了……
還好血妖族沒有讀心術，不然自己這些話要是被這小頑固聽到了，又該笑話自己了，斜眼看了看站在天血夜身邊又變回原來那般寂靜無害，嬌羞可愛專注的看著天血夜的血兒，他的眼中不可見的閃過一絲暗色，剛剛那恐怖的速度……
天血夜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在赫連風正呵斥黑魔和自己之時，她就已經知道，赫連風正剛剛那一掌，完全就是為了逼出黑魔，看它到底會不會因為護主而跑出來，唉，自己好像確實太放縱自己的魔獸還有黑魔了，一個個都爬到自己頭上去了。
「小黑，你很喜歡跑伏魔裡面去是吧？要不我放你大假，你一輩子都待在裡面別出來了？」天血夜故意挑眉眼色可怕的看向黑魔，讓得黑魔劍身一抖，筆直的就往上方一竄，生怕天血夜發火真把自己給放到伏魔中一輩子不讓自己出來。
「跟你開玩笑，下來吧。」天血夜向著黑魔無奈的使了使眼色，黑魔才放心的從空中下來，天血夜一把握住黑魔，轉眼看向血兒道：「你去那邊等著我，乖，我要練劍，你在這裡我沒法施展開來。」
血兒不放心的看了看赫連風正的地方，天血夜不由得嗔笑道：「沒事，老頑固不會傷害我，剛剛他只是試探……」勸了半天天血夜才將血兒再次勸到一邊，轉眼她深吸了一口氣，在拔劍的那一刻她猶豫了，每一次拔出黑魔，都抽空了自己全部的幻力，這一次……
赫連風正什麼都沒有說，站在一旁雙眼漠然的看著她，彷彿在等著她做決定一般，天血夜咬了咬牙，最後終於將右手放到了黑魔的劍柄之上使勁一拔，「噌……」一股黑色的能量霎時間沖天而起，動盪開來，體內的幻力也在以恐怖的速度流失著……——
飛飛你是學生嗎？如果是學生以後不要這樣送了，我知道你在你支持我就好，那也是錢，留著看書就好，乖，來暗夜抱抱，偶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