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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前輩? 文 / 隨風清

    只見熊熊烈火之中一顆巨大的火球沖天而起,如同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冉冉地從夾道的半空降落在所有人的面前(第一邪君第六十八章前輩?內容)。

    火焰散去,一襲黑衣的鐵面少年從火中走出去,而吞吐著火舌的烈火卻如同最聽話的士兵般分列兩邊,半點也不會傷到她。

    呼嘯的風驀地就這麼停止了吹拂,吞吐的火舌一瞬間在眾人的眼前停止了猙獰的張狂,天地間一下子就這麼靜止了。

    要說詭異的事,他們這些老傢伙這段時間以來也見識得夠多了,基本上現在已是能達到鬼神臨頭而面不改色的地步了,此刻一個個卻是頭皮發麻,冷意直直地往背脊上躥,寒毛一根根地堅了起來(第一邪君第六十八章前輩?內容)。

    明明只是一個血肉之軀的凡人,竟有如此之神通!

    她,她不是人,凡人不可能有此神通!

    鐵勇面色如土色,低沉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顫抖:「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其實他想問,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其他人也想問,尤其是胡逵,從沒有一刻受到的衝擊如這般的猛烈,原以為她只是一個天賦極高的修武者而已,極度符合入宗的條件,想引她走上另一條不同的道路,現在看來,她或許……

    「你說我是什麼人。」拂了拂沾上煙灰的衣袖,君邪勾起邪肆的唇角,笑得蕩漾。

    還沒錯嘛,沒有被她給嚇死!

    君邪邪惡地想著,眼睛微瞇,略過眼前僅餘的十餘人,卻少了石欽等人,在她掠入夾道之時,他們還安然地活著,那麼,此刻不在,必然是已先入石殿了。

    哼,這些既蠢又貪婪的人啊!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找死,當真還以為外圍危機環繞的軒轅陵墓裡會安全無虞不成!

    心中冷冷發笑,當目光移到嘴角帶血,倒在秦子姚懷裡的秦子浩身上時,笑意一僵,在鐵勇要開口之際,忽而化為一道狂風從鐵勇等人的眼前消失。

    這時魂飛西天的眾人才被這一道狂風給捲得回過神,卻見眨眼間,本來在他們面前的人已經站在離他們十步開外之地,手上半抱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秦子浩,旁邊的秦子姚保持著雙手微伸,半抱著的動作,整個人已經石化了。

    經歷了方才浴火重生的一幕,這一手移形換影的絕技倒還不怎麼驚嚇,畢竟她絕妙的輕功身法他們已經見識過多回了,即使現在這種速度已是超乎人類極限(第一邪君第六十八章前輩?內容)。

    「子浩……」無視一雙雙驚悚的目光,君邪眉宇皺得能夾死一群蒼蠅,面色要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尤其是當搭在秦子浩手腕上的手探得他此時的狀態時,驀地一股肅殺之氣噴薄而出,如同一柄已出梢的寶劍,殺意森然。

    「主人,是那個人叫秦子姚的傢伙把小浩害成這樣的……」菜鳥飛落在君邪的肩膀上,咕咕叫地將她身陷烈火時所發生的一切鉅細無遺地說出來,任何人的小動作竟都沒有逃得過它的眼睛。

    靜靜地聽著,君邪的眼神如同染血的利劍一般射向已然回過神來的秦子姚,低沉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讓我死得比任何一個人都慘?哼,秦子姚,還是讓我來教教你,怎樣的死才叫做真正的慘。」

    話音剛一落,人未動,一道強勁的罡風驟然擊向秦子姚,嗜血的殺意驚駭得漸漸恍過神來的眾人腿腳都禁不住打顫。

    秦子姚只來得及驚詫於她是如何知道自己說過的話,便感覺自己一道罡風襲向自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就狠狠地倒飛出去,在地上滑出百米的距離這才停了下來,徹骨的劇痛以一種緩慢而磨人的速度侵食著他的神經。

    「啊……」驚煞方圓百里生物的慘叫聲如同來自十八層地獄,讓在場者無一不心頭抖上幾抖,從來不知道慘叫聲是可以這麼地滲人的。

    但見躺在地上的秦子姚雙手雙腳皆軟綿綿地垂在地上,手腕及腳腕處一道細細的血痕不是很明顯,絲絲鮮血從血痕裡滲出來,很緩很慢,感覺像是在一點一點地承受著凌遲。

    竟是……手腳筋皆被挑斷了?

    好強的罡風,竟能在瞬間便割斷一個人的手腳筋。

    好快的速度,竟能將一個人的手腳筋割得這麼有藝術(第一邪君68章節)。

    好狠的手段,一出手便是斷人手腳筋。

    畏懼的表情如此明顯地浮現在在場十餘個頭髮須白的武道高手的臉上,而畏懼對像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這場面若是傳出去,只怕會笑死一大票人!

    然而此刻,這群活了幾十年,在刀山火海闖了幾十年的老傢伙們卻沒有一個笑得出來,不只因她這一手不留情的殺招,不只因她詭異地從火海中出來的離奇,更是因她此刻身上散出來的嗜血殺氣竟是如此的濃郁。

    那是一種只有經歷了無數血腥與殺戮的人才有的殺氣。

    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何以竟能散發出如此令他們皆駭然的嗜血殺氣?

    過人的智慧、淵博的知識、妖孽的武學修為甚至是詭異的神通都有可能是因為先天天賦或是後天的努力而形成的,唯有這種須憑百戰餘生,從屍山血海裡混出來的殺氣是絕不可能是天生的或是後天去學習怎麼散發殺氣。

    那麼,難道……她真的是傳說中的某些因練有神通而返老還童的老怪物?

    嗯,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想既合情又合理,要不,你試想一下,一個孩子,就算是天賦再好,她可能十幾歲就能這般匪夷所思的武學修為麼,再試想一下,縱然她天賦真的高到人神共憤,那也需要後天去學習吧,既然如此,那她又哪有時間去學習各種知識,連星象和見所未見的文字都瞭然於胸,最後再試想一下,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能有這般血腥殺氣,除非她是從出手那天起就一直拿著刀在殺人。

    於是,已無須再懷疑了,這君無名啊!就是那種活了上百年甚至是幾百年的老怪物返老還童的,他們這些老傢伙在她面前就是晚輩。

    靈雲老人和陸耿甚至面露尷尬,真該死啊!他們竟然讓無名前輩叫他們爺爺,指不定地說,或許他們該叫她爺爺才對呢(第一邪君68章節)!

    這話若讓君邪聽到,估計她不噴血三升才怪。

    唯有胡逵和汪文英反應各異,面色怪異猜不透是在想些什麼。

    至於莫權和楊隨,似乎還未從君邪『死而復生』的震驚中恍過神來,整個人依舊呆呆地楞著。

    君邪可不知道她此時在眾人的眼裡已晉陞為無名前輩了,殺意未減地半抱著秦子浩朝著不斷哀嚎的秦子姚走去,別以為她這麼善良只是挑斷他的手腳筋,她說過,要讓他認識到怎樣才叫一個慘字。

    右手一動,又一道罡風直朝著秦子姚的腹下襲去,斜地裡,另一道夾著陰柔勁風襲來化去君邪的這一道罡風。

    「無名賢弟,為何對子姚兄下如此殺手?」汪文英身形一動,便擋在了秦了姚的身前,不解地皺著眉頭問道,神色間甚至帶著不滿的責怪之意。

    「因為他該死。」冷酷無情地輕吐出聲,君邪看都沒看汪文英一眼,燃燒著殺意的目光始終都落在秦子姚的身上,讓在他在劇痛之下仍覺萬般冷意直衝腦際,恐懼地瑟瑟發抖。

    「無名賢弟,縱然子姚兄有不對之處,但此時他也算是我們的夥伴,你怎能憑一句『該死』就如此殘忍地挑斷他的手腳筋,還想要他的命,未免太過殘酷無情了吧!」汪文英溫潤的臉上透著嚴肅與不悅,甚至神情中透著一股失望。

    此時,其他人也終於真正地從滔天的震驚中醒悟過來,明白眼前正在發生著什麼事,全都圍了上來。

    「頭兒。」莫權和楊隨各帶著不同的驚喜表情走到君邪的身側,見面無血色地倒在君邪懷中的秦子浩時,陡然變了臉色,殺氣騰騰的目光射向秦子姚,顯然,即使不用知道秦子姚做過什麼事,他們也認定了秦子浩如此模樣必是那個禽獸不如的畜生所為。

    靈雲老人等人雖覺得汪文英此話有理,然而他們剛『發現』君邪原來是他們的無名前輩,秉著『尊老』之心,他們自是不會出言頂撞前輩了,反而認為前輩高人的心思非他等所能明白了,既然她說秦子姚該死,那麼他就該死吧(第一邪君68章節)!

    一時,倒是除了汪文英之外,竟無一人出來制止君邪的『暴行』了。

    汪文英見此,溫潤的眼中掠過一絲莫名的光亮,跨上前一步,對著冷著一張臉,殺意未減的君邪,誠懇地勸道:「無名賢弟,請看在為兄的面子,就先放過子姚兄這一回吧!此時我們正身陷危地,實不宜再起內訌啊!何況,石掌門他們已然先入石殿,為兄以為,我們應先入石殿,找到軒轅陵墓再來解決私怨,而不是在此浪費時間。」

    「殺秦子姚對頭兒來說不過是舉手之間的事,汪公子實不用擔心頭兒會耽誤了你的時間,讓軒轅陵墓裡的寶物為他人先奪,至於內訌,哼,本幫主倒不認為這秦子姚有這個資格與頭兒論稱為同道,既非同道,便不存在有什麼內訌之說,因此,汪公子出手相阻,才是真正地在浪費我們的時間。」

    楊隨手執碧玉棒,冷笑地衝著汪文英不客氣道,口齒之俐堵得汪文英無話可說。

    就在秦子姚以為自己今天死定的時候,意外地,籠罩在週身的可怖殺氣卻在瞬間消散無蹤,沉悶的氣壓拂去,還以雲霽天明。

    「多虧文英兄提醒,無名倒是差點分不清這輕重緩急了,至於這廝,文英兄既然為他出頭,那麼我就將他的人頭寄放在文英兄這裡,待得該殺之時……」君邪的變臉速度簡直堪稱世界之最,如修羅般的森冷面容揭去換上一副無邪的笑臉,便是接下去的話,也是笑得非常之無害:「文英兄,到時,便是小弟發洩這股為你而壓下的殺意的時候了,屆時就算天皇老子來阻止,小弟也要將他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來。」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你汪文英既然要阻止她殺人,那麼好,她就看在他的面子上,將殺意在壓下,待得她認為該殺之時,她下手會比此時更狠更殘酷百倍,畢竟被壓制住的殺意一旦再爆發,那可是要收利息的(第一邪君第六十八章前輩?內容)。

    如此,汪文英倒是好心做了壞事,簡直就是不讓秦子姚好死嘛!

    驀然打了個冷顫,汪文英瞳孔微縮了一下,鬆了口氣道:「賢弟肯聽為兄的勸,為兄甚感欣喜,至於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確實,以後的事誰也不知道,說不定小弟我這一進去,就出不來了。」君邪挪揄一笑,換得汪文英訕訕一笑,也不再說什麼。

    將秦子浩交給莫權和楊隨扶著,君邪瞇著眼,看著黑不隆冬的石殿道:「守護石殿的凶獸紅甲雀已全部葬身火海,我們趕緊進去吧!」

    「是。」靈雲老人等人竟執晚輩禮點頭道,卻把要邁開步伐的君邪嚇得差點一個踉蹌。

    疑惑的目光掃向恭敬地站著的眾人,饒著聰慧如她,一時也搞不清楚他們這時在唱哪一出啊!

    莫不是見她能從烈火中活著出來,把她當神仙了?

    君邪暗自好笑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被莫權背在身上的秦子浩,斂下長長的睫毛,便帶著菜鳥率先邁開步伐走進石殿,既然有人如此好心要給她當探路石,她自是無須客氣了。

    莫權背著秦子浩,楊隨在一旁護著,緊緊跟了上去,汪文英亦輕鬆地背起已昏過去的秦子姚,隨著胡逵等人一起進入石殿。

    黑呼呼的石殿內倒是沒有絲毫的危險,不過就是建造得太簡單了,進入殿門後,走過一截蜿蜒曲折的走廊,便是一個空無一物的大廳,而已先一步進來的石欽等人卻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喀嚓』,突而一聲響,在這個空蕩蕩的大廳迴盪著,顯得滲人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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