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 失眠夜,身不由己 文 / 菜菜仙
白天的一幕幕,輪番在簫天歌腦海中上演,簫天賜的荒淫無度,簫天顧的敵視與滿眼的恨意,讓平素一躺下就能夠睡著的簫天歌,今夜竟然破天荒的失眠了(絕色天驕:江山美男我都有!75章節手打)。
在床上翻滾了幾下之後,她猛然從床上翻騰而起,卻在此時,腦中警鈴大作,迅速的轉頭。
在銀色月光之下,她本就生的極美的五官,此時更加仿若天仙,十歲的孩子而已,竟然可以生得如此美,不得不讓震驚。
她一頭烏黑的長髮,並沒有像白天那般,整齊而精緻的盤出一個極為高貴的髮髻,而是毫無束縛的披散在肩頭。
吹彈可破的肌膚,在月色下,更加晶瑩剔透,似乎如水般,一碰就會碎。
她瞪大眼睛,望著身旁同樣長得十分俊秀的少年,下一秒鐘,臉色一沉。
「楚雲軒,你是屬耗子的麼?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本宮房中來作甚?」
楚雲軒今日穿了一件銀色的長衫,在銀色的月光照耀之下,似乎融和到了其中,更顯他俊朗挺拔的五官如同謫仙。
楚雲軒沒有半點因為夜闖公主閨房被人發現,而害怕的神情,相反他神色平平,啟唇:
「我知道公主從小就有踢被子的習慣,所以來幫公主蓋被子而已!」
納尼!簫天歌聽到楚雲軒這回答之後,無疑是十分震驚的,腦袋上掛滿了問號,而同時也覺得楚雲軒腦袋是不是有點問題。
不過轉念一想,他怎麼知道她喜歡睡覺的時候踢被子?誰告訴他的?
一臉警惕的望著近在咫尺的楚雲軒,一陣打量。這個少年,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也越來越奇怪了。
「這是奶娘告訴你的?」簫天歌滿臉疑惑。
長長翹翹的睫毛微微的顫抖,粉雕玉琢的臉上,難得顯露出疑惑的神色。
楚雲軒忍不住輕笑一聲,斜睨了簫天的床一眼:
「這事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好吧,何須讓人告訴?」簫天歌隨著他的視線,瞟了一眼早被她踢到床鋪內側的被子,但仍舊不服氣道:
「這大熱天的,誰喜歡蓋被子」
話還未說完,便卡在了喉嚨裡,因此此刻楚雲軒伸手在她頭上輕輕拍了幾下,那動作,那神情,為什麼這樣熟悉?
一瞬間,她將他的臉,與另一張臉重疊在了一起,可是他絕對不是他,巧合,一定只是巧合。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那深埋在心底的記憶,如潮水般向她洶湧而來。她怔怔的望著眼前,與她同歲的少年,但眼前看到的卻不是這樣俊秀而略顯蒼白的臉,而是另一張同樣俊朗,卻一臉冷漠的臉。
那日的一幕,以及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向她湧來,一向不怎麼流淚的她,竟然在這種莫名的情況下,嘩啦啦流下了眼淚。
簫天歌突然的流淚,讓楚雲軒頓時措手不及,他一臉慌亂的伸手給簫天歌擦去臉上的淚水。
「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
簫天歌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態,忙伸手將淚擦掉,深吸了下鼻子(絕色天驕: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七十五章失眠夜,身不由己內容)。
「沒事,就是突然那麼感傷了一下下!」
身體猛然被人往前一拉,整個人也隨之猛烈的靠向眼前看著其實並不寬厚,卻十分溫暖的懷抱。
因為這突然的用力相擁,讓簫天歌的鼻樑結實的撞擊到了楚雲軒的胸膛上,痛得她一陣齜牙咧嘴。
她本欲掙扎,而楚雲軒除了緊緊摟著她之外,卻並無其它過激的舉動,只是用手在她的悲傷輕輕撫摸著。
這種感覺,實在是很熟悉,沿著她的頭,一下一下,慢慢的撫摸。
「不用害怕,你還有我,不用傷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用什麼事情都一個人去承擔,因為這裡,不止你一個人,你有我們!」
聲音時那樣的稚嫩,為何說出來的話,卻那樣成熟,而這動作,這些話,也為何會似曾相似?
她猛力的吸了一口氣,他身上並沒有那種熟悉的香氣,也沒有那種寬廣的胸懷,只是動作和語氣,似曾相識而已,然,終究他不是他。
她不能讓這似曾的相識,讓自己混淆。
她用力推開緊緊摟住她的楚雲軒,一臉寒霜,冷叱道:
「楚雲軒,你可知道你夜闖公主的寢宮,是多大的罪?你難道不要命了麼?本宮不管你是發什麼神經,你若是還想活命,趕緊給本宮出去!」
她這一聲呵斥,其實很大成分還是因為,她有些心虛,她也有些慌亂,她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她甚至以為,或許他來了。
可是怎麼可能,若他是,那麼那日在鳳霞宮看到的那位無論名字還是長相都那般相似的人,他又是誰?
楚雲軒垂了眸,但是在垂眸的那一瞬間,她明明看到了楚雲軒眼中的那抹濃烈也無法抹滅的受傷。
心猛然一痛,似被人捅了一刀般,汩汩鮮血從心臟中流出來,喉嚨裡腥甜的味道猛烈的衝來。
這種感覺,很難受,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楚雲軒一個受傷、難過的眼神而已,她竟然會有如此感受。
楚雲軒眼底的受傷,他微紅了眼眶,在月光下,竟然是如此的刺眼,她很討厭這樣的感覺。
沉默了片刻後,楚雲軒緩緩抬眸,而他的嘴角卻在此時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卻是那樣的蒼白與無奈。
「是我不好,打擾到公主休息了,我告退!」
他緩慢的起身,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讓他本就單瘦的身影,看起來更加的落寞與孤獨。
隱隱的心痛再一次升騰而起,本能的差點就要伸手去拉住楚雲軒了,可是她卻並沒有如此做,只是冷靜的望著楚雲軒,從她眼前,一步步走向門口,最後消失不見。
這一夜,注定是要失眠,白天的事情,加上剛才發生的一切,讓簫天歌滿腹惆悵,夜越來越深,而她亦是越來越清醒。
當她宣佈那滿屋子人的死訊時,其實她比任何人都難受,比任何人都心情複雜。
她不是一個純的古代人,所以她的思想裡,多少還是大量殘留了一個現代人的觀念,讓她一次性處死那麼多鮮活的生命,此刻只要一閉上眼,滿腦子全部是那些人一臉蒼白的恐慌,以及對死亡的恐懼。她終究不是一個真正冷血無情的人,她終究不能如表面所現那般,對於他人的生死,冷漠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