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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章 再生 文 / 隨風清

    睜開眼,君邪有瞬間的征愣,呆呆地看著白色絲幔,繼而好看的眉眼微皺,腦海裡瞬間的空白讓她心中一慌,動動手指,卻感到全身酸軟無力,心和身都似累到了極致,不願再動了,直至神智漸漸回歸,記起了昏迷前所發生的事,尤其是那種痛楚(第一邪君1章節)。

    頭腦一清醒,君邪沒有立即起來,卻是就著躺著的這個姿勢默運『無極心法』的口訣,運轉丹田之上的內力,豈知這一運力,卻讓她的心頹然一沉,陰霾之色浮上她的小臉,稍縱即逝。

    「應絕,應絕。」在心裡呼喚了幾句,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君邪眉宇皺得更緊,墨石的瞳眸閃爍著深思的光芒,定定地看著白色床頂。

    就這般靜靜地又躺了一個時辰,君邪感到力氣恢復了不少,這才慢悠悠地坐起身,青絲滑落,轉眸,入眼的是陌生的房間,卻是十分的華麗,雕花的桌椅,壁上掛著一幅畫猛虎下山圖,這種感覺,多麼像是她在這個世界重生的那一刻啊(第一邪君第一章再生內容)!

    或許她真的又重生吧!只是這一次,心境卻是那麼地平靜。

    漸漸地淡淡的笑意浮現在臉上,霎時,如淡薄的晨光中旭日昇起,那般的明燦無瑕,似一路笑過滄海桑田,回歸天地初開時那般純淨,纖塵不染。

    下床,略略伸展有些僵硬的四肢,流盈白光拂過眼前,君邪動作稍一頓,移下眼,自己一身的黑衣已被換下,身上著著一襲柔滑的白衣長袍,由於她年紀尚小,這件長袍罩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寬大,應是有人替她換過衣服。

    是誰替她換的衣?

    不在意地輕拂衣袖,週身的光芒便似流動了起來,君邪踏著略帶虛浮而輕盈的步伐朝門口走去。

    『吱呀』房門打開,陽光帶著絲絲涼意灑落,盈盈光輝拂過她的臉龐,她的青絲,君邪的臉上噙著靜謐的微笑,深深吸了一口氣,有種陽光的味道,夾著淺淺的梅花清香。

    初冬到了嗎?梅花開了嗎?

    跨步出門,立於庭院中,天地靜悄悄的,迎著柔和的陽光,君邪展開雙臂,伸了伸懶腰,愜意地瞇起了雙眼,讓自己以最舒服的姿態沐浴於初冬的陽光之中,感受著這一刻的寧靜與舒爽。

    拱月門前,正抬起一隻腳的莫權就那般呆呆地定住了。

    清朗的天際,朗朗驕陽高掛,日華傾洩,涼風輕拂,暗香浮動,他的瞳眸卻唯有沐浴於暖陽下的人兒,只那麼隨意慵懶一站,隨心舒臂,長袍飄逸,便是那清耀光華,靈秀飄然,無垠的天地只是她一人的舞台,素手一弄,光華萬千,青絲輕拂,九天墨光劃過,懶慵水眸半闔半啟,氤氳流光,紅唇似啟未啟,似語還休,艷紅的巴掌印似盛開的紅蓮,綺麗妖治(第一邪君第一章再生內容)。

    天地忽地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的明朗開闊,靈氣匯聚,整個庭院一時之間似全鍍上一層琉璃的光華,大地仿若有百花盛開,霎那芳華。

    隱含著銳利的雙眸忽而深沉了下去,變得幽黑無比,莫權就那樣站著站著,仿若盤古開天劈地以來,他就站在那裡,仿若他已在那裡生了根,就這麼永久永久的站下去。

    「小權,站那做什麼?」唇畔傾出一抹淺笑,從那誘人的紅唇輕輕吐出,由那暗香送來,入耳,入心,好半響,才經由那神經傳送至大腦。

    莫權猛然驚醒,血氣上湧,一張俊秀的臉龐堪比紅霞,急忙垂下雙眸,不敢再直視,卻掩不去那顆如擂鼓的心:原來,頭兒竟是這般的……美,不,一個美字,豈能道盡那一身的光華,絕世無雙的靈氣,年紀小小便如此,長大了,那又該是怎樣的一種風華絕代。

    「小權?」久久沒聽到聲音,君邪垂下雙臂,疑惑地轉首,再喚道,卻見他一副剛從夢中驚醒的樣子,低垂著頭走過來,卻在離她還有五步開外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垂在雙側的雙手還暗暗地攥著衣側,暗疑道:難道她睡了一覺,這世道就變了,這還是少年老成的小權麼?

    終於平復了那顆亂跳的心,莫權深吸了一口氣,猛然抬起頭,看著一臉疑惑地看著他的君邪,這才似想起什麼般,驚喜交加地大叫起來,:「啊!頭兒你醒了?」眼裡,透著尚在作夢的不可置信。

    「小權,你沒事吧?」君邪蹙起眉頭,走前幾步,伸出手便往莫權的額頭上摸起,這小子反應幾時這麼遲鈍,不會是發燒了吧?還是她昏迷後他出了什麼事?

    清涼的手撫上額頭,莫權卻像是被針扎到一般,猛然跳開,連連擺手道:「我沒事,沒事……」心下卻不住暗惱,今天他是怎麼啦?莫不是因為頭兒終於醒過來了,他高興過頭了,才會這般不正常?哼,一定是這樣(第一邪君第一章再生內容)。

    他越說沒事,君邪就覺得疑惑,看他的神色確實不像生病或受傷的樣子,可這舉止動作分明就不是正常的莫權所應有的。

    「我沒事,只是看到頭兒終於醒了,我,我高興。」說到後面,莫權眼眶漸漸紅了起來,終於敢抬起眼來看向君邪,難以自控地撲上去,緊緊地將她抱住,緊到似是只要他一放手,懷中之人就會御風而去。

    「小……小權?」沒防小權突來的一抱,君邪身軀瞬間僵硬起來,表情更是少有的錯愕,雙臂抬起,扶上他的肩膀,欲將他推開,只那滲入白衣的冰涼之感讓她的動作一頓,纖細的雙手改而自他的腋下滑向後背,略顯笨拙地輕拍著他的背部,緊繃的身體試著放鬆,如同依偎進他的懷裡一般,表情從錯愕轉為迷惑,得出一個結論:小權果然不正常了。

    美人在懷,莫權卻是哭得浠泣嘩啦,似要將自他懂事起,所積累的眼淚在這一刻都發洩起來,將君邪的肩膀都給浸了一灘淚跡,這漸漸停歇,放開君邪,看著她的肩膀,頓時因自己的孩子行動而氣惱尷尬,吱唔吱唔了半會才睜著清澈的雙眼,緊拉住君邪的衣袖,咧著嘴不知是哭是笑道:「我,我就知道頭兒不會丟下我們,一定不會捨得丟下我們,我們一直都相信著,終於,頭兒還是醒過來了,醒過來了……」

    聽著他最後近似於喃喃的低語,君邪只覺平靜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但又是那麼的暖,比沐浴在陽光中還要溫暖得多得多得。

    衣袖輕拂,抹上莫權眼角下的淚痕,君邪嘴角輕彎,似隨意般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十五天零五個時辰。」感受著那柔滑的絲綢輕拂著臉龐,莫權墨瞳映著那淺笑的人兒,眼底深處尚餘幾分驚惶。

    十五天零五個時辰,一百八十五個時辰,於他,於他這群兄弟姐妹,是有生以來最為惶然,最為恐懼的時刻,他已記不起他們是怎樣數過這一百八十五個時辰,他們只知道,最後他們幾乎都已不敢再踏入那間房間,不敢去看床上那毫無氣息的人,他們一直都自認很堅強,可最終,他們不過是膽小鬼,沒有頭兒的他們,只是一群膽小鬼(第一邪君第一章再生內容)。

    「十五天啊!」沒有驚嚇,而是瞭然的輕歎,君邪抬眸,似是在看著天邊的浮雲,又似什麼都沒有看,原來只是睡了十五天而已,於她卻是如經歷了萬世的輪迴,居然已經睡了一百八十五個時辰,於這群孩子必然是如一輩的時間那麼久吧,不然,冷靜自製的莫權何以至此。

    「嗯。」重重地點了下頭,莫權轉而破涕為笑,拽著君邪衣袖的手卻收得更緊:「那都過去了,只要頭兒醒來,一切都好。」

    「是好啊!真好。」君邪點頭意味深長道,眉宇間皆是**初霽之色,低頭,豁然輕笑,俏皮道:「好是好,不過,小權再這麼拽下去,這身上等絲綢可就要報銷了。」

    嗯?疑惑地抬頭,順著她狹促的目光下移,頓時雙手如觸電般急急放開,盯著那流動著月瑩的衣袖,突又似想到什麼般,方才退下的紅暈再次染上俊龐,堪比天邊的最艷的紅霞,吶吶道:「頭,頭兒,你,你……」

    「我,我怎麼?」不甚在意地輕拂衣袖,君邪眼角輕佻,透著縷狡狤,不再是算計,卻只是單純的惡作劇。

    這一問,反而似是給了莫權勇氣,倒是順溜地把話問出來:「頭兒,你怎麼會是女孩子?」天知道,當他扒下頭兒那一身黑衣,露出裡衣裡那隱若若現的景色時,受到的是怎樣的打擊,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當日看到的事實。

    「我怎麼就不能是女孩子?」君邪笑意盈盈地反問道,一頭如瀑青絲輕甩,掠過微垂著頭的莫權眼前,幽香浮動,輕攏於胸前,纖細手指輕繞其間,動作分明是極其女兒之柔媚,抬眼間卻眸光冷厲似刀,邪霸凜然:「小權又是如何知道我是女孩子?這身衣裳又是如何到我的身上的?」

    「頭……頭兒……」目露驚艷,手腳卻無措,那道目光又讓他的心緊揪著,如抹胭脂的俊臉血色盡褪,緊緊繃起,『砰』地一聲跪下,昂頭,堅訣而無悔道:「莫權該死,當日菜鳥帶著昏迷的頭兒回來,卻不知頭兒傷在何處,莫權一時心急,為檢查傷口便……便脫去頭兒的衣裳,是以……是以……,莫權該死,頭兒的衣裳是莫權換上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不知道……」

    『噗呲』憋不住的笑聲打斷了莫權的請罪,疑惑抬頭,柔嫩小手扶上他的手臂,於是,他也就這麼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眼前之人狡笑如狐,哪有方纔那等冷肅的殺氣?

    不該啊(第一邪君1章節)!頭兒心思之深,雖非他所能探知,但其稟性自認也是知之甚深,他既知頭兒不為人知的秘密,無論他是有意得知還是無意得知,其下場,只有死這一字,何況他還,還脫了頭兒的衣服。

    可是頭兒這般又似沒有想殺他滅口的意思,這,實在不是冷酷無情的頭兒啊!

    「小權啊!我只是睡了一覺,嗯,雖然時間長了點,但這腦袋啊沒有變笨。」無視莫權的迷惑,君邪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拉了拉衣領,眉眼間皆是睿智之色,似笑非笑道:「小權實在不是個會說謊的人,簡直就是漏洞百出,你們待我如何,我自是清楚,試問我重傷昏迷,怎麼可能只有你一人在場,只怕十八人全部到齊吧,再者,你既,嗯,脫了我的衣服,發現我女兒之身,這換衣的工作,自不會是你做的,那麼唯有鍾玉她們那幾個丫頭,你說,我說的對嗎?」

    「對,不,不,不是的,只有我,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只有我……」他怎麼能忘了,他們的頭兒智慧無雙,這世間沒有任何的事,能瞞得了她那一顆七竅玲瓏心,只是,他還是想盡最後的努力,死在頭兒的手上,他無悔,只是,若他們都死了,以後頭兒的身邊還能有誰呢?笨笨的菜鳥,還是不死不活的秦子浩?

    抬手,輕易止住莫權的語無倫次,君邪斂起笑容,其神情再是認真不過,漆黑如墨玉的雙眸直視著莫權,手掌輕輕落於他的肩膀,一字一句皆似於肺腑中吐出:「我不會殺你,不會殺你們任何人,無論你們做了什麼,即便有朝一日,穿過我胸口的劍出自自你們任何一人之手(第一邪君第一章再生內容)。」

    君上將從不允許背叛,死於她之手的親兵不在少數,但,君邪今卻允許背叛,只因,親兵可殺,親人必護。

    莫權該是震驚甚至是不可置信的,但他沒有,他只是緊揪著一顆心沉靜著一雙眼與她對視著,眼底輕掩過什麼,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無論做什麼麼?即便將她親手推入地獄?

    他很想說,不,頭兒,永遠永遠都不會有那麼一天,可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只是看著她,看著她嚴肅的眉目,看著她幽若深潭的雙眸,看著她輕吐出於他於他們來說重若世間一切的薄唇,然後他鼻頭酸了,眼淚卻沒有流出來。

    靜靜與莫權對視了半響,君邪眉眼綻開,如風之輕,小大人一般拍了拍他的頭。

    莫權只覺這一笑猶如旭陽東昇,三月春風拂面,輕易地驅散冬日的酷寒,也終於知道今日的頭兒哪裡不對勁了。

    笑容,就是這個笑容!

    頭兒很愛笑,從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知道她很愛笑,但是這樣的笑卻是從未見過,她的笑應該是嘲笑、冷笑、邪笑、狂笑,意味深長的笑,甚至是無意義的笑,那笑只是一種習慣,無論是什麼樣的笑給他的感覺都是冰冷的,直冷進他靈魂的深處。

    可這一刻的笑,不,是今天的笑容卻是褪去所有稜角,只是一種純粹屬於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的歡笑,一種從靈魂深處發出的真心笑容,眉眼盈盈,唇畔微翹,霸厲之氣盡斂,整個人是那麼清潤柔和,散發著淡淡的光華。

    恍然間,沐浴在陽光下的身影在眼前浮現,那樣的頭兒啊!若不是這十五日來見慣了面具下的這張臉,若不是這認得一身絲綢白衣是由他親手挑選,指不定當他回過神來,袖中的雙刃已經出手了。

    頭兒變了?但又似乎沒變,昏睡了十五日醒過來的頭兒還是那個人,只是多了些什麼,或是想通了些什麼?

    「頭兒……」兩人正在這裡『深情對望』,拱月門前十七個淚人再也忍不住地發出深情的呼喚,以極其熱烈之勢撲了過來,嚇得君邪連連後退,可能是剛醒身子還很虛,剛退了幾步,就被包圍住(第一邪君第一章再生內容)。

    梅花暗香飄拂的庭院,慵散閒適的某人被淹沒於淚海之中,險些再回閻王殿報道。

    好不容易從淚海裡掙脫出來,君邪很是無奈地輕瞥過身上的上等白衣絲綢濕荅荅的都能滴下水來,連最冷靜自製的莫權都能將她的肩膀給哭濕了,可想而知,這十七人一起出馬,那該是怎樣一個恐怖的畫面。

    「頭兒,我們永遠不會背叛你,永遠……」

    「對,頭兒,不管你是男是女,你永遠永遠是我們的頭兒……」

    「頭兒……」

    ……

    「停。」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這群孩子這麼的熱情,見他們還有往上撲的趨勢,君邪急忙打了個暫停的手勢,甩了甩濕漉漉的衣袖,拿出頭兒的派頭來:「鍾玉,再去拿套衣服來給我換,你們,給我進去,說說這半個月來發生的事。」

    這麼一說,他們才發現君邪身上的寬大白衣已經被他們給打濕的,貼在了身上,雖然因為年紀還小的關係,那個,沒有達到令人血脈賁張的誇張地步,但還是能隱隱看到那麼點女性的特徵。

    於是,嘩地一下,十二個正處於青春期的男孩子滿臉通紅,急忙摀住雙眼,背過身去,六個女孩子也是臉紅到不行,鍾玉拔開腿就跑去拿衣服。

    倒是君邪一點也沒在意,看著他們的反應,反而還覺得好笑地大笑了起來,抬腳跨步朝著房間走去,留下一連串爽朗的大笑聲和變成番茄的十七張臉(第一邪君1章節)。

    「頭兒好帥哦!」柳雪雙手捧著臉,眼冒星星地看著那道單薄瘦小卻又挺拔的身影,癡迷道,其餘四個女孩也是一樣的表情,頭兒雖然是個女孩子,而且才十三歲,臉上還有塊胎記,但在她們的心裡,他還是如帶著鐵面具那般的帥。

    「頭兒好美哦!」女的發花癡,男的也不遑多讓,莫權心想,若是讓他們看到頭兒沐浴在陽光下的那一幕,必定要引發更大的災難,幸好只有自己看見,只有自已……那是屬於自己的小秘密,心突然覺得甜甜,。

    重新換上一襲嶄新潔白長袍的君邪斜躺在軟塌上,神情很是慵散,眼眸微瞇,一手托著頭,一手輕點在塌上,極有節奏,一頭青絲一半垂於腦後,一半垂於身前,長長劉海滑下,使得臉上那紅色胎記若隱若現。

    鍾玉、柳雪、冷秋、許月半跪在榻上,一個捏肩,一個捶背,兩個揉腿,塌前,白羽、方馨輕趴著,笑語嫣然,真真好一幅美女圖。

    軟塌之前的圓桌上,十二名少年無比羨慕而又哀怨地看著軟塌上那少女,凌非正一本正經地稟報著。

    原來,那一日,莫權等人依君邪之命,很快便控制住雲城,也順利地解決了汪府的縱雲隊,救出了被關押在汪府的各派弟子,他們之所以會被制住就是因為不防汪桐會出賣他們,而中了『軟骨散』,無力反抗,被救出來後得知朝廷的陰謀,均氣憤發誓必報此仇,只不過他們雖承認君邪的盟主身份,暫聽從調遣,卻並沒有如陸耿他們一般信服,加之君邪昏迷不醒,是以這群人便交由了陸耿和蕭鎮鋒負責,凌非和程錦以丐幫長老身份協助。

    謝凡和莫權總管城內大小事務,安撫民心,楊隨和展飛則負責那一萬人馬還有原雲城禁衛的安置編排問題,冷秋、許月,韓風、紹寒嚴把通往雲城的各路關卡,封鎖所有的消息,便連修武各派也不許傳消息回師門,同時,甚至想到了假借馮祥的名號繼續給南炎皇帝傳信,免去他因久得不到消息而懷疑(第一邪君1章節)。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唯一不太順利的就是南劍門的下落,直至五天前,胡逵才帶人在距離平坡大約三十里的一個山洞裡找到青楓真人等人,同時還發現那裡一個巨大的焦坑。

    本來,如此順當地接管雲城,他們該高興的,但其實這半個月來,不止他們十八人,就是陸耿等人,也沒有一個有過好臉色,每個人都是陰霾著一張臉,沉重的氣息重得地壓在雲城的天空上。

    只因,就在他們將雲城控制住的第二天,菜鳥將深度昏迷的君邪和秦子浩送到了莫權的面前。

    當莫權看到已撤去面具的君邪時,心思機敏的他立即摒退所有人,沒有絲毫耽誤地將她送進汪府,除了他們這群兄弟姐妹,其餘聽到消息而來的人全部被擋於門外,這段時間,都是他們輪流照顧她,甚至派兵重重圍住四周,不許任何人接近。

    微瞇的雙眸睜開,柔和地掠過眼前這一張張略帶稚嫩的臉,他們都還只是孩子,卻能做到這般,真的,很不錯,她當初果真沒有看錯,有朝一日,他們都將會成為能獨擋一面的強者。

    「自雲城換主以主來,南宮山莊一直緊閉莊門,便連那日城變,也沒見一人出來,平靜得好像裡面早已沒人了,我們一直謹記頭兒的話,不太敢接近南宮山莊,更不敢去刺探。」

    君邪肯定的眼神給了他們最大的鼓勵,一個個喜逐顏開,只是說到南宮山莊就鬱悶了,他們看得出來,頭兒最忌憚的就是南宮山莊,可惜,他們卻沒把這事辦好,連南宮山莊到底還有沒有人都不知道。

    聽到南宮山莊,君邪悠然地掬起胸前的一縷頭髮,墨如黑曜石般的瞳眸射出冷厲的光芒,嘴角一抹陰陰的邪笑揚起,繼而又抿了下去,似話家常般道:「子浩他怎樣了?」

    呃!這話題轉得也太快了吧!南宮山莊的事就這樣揭過了?

    正為君邪捶腿的冷秋目光閃動,忽而直盯著君邪的臉瞧,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冷秋這一舉動,一直負責照顧秦子浩的白羽開口道:「一直昏迷,無生命危險,大夫查不出昏迷的原因(第一邪君1章節)。」聽其話,便知白羽是那種惜字如金的冷人。

    早就預料到如此,君邪只輕歎了一口氣,連她都查不出來讓他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的是什麼,其他大夫又怎麼查得出來。

    又再說了一會秦子浩的情況,及之後的一些具體佈置,君邪的眉宇間便有些倦色,莫權等人看出來,正想說告退,君邪已是先坐起身來:「你們先下去把事情辦好,另告訴蕭爺爺他們說我醒了,免得他們擔心,小權,請青楓真人和胡爺爺到我這來一趟。」

    「頭兒才剛醒,應該多休息……」對君邪明已顯倦態卻還要見青楓真人和胡逵,大家顯然都不贊成,接下來勸說的話卻被君邪一個輕飄飄的擺手給阻止。

    心不甘情不原地退出房間,到房門口時,莫權突然止住了腳步,轉過身,指著裡室的一張桌案道:「頭兒,軒轅神劍就放在那桌案上,還有一個鐵面具,頭兒要見他們,最好還是帶著面具。」

    「小權果然心思慎密。」君邪往那桌案瞥了一眼,讚賞道。

    莫權冷峻的臉浮現一抹紅暈,難得傻氣地撓了撓後腦,說了句:「是頭兒教導有方。」然後就不見了人影。

    好笑地看著那背影消失於庭院前,君邪起身,走出門外,仰頭看著冬日正午的太陽,驟然眉眼一厲,衣袖輕揮,右手手腕一轉,朝著庭院中一塊巨石揮過去。

    『砰』,一人高的巨石應聲裂成兩瓣,像是被利刃從中間齊齊切開。

    微不可覺地輕搖著頭,君邪抬起右手掌,在陽光的折射下晶瑩剔透,低頭自語著:「有得必有失,這一趟,我還是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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