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對訣 文 / 隨風清
「報……」便在這時,帳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名偵察騎兵領隊不經通傳便衝了進來,那口氣還未喘均,便跪伏下稟報:「稟公……公,正東方向發現三個可疑之人從山上下來(第一邪君第八十六章對訣內容)。」
『澎……』沉悶的氣氛被徹底給引爆了,三人齊齊地向那名偵察騎兵領隊逼近,可憐的領隊小將那口氣還沒喘出來就活生生地被這超強氣壓給嚇得嚥回去,差點沒活生生地被自己一口氣給堵死,幸虧他還沒看到死在一邊的小將,否則只怕不被堵死也會被嚇死(第一邪君86章節)。
「真的有三個人下山?看清是誰?」憋著一口氣的洪將軍搶先一步,揪起可憐的領隊小將,大聲問道,跟吼差不多,將怒氣發洩在他的身上。
「是,是,卑下看得清清楚楚,是……是三個少年,當先的那個少年看起來像是個孩子而已,穿著一身黑衣,臉上帶著鐵面具,對,對了,後背還背著一個用衣布包裹起來的東西,看樣子像是一把劍,後面的兩人,一個手上拿著碧玉棒……」可憐領隊小將顫顫抖抖地說道,因著被提著而雙腳離地,憋得一張臉又紅又白又青。
可憐領隊小將還沒說完,馮祥無須面龐喜怒交加,最終化為猙獰的神色,惡狠狠在吼道:「君無名!最終回來的居然會是她,她可真是命大,她後背背的一定是軒轅神劍,洪將軍……」
剛聽聞竟是三個小少年,洪將軍正疑惑是不是空歡喜一場,便聽得馮祥這句咬邪切齒的話。
君無名!雖從未見其人,但卻久聞其名,可說,這三個字已經聽得他耳朵生繭了,但他一直都認為太過言過其實了,一個孩子嘛,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估計就是會幾招功夫,幾招障眼法就把這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修武者給耍得團團轉了。
然,現在,他不免要重新評估一下了,畢竟能從軒轅陵墓裡活著出來,絕非是靠幾招障眼法就能做到的,難道竟真是個妖孽不成。
正在驚疑不定之時,聽得馮祥這一聲吼,嚇得一個激靈,急忙放開可憐領隊小將,轉回身抱拳:「公公有何吩咐。」
「馬上集合軍隊,隨咱家去會會這位君無名。」馮祥命令剛一下,一甩手,便如一道風一道刮了出去,他已經等不及了。
汪桐隨著也化為一道殘影閃了出去,洪將軍面容沉靜,目光變了幾變,這才緊跟著出來,傳令全軍集合。
從南山下來,走不過十里地,便是一處地勢平坦的平坡(第一邪君第八十六章對訣內容)。
君邪帶著莫權和楊隨大搖大擺地朝著平坡走去,對暗處的偵察兵似無所覺。
忽而一陣地動山搖,恍若千軍萬馬夾著雷霆之勢而來。
君邪三人腳步一停,抬眼望去,只見前面黑壓壓的軍隊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那嚴陣以待的陣勢,不知道地還以為他們這邊也是一支上萬人的軍隊,而不是區區三人而已,估計,馮祥是將所有駐紮在南山下的軍隊都出動了吧!
她是該感謝他如此看得起她呢?還是該嘲笑他一個不懂軍事的人居然來統領大軍,這不是將這些將士的生命拿來開玩笑麼?宦官領軍,亡國之兆也!
君邪慵懶地伸了伸懶腰,嘴角噙著一抹邪笑,面對兩萬多大軍,毫無畏懼之色。
大軍正中,前排是身著一身勁裝紅衣的精武衛,從那凜然的氣勢和散發的氣息,可以看得出來,一個個皆是修為不弱的高手,僅僅三千左右人馬,凝聚而成的威勢便蓋過了後面的兩萬大軍。
這時,精武衛漸從兩邊散開,從中間行出三匹高大俊馬,正是馮祥、汪桐和洪將軍。
獨自驅馬上前,相距不過十米距離,馮祥停住不前,面上帶著和善慈祥的笑意,尖細著聲音道:「君公子果然了得,順利通過考驗,現在請交出《通天帝卷》及軒轅陵墓內的其餘異寶,咱家自會向皇上稟明此事,不日,任命閣下為武盟盟主的聖旨便會到達。」絲毫不提及其餘隨行修武者的生死。
嘿,這閹人還是挺小心謹慎的嘛!以二萬兵馬加三千精武衛對他們三人還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他是不是沒長腦袋啊!居然還敢把她當白癡,說出這種廢話來,她要是會相信,早幾百年前就可以再去投胎了,再說了,他所要的東西的,她還真給不了他,《通天帝卷》在她的腦袋裡,拿不出來,軒轅陵墓裡的其他異寶,除了她背上的『軒轅神劍』,其餘的全隨著陵墓空間的消失而消失,沒得拿(第一邪君86章節)。
邪邪冷笑,君邪聳了聳肩,雙手一攤,非常誠實道:「辜負公公的好意,可惜,在下拿不出來。」
馮祥和善的面色突變,笑容僵硬在臉上,一下子沉了下去,本就尖銳的嗓聲卻硬要裝低沉,顯得十分的刺耳:「是拿不出來?還是不肯拿出來,君無名,你可知,你這麼做是誅滅九族的欺君大罪。」
「公公,你可知,你這麼說是強人所難,乃千刀萬剮的大罪。」君邪笑容不變,深邃幽黑的瞳眸寒芒射出,為初冬之寒更添幾分。
明明是他高據於馬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明明他的身後有兩萬多大軍,他的背後更是南炎皇帝,明明他是現今南炎僅存的武尊高手,卻在她的目光,她的邪笑,她輕描淡寫的話語下感到死亡的陰影有如泰山般地壓下來。
這是一種威勢,一種不形於外而隱於內的超強威勢!他明顯地感覺到站在眼前的君無名同兩個多月前相比有著極其明顯的不同,若說兩個多月前的君無名是剛張出利爪的狐狸,靠得是那顆聰明的頭腦,那麼今日她已成了隨時能人撕成碎片的蟄伏著猛虎,同時擁有更狡詐的狐狸本性。
座下的座騎似是也感覺到主人那一刻的恐慌,不安地噴著白氣,亂踏著馬蹄來回走動。
馮祥趕緊安撫座騎,抬起頭,頓時腦羞成怒地尖著嗓聲大吼:「反了反了,君無名,你真想造反不成,竟敢對咱家這麼說話?」
「公公莫要冤枉了在下,在下說得可是大實話。」嘴角一勾,君邪揚起頭,望著雲淡風清的天際,似笑非笑接著道:「不過,竟然公公這麼希望在下反了,在下若不反,豈非對不起公公麼?」
「你,好你個君無名,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咱家也不跟你繞彎子,交出《通天帝卷》和軒轅神劍,咱家留你個全屍(第一邪君第八十六章對訣內容)。」馮祥被氣得再也裝不下去,直接露出猙獰的面目,身子一側,往後一指,得意地冷笑:「看到了沒有,這可是兩萬大軍,別說咱家一隻手就能捏死你,就是他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們給淹死,哼,別以為咱家在嚇人,年經人,你還太嫩了,空有一身霸氣有何用?實力才是決定輸贏的關鍵。」
收回望天的目光,君邪輕瞥著馮祥身後那密密麻麻的大軍,閒適一拂袖,緩緩地將背後的軒轅神劍解了下來,往地上一插,雙手交疊撐在劍柄上,似是聽不懂馮祥的恐嚇般,淡笑不語。
馮祥見她將背上包裹著的長劍取下來,眼睛閃過得逞的狂喜,還有那赤-裸裸的貪婪,然而她接下來的動作雖差點沒把他氣得從馬上摔下來,倒是氣得他如同風中凌亂一般橫眉大豎:「君無名,你敢耍咱家,哼,簡直找死……」
話落,整個人從馬背上彈起,凌空朝著君邪雙掌化爪抓了過去,棕綠光芒之下,幻化出一隻虛幻的巨爪,直攻而去,簡單的一抓,卻蘊含著山崩地裂的氣勢,這虛幻的五指好像瞬間變成了五座大山,每一座均有萬千之力。
棕綠色氣芒未到,莫權和楊隨已感到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呼吸緊屏,體內內力自動運轉,試圖抵擋住這股超強的真氣波,然而隨著那巨爪越加接近,額間汗水已滴落,根本毫無抵抗之力,這便是強者與弱者的區別,強者以一隻手捏死一名弱者,並非誇張的說法。
斜地裡,一道更為強勁霸道的氣芒突閃,莫權和楊隨頓覺所有壓力驟失,不用想,便知是誰出手。
君邪站在原地,臉上笑容不變,便連動作也不變,週身氣流湧動,金紅光芒爆漲,如同一團燃燒著的火焰,以她為中心,一下子就給三人給罩在其中,光華明滅不定,顯得異常美麗。
虛幻巨爪夾著毀天之力撞上金紅光芒,頓時發出金屬撞擊似的滔天巨響,棕綠氣芒融入金紅光芒的之中,閃爍成奇異的光華,巨爪越顯飄忽起來,碰撞的力量幾四處逸散,掀起一陣狂風,波及不遠處的兩萬多大軍(第一邪君第八十六章對訣內容)。
馮祥身後的兩萬多大軍努力保護著陣形的完整,看得更是驚心動魄。
這就是修武強者的絕對力量,他們這些小兵小將別說是他們的一根手指頭,便是連一根頭髮也抵不上,看那個始終淡定的小少年,原本的輕蔑已變成深深的恐懼,即使他們聲勢浩大,佔據絕對的優勢,依舊掩不去心裡的恐慌,如果他們的公公打敗了,那麼,他們這般血肉之軀,如何能抵擋她的神通之力!
便是連精武衛也是個個面色蒼白了起來,甚至比那些普通士兵更加心慌,因為他們受到蕩漾過來的的餘威的影響更深,更能明白這輕輕一擋間所代表的是什麼!
臨敵之時氣弱三分,乃兵家之忌!兩萬多大軍未打,已先弱上三分,雖則馮祥攻勢兇猛,佔據上風,但君邪氣定神閒的防守更具震撼力,若是馮祥真的落敗,士氣必然極度低落!
高據馬上,洪將軍緊皺著眉頭暗自想到,別說是底下的士兵,便是他,久經沙場的將軍,也不禁生出了恐懼之心。
在武學方面,他雖不若修武者那麼高強,但在軍人之中亦不算低,他可以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小小少年的武學修為深不可測,尤其是那份面對千軍萬馬面不改名的氣度,隱隱之中,他竟還能感到從她那份閒然的氣度中散發出來的熟悉氣勢,那是一種百戰餘生,常年身經百戰,從屍山血海中拚殺出來的鐵血軍人,才會具有的這等獨特的凜凜氣勢,這種氣勢,便是連統領全國兵馬的大元帥亦要自歎不如。
雖是心驚,但正如馮祥所說,他們兩萬多大軍一人口一唾沫就能淹死她,因此也並不著急。
在真正見到君邪的那一刻,汪桐心裡的那點僥倖便破滅得徹徹底底,整個人瞬間老了十多歲,那雙精明的雙眼掩去翻江倒海的巨痛,迸射出宛如利刃的仇恨之光,若不是尚有三分理智壓制著,早已撲了上去了。
現在,他萬分慶幸自己能壓制住衝動,同時,渾身一陣冰寒躥起,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她竟進步得如此之快,馮祥乃是一名綠段武尊,那一爪的威力有多強,他心裡清楚得很,就算是他,也絕抵擋不住那一招,可是她抵擋得住,而且擋得那麼地輕鬆,換句話說,今時今日的她,實力遠在他之上(第一邪君第八十六章對訣內容)。
他不知道她還有多少本事沒有拿出來,他不知道,自己那修習神鬼莫測功法的兒子是怎會敗在他的手上,他不知道,她的心思到底有多深,她的心計到底有多可怕。
雖說他也是修武者,未曾領兵作戰,但怎麼說也是一城之主,對於軍事兵法亦多有涉略,從君無名出手的防禦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馮祥這個城府深,心計高,但實際對軍事一竅不通的閹人已經中計了,中了城府比他更深,心計比他更高的君無名的計,他一出手,贏了便好,若是輸了或是打和,對於軍隊士氣來說,都將極度致命的打擊。
原本馮祥不出手,憑他們這兩萬大軍,任她君無名修為再深不測,也絕難逃一死,可是,她現在這般心計,又不免讓他心裡沒底了。
兩萬多大軍竟就被三個人,哦,不,是被一個纖細瘦小的小少年給震憾得將那雄赳赳的氣勢給弱了下去。
別說他們了,便是連莫權和楊隨也沒想到,自己的頭兒竟然已是如此的厲害了!不愧是他們的頭兒,嚇死你們這些老小混蛋,敢跟我家頭兒作對,真是嫌命長了。
馮祥同樣是大受驚嚇,尤其是被君邪那淡定從容的神態給激得大怒,左手往後一甩,凌空一抓,離他尚有百米距離的一位精武衛腰間的長刀便凌空飛至他的手中。
長刀手入,倫圓一揮,閃過一道如閃電般的冷冽寒光,綠段武尊的真氣貫注入刀內,青光耀眼,長刀揮動,無數的刀影在空中幻化重疊,那急速晃動的長刀帶動四周的氣流,震人魂魄,棕青光芒爆射。
看到馮祥有這般威勢,身後的大軍軍心稍稍恢復,洪將軍抓住機會,抽出腰間佩刀,高高舉起,大喊:「公公無敵,公公無敵……」若非為震軍心,打死他也不會吼出這種有辱軍人本色的話來(第一邪君86章節)。
「公公無敵,公公無敵。」不得不說,馮祥的大發神威還是有點用處的,畢竟身為小兵小將,戰場廝殺,哪裡見過這種神乎其神的高手對決場面啊!心中震憾之餘,不免對馮祥的威武更加有信心。
兩萬多人的齊聲大喊,那氣勢說是響徹雲霄亦不為過,馮祥在這種吶喊助威下,虛榮心極度膨脹,一聲大喝:「君無名,接我一刀。」手中長刀匯聚著一股充滿爆炸的狂暴氣息,猛然劈向君邪。
對此,君邪卻一點也不驚慌,冷冷一笑,交疊在一起的雙掌往上一提,插在地上,被包裹衣布內的軒轅神劍便如被一股吸力緊吸住一般隨著她手掌的上提而飛起,右手一探,便被神劍劍柄握在手中,手腕一轉,斜擋於身前,左手按住右手臂,雙臂同時金紅光團爆射而來,成了一波接一波的雲浪,順著被包裹住的神劍一層層,一幕幕地蕩漾開去,層出不窮,這些不停蕩漾開去的雲浪形成一幕垂天壁障。
『轟隆隆!』一聲聲勁爆的巨響迴響在天地之間,平坡在這強大的力量衝擊之下劇烈地顫動起來,使得那大軍中的步兵站立不穩,騎兵座騎更是受驚地來回亂踏,隊形漸顯凌亂起來。
君邪身前,塵土飛揚,被激起的無數亂石,夾著強勁的勁道四外散射,將百米外的大軍嚇得更是險些抱頭鼠躥,幸得距離有些遠,且最前排的精武衛有自保之力,再加上洪將軍和汪桐,所以後面的大軍在安全無虞之下還是能很快的重整陣形。
飛揚的塵土中,君邪身體驟然拔高三丈有餘,與馮祥凌空對立,軒轅神劍依舊包裹於衣布之中,左手自右臂推向劍柄,雙手交握,猛力一倫,劃出一圈燃燒著火焰的火環,雙手手腕同時猛轉,在轉眼間便轉動了上百次,無數劍芒頃刻間匯聚成一道密集的劍網,嵌入火環之中,閃爍著金紅交加的光華。
「喝……」君邪一聲輕喝,嵌著劍網的火環朝著馮祥推了出去,逐漸變大,直至到達馮祥的身前,已如滔天巨網一般將他罩在其中,再漸漸收緊,她終是不再單純地防禦,而是猛烈出擊(第一邪君86章節)。
這是什麼鬼劍法!這個君無名到底是修武者還是修劍者,或是其他的什麼東西,怎地功法和招式都完全不在他的認知當中。
馮祥大驚失色,慌忙長刀側翻,右手迅速翻轉,速度之快,竟如那長刀已脫離開他的手,在旋轉的手心處不斷地翻轉,形成密不透風的護體刀芒,同時,一股強大而陰柔的勁氣從他推出的左手處發出,瞬間就化成漫天的陰寒之氣破開劍網,罩向君邪。
『轟隆隆』……陰寒勁氣凝聚成駭人的罡風撞上君邪身前的垂天壁障,爆發出陣陣的火紅光,氣流亂蕩,如同電閃雷鳴一般,極其駭人。
馮祥這邊更不好過,他雖在防守之餘攻出一掌,然而君邪那帶著火環的劍網卻是威力強橫,霸道無匹,帶著撕裂一切的強悍罡氣,將他的護體刀芒逼得逐漸縮小,陣陣地爆炸,一波又一波的激射火花震得周圍的空間隱隱發顫。
兩人凌空侍立,相距不過十米,各自的強大氣勢抵抗著對方的攻擊,掀起了陣陣的氣浪,滿天光華明滅不定,強勁的氣流,無數的光影,使得方圓十丈內一時之下狂風大作,一股狂霸無比,一股陰柔滲人的,兩股氣浪就此彼此攻撞防禦。
『砰……轟……隆……』
眾人駭然中只聽得陣陣悶聲作響,地面塵土紛揚再起,遮住了他們視線,卻沒擋住陣陣席來的強悍氣浪,陣前的精武衛修為雖不弱但同真氣的高手相比還是有雲泥之別,體內的真氣被牽引地亂躥,難以控制,座下座騎更是來回亂踏,馬蹄前揚,使得這些個精武衛左搖右晃,險險摔下馬,整個陣形亂成一團。
精武衛之後,是南炎騎兵,因前面有三千精武衛擋著,又是處於餘波氣浪邊緣,因而除了前排騎兵被捲得摔下馬外,後排的騎兵及再後的步兵幸運地沒被波及到,但也由於前邊的混亂而使得整支軍隊幾乎亂成一鍋粥,摔下馬的騎兵更有好些被受驚的馬匹踐踏成爛泥(第一邪君86章節)。
軍隊最前邊的汪桐修為深厚,釋放護體真氣將氣浪餘波擋在外,極力控制座騎,洪將軍則勝在騎術精湛,且修為也不算太低,同樣能穩坐馬上,只是看著自己軍隊,那臉卻是黑得堪比灶底鍋,比摔下馬的騎兵還要難看。
相較這邊,立於君邪下邊稍後的莫權和楊隨卻是半點事都沒有,不是他們功力深不受影響,而是君邪將他們護得密不透風,可憐的全軍將士,要怨就怨馮祥沒有保護他們。
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渾身冒著冷汗的馮祥揮舞著長刀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護體刀芒以不可挽回之勢潰散,火環劍網威勢更猛,毫不留情收緊,金紅交加的亮光大盛,將馮祥整個人包裹住。
「啊……」亮光大盛的劍網中,淒厲的慘叫聲駭人心魂,一道身影從中如斷了線的風箏涮飛出來,重重在摔倒在大軍陣前,整個人如同被千刀萬剮一般,一頭花白的頭髮七凌八落,臉上佈滿著交橫縱錯的血痕,入膚三分,極度地恐怖,身上錦衣更是被割得粉碎,只餘一塊布料遮住重點部位,免得污了眾人的眼,赤-裸的全身如同那張臉一般交錯著數不清的血痕,汩汩地往外冒著血,看不見一塊好皮膚,整個像是從血海裡撈起來一般,恐怖至極。
然而傷得如此重的馮祥卻如同沒有感覺到身體上的割膚之痛,而雙手重重地捶著自己的頭,又使勁地往地上撞下去,口中發出一聲接一聲猶受十八層煉獄酷刑一般的慘叫,表示他正在受著比身體上更重的痛苦。
『砰……』半空中一陣巨響,君邪凌空互踏雙腳,整個人又驟然拔升了兩丈餘高,居高而下,運轉體內的『無極心訣』內力,長劍舉過頭頂,旋轉一圈,爆發出強大的氣勢,口中大喝一聲:「石破斬。」金紅氣芒中爆出閃著刺眼白光的劍芒,夾著石破驚天的強橫絕世威力,全力劈向依舊在撞擊垂天壁障的陰寒罡氣。
『轟……』罡氣四蕩,氣浪四溢,星星火點落下,光華閃爍之中,黑衣少年執劍飄然落下,不揚起絲毫塵沙,臉上的鐵面具在光華氣浪的折射下,透著神秘邪凜的霸氣,如同魔王戰神下凡(第一邪君第八十六章對訣內容)。
氣浪散去,塵土飄散,天地恢復了平靜,無論是坐於馬上的,站著的,倒在地上的,全都呆住了,不僅為這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戰果,更為眼前這個如魔如神的小少年。
那真是人嗎?
直至馮祥一聲慘過一聲的嚎叫入耳,汪桐最先回過神來,目光稍動了幾下便快速跳下馬,一臉焦急地扶住痛苦難當的馮祥,急切詢問:「公公,公公你怎麼啦?」他很疑惑,明明是被劍網所傷,為何他一直抱著頭呢!難道是君無名做了什麼?
馮祥正在忍受著極度的痛苦,除了痛,什麼感覺也沒有,哪裡回答得了他,腦袋那如同被千萬根針紮著的劇痛著實令他生不如死。
洪將軍這裡也反應過來,先是指揮混亂的軍隊重整對隊形,然後跳下馬,將身上的披風蓋在馮祥的身上,抬頭間,見對面,神色依舊輕鬆的黑衣少年,心裡的恐懼無限蔓延,連他都如此,何況他的部屬。
「嘿嘿,小絕,做得好。」手提神劍,君邪嘴角噙著邪邪的笑意,在心裡同應絕說道,自動地將一個活了千萬年的人稱為小絕,剛同一個綠段武尊高手對戰,修為不及對方的她能如此輕鬆,還真得多虧了住在她體內的應絕。
「謝主公誇獎。」冰冷依舊的聲音在君邪的腦海裡響起,身為修士,舉手間能讓滅掉一個藍段武尊,即使他法力恢復不到一成,又是靈神之體,將法力暫時傳給被借居之人去對付一個綠段武尊,那不過輕而易舉之事。
君邪淡笑,身後的莫權走上一步,伏低在她的耳邊道:「頭兒,時辰已到!」
時機剛剛好,君邪抬頭,笑得別樣溫柔,讓身邊的莫權和楊隨齊齊打了個冷顫,自此堅信一句話:頭兒笑得越溫柔,越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