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 緩兵之計(3) 文 / 菜菜仙
其實,當他聽說簫天歌懷有身孕,並親自入得虎穴,他便急得夠嗆,遂找來白澤蘭,二人一經商量之後,一拍即合,由烏鴉喬裝扮成林笛身邊的侍女,來個以假亂真,偷龍轉鳳。
待簫天歌出去之後,屋中原本站著的兩位黑衣人似乎被下了藥,此刻皆趴在地上睡大覺。
簫天歌走至二人身旁,抬腿給每人踢了一腳,這才拍了怕,走著小碎步出了房門。
一切真如烏鴉所言,路上並未遇到其他人,看來真是守衛換班的時刻,又加上此時是深夜,自然不會看得那麼嚴格,只怕皆私自偷懶休息去了。
一路提心吊膽的走到東門,剛踏出東門口,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忽然自黑夜中伸出來一隻手臂,猛然將她往旁邊一拉。
簫天歌正想大叫,鼻端縈繞的熟悉氣息,讓她將那一聲未曾發出來的叫聲吞了回去。
「歌兒」耳邊傳來低沉的呢喃聲,這聲音她又豈會不熟悉。
「小白」白澤蘭將簫天歌緊緊摟入懷中,似怕稍微一鬆手,她就會像上次那般,從他的眼中消失不見。
那日河堤上的一幕,仍舊有如烙印般,被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海裡,此刻想來,仍舊止不住的刺痛著。
他的下巴磕在簫天歌的肩膀上,呼出來的而起,噴灑在簫天歌的脖頸上,是那樣的溫熱。
他整個人還些微的有些顫抖,似乎不太相信,此刻他懷抱中抱著的人是簫天歌,若不是從她身上傳來源源不斷的熱氣,若不是鼻端縈繞著她身上獨有的清香,他一定會認為,這又是他在做夢。
他親眼所見,簫天歌與穆楓隨著那一聲爆炸,消失在滾滾河流之中,親眼看著她身處險境,而他卻無能為力,那樣的傷痛,要他如何瞬間就能夠癒合?
感受著白澤蘭這種熾熱的氣息,簫天歌心裡自然是十分明白的,那日他出去時,明明有說,讓她在營帳中等他的消息,而她卻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
並且與穆楓雙雙滾入滔滔江水之中,似人間蒸發了一般,不見了,想必這些日子,他該是十分擔憂的吧。
但若是她不出去,那麼穆楓不就哎!顧得了白澤蘭,卻又將失去穆楓,當真是讓她有些左右為難。
白澤蘭伸手輕輕撫了撫簫天歌披散在肩頭的長髮,輕輕歎了一口氣,漸漸恢復平靜,隨即將她緩緩鬆開,然而手卻固執的緊緊牽著她的手掌,與她十指相扣,似乎他已經害怕再一次看著她從他眼前消失,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放手。
那樣的情景,發生一次就差點要了他的命,若再發生第二次,他當真沒有信心,自己會仍舊如現在這般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只怕早已經追隨她而去了。
現在他好好的站在這裡,只因為他相信,他的歌兒,是浴火重生的鳳凰,是藍御國未來的儲君,定是會得天庇佑,絕不會就此香消玉殞。
「走吧,咱們回家!」
一路上白澤蘭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氣氛雖然看著不是挺僵持,然而簫天歌卻能夠感受到,白澤蘭在生氣。
在銀色月光下,白澤蘭緊抿著薄唇,雙目直直的望著前方,不發一言,雖未有露出憤怒之色,然而白澤蘭是與別人不同的。
他無需做出怒色,只需緊抿薄唇不發一言的時候,便已經是預示著,他此刻已經在生氣了。
然,雖生著氣,握住簫天歌的手卻半天也未曾放鬆,仍舊緊緊的與她十指相扣,溫熱的氣息源源不斷的自掌心向她傳來。
白澤蘭會生氣,簫天歌一點也不奇怪,因為將心比心,此事若是發生在她身上,想必她一定不會像白澤蘭這般好脾氣,一定會衝著他大發雷霆。
所以,此刻簫天歌自知理虧,自然是一路上都小心翼翼,不敢再有半點其它差池。
兩人一路沉默,安靜的在皇宮中的青石板上不急不緩的走著,這一刻,白澤蘭很想時間就此停留下來,若是可以,他願意一直握著身旁這個女人的手掌,與她一直一直就這麼走下去。
不要天荒地老,不要海枯石爛,只需他能夠與這個女人一起慢慢變老,相濡以沫,便已足矣。
耳邊偶爾微風吹來,吹動著園中樹木沙沙作響,同樣而吹得他們的衣服上下翻飛,青絲迎風而舞,輕撫著各自臉上的面頰。
簫天歌一直跟隨在白澤蘭身旁,偶爾會抬頭看一看他均已無雙的側臉,在銀色月光下,忽明忽暗。
路,總會有走到盡頭的時候,東宮此時早已經被林笛的人團團守住,白澤蘭與烏鴉會躲過那些層層護衛,再逃出來,自然也是經過了十分周密的部署的。
如今的形式,她二人也定然不肯能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直走進去,這樣不是擺明了白澤蘭曾出去過麼?
這話若是傳到林笛耳中,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那麼烏鴉也許也會有危險,故白澤蘭與簫天歌二人走至離東宮還有一段距離時,白澤蘭與簫天歌二人不再像當初那樣走正路,而是有如飛鳥般,直接凌空而起,飛簷走壁,潛入東宮。
兩人順利潛入東宮院內之後,隨即閃身往一處書房走去,這是簫天歌後來所建,外間是書房,其實內裡有機關,只需打開機關,便可進入一間密室,此間密室除自己人之外,並無人知曉。
「林笛在後山的石洞中建了一座地下皇宮,內裡裝潢可謂是令人眼花繚亂,富麗堂皇。黃金寶座,雙龍戲珠,夜明珠更是多不勝數,可謂是富可敵國。洞內更是私藏了不少年輕且面容姣好的少年,供他玩樂,若是將此事宣揚出去,他**後宮,驕奢淫恥的事跡便會曝光,那麼別說他還想臨朝聽政,怕是連帝后之位亦難保!」
白澤蘭眉頭緊鎖,玄逸坐在一旁亦是難得的神情凝重,畢竟他們面對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林笛。
林笛的勢力之大,手段之高,可謂是令人望塵莫及,不可小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