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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內應是他 文 / 隨風清

    聽著腳步聲,君邪紅唇輕輕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輕聲道:「來了第一邪君。」

    修御天超強的神識已經將來人完全鎖定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可是君邪的表現表明了來人身份必有所特殊。

    轉過眼,門口已經站一道人影,竟然是南宮君炫,白皙俊秀的臉龐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猶如一位書生一般,同樣透著笑意的眼睛裡卻閃爍著少年人特有的朝氣。

    「八妹。」歪頭衝著君邪一笑,南宮君炫咧開的嘴裡,兩排潔白的牙齒直閃著白光,整地一個跟好不容易見到親妹妹的傻愣子一樣,完全不是在天炎城時對君邪充滿敵意的模樣。

    又來一個!

    看著南宮君炫這般模樣,修御天暗自搖頭冷笑,看這少年的模樣,跟那南宮志月有五六分相似,應該就是他的兒子,論地位,應是嫡系二脈的繼承人,如果沒有君邪,他就該是嫡系名正言順的繼任者,不過他的修為卻只是堪堪進入築基期中期而已,在這年紀,雖不算弱,但也稱不上是絕頂天才,在如今的家族形勢下,應當是沒有多大的籌碼爭奪家主之位,所以他也跟那些嫡系子弟一般,是打算來跟君邪說『悄悄話』的?

    君邪微微笑了一下,示意南宮志炫可以進屋了。

    南宮志炫輕踏著腳步進到屋裡內,轉回身,輕輕地掩上房門,與之前那些嫡系子弟的作法一模一樣。

    看著南宮志炫的動作,本來心裡還有點其他想法的修御天徹底失望了,接著一道極強的神識釋出,將這座屋子包裹起來,就算是家主南宮勁烈也無法穿透這道神識探聽到裡面的情況,這是自從第一個嫡系子弟到來後,向君邪提出來的,而君邪也就從善如流地在每一次有嫡系子弟到來時,都會讓修御天將這處屋子與外界隔斷,畢竟要講『悄悄話』嘛!

    見修御天已將屋子與外界隔開,本咧著一張嘴笑著的南宮志炫忽而收斂了笑容,卻是出乎修御天意料地對著君邪抱怨道:「我親愛的八妹啊,你可終於來了,你要再不來,我就要差點頂不住把你給出賣了!」

    「哦,我有什麼可讓你出賣的?」君邪狡詐地笑了笑,隨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執起桌上的茶壺便開始沖茶沏茶。

    從南宮志炫開口,修御天便知道這次自己竟然看錯了,心裡雖然訝異,但表面卻沒有表現出來,隨著君邪一般,也是隨意地桌子別一邊椅子上,如同欣賞精彩表演一般,專心致志地看著君邪完美的泡茶動作。

    聽到君邪這句事不關已的話,南宮君炫瞬間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蹦跳起來,急沖沖嚷道:「什麼沒可出賣的,哼哼,我可是知道,現在家族內之所以亂成一團,庶系之所以愁雲慘霧,是誰的傑作?你的這份歸家禮物也未免太恨了點吧!」

    「這關我什麼事。」無辜地聳聳肩,繼承手上的動作道:「南宮家族的人都知道,這是鬼絕來搗亂所帶來的,該說是他帶來的禮物吧!」

    「那鬼絕還不是你引來的,那些據點還不是你引著他去毀的,我說嘛,當初你為什麼對火城的外圍據點分佈那麼感興趣,揪著我探得那麼清楚,原本你早就料到只要你的消息傳出來,庶系那幾隻老狐狸必然會被精英子弟布在外圍重要據點,所以就把局……布在這裡。」

    仰著頭撇著嘴正反駁的南宮志炫說到後面,聲音陡然弱了下去,因為說著說著,他突然發現,如果他真要將君邪給出賣了,就得先出賣自己,因為君邪根本不可能知道據點的分佈,是自己這位家族核心成員將據點分佈透露給她,她才能布得了這個局。

    現在整個家族,包括南宮勁善那些個人,雖然因系內精英子弟傷亡慘重而怒火滔天,但卻沒有一點丁懷疑此事跟君邪有關,所有黑禍全讓鬼絕給背了,誰能相信,還未回到家族的君邪就已經布下了這樣一個殺局,而所借的刀居然是十大鬼仙之首的鬼絕,如果不是他也算是幫手之一,知道事實的真相,否則就是打死自己,恐怕都不會相信一個不及二十歲的女子居然有如此可怕的謀略。

    哎,難怪她那麼鎮定,不怕他出賣她,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佩服佩服。」嚥了口唾沫,南宮君炫敬佩地舉起大拇指,臉上掛起舒心的笑容,這場賭,他果真是賭對了,想起自己在天炎城知道她的身份而追著跑去找她的時候,她卻早已是敬侯他多時,三言兩語就直指要害,讓得自己甘心成為她的內應,連自己的父母親都瞞在鼓裡,心裡就禁不住又是驚恐又是刺激地狂跳著。

    笑著收過南宮君炫的讚美,君邪將沏好的一杯茶推給修御天,自已也執起一杯,輕輕地放於鼻尖下,隨意般開口道:「你娘親發現你了?」

    滿室茶香縈鼻,頓覺心曠神怡,卻見君邪只沏了兩杯茶,沒有自個的份,南宮君炫雙眼眼角吊起,極度地哀怨地瞪著君邪,還未將少爺脾氣發出來,猛一聽君邪的話,當即吃驚地瞪大雙眼,驚詫問道:「你怎麼知道?」未等君邪開口,便自個頹然地垮下肩道:「你能不能別那麼聰明啊!一猜就猜出了,我娘親雖還沒懷疑我跟你有關係,不過她最近看我看得有些緊,話裡話外總是似在試探我?」

    以南宮君炫的身份,還有南宮志明夫婦的性格,君邪實不難猜出能讓他一進來就火急火燎地抱怨的原因,當即勾著紅唇邪邪輕笑道:「我想,你從天炎城回到火城後定然時常形蹤不定,舉止有違以往吧?」

    「這你又知道?」南宮君炫再次被君邪輕飄飄地一句話給嚇得一蹦三尺高,像看怪物一樣的目光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地將君邪探了個遍,眼珠一轉,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不會早就已經到火城了第一邪君!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吧!」不然怎麼這麼清楚他的事。

    意味莫明地瞥了南宮君炫一眼,君邪揚了揚嘴角輕笑道:「你是不是有點太高看自己了?」暗自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愧是南宮家族這樣的世家培養出來的人,總是把自己太當回事,這個南宮君炫,也不知南宮志明是怎麼教的,正氣有餘,心思卻又太過單純,還總是時不進地露出少爺脾性,明顯沒有經過多少挫折,若不是還有幾分年輕人不甘平凡的血性,她決不會找上這樣一個笨蛋來當內應。

    「你……」赤果果的鄙視嗆得南宮君炫火氣上湧,少爺的脾氣又要湧出來,被君邪又一句輕飄飄的話立即給打了回去:「身為一個出色的內應,最基本的條件先要忘記自己是一個內應。」

    南宮君炫到底也不是個傻子,稍一想便也明白過來,當即倒吸了口涼氣,想想自回到火城以來自己的行為舉止,只要是個跟自己親近點又不是白癡的話,鐵定都會懷疑的,何況像他娘親那樣精明的人,如果不是這段時間族內大多數高層將注意放在君邪及鬼族魔族的身上,那自己只怕早就被懷疑了。

    「哎,我還是太不成熟,險些壞了你的事。」想明白過來,南宮君炫一臉愧疚地低聲道,君邪幾句話就猶如當頭棒喝般,讓自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真真實實地打從心底裡敬畏小自己好幾歲的八妹,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那學走路的孩童一般,跌跌撞撞學著向前走,而她大步地走在前面,絕不會回過頭來扶自己,卻給自己開闢了一條新路,有她在,他就有信心能走好這一條路。

    不知不覺間,在南宮君炫的心裡,君邪已經有了一個新的定位,而或許,在將來,他會慶幸自己這一刻心思的徹底轉變。

    知恥近乎勇!對於能勇敢承認自己不足的人,君邪還是挺滿意的,南宮君炫對於她還有用,她可不想有一天會莫名其妙在栽在這個少爺的身上,因此也就費點心給他敲敲警鐘。

    「好了,接下來該怎麼做打消你娘的疑惑,你自己琢磨琢磨。」輕擺了下手,君邪輕抿了口清茶,轉入另一個話題道:「把南宮家族這段時間裡的發生事跟我仔仔細細說說。」稍頓了下,又道:「嗯,順便也說說墓陵山。」

    「墓陵山?」正準備開口將早已準備好的家族內部的事說出來的南宮君炫聽得君邪後面補上的話,差點驚嚇得聲音都調了,明知道屋外的神識已經被封鎖了,還是習慣性地伸頭左顧右盼,壓低聲音道:「我的姑奶奶,你還敢說墓陵山,你也太膽大了,把鬼絕引去搗毀那些個重要據點也就罷了,竟然還引到墓陵山,那可是咱南宮家老祖宗安息之地,是整個火行的命脈所在啊!」

    整個火行的命脈所在?

    君邪若有所思地看向修御天,見他對自己微微點了下頭,心中也似有所感地微點了下頭,隨即對南宮君炫無辜地攤了攤手道:「這你可冤枉我了,鬼絕可不是我引去那的,我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墓陵山。」

    「你說的是真的?」南宮君炫表示很懷疑,但見君邪一雙黑瞳清澈無辜,不似在騙他,便鬆了口大氣道:「呼,還好不是你,我還以為你真的神通廣大到連我都不知道的家族最高機密都知道呢!我告訴你,墓陵山是家族的禁地,同時也是家族的聖地,其確切位置在族內只有極少的人知道,我也是偶爾聽父親提起過,好像提到過什麼老祖宗意念,至於腹地深處更是只有家主才能進去,不過經鬼絕這麼一鬧,我想墓陵山所在位置,只怕也不再是秘密了。」

    向君邪解說完他所知道的有關墓陵山的事情,南宮君炫忽而蹙起了眉頭,疑惑道:「不是你故意將鬼絕引去墓陵山去的,那為什麼他會無緣無故跑過去,而且你也在危及關頭及時出現,立下大功?」這事實在是太詭異了,他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好像有什麼滔天的陰謀正在實施一般。

    「我引著鬼絕他們摧毀了幾處據點之後就隱藏著,原本是想繼續引著他們上龍炎山,結果那些傢伙突然往另一個方向躥去,最後反過來,變成我跟在他們後面了。」君邪略微無奈地攤了攤手,隨即頓了一下,雙瞳裡浮現縷精光,目光微冷地瞇了起來,邪魅地勾起抹笑容道:「我借鬼絕這把刀布下了殺局,指不定鬼絕也利用了我來隱人耳目,呵呵,有意思。」

    聽著君邪的輕笑著聲,南宮君炫無意識地打了個冷顫,暗自納悶:怎麼突然感覺一股陰風刮過?真邪門。

    乾咳了一聲,南宮君炫突然福臨心至,自動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先來說說家族最近發生的事吧!這當中要說的第一件事就是族會……」說著,便將族會上所發生的事——了出來。

    「南宮君鳳?南宮君鳴?」當這兩個似來自記憶深處的名字蹦進耳朵裡的時候,君邪有一瞬間的征愣,爾後才恍然般道:「原來是他們,呵呵,五年不見了,勇氣增長了不少啊!敢在族會上說出真相。」

    記憶如新,恍如昨日發生的一般,當年那場讓幾乎讓她毀滅的慘劇發生時,他們就在當場,當年,僅僅只是在小小的南宮山莊內,他們就選擇了沉默,只敢偷偷地將她放走,即便知道自己被利用來殺害她,依舊不敢聲張,今日,倒敢在內族族會上說出真相!

    君邪微微仰起頭,分不清喜怒地輕笑出來,當年的事,她知道,怪不了他們,對於交情泛泛的他們而言,能做到那般已經是仁之義盡了,她從未把他們放在心上,但今日,卻聽到身為庶系的他們在族會上不顧自身地講出真相,為她鳴不平,說內心不觸動那是假的,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目的選擇說出真相,也不管自己在不在乎南宮家族的人怎樣對待這真相,她都承了他們的情了。

    至於南宮志洛父子,該討的債,她絕對會千百倍地還之。

    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情緒,君邪再次開口道:「南宮君鳳和南宮君鳴兩人,你多多注意下,經過族會的事,南宮勁善不會放過他們,找個時機,暗中帶他們來見我。」

    「我有重要的事要問他們。」輕呼口氣,君邪頓了足足有十多秒才接下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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