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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章 君前輩? 文 / 隨風清

    『轟、轟、轟……』靜止的洪水忽而又奔騰咆哮起來,並且像噴泉一般驀地噴起一道道水柱,目光所及,如同是從天而降的雨幕,只是這雨幕卻是從下往上噴上去,在視覺上給予眾人一種新奇的感官享受,但是同時也給予目睹這一幕的眾人的心量一種很大的衝擊,莫說是其他修士,就是北堂夫婦和東方傑都沒見到過如此詭異的一幕,同是更是第一次生出無法把握的煩燥感,不知道水幕之後會發生什麼(第一邪君5章節)。

    而這其中最受震撼的是北堂清羽,因為她是這件法寶的主人,滔天洪水是她放出來的,可是看到這一幕,嬌蠻的她開始害怕了:這是否表示身為法寶主人的她讓法寶脫離了她的控制,或是有人在暗中反控制著她的法寶。

    一想到這個可能,北堂清羽嚇得花容失色,美麗的雙眸迅速聚起水霧,法寶的在使用中的情況下失控,後果不可設想,隨時都有可能反噬主人,力量越強,反噬力也就越強。

    畢竟年少,又一直都生活在父母的羽冀之下,北堂清羽在這種突發情況下去完全失去了判斷,只剩下越來越絕望的慌亂。

    現在她父母雖然都在身邊,但卻無法顧及到自己,何況這是自己闖下的禍,沒有人會救自己。

    在這種消極的念頭下,北堂清羽一點也沒有想到,自己是這只『龍泉銀鐲』的主人,就算真的暗中有高手在反控制,只要現在自己加強對銀鐲的控制便可輕易奪回控制權。

    只因在法寶被驅動後,主人與法寶之間是有著斬不斷的聯繫,也就是說,在自己驅動法寶的情況下,就算有人的修為比自己高出許多許多,能夠反控制自己的法寶也只是一時,除非原主人無力再控制自己法寶,否則奪回控制權並非難事,而且由於自己這件法寶的特殊性,非水行家族的人是無法控制它,但就算是水行家族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她的父母也是無能為力的(第一邪君5章節)。

    北堂清羽害怕慌亂下沒有想到這一點,否則她就會發現,根本沒有人在反控制她的法寶,所以她在恐懼的驅使下只能如同石化了一般跟其他人一起看著這新奇而詭異的一幕,然後也跟其他人一起看到接下來那擊中她一顆小小少女心的刻骨銘心的景象。

    如同做夢一般,所以人震驚中眼睜睜地看著從那由一道道噴泉組成的水幕中隱隱地顯出一個影像,從那水幕之後緩緩『步』出,一圈閃爍著琉璃光華般的七彩光芒環繞在影像的四周,不耀眼不刺目,卻給人一種聖潔神秘的高貴。

    漸漸的,那個影像越來越清晰,其實說道清晰,因之水幕的關係,那個影像在普通人看來依舊模糊不清,但在場的修士的眼力自然非普通人可比,因此他們可以看清楚那個影像竟然是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酷帥到爆,邪魅到要人命的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身材修長挺拔,身著一襲既如勁衣般簡便又有如著衣袍般飄逸感的奇怪紫衣,將他整個人顯得既有如狼豹般的矯健,又有神仙公子般的靈動飄逸,一頭如瀑般柔順的黑色頭髮隨意地束在腦後,幾縷鬢髮垂在那張如玉般白晰的臉上,又突顯出一種狂野不羈的頹廢氣質,可惜的是那張感覺應是俊朗無比的臉上戴著一個蓋住上半邊臉的龍紋銀色面具,使得他人無法窺探到面具後的面孔,卻更添一種神秘感,沒有被面具蓋住的下半邊臉那挺俏的鼻子下完美的紅唇輕翹,似笑非笑,宛如掌控天下的王者站在世界的顛峰俯瞰著芸芸眾生的那種自信高傲的笑容。

    偏生,這般讓人膜拜的王者又會讓人在一閃眼間又從他的身上感覺一種勾魂攝魄的邪魅,猶如罌粟般帶著致命的誘惑、危險。

    所有人都瞪直了眼,失了魂般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絕世男子,忘了『滔天洪水』,忘了眼前的險況,甚至忘了呼吸,他們發誓,打從他們出生,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特別的一個人,即便看不全容貌,但他身上那竟然可以融合如此多本該是矛盾卻又在他身上體現出如此和諧的氣質,便足以讓他們震撼到心神俱失的地步(第一邪君5章節)。

    這世間怎麼可能有如此特別,如此有魅力的人呢?

    如果說之前北堂昊天四人的出現讓所有人恍然以為是天神降臨,那麼這個紫衣男子就是那天神與邪魔的合體。

    在場者無一不在看清紫衣男子後出現心跳加速的情況,女子就不必說了,無論是白髮蒼蒼的阿婆還是嬌俏可人的小姑娘個個眼冒紅心,春心蕩漾,便是連男子都呈流口水狀。

    或許那紫衣男子真是妖孽也說不定,還是男女老少通吃那一種。

    「小小年紀,如此草菅人命,不愧為五行中人。」紫衣男子瞄了北堂清羽一眼,紅唇輕啟,有些譏諷地搖了搖頭道,那不屑譏笑的樣子讓在場的火行、水行和木行家族的人即憤怒又羞愧,紫衣男子這句話不僅在指責北堂清羽,更是將整個五行都給罵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敢辱我五行之名?」南宮紹通似被激怒地站出來怒喝道,一副為維護五行名譽無所畏懼的模樣。事實上,他確實發怒和無所畏懼,只不過發怒是因為紫衣男子的出現破壞了他的計劃,無所畏懼是因為有北堂夫婦和東方傑在此,而自己率先站出來是知道東方傑非常『護短』,容不得任何人說五行的不是,而北堂昊天夫婦向來溺愛女兒,自然也容不得有人當著他們的面這樣罵他們的女兒,這樣做,既可以討好東方傑和北堂夫婦,又可以給這個紫衣男子教訓,還可表現自己,簡直就是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呢?

    可惜他失策了。

    五行中人從不允許任何人對五行不敬,而東方傑也確實非常『護短』,可是今天,面對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男子這般當頭當臉的諷刺譏笑,他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因為他指責得不錯,錯的確實是北堂清羽,而她確實是五行中人,所以他既沒有如南宮紹通所想那般對他表示讚賞,也沒有出手教訓紫衣男子。

    北堂夫婦也確實非常非常溺愛女兒,但紫衣男子的指責聽在他們耳朵裡卻只讓他們覺得羞愧萬分而已,北堂昊天慚愧地對著紫衣男子道:「閣下教訓的是,小女妄為,我們身為父母更是難辭其疚,愧為五行中人(第一邪君5章節)。」話裡的意思終究還是維護五行的名聲,將罪過攬上身。

    北堂淼則是回頭衝著呆住的北堂清羽低喝:「羽兒,還不快收起手鐲。」柔和的臉龐帶著嚴肅和失望,語氣更是從未有過的凌厲。

    北堂清羽那顆琉璃的少女心在癡迷中被紫衣男子一句責罵的話給擊得支離破碎,正委屈難受得想落淚的時候,向來將自己捧在手心裡呵護的母親第二次對她聲色俱厲,臉色比上一次還要難看,讓她擰著的心更加難受,盈在眼眶的淚水將泣未泣,最終硬是給憋住,只是這次沒有向之前一樣賭氣不聽教誨,而是以一種莫明幽怨的目光看著紫衣男子,衝著他嬌蠻地哼了一聲,即將運轉真元力,雙手比劃,同時低聲念道:「陰陽五行,乾坤萬物,百川歸一,惟我號令,收……」

    於是,躲在一旁的其他修士再次見識到又一神奇的一幕。

    無論是之前被東方傑、北堂昊天和楊君南擋住的滔天洪水,還是如噴泉般往天下噴上去的水柱,竟全都浩浩蕩蕩地自下往上倒流回去銀鐲內,直至全部洪水都『回收』後,銀鐲又變回原來的大小,飛落到北堂清羽的手中,一場大災難總算沒有釀成。

    而因沒了『水幕』的阻擋,紫衣男子完全地暴露在大家的眼前,所以在洪水退去之後,映入在大家眼簾的一幕是:隨著水幕的退去,從紫衣男子的腳下忽而飛出七條七色彩練,垂天而下,紫衣男子嘴角噙笑,如園中散步般悠閒自得地漫步從半空中走下去,那畫面如同一卷美麗的畫卷,讓人沉浸在一種浪漫的讚歎中,甚至有人在心中忽而冒出一個荒唐的幻想:那紫衣男子就自己的夢中情人,而他(她)正踏著七色彩虹緩緩地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後含情脈脈地牽起自己的手,帶著自己順著七色彩虹走向幸福的彼岸。

    當然紫衣男子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人正在心裡yy自己,否則非得從彩練上摔下來不可。

    因為紫衣男子的突然出現,加之北堂清羽祭出『龍泉銀鐲』後楊君南反應迅猛,北堂昊天和東方傑也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所以這場洪水看似洶猛,但也只催毀了附近了幾座民居,更幸的是沒有造成人員傷亡,而諾大的冒險公會更是沒有絲毫損壞(第一邪君第五章君前輩?內容)。

    對此,南宮紹通當然不樂意了,想他在得知水行和木行的人會在今天抵達天炎城後,就挖空心思加之多方打探,得知在公會地位超然的楊君南今天會出現在冒險公會,於是才終於想出這麼一招『借刀殺人』的毒計,先利用韓明這等蠢貨在公會門口鬧事引出深入簡出的楊君南,當然他也花了代價在這些人身上動了手腳,演了這麼一場大戲,又憑藉著自己的修為和五行之間的一點感應,察覺到所等的人的到達,然後挑起楊君南的火氣,再略施手腳,扣一個對五行不敬的『罪名』在楊君南身上,以冒險公會對五行的威脅激起水行和木行家族所派代表的怒火,借他們的『刀』殺了楊君南,毀了冒險公會,如此,南宮家只要做壁上觀,就既可拔掉冒險公會這顆眼中盯,又可避免被扣上無能或是無容人之量的罪名,更可表現南宮家為五行之間的和諧所做出的『犧牲』……

    原本一切進展得非常之順利,甚至超出了他的想像,可是,想不到,他費盡心機設計,眼見陰謀就要得逞了,半路竟殺出個程咬金破壞了一切,而北堂昊天夫婦和東方傑居然也不按自己的設想出牌,唱起了反調,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紫衣男子,是他壞了自己的計劃。

    念及此,南宮紹通眼中殺氣一閃,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紫衣男子的身上,朝站在自己身後的三個侄子使了個眼色,三人明白他眼中有意思,只是有些猶豫,最終在他的一聲冷哼下,微不可覺地點了點頭,四人同時運轉體內的真元力,垂在身側的雙手舉至胸前,週身紫焰光華流轉,雙掌更是燃燒起熾熱的火焰,接著同時暴喝出聲:「陰陽五行,乾坤萬物,焚天地火,唯我號令,去……」

    語落,四人如同變成了四團火焰,真如欲焚天的烈火一般,南宮紹通週身的火焰要更熾熱些,火焰中,從四人置於胸前的掌中飛出四顆燃燒著的火球,滾滾焰火發出耀眼的赤紅光芒,夾著焚燬一切的力量飛向紫衣男子(第一邪君5章節)。

    四周的空氣瞬間陷入滾烈的高溫中,北堂夫婦、東方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正待出手阻止,卻見南宮紹通四人方出手,『漫步而下』的紫衣男子朗若星辰的瞳眸射出寒光,雙臂展開,足下輕點,騰空而起,一聲清脆悅耳的劍嘯直衝青雲,如猛龍出海,龍嘯九宵,背後無數的劍影隨著紫衣男子的騰起而向兩側展開,猶如孔雀開屏一般,轉眼匯聚成一面射出耀眼刺目的金色劍光。

    紫衣男子紅唇不屑冷哼一聲,雙臂猛然朝前揮下,順勢背於身後,而隨著他這個動作,耀眼的金色劍光傾洩而下,像是天邊太陽射下的陽光,氣勢雖驚人,但相較於南宮四人的『焚天法訣』,力量似乎並不強。

    然就在楊君南等人為紫衣男子擔心得一身冷汗的時候,傾洩而下的金色劍光凝合成一起,熾火高燃的火球直接撞了上去,半空中猛然發出一聲巨響,然後在刺目的金光中,四顆火球不知何故朝著原來的路徑反衝而下,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只感到四周強勁的氣流如狂風一般,夾著熾熱無比的氣浪,捲得地上塵土飛揚,緊接著耳邊傳來接連四聲的爆炸聲,還有淒慘無比的嚎叫!

    這不過只是眨眼間的事而已,紫衣男子看似從半空漫步而下,實則速度非常快,如同瞬移一般,頃刻間離地面已只有三四丈的距離,當四周的溫度變化,他就已經出手了,反應之快無人能及。

    當嚎叫聲響起,除了北堂夫婦、東方傑和楊君南外,其他人尚才剛反應過來,順著聲音望過去,差點嚇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南宮紹通躺在地上,不停地扭動身軀,雙手抱著頭,淒厲地嚎叫著,身上的紫色衣袍全被燒焦,甚至露出裡面的肌膚,只不過是被燒焦的肌膚,而被他雙手抱著的頭也可看到幾乎已面目全非的臉和還在冒著煙的頭髮,整一個慘字了得。

    所謂力量越強,反彈力越大,南宮紹通修為最高,火球反炸回來,他自己也就傷得最重。但就算如此也不得不感歎,南宮景謙這三個小輩的運氣也太好了點,雖然同樣躺在地上慘叫,身上的衣服也被燒燬,臉上全是焦黑,頭頂也在冒煙,但憑眾人的眼力可立即判斷出來,他們只是傷在表面而已(第一邪君5章節)。

    一招搞定南宮家四人?其中一個還是築基期修士……

    所有人,包括北堂夫婦和東方傑皆呈呆滯狀,久久回不過神來,也沒有人記起要去扶起這四個可憐的倒霉蟲。

    「赤一,赤二,送南宮前輩他們四南宮府。」最後還是楊君南先反應過來,心有不忍地瞥了倒在地上哀嚎的四人一看,命人將南宮紹通四人送回府。

    護著楊君南的四個護衛互視了一眼,其中二人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南宮紹通四人身旁,伸手往翻滾著的四人點去,哀嚎聲頃刻停止,四人也直躺著不動,這時,從冒險公會裡跑出八個僕人打扮的男子,將南宮紹通四人攙起,在赤一、赤二的帶領下往南宮府的方向而走去。

    紫衣男子從大約五丈高的空中飄然而下,重新落在七色彩練之上,看到這一幕,亮若星辰的黑眸饒有興趣地看向楊君南,靈動的眼珠一轉,嘴角的笑容似乎深了些,雖是稍縱即逝,但仍逃不過北堂夫婦和東方傑的眼睛,卻來不及捕捉他這個笑容中所蘊含的意思,便見他的身子忽而旋飛起來,腳下的七色彩練如靈蛇般飛舞而起,繞著他的四周飄舞,隨著他身子的飄落,收攏回他的袖子裡。

    收起七彩彩練的同時,紫衣男子翩翩飄落,站立在眾人的面前。

    「閣下看似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修為,敢問師承何方?」北堂昊天對這個紫衣男子很有興趣,清冷的目光在看著他的時候,溫和了許多,同時夾著探究的意味。

    紫衣男子好看的眉眼微瞇,同樣以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北堂昊天,女兒嬌蠻,這個父親看起來倒是挺正氣的樣子,淡淡一笑道:「山野之人,無門無派。」

    北堂昊天一愣,還未開口,一聲驚喜的尖叫聲傳來:「君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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