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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衝突 文 / 隨風清

    「無名賢弟,有什麼不對嗎?」同樣面露喜色的汪文英注意到身旁的君邪露出的半邊臉上沒有絲毫喜色,反而透著凝重嚴肅,不禁疑惑問道(第一邪君第五十九章衝突內容)。

    不對,大大的不對!君邪如黑曜石般的眼珠滴溜一轉,沒有直接回答汪文英的話,反而身形一閃,眨眼間便擋在往前衝的眾人面前。

    走在最前面的鐵勇急急地停下腳步,眉頭快速一皺,不解地問道:「君公子,這是為何?」

    一眼掃視過一張張不解的臉,君邪淡淡地開口道:「此處很是古怪,若我所料不差,前方並沒有水流,大家要小心點。」她可是很好的領導人哦,會對大家負責滴!

    鐵勇面色一沉,這時已經走上來的石欽冷笑道:「你的意思是鐵老和我們都聽錯了?」

    這傢伙還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找她的碴啊!

    君邪冰冷地瞥了他一眼,點頭道:「是。」雖然她也有聽到水聲,但她放出去的精神波並沒有探測到什麼水流。

    「哼,君公子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這麼多修為深厚的人還能一同幻聽了不成(第一邪君59章節)。」這回開口的倒不是石欽,而是北山派的陸耿,一個粗獷豪邁的老者。

    「是。」面對一個武尊高手的無形的勢壓,君邪面不改色,依舊點頭,玉身傲立擋在所有人面前,頗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概來,那淡淡的一個字,更是有泰山壓頂之重。

    可惜,被氣到的眾人硬是忽略了她此時隱而不發的無形氣勢。

    「好你個君無名,毛都還沒長齊就敢在這大放厥詞,你以為說幾句煽情的話,讓我們服了你,你就真的把自己當我們的主人不成。」陸耿氣得吹鬍子瞪眼睛,面上燃起的怒火足以讓一個武宗高手手腳發顫。

    好幾個武尊高手面色也變得很難看,尤其是第一個發現水聲的鐵勇,這簡直就是赤(和諧)裸裸地在質疑他們的能力。

    以他們在武道上所站的高度,只要跺一跺腳,別說是在南炎修武界,就是整個天玄大陸的修武界都得抖三抖,多少後輩將他們的話奉為聖旨,可以毫不客氣地說,他們的話已經成為一種權威。

    而他們也早已習慣了一言九鼎,何況這回還是十數個武尊合起來都要一百多隻鼎了,壓都能壓死人了。

    可是現在竟然有人敢當頭當面地質疑他們這一百多隻鼎,而這個人還只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子,雖然這個小子暫時是他們的領頭人,也是他們打從心底裡佩服欣賞的後輩。

    但後輩就是後輩,他們可以欣賞她,可以佩服她,可以聽從她的計劃,甚至可以暫時被她領導,卻不可以被她這樣騎在頭上隨意踐踏,隨意質疑,否則,他們武尊的威勢何在,顏面何在。

    不得不說,人一旦站在高位久了,無論是一個原先有怎樣的溫和心性的人,都必然會養出一種唯我獨尊,面子大於天的性子來(第一邪君第五十九章衝突內容)。

    就像那些帝皇,尤其是開國之君,揭竿而起之時說得比唱地好聽,從善如流,禮賢下士,被人打了耳光還會伸出另半邊臉給人打,然而一旦在那龍椅上坐久了……哼哼,朕是皇帝,說的話就是聖旨,誰敢反駁,殺!朕是天底下最有智慧的人,不管做什麼的事那都就是對的,誰敢在耳邊譏譏歪歪,殺!朕是天下之主,誰敢對朕不敬,說朕的壞話,寫反動詩,殺!誅九族!

    武尊,修武界的尊主,地位號召力不亞於一國皇帝。

    「陸老莫生氣,無名賢弟並沒有這個意思,何不先聽聽賢弟怎麼說呢?」不知何時站在君邪身邊的汪文英笑容可掬道,手搖折扇,端的是風度翩翩,態度誠懇。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要是臉紅脖子粗什麼的,他們倒是可以直接一掌拍過去,可是對方神態恭敬,笑容和善,他們這些個老傢伙倒還真不好做什麼,免得失了身份。

    汪文英話音剛落,長相平凡,丟到人堆裡很容易被人淹埋掉的瓊華派掌門抖著那撇山羊鬍子,悶著聲接道「還能怎麼說,君公子不是說得很清楚嗎?她沒有聽到什麼水聲,所以是我們都聽錯了。」

    「真好笑,就算咱們修為不夠,一百多人全聽錯了,難道諸位武尊前輩也會聽錯不成,她一個小小的武士倒是比武尊還要厲害?」另一個不知是什麼派的掌門嘲弄一笑。

    「君公子,你修為弱,聽不到五里外的聲音很正常,可這裡都是修為深厚的武道高手,只要放開靈識,別說五里,就是六里外的動靜都能聽得清楚,絕不可能會有集體聽錯之說。」一身書生打扮的月機樓第一高手『玉面書生』中肯地開口。

    「君公子總是能帶給大家驚嚇,以區區武士修為都能奪得魁主,說不定還真有什麼特殊的手段,能人所不能,所以咱還是聽聽她的話為好。」又一個不知是哪一派的武宗高手撫著參差不齊的鬍子開口,明著是支持君邪,可話裡的諷刺意味任誰都聽得出來(第一邪君59章節)。

    「是啊,咱還是聽君大盟主的話吧!人家可是武盟魁主,我們這些『手下敗將』,怎好沒大沒小呢?」開口是的是贏了一輪,本有望奪魁,卻因君邪被直接定為魁主而莫名其妙落敗的某大派的掌門人。

    ……

    也不知是因為此地太過詭異,他們急於離開此地,而君邪的一句話卻滅了他們的失望,所有一個接一個地出聲『討伐』,以此來堅信前途的光明呢!還是自武盟大會的『落敗』後的不滿積到現在來爆發呢!亦或是看到一眾武尊發怒,有意拍馬附和……

    不管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一個人開口,其他人便像是起了多骨諾牌效應一般,或直言質問,或明贊暗諷,或陰陽怪氣……你一言我一句地說了起來。

    當然,也有些人是真的很中肯地為君邪說話,不過人少聲弱,且忌於幾個臉色一直都不好看的武尊高手,也不敢太中肯了,奇怪的是還一些倒是很鐵桿頂著壓力支持君邪。

    不過這些人並不包括莫權、楊隨和秦子浩,三人倒是漲紅臉著,氣憤地想駁這些心懷不軌的傢伙,只是當他們想開口的時候,耳邊卻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於是三人不約而同地驚詫著臉,乖乖地閉上嘴。

    胡逵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那臉色同樣的不好看,當然,他不是為了君邪那句『不敬』的話,而是在為她擔心。

    現在還沒見到陵墓,這些人就已經開始想趁機反了她了,進山前所立的威,還有打開陣眼時收買的一點人心,均抵不過她一句話就把高高在上的武尊都給得罪了。

    若是此時有心人趁此機會取代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剛出這裡時,石欽的表現已經表明了他想取代他,而且已有不少人支持他了,此時,是最好的時機。

    該死的,她不是一直都很沉穩的嗎,雖然偶爾還是會表現地稚嫩了點,但這一回怎麼這麼魯莽啊(第一邪君第五十九章衝突內容)!地形圖在秦子姚的手裡,這個陌生的地方她也是如其他人一樣一無所知,本來還有這些武尊高手的欣賞可倚仗一下,現在好了,沒有什麼可讓大家忌憚的,且又給了他們這樣絕好的一個時機,這些心懷鬼胎的傢伙,不趁機發難才怪呢!

    胡逵在心裡不禁焦急地起來,跨前兩步,便想開口為她說幾句,不是他自誇,論起在修武界的地位,這些武尊還得敬他這個劍神幾分呢!

    未等胡逵開口,面對眾人圍攻,一直不發一言的君邪終於漠然地開口:「反正,你們就是不信我就對了,是吧!」

    廢話!一個個鄙視的白眼砸下來,也不知是已經不屑於與她說話呢,還是終於顧起那張老臉,不好意思這樣『欺負』一個小孩。

    「君公子,不是我們不信你,而是你說的話未免太荒唐了。」站在石欽身邊的天山派的某名長老臭著一張老臉道,很顯然,他還在忌恨君邪殺了松明道人的事,卻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硬逼著自己說這麼一句話。

    「豈止荒唐,也不知是不是在安什麼壞心眼!」另一名天山長老冷哼一聲接著道,而奇怪的是石欽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落井下石。

    「既然你們都不相信我,那有什麼後果,你們就自負吧!」依舊是說雲淡風清,君邪慵散地攤了攤手,便側過身,一副『我已經盡到領頭人的責職了,是你們不信,出了事可別怨我』的樣子,完全沒了剛剛的凝重,而多一份無所謂。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裝得再成熟,還是小孩子一個,這不,耍小孩子脾氣了吧!露陷了吧!

    君邪的無所謂在他們看來就好像一個小孩子無理取鬧,被大人責罵,然後彆扭耍脾氣。

    「各位前輩,我們快啟程吧,再耽誤下去恐防節外生枝。」這時,一直沉默的石欽同秦子姚一起走上來,以掌門之尊朝著幾位武尊拱了拱手道,眼角目光卻是別有深意地瞥了懶散站著的君邪一眼(第一邪君第五十九章衝突內容)。

    在場的既是武學天才就不會是笨蛋,石欽這一句話這個眼神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無形中,君邪這個領頭人已經被撤下來了。

    「嗯,走。」鐵勇等人點了點頭,也不再看君邪一眼,便越過她,一施展輕功,直朝前方快速移去,其他人有的立即緊隨其後,有的猶豫半響,最終還是跟了過去,還有一些堅定地站著,似是要以行動來支持君邪一般。

    蕭鎮峰、靈木老人、靈雲老人、憐星仙子等幾人微蹙著眉頭深深地看了君邪一眼,這才深歎一口氣,轉身,身子一掠,也跟著遠去。

    「咦,你們還站著幹什麼,快走吧,再耽誤下去恐怕還真會節外生枝呢!」撇了撇嘴,君邪斜睨著面前這二十幾個鐵桿粉絲,出奇地淡定從容。

    「君公子,你不是說前方有危險嗎?」一名身著怪異短袖衣服的老者疑惑地問道,話中的意思是對君邪的話深信不疑。

    搖了搖頭,君邪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或許,真的是我修為不夠吧!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走吧!」說著,便率先跨步朝著走去,其他人見狀互視了一眼也立即跟了過去。

    論修為,這裡除了秦子浩不是修武者外,就屬君邪的修為最『弱』,接著便是莫權二人,於是很順理成章地,四人被遠遠地拋在了後面,汪文傑和胡逵見狀便放慢速度,在前方停下來等他們。

    看著前面一個個消失的黑點,一縷邪光從君邪的精眸中射出,翻身落地,改著慢悠悠地走著,莫權和楊隨帶著秦子浩也停了下來。

    「無名,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沒有外人,秦子浩也無需再演戲,美麗的鳳眼裡掠過幾縷智慧的光芒。

    別人不瞭解她,他還不瞭解嗎?這傢伙根本就是只成精的狐狸(第一邪君59章節)!像這樣明知吃力不討好還要去做的事,根本就不是她會做出來的事,而且,剛剛他氣憤不過時,那詭異地在他們耳邊響起的讓他們稍安勿燥的分明就是她的聲音,再說,他雖沒有內勁修為,但這雙眼睛可毒得很,他敢說,這裡,指不定還找不到一個輕功能比得上她的人呢!

    悠然自若地在龜裂的地上走著,君邪嘴角噙起一抹邪笑,撫了撫懷中已經不再恐懼的菜鳥,別有深意道:「未知才是最危險的,不管是前路還是敵人,當一切都明朗時,你才能做到心中有數。」

    什麼意思?秦子浩發現自己自認聰明的腦袋在她的面前只比傻瓜好一點。

    「咕咕咕……」一直出奇安靜的菜鳥突這時而叫了幾聲,然後從君邪的懷中掙開,倏地躥飛出去,盤旋在幾人的頭上幾圈後便朝著遠方一座起伏的山頭飛去。

    秦子浩三人莫名其妙地互視了一眼,正疑惑間,卻見君邪望著菜鳥消失的方向,臉色變了一下,慵散依舊的聲音帶著嚴肅:「子浩,接下來不管遇到什麼,最好不要離開小權他們的身邊。」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出於對她的信任,秦子浩幾乎不用思考便鄭重地點頭。

    往前踏出一步,君邪想了想便將肩膀上的小白抱下來,輕撫著它軟絨絨的兔毛,道:「小白,小權他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莫權和楊隨的實力太弱了,別說接下來未知的危險,就是那群心懷鬼胎的老傢伙,隨便哪一個,都不是他們兩人能應付得了,還有秦子浩這個拖後腿的,而她到時怕是分不開心神去顧著他們。

    小白人性化地眨了眨眼,表示遵命,燦如陽光的金眸不可察覺地一蕩,閃爍著幾縷冷冽的光芒,一直喜歡懶懶散散地趴在君邪懷中的它自進入到這個詭異的地方起,就一直睜著雙金眸,似是隨時處於戒備狀態。

    將三個大男人的性命安全交給一隻白嫩嫩的小白兔(第一邪君第五十九章衝突內容)!這絕對是他們三人此生聽到的最雷人的雷語。

    然而,這三人不僅沒有被雷到,反而睜著狂熱的眼睛緊緊鎖住身前那纖細的人兒,蒼茫荒蕪之地上,一襲黑衣緊身勁裝包裹下那纖細的身軀充滿著駭人的力量,因微低下頭的動作而使得隨意束起的青絲無風翻飛,鐵色的面具在殘陽的照射下,渲染著出淡淡的光暈,折射在那膚如凝脂的精緻小臉上,神秘中透著致命的性感。

    他們從來都知道,她是無情的人!對世人無情,對自己亦無情,她的無情是從骨子裡透出來了,但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對於她身邊的人,她無情道卻有情。

    她從不讓任何人看見她的真面目,不讓人知道她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不讓人知道她的心思,即使是他們,知道的也不比別人多多少,或許真正能得她信任的只有她身邊的小白和菜鳥。

    但那又如何,她沒有全心信任他們,卻從潛意識裡時時刻刻地將他們的安全放在心上。

    她狂妄腹黑,不聲不響間便可布下殺人於無形的計謀,還讓人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但那又如何,任她謀略萬千,他們永遠會在她的思慮之中,不是被設計的那人,而是被保護的那人。

    這樣的她,縱然無情,卻是這世間唯一給他們溫暖,唯一給他們希望的人。

    黑石曜般的眼眸流光一閃,君邪勾起一個邪肆的笑容:「走吧,別讓人家久等了。」說著足下輕點,抱著小白以不緊不慢的速度向前方掠去。

    收起心思,莫權和楊隨一人拉著秦子浩一邊的手臂緊隨而去。

    就在君邪等人的身影遠去之時,幾道黑霧不知從哪個疙瘩窩裡鑽出來,緊隨而去,幾道黑霧的後面,又隱隱地浮動著幾個似實還虛的人影。

    越過一座光禿禿的小山丘,同汪文英和胡逵會合的君邪幾人停在一座山坡上,目瞪口呆地看著下方(第一邪君59章節)。

    他們這是到了人間仙境嗎?

    一眼望過去,雲海簇擁浪山輕托,海山美景層出不窮,山勢陡峻,壑峪縱橫,千姿百態,如夢似幻,最妙的是,從山峰正面上,氣勢磅礡的水簾瀑布垂天而下,宛如萬馬奔騰,嘩隆隆的水流聲震耳欲聾,在山腳下匯聚成一泓窈窕湖泊,水面騰起的輕霧似紗,氤氳若夢,偶爾有風拂過,在水面蕩起點點漣漪。

    湖泊邊林蔭靜謐幽遠,在遠山娉婷映襯下,四周綠意盎然的春色盡相綻放,翠屏腳邊,藍雲帳下更加奪人心神。

    更神奇的是,只不過相隔一步的距離,身後是一片死氣沉沉的殘陽荒地,身前卻是碧波晴空上一輪嬌陽,烈烈地倒映在水中燃燒,折射而出的柔和光束如螢光閃爍,天地靜謐的如同初始一般。

    先一步到達的高手們,大部分還征征地站在湖泊邊上,似是還沒從這如夢似幻的美景中回過神來,石欽及天山派四個長老、秦子姚還有十數個武尊高手和數個藍段巔峰武宗的高手則圍坐在一塊巨大無比的岩石上,似乎在商量著什麼。

    「想不到荒地之後,竟是如斯美景,當真是人間仙境啊!」汪文英手搖折扇,讚歎不已。

    「老夫自認遍觀天下美景,今日一見,方覺以前那些所謂的美景竟一下變得不堪入目了,尤其是這前後時辰的差異,曾聽聞海外某處島上因位置特殊,會發生黑夜與白天同在的情景,難道我們這是到了海外不成?」胡逵雙手負後,嘖嘖稱奇,腦中突迸出了個奇思妙想,並深覺這個可能性極大,自來到這裡的疑惑似乎得到了解答。

    「美景,奇景,能有幸得見此等奇景,不枉此生。」莫權和楊隨兩人更是驚呆了,十幾年都蹲在雲城這塊彈丸之地,見過最美的景色就是雲城十里外的天香寺後山的飛池峰,哪能想像得到,人間還有這樣的美景啊(第一邪君59章節)!

    秦子浩微張著紅唇,僵硬著轉動著美麗的頭顱,望望身後那光線暗淡,昏沉死寂的天空,又轉回頭看著身前燦陽艷天的美景,似是夢中般喃喃自語:「幻覺,這一定是幻覺,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奇壯之景,只不過是一步之遙,怎麼可能有如此的天差地別?不可能……」

    君邪幽深的瞳眸閃過一縷驚艷,稍縱即逝,放出去的精神波將一方的天地給牢牢地鎖住。

    而且,在地球上,確實有某條白天與黑夜的交界線上會在特定的時間出現白天與黑夜幾乎同時存在的奇觀來,但是在她所在的時代,人類發展到那樣的高度都還沒能發現像現在這般的奇景,而且在在理論上,絕不可能會出現這裡這樣的景象來。

    難道會是另一個幻陣?

    然而,為何她的精神波探測出去,會探不到任何的異樣,不可能啊!在她的精神波面前,任何幻陣都無所遁形,當然,精神波並不能破解幻陣,卻能發現任何虛幻的東西,這是一種精神探索,直入事物本質,不為表面幻境所欺騙,而且之前她的精神波分明沒有探測到任何水流,可現在,卻能明確探到那垂天水幕的真實。

    這是怎麼回事?

    「喲,君公子來得可真『快』啊!不知道君公子會不會認為眼前的水幕是幻覺呢?」站在湖泊邊上的某個長得歪瓜裂棗的高手回過神來,注意到山坡上站著的幾人,擠眉弄眼地嘲諷道,還特意加重了『快』字,旁邊幾個同樣不知名的武宗高手附和地大笑。

    這裡誰不知道,君無名只是一個藍段武士,不管武技多麼精湛,輕功這一項可是需要內勁支撐的,她又怎麼能比得過他們這些內修深厚的武宗高手呢!還不是只會拖後腿。

    他們這些堪堪停留在黃段武宗初段,又沒有什麼大背景的小門小派的高手掌門們,平日裡仗著高修為在一些實力弱的修武者面前耀武揚威倒是風光無限,可一進入這支隊伍中,他們就是很識相地低調起來,隔岸觀風(第一邪君59章節)。

    現在君邪的領頭地位已經『名存實亡』了,而與她仇深似海的石欽卻成了這支隊伍最受看重的人物,他們自然要當個識時務的豪傑,趁著打壓她的機會表表忠心,順便出出武盟大會上那口惡氣。

    他這句話說得大聲,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不約而同都轉過頭來,神色各異的看著山坡上那一襲黑衣的鐵面少年,那贏弱的樣子讓不少人不忍地撇開頭去。

    不得不說,這些叫囂的人還真是蠢啊!君邪懶得理會這些光長年紀不長腦袋的蠢人,收回思緒,外放的精神波依舊緊鎖住這一方天地,跨前一步,逕自走下山坡,汪文英等五人立即跟在後面,似乎永遠以她為馬首是瞻。

    君邪剛一走過去,圍坐在一堆的眾人站了起來,鐵勇作為代表站了出來,虎目盯著君邪,一字一頓道「君無名,你來得正好,我們剛剛已經商量過了,以你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當我們的領頭人,石欽掌門乃第一大派的掌門人,實力亦屬不弱,我們一致決定以他來代替你的位置,另外,我們剛剛得知,秦子姚所在的家族是軒轅守墓一族,而他更是族內的未來繼承人,所以,從此刻起,他便是我們的副頭領。」

    君邪還未說話,一直怕秦子姚怕得要死的秦子浩卻突然跳了出來,漂亮的臉蛋上布遍了錯鍔與複雜,開口的聲音都帶著顫抖:「大哥,你,你竟然……」竟然敢違背祖訓,擅自洩露家族秘密,自暴身份。

    「二弟……」他的話還沒說出來,秦子姚便笑容親切地跨前一步,還沒接近秦子浩,莫權和楊隨立便齊齊橫擋在他面前,讓他笑容一僵,隨後若無其事地擺了擺衣袖,語氣輕柔地接著道:「二弟先別動氣,如果二弟覺得你更適合來當這個副頭領,為兄想諸位前輩應當也不會同意的,畢竟你我是親兄弟,向來不分彼此,為兄癡長幾歲,二弟有不明白之處,為兄亦會在從旁相助的。」

    秦子姚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笑面虎,還是個心機極其靈敏的笑面虎(第一邪君第五十九章衝突內容)。

    他明知道秦子浩要說什麼,卻搶先一步,把秦子浩的憤怒錯愕故意曲解成他是因同為秦家子弟,而他卻因慢了一步,讓他這個當哥哥的把副頭領的位置給搶了去。

    後面一句話更有深意了,明著是像是在為把副頭領的位置站給他弟弟鋪路,實際上一句『為兄癡長幾歲,二弟有不明白之處,為兄亦會在從旁相助的』,是在清楚地告訴所有人他是兄長,是秦家嫡長子,未來的繼續人,知道的絕對比他這個弟弟多,而且他的身上還有那張地形圖呢!這是為防這些武尊高手生起讓同是秦家子弟的秦子浩來當這個副頭領的念頭。

    畢竟在啟動陣眼時,他因一個失誤而害死了十幾位武尊的坐騎,現在他們雖推他當副頭領,可心裡總究不舒服,選擇讓秦子浩來當這個副頭領的可能性並不小,他必須先斷了這個可能性。

    果然,他話音剛一落,其中一個長得跟個黑炭似的強壯老者便哼了一聲,不滿道:「你們當這是菜市場買菜,還能挑挑撿撿的,秦副頭領,你當我們說的話能隨意更改嗎?哼,有些人是什麼樣的人,他自己清楚,我們也清楚,不是頂著秦家子弟的名號就一定有用,人當有自知之明。」

    秦子浩雲城第一褲紈的名號,想來已經有人很是巧妙地透露給他們。

    「這……」秦子姚為難地看著面露威嚴的一眾高手,又回頭看看臉色不停變幻的秦子浩,很是苦惱樣。

    「呵呵……」一聲輕輕的低笑驀然響起,一聲一聲低而沉的笑聲震地在場的所有人的心都顫了顫,莫名地覺得不舒服。

    君邪銳利的眸光忽而掃過眼前這群自視甚高的老傢伙,墨如星辰的眼眸直視著那黑炭老者,渾身散發著慵散不羈卻又覺得危險的氣息,稚嫩微啞的聲音清晰地響起:「說得真對,不是頂著秦家子弟的名號就一定有用,同樣的,不是頂著武尊的名號就一定是火眼金眼,別人是什麼樣的人,又關你們什麼事,什麼頭領,副頭領,你們還真以為我們稀罕不成,哼,誰愛當誰當去……」

    「你,你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黑炭老者氣得鬍子都豎起來,大聲怒斥,武尊威壓立即散發出來,這個小子好大的膽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把他們這些武尊看在眼裡,現在還敢這樣當頭當臉地罵他們(第一邪君第五十九章衝突內容)。

    「知道又如何,不過就是一個武尊嘛,需要把自己擺在一個天皇老子的位置上嗎?就算是天皇老子來,在我君無名的眼裡,不過也是泥人一個,有什麼好顯擺的,人啊!就該有自知之明。」不屑地冷哼一聲,君邪煩燥地揮揮手,像是要拂去什麼髒東西一般,轉身,一手拍在緊咬著嘴唇著秦子浩的肩膀上,因為身高的緣故更像是攀在他肩上。

    秦子浩漂亮的鳳眼竟浮起了水霧,動情不已地微低著頭凝望著這個總是在無意中給他溫暖的小少年,他知道她動怒了,為他而怒!

    陰霾的心情立即一掃而空,從未有過的燦爛陽光柔柔地包裹住自己那顆冰冷的心。

    討厭,總是讓他這麼感動,害得他眼睛酸酸的!

    咳!被秦子浩灼熱的目光凝望著,君邪暗咳了一下,不自然地撇過頭去,不習慣啊!習慣了敵意,嫉妒,殺意、崇拜種種眼神,她也都能視若無睹,可秦子浩睜著這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樣的凝望著她,她怎麼就覺得怎麼著都不自然呢!怪怪的。

    君邪可愛的反應差點沒讓秦子浩不顧場合地大笑出來,那天然一段風韻的水彎彎眉眼洩露了他的好心情,平生萬種情思,亦皆悉堆眼角,讓一旁的某些道德君子看花了眼,狠狠地嚥了嚥口水。

    小白半抿的兔嘴也似是在憋著笑,這樣的主人,它還從來沒見到過,雖然對像讓它不爽,但真的好可愛啊!

    莫權和楊隨互視了一眼,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不可置信:這是頭兒嗎?好……好可愛,好想捏捏她那張臉啊(第一邪君第五十九章衝突內容)!這時,他們似乎才恍然想起,他們的頭兒比他們還要小上幾歲,只是她的強勢,她的智慧,她的作風,讓他們忘了,她其實只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子而已。

    站在稍後邊的汪文英直直地看著兩人,深潭般的眼眸閃爍著複雜難懂的光芒,目光尤其是那只放在秦子浩肩膀上的手許久,握著玉骨扇的手背上青筋爆起。

    這邊其樂融融,『深情凝望』,那邊怒火沖天,滔天殺意瀰漫,強大的勢壓豁然爆開,讓一旁站著的修為較弱的武宗無一不猛退好幾步,出於本能地放出護體真氣,或同情或幸災樂禍地目光落在那如若無覺的黑衣少年身上。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很快她就會知道惹怒一個武尊是件多麼可怕的事!可惜了!

    卻沒有幾個人想出手相助的意思!

    誰叫這小子實在是太狂妄了呢,人人敬畏的武尊大人在她眼裡竟然連泥人都不如,如果武尊連泥人都不如,那他們這些武宗又算什麼,泥渣嗎?這樣目空一切的狂妄小子,就算這位黑炭武尊放過她,他們也不見得就會讓她好過,又豈會冒著得罪一位武尊的危險去救她呢!只有蠢人才會做這種事。

    黑炭老者衣袍已經鼓起,怒聲大喝:「找死。」聲音剛起,狂暴的氣流中一道黑影掠過,所過之處留下一道道殘影,以肉眼絕難看清他的身形。

    話音未落,破空的掌風已直逼君邪的臉面,四周的氣流被攪動了起來,捲起地上的落葉。

    這就是武尊的超強悍力量!君邪不動聲色的臉龐下深深地震撼著,這一掌,縱是她提起全部內力,亦是抵擋不了,而他還只是一個黃段武尊而已。

    武尊與武宗的實力之差簡直就是有天差之別,難怪乎在武尊的面前,武宗能個屁都不敢放,乖得跟個小綿羊一樣,敢這樣一再拔他們『虎鬚』的,怕是唯有她一人而已吧!

    不過,她從來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既然敢拔鬍鬚,她就有自保之法(第一邪君第五十九章衝突內容)。

    駭人的掌風破空襲來,吹起她隨意披散在腦後的長髮,君邪左腳微移,微側著身,懷中的小白因她這個動作而被安全地護在懷裡,身體以一個巧妙的角度擋去凌厲掌風的威脅,右手快速推開秦子浩,再摸向懷中,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就如同只做了一個動作而已。

    摸到懷中之物,君邪正待出手,驀然一道殘影掠空而來,瞬間便擋在她的面前,殘影衣袍一揮,兩指併攏,往前一指,一道金黃的劍芒便刺破掀來的掌風,直逼已迫到跟前的黑炭老者。

    金芒如電,霹靂破空,氣流翻滾間駭人的掌風化去,黑炭老者大驚失色,急忙後撤,卻快不過那如激光束般的凌厲金芒。

    『澎』地一聲巨響,火光炸起,不可抵擋的氣浪向四周擴散開去,幾乎迫得所有人都猛然後退,留出一大片空地,火光中,黑炭老者以更快的速度向後滑去,重重地撞在一顆大樹上。

    『砰』,三人環抱的大樹怦然猝斷,從大約一米高處斷裂,朝一旁倒下去,揚起漫天沙塵。

    從黑炭老者出手到炸起的火光散去,不過是在半眨眼間,除了幾個綠段武尊高手外和當事人外,沒有人看見這一幕是怎麼發生的。

    待得他們從那刺目的火光中緩過來時,只見黑炭老者背靠著半截樹幹,抑制不住上湧的血氣而自嘴角處流出一道刺目的鮮紅,垂落在身側的右手掌一道足足有兩三寸長的劍痕穿破手掌,鮮紅的血液汩汩地湧出,瞬間流得滿地都是。

    一招擊敗一個黃段武尊,這該是怎樣一種震憾的力量啊!

    舉場皆驚,又懼又驚的目光移到大片空地中心,距離黑炭老者十米開外,一身黑色衣袍少年的面前傲立著一個高大的身軀,他臉色冷凝,週身威嚴氣勢瀰漫,迫人的威勢便連此地修為最高的綠段武尊也心驚不已(第一邪君59章節)。

    劍神!那金黃的劍芒清清楚楚地在告訴他們,他胡逵,這個南炎第一劍客,是一位劍神,而且是已到中期高階的劍神。

    修武者分武者和劍者兩種,同樣以外顯於色的氣芒來區別修為,金黃色的劍芒是屬於中期劍神所有。

    劍者分為劍士,劍師,劍聖,和劍神,每一等階又分前、中、後三期。

    劍神在劍者中的地位就相當於武者中的武尊,但是同等地位上的劍者的總實力卻要比武者強,只是因為修武界中劍者的數量太少了,就如這一隊人中,除了胡逵就只有兩個前期劍聖級的劍者,所以武者在修武界中還是佔據主導地位。

    此時親眼見識了劍神威力的厲害,所有人,包括君邪在內,內心都在受著極大的衝擊,同樣是站在武道的巔峰之上,實力相差卻不止兩三籌。

    身子一掠,胡逵高壯的身軀瞬間站在黑炭老者的面前,大手一拽,便將他衣領拽在手中,聲如宏亮:「老傢伙,你要不要臉啊?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你也好意思下狠手,怎麼著,想恃武凌人是吧!……」

    貌似現在在恃武凌人的是您老人家吧!

    看著胡逵將黑炭老者提在手中教訓著,而黑炭老者那黑得跟鍋底一般的臉龐竟然還能看到幾種色彩在變幻著,可見那種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憋得他有多難受啊!

    君邪眉梢帶笑,看著胡逵那高大的背影,心頭微暖,同時心裡不可抑制地升起巨大的渴望:總有一天,我的實力一定要超過劍神,成為最強的強者,一定要!

    「頭兒/無名/無名賢弟,你沒事吧!」莫權、楊隨、秦子浩、汪文英這時皆回過神來,萬分緊張地圍了過來,將她上下打量了個遍,確認她真的沒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咳咳,胡大俠有話好好說,不要這樣劍拔弩張,大家現在站在一條船上,傷了和氣就不好了(第一邪君第五十九章衝突內容)。」這時候,石欽這個新上任的領頭人終於從震憾中回過神來,趕緊走出來打圓場,卻還不太敢接近胡逵。

    「哼……」胡逵見教訓地差不多了,便冷哼了一聲,放開黑炭老者,衣袍輕揮,無聲地將石欽給掀翻在地,而他卻若無其事地走到君邪面前,關切地撫上她的青絲,放柔嗓音:「小無名,沒傷到吧?」

    甜甜一笑,君邪條件反射地微撇開頭,道:「想傷到我,還沒那麼容易,何況還有胡爺爺在這裡。」

    「哈哈,小子夠狂的。」胡逵仰頭大笑,對這個小少年真是越來越喜歡了,尤其那聲『胡爺爺』更是叫得讓他心花怒放,至於她下意識抗拒他碰觸的動作則被他自動地忽略了。

    灰頭土臉地爬起來,石欽仇恨地目光盯著正在『祖孫情深』的兩人,強壓下怒氣,若無其事地以領頭的人的身份宣佈繼續前進,此事就此揭過。

    其他幾個武尊雖憤恨於君邪的目中無人和胡逵的『恃武凌人』,卻還是忌於他劍神的身份,只當這次的衝突沒發生過。

    於是,一場窩裡鬥的衝突就這樣『落幕』了。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順著湖泊一路順著水流的方向走去,這次,君邪幾人走在最後面。

    尋找陵墓之行的危險才剛剛開始,無形的裂縫卻已經浮在明面上,各懷鬼胎的他們,究竟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他們,又會在這一趟中經歷了些什麼呢!

    ------題外話------

    嘿嘿,熱騰騰的萬更,親們,請笑納(*^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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