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53我是不是殺人了 文 / 辰夢宿揚8757
從急救室出來,被推入加護病房的時候,蘇唯落別樣的安靜,鎮定劑的效力還在她的體內流淌著呢。一張小臉煞白地躺在那裡,沒有半分的血色,陪襯著藍白相間的被單,說不出去的嬌弱、可憐。安安靜靜的,讓人看著心也跟著一抽一抽地發緊、發疼。額頭上被包紮了一下。甚至連手也被包紮了一下,白白的布條看著很是礙眼。
她在那昏迷沉睡著,關盛宇和唐銘洛各撿了座位,坐下了,在一邊陪著,都沉著臉,沉默著。屋內只打著一張黯淡的小黃燈,沒有多大的亮度,卻不至於讓人摸黑,也方便病人的入睡。
克制了很久,暗處唐銘落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走吧,她醒來是不願意看到你的!」早在剛才的時候,他就叫手下的人有去調查了一些事情的真相,似乎是在關盛宇處理事情的時候,然後蘇唯落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
容凌繃緊了下巴,過了好幾分鐘之後,才冰冷的回了一聲。「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管不著!」
「別逼得我對你動手,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最清楚。她這次是搶救過來了,但是難保有下一次。所以,你走,別再這裡呆著!」
關盛宇頓時冷哼。「這種事,發生一次就夠了,怎麼可能還有第二次?!」
「我不會再讓她有第二次機會的。」那種整個人渀佛被抽空的感覺,他也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哼哼,你也別說我,先顧好你自己吧。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她呆在你身邊,也見不得有多好,我看,你就此放開她。你幫了她多少,我還給你,是要錢,還是要什麼,你開個價。唐銘洛有些凶狠的說道。
關盛宇憤怒了起來,惱恨這個男人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澗態,更討厭那一副似乎舀什麼就可以把他打發掉的口吻。
兩個男人依然在那裡坐著,整個身體渀佛隱沒在了黑暗之中一般,靜悄悄的,透著一股死氣,又或者說,像是暗夜的主宰,蟄伏於暗處,等到最好的時機,衝破黑暗,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間,於一下子間捕獲住獵物。
靜,別樣的靜!房間裡可能連針掉落的聲音此刻都能聽到吧。
時光流轉,悄然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個小時。兩個男人都盯著床上那個小小的人兒,睜著眼,卻是沒有絲毫的懈怠和倦意,同樣顯得清冷的眸子,誰也看不透那裡面閃爍的是什麼!
「額。」
很是輕微的一聲,卻在頃刻間,驚動了這兩個男人!幾乎是在同時,兩人均探過了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果然,又等了一會兒之後,眼見著,她的睫毛晃悠悠地顫了顫,然後,徐徐打開。
暗沉沉的燈光下,青煙色的眸子,清冷清冷的,卻莫名地散發著一股魔魅的光芒,讓人的呼吸一窒。
關盛宇的心,緊跟著,就急跳了兩下。那一刻,如釋重負,那一刻,欣喜若狂,那一刻,也突然就覺得恐懼,恐懼於這種信被她揪緊、只因為她而疼的感覺!
「醒了?!」輕柔的語調,帶著小心翼翼,卻是唐銘洛在問。
蘇唯落眨了眨眼,還是眨了眨眼,渀佛迷惘中,辨不清自己身在何處。眨了好幾次眼,卻依然覺得自己整個人渀佛在飄著一般。屋裡暗沉沉的,她的身子又分外的疲軟,她有些荒唐地猜想:莫非,這便是地獄了?!
只是下一刻,看見了唐銘洛的臉,這種可笑的猜想,立刻就煙消雲散了!
唐銘洛在這裡,那麼自己是在哪裡?!
回憶,緊跟著回籠,那麼地瘋狂,用東西砸破了那個男人多、的頭,然後緊接著看到他應聲的倒地,然後在接著,看到好多血,好多血,接著另外一個男人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然後她就感覺到眼前有些模糊,好像頭上有什麼東西緩緩的流下來,是溫熱的。這是被……發現了嗎?!獲救了嗎?!
她疲倦地眨了眨眼,微微撇過了頭,將臉衝向了另一個方向,卻更是驚得差點從床上蹦了起來。她瞪得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關盛宇,猛然呼吸就急促了起來。本來是安安靜靜地躺在的她,這一刻,誰都能看得見她的顫抖,那猛然間的劇烈反應,讓兩個男人同時覺得害怕,齊齊出聲:「別激動!醫生說你的情緒很不穩定,現在不宜激動。」
關盛宇伸手,輕輕地抓住了她完好的左手,握住,緊緊的握住。
她卻抖得更加厲害,沒有血色的唇瓣,抖動之間更加顯得可憐。
關盛宇的心,緊了一緊,刺刺地疼,他也沒想到,他會傷她這麼深,更是完全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這些事情完全不是讓她能夠預料到的。
「小落,聽我解釋好不好,事情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那個時候我只是在處理事情,我不得不說那些話,所以,那些都不是真的,這麼長時間下來了,我的心意你應該懂吧。」他頓了頓,低低地輕哄。「你別激動!之前我說過的那些混話,你就當從來沒有聽過,事情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
話一落,「唰」地一下,眼見著,兩行晶瑩透亮的淚沿著她的眼角,就滑落了下來。她緩緩地合上了眼瞼,小嘴微微地合上,牙關咬得死緊,卻是不想自己在他的面前顯得太過脆弱,太過難堪了!
她撇過了頭,無法面對他。小手微微顫抖,卻是半分力氣都沒有,被他緊握著,她想抽手,卻是沒半分的力氣。鎮定劑,讓她整個人都是軟軟的,卻只有眼淚,宛如涓涓的溪流,緩緩地墜落。
關盛宇一看她這個樣子,眸色就暗了下來,心裡緊跟著悶悶地疼,嗓音緊跟著低啞了起來,染上了一抹不易覺察的哽咽。
這個嬌小的女孩,這個脆弱的女孩,那麼的小,那麼的年輕,也是那麼的稚嫩,
蘇唯落哽咽道,「我是不是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