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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 埋伏 文 / 隨風清

    天色暗了下來,在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一處山腰間,一行人正在行走著,寂靜的山間只聽得到夜風吹拂過山頭的聲音,及山間一些小動物歡快的叫聲,走路的聲音卻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見這一行人的步履有多輕盈(第一邪君第八十一章埋伏內容)。

    這一行人不是別人,正是君邪、莫權、楊隨及胡逵十人。

    話說,應絕借居進君邪的體內後,大約傍晚時分,莫權等人便先後清醒過來,對於自己居然身處南山自是感到萬分吃驚,更驚詫的是他們精神充沛,內力充盈,除了一些外傷之外,身體居然處於絕佳的狀態中,更是恍然那離奇的陵墓之行就如夢一場。

    若不是見獨立站於山頭,宛如俯瞰芸芸眾生的鐵面少年雙手交叉於身前,手掌下所撐之物分別就是他們在墓室中所見到的軒轅神劍,他們真的會相信兩個多月來的經歷是黃梁夢一場。

    面對他們的種種疑問,君邪便來個一問三不知,只說在他們昏過去後,兩個全副武裝的男子冒出來救了他們,且殺了鬼宗那幾個人,之後鬼行帶著秦子姚逃跑,那兩個人便追去,她拿出神劍後,突然一陣地動山搖,然後,眼前的情景一變,他們就回到了南山,至於什麼陵墓空間、應絕什麼的,自是省略不說。

    這般半真半假的話,自然沒有一個人有半點的懷疑,雖然他們早就見識過她的陰死人不償命的智謀,但從潛意識裡還是對她有著絕對的信任,且陵墓裡本就處處透著詭異,他們都能一眨間到達一個荒蕪得沒有一絲生命氣息的荒地了,再莫名其妙地回來,那也是正常的事。

    雖然沒有拿到通天帝卷,不算完成任務,不過也沒人在意,所謂的朝廷任務,如果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那就真的可以去買塊豆腐撞死了。

    至於軒轅神劍,說已不在意,那絕對是在騙人的,但是他們都有自知之明,因而也沒有人說什麼,甚至自動把她手中的神劍當作爛劍一把,從外表看還真的挺像,半點鋒利的樣子都沒有。

    於是,一行十三人便在君邪的帶領下在南山各處山頭走著(第一邪君第八十一章埋伏內容)。

    當頭的君邪依舊一襲的黑色衣袍,背後背著以衣布包裹起來的軒轅神劍,臉上又重新帶著鐵面具,遮住半邊臉,露出的另半邊小臉繃得緊緊的,幽黑的靈眸在暗夜中閃動著危險的光亮。

    菜鳥沒有帶著秦子浩來跟他們會合,讓她的心很是不安,以菜鳥的能力,若非出了事,別說是小小的南山,就算是連綿萬里的大山脈,也該早已找到她了,畢竟她與菜鳥因之血契的關係,彼此間有著心靈的維繫。

    陵墓空間之行,她雖得到了軒轅神劍、通天帝卷,還有一個不人不鬼的應絕,但是對於她來說,這一行,她失敗得徹底,因為她失去了最喜愛的寵物、最默契的戰友——小白,如果連菜鳥和秦子浩也出了事,她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會做出什麼事來。

    菜鳥,子浩!千萬別有事啊!

    在心裡暗暗地對著不知在何方的菜鳥和秦子浩說著,君邪腳下步伐不停,卻不是領著眾人下山,而是帶著他們摸黑在山間走著,順著對菜鳥的心靈感應而一路尋去。

    莫權和楊隨沒有問原因地在緊跟在後面,胡逵等人雖疑惑,但見君邪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自是沒有人會笨得在這個時候去點燃火藥,即使從未見她發過脾氣,他們也絕不想有親眼見證那一刻的時候。

    『沙沙沙……』

    風吹,草動,雲遮月隱。

    「小心。」君邪話音剛落,羽箭自四面八方如密雨般瘋狂地射向眾人,所有人在同時向四周躲閃開去,同時,天空之上炸開了一道炫麗的煙花。

    「哼。」君邪冷哼一聲,在箭雨之中旋身飛上,意念一動,精神波隨即放出,本應射向她的羽箭停詭異地停在半空中,如同按了暫停鍵一般,將她包圍得密不透風(第一邪君81章節)。

    「去。」隨著冷酷無情的一個去字,停頓在半空的羽箭順著來路返射回去,瞬間,只聽得山間兩道的叢林間傳來箭入肉的聲聲及垂死的慘叫聲,連續不斷的箭雨終是停了下來。

    其餘十二人迅速地圍攏在君邪的身邊,區區箭雨若在平時他們自是不會放在眼裡,然而這兩個多月來的經歷卻讓他們變得有些如驚弓之鳥般,就怕這尋常不過的箭雨後面又有什麼離奇的東西會出現。

    這後面還真的有東西呢!箭雨剛停下,兩道叢林間好一陣晃動,緊接著,一隊身著兵服鎧甲,手執長槍,另一隻手執關著火把,身背弓弦的士兵從叢林間衝了出來,將他們全重重圍住,從中走出來兩個身著軍裝,外罩明晃晃鎧甲的將軍,手執著大刀。

    漆黑不可見物的山間頓時被照明,山風吹拂而過,夾著血腥的嗜殺。

    「君無名,識相的,就把軒轅神劍和通天帝卷交出來,否則,別怪本將軍欺負孩子。」站在最前頭的那名將軍將大刀指向站在最前頭的君邪,一雙陰狠的眼裡貪婪地看著她背上的所背的東西。

    真是不知道該說這位軍爺被寶物迷了心呢,還是天生就是個瞎子,若憑這百八十個士兵就能對他們怎樣的話,方才死的就不是那隊弓箭手,而是他們這些人了。

    眾人在心中冷笑不已,君邪雙手環胸,不羈地斜站著,薄唇輕勾:「若我不交,將軍準備怎麼欺負我,將我萬箭穿心,還是亂刀砍死。」

    「哼,不交,本將軍就將你剁成肉醬餵狗。」很肯定這位將軍不止只是瞎子,還是個神經大條的白癡。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莫權冷冷地哼了一聲,兩臂雙刃齊出,眼神陰鷙而嗜血,敢對他家頭兒這麼說話,這個不長眼的傢伙的命他莫權定下了。

    被莫權的眼神所震懾住,白癡將軍不禁後退了一步,被身後那名沉默的副將扶住,只聽他在他耳邊說道:「將軍,無須與他們多說,趁其他隊未到之前,殺了他們,這個功勞自是將軍的,拖下去,只怕會白白便宜了其他人(第一邪君81章節)。」

    「說得對。」一語驚醒夢中人,白癡將軍連忙說道,陰側側地看著君邪等人冷笑,大吼一聲:「給我殺……」

    『殺』字剛下,人影閃動,火光映照下,駭人血光飛快狂飆,在夜色下劃過,詭麗異常。

    一時,陣陣哀嚎聲,慘叫聲在山間響起,濃重的血腥味瀰散著,那群士兵還來不及奉命行事,眼前刀光一閃,便接連地倒下,莫權手執雙刃衝進圍列整齊的隊伍之中,手起刀落,所過之處掀起陣陣血雨。

    白癡將軍被莫權這等如同血修羅般的殺勁給嚇得整個人動彈不得了,較沉默的那個副將反應較快,立即高喊:「快快,殺殺。」

    這時白癡將軍也反應過來,立即指揮手下士兵作戰,看得出來,他雖是個白癡,但指揮作戰還是有一套的,這隊士兵也算是精兵,很快被莫權殺得散亂的隊伍分兩組,一組執長槍近身搏鬥,一組以弓箭射殺。

    可惜,無論他們再精於作戰也好,對於君邪這些修武界的絕頂高手來說,殺他們簡直比切菜瓜還要容易,於是,當胡逵他們也跟著加入戰鬥後,用不了一盞茶的功夫,剛還喊打喊殺的吵鬧場面平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滿地那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帶著彎鉤的血刃架在白癡將軍的脖頸間,莫權嗜血的雙眸帶著冷酷的殺意:「膽敢對頭兒不敬者,殺。」

    嚇得快尿褲子的白癡將軍還沒來得及求饒,脖頸一涼,整個頭顱咕嚕地滾到了地下。

    這是一場以莫權為主的屠殺,他的功力雖是最淺,但殺技卻是最高明,雙刃舞動間,每每都要帶起一陣血雨,其他人修為雖深厚,但下手卻遠不如莫權來得狠,若不是現如今的他們對朝廷憤恨不已,只怕還會顧著自己是一代武學宗師的身份而不肯下殺手呢,畢竟屠殺『弱者』傳出去並不好聽(第一邪君81章節)。

    從頭到尾,君邪都沒有參與這場屠殺,而是束手立在一旁,冷眼看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倒在自已的面前,平靜無波的眼底深處有莫明的情緒在湧動著。

    確定已無留下一下活口,莫權收起雙刃,抹去臉上的血跡,回到君邪的身邊,目光移到站在君邪身後,仍是一臉豬頭樣的楊隨,眉心不禁皺了起來,暗罵自己太過粗心了,剛居然放任這個叛徒留在頭兒的身邊,若是他趁機又對頭兒做出什麼,那他就萬死難辭其疚了,終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即便是現在,或許內心深處還是不肯相信他會是叛徒,才會這般掉以輕心吧!

    『嘀嗒嘀嗒……』馬蹄聲遠遠傳來,大地微微顫抖,顯然來的人並不少,必定是接到信號而來。

    「無名前輩,我們是否需要避開?」胡逵垂手詢問道,雖則現在他們內力已恢復,但外傷卻是不輕,即使對他們的行動影響不大,但與大隊人馬進行廝殺,還是非明智之舉。

    君邪自是明白他這句詢問的意思,卻並不打算從善如流,而是輕勾起一抹邪笑道:「避?此時的南山只怕早已佈滿了朝廷的兵馬,我們能避得了幾次,縱然能一一避過,那麼山腳下呢,馮祥必然帶著精兵高手在候著咱們,這些蝦兵蟹將數量眾多,若是會合在一處,你們誰有把握真能以一敵萬?」

    君邪兩句話便點醒了眾人,紛紛暗自羞愧,看著君邪的目光崇敬無比,不愧是無名前輩,什麼時候都能如此清醒地看清形勢,深謀遠慮,虧得他們自認歷經人事滄桑,卻只想到了眼前,沒有去想,個個擊破,方為上上之策,況且,該死的朝廷,將他們騙得團團轉還不夠,居然還敢派大軍埋伏他們,真是不知死活。

    沒有躲閃,在君邪的帶領下,眾人順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急速掠去,這次,不是大軍埋伏他們,而是他們在前路等著大軍,這次,不用多說什麼,雙方一撞上面,連給他們發信號的機會都沒有,君邪一個手指指過去,信號兵就去見了閻王,而這一指,便是君邪的號令,又是一場的大屠殺,這一次,胡逵等人把這段時間以來所積累的滿腔憤恨一股腦兒全爆發出來,發洩在這次的屠殺中(第一邪君81章節)。

    就這般,他們一路走,一路清殺掉馮祥埋伏地山裡等著他們的軍隊,憑藉著深厚的功力,他們總能先發現對方,因而這一路的清殺,倒是順當得很,當然,對於本身就已是有傷在身的他們在數量比他們多出百倍以上的軍隊面前,還是免不了要傷上加上,不過,那都是小意思。

    濃郁的血腥味飄蕩在整座南山,一條條血路鋪就了他們前進的方向,隱匿在山間的軍隊被他們清理得七七八八了,一天的時間,整座南山便在他們邊殺人邊『賞風景』下被踏遍了,但是,君邪的面色卻是越來越陰沉,出手越發的毒辣,像是表演一般,她以美得像舞蹈一樣的殺技,將朝廷的伏兵給送下了黃泉。

    天色又暗了下來,剛清殺掉最後一拔朝廷軍隊的君邪等人停了下來,早將南山踏遍的君邪相信菜鳥和秦子浩已不在南山之中,既然如此,那就唯有等下了山再做打算了。

    下山後必然有一番血戰,君邪便決定先在山上休息一夜,待明日再下山。

    雖是修為深厚,但有傷在身又經過一天一夜激烈的戰鬥,除了君邪,其餘人基本都快要垮下了,狀態較好的靈雲老人及其靈木老人兩人到山裡打了幾隻野味,眾人吃飽意足,便困極地尋了個地睡下,養好精神,方才能應付接下去與朝廷的大戰。

    夜來涼風,山間堆起了火篝,辟里啪啦的火苗跳躍,驅散了山間的寒意。

    十三人各自睡在一邊,看其樣子,睡得極熟,突而,其中一人霍然張開雙眼,巡視著睡熟的其他人,眼中一抹情緒閃過,站起身,將目光移向靠坐在一塊大岩石前睡熟了的君邪,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在她的面前站了許久,雙眼一閉,又再睜開,眼中濃濃的殺意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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