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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鍛神 文 / 隨風清

    「哼……」悶哼了一聲,君邪十指狠狠地插入桌面上,緊咬著的紅唇溢出了絲絲血跡,不讓自己痛叫出聲,幽黑的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第一邪君23章節)。

    這種痛比起剛穿越來時的那種**的痛簡直就不可同日而語,這種痛覺就像是全身的經脈被硬生生地扯斷,然後再一點一點地縫上,整個腦域更如翻江倒海一般地翻滾起來,好似隨時都有可能衝破腦顱,破堤而出。

    『卡……』雙手所抓的桌木竟被硬生生地掰了下來,十指血肉模糊,君邪一雙黑眸充滿著血絲,變成血紅色,翻轉過身,以後背抵著桌緣,後仰起頭,死死地盯著屋頂,緊握著木塊的雙拳一點一點地掉下木屑,混著血跡。

    「主人。」菜鳥驚叫了一聲就要撲過去,卻被小白阻止了,急得菜鳥亂扇翅膀,跳上又跳上:「死小白,你幹嘛,沒看到主人很痛苦嗎?」

    對於菜鳥的責問,小白無動於衷,只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它的小主人,金黃的雙眸越顯深暗。

    小白不理會它,又不讓它過去為主人減輕痛苦,菜鳥那是又急又氣,只得滿屋子飛飛撞撞。

    月朗星稀,夜風輕拂,靜靜的院落只能聽到沙沙的樹葉擺動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的月光灑了進來,映著君邪那張如同剛從水裡鑽出來的小臉,鼻端幾點汗珠欲滴未滴,臉色蒼白異常,便連那紅色胎記也顯得淺了些,肌肉也呈現劇烈扭曲的狀態,雙目依舊死死地瞪著屋頂,眥目欲裂,雙手所撐著的桌面已被那雙血手模糊的小手給插得慘不忍睹。

    疼痛,眩暈,渾噩,酸麻……

    一波又一波極度考驗感官的痛苦帶著她在十八層地獄輪迴了一次又一次,而在這過程中,除了剛開始的一聲悶哼,硬是連哼都沒再哼一聲。

    『轟』地一聲,在靈海深處,一道巨大的雷電在虛空中飛舞著橫劈了下來,炸得君邪靈魂和精神隨之搖曳不定,整個世界慢慢在她腦海裡破裂,凝合,重聚(第一邪君第二十三章鍛神內容)。

    君邪陡然一個寒噤,慢慢地恢復對身體的支配權,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整個身體虛脫地無力支撐地向下滑,半膝跪地,不覺間,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無數次,濕嗒嗒的,實在難受極了。

    已經鍛神成功了嗎?她的靈魂已真正同這具身體融為一體,成為它唯一的主宰嗎?

    顧不得身體的難受,剛恢復一點氣力,君邪就迫不急待地站起來,移動著巍巍顫顫的雙腳,擺動著軟綿無力的小手,讓自己的全身都放鬆下來,調整呼吸的頻率,慢慢地進入定靜狀態,赫然就是鍛體術的標準修練方法。

    漸漸的,君邪剛承受過無邊痛楚的靈識變得模糊,所有的聲音都聽不見了,時間彷彿一下子停止了,空間也靜止不動了,天地間就剩自己一個人。

    茫茫蒼穹,自己就立在這片空蕩蕩的天地間,這裡,一切皆空,便連她本身,也陡生一種萬心皆空的感覺,無喜無悲無憂無樂,所有的一切皆無,心靈比在母體羊水中的胎兒還要純淨,真正達到佛家所言,萬法皆空的『空』。

    靈識在『空』中不知飄蕩多久,一縷光芒在無意識界中出現,仿若朝陽突破雲層而射向人間的第一縷光線。

    隨著這一縷光線的驟亮,君邪的靈識似是在這一刻從『空』中回到了繽紛的世界,但她依舊以『放縱』之態讓靈識處於完全自由的狀態,飄忽的靈識就像個調皮的孩童四處亂撞,時而出現於巍巍高山之巔,時而深入洶湧澎湃之大海深域,時而馳騁於無邊草原,時而立足於沙丘荒漠,而時又翱翔於蔚藍高空……那裡就像是一個美麗得讓人眩目的世外桃源,一個無人居住,只有山水奇脈的世外桃源,那個世界是如此的平靜祥和,以至於讓靈識樂不思蜀。

    不知又過了多久,眼前一花,靈識陡然震動起來,情景一變,清晰地看到在現實中的自己的周圍飄蕩著一絲絲若隱若現的氣流,無形無體,無色無味,卻又無處不在(第一邪君23章節)。

    君邪很清楚,這不是她真正看到的,而是她的靈識感應到的。

    漸漸地,點點星光般的氣流匯聚過來,使得她週身那時隱時現的氣流變得充盈起來,充斥在她的週身,慢慢地組成無數極其微小漩渦狀的氣旋。

    這些氣旋仿若無生命的遊魂野鬼,圍著她身邊飄來蕩去,就是找不到歸宿。

    能量!之前只能感應到細若髮絲的能量,現在竟是如此充盈的氣旋!那麼接下來就該是『聚量』了。

    此念頭一起,靈識精神大振,周圍原本飄蕩的氣旋立即似是聽到召喚一般,飛快要匯聚在一起,很快便匯成一個若有實體般的大漩渦,以自己的身體為中心,瘋狂地湧入自己的身體裡,再順著經脈往腦海裡沖。

    越來越多的能量衝向腦海,使得她整個腦袋脹得如同要爆了,而身外的大漩渦依舊毫不停歇地湧入她的身體內。

    『轟』,腦海處終是承受不住地轟然爆炸開來,靈識回歸身體,君邪實實在在地感受到另一波感受不同卻又同樣巨痛難忍的頭疼欲裂再次侵噬她的感官。

    小白和菜鳥,一隻半趴在地上,一個以怪異的姿勢貼在牆壁上,同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它們的主人在承受了鍛神的痛楚後隨著擺出一個非常奇怪的動作,然後一動不動,臉上也是無喜無悲,若不是那已滿是汗水的小臉更加嘩啦啦地直掉汗的話,它們絕對會以為那是一座雕塑。

    一兔一鳥人性化地對視了一眼,一臉的莫名奇妙,實在不知道它們的主人這又是在唱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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