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言情小說 > 第一邪君

王者之巔 第三十二章 兩方對峙 文 / 隨風清

    詭異!

    絕對的詭異!

    一張圓桌,君邪坐在中間,左看秦子浩一張狐狸臉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慇勤地對著修御天不停地『敘著舊』,右看修御天頂著一張威嚴的俊臉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熱情地跟秦子浩寒暄,兩人那熱乎勁,活像久別重逢的一對情侶,君邪突然覺得,她是不是該給讓位了,堵在他們兩人中間,怎麼就有種第三者的感覺啊?

    正相互暗地裡較著勁的兩位『基友』要是知道君邪此時腦裡的想法,鐵定非氣得掐死她不可。

    秦子浩跟君邪相識相熟的過程,修御天從頭看到尾,對於秦子浩對君邪的感情,君邪遲鈍沒有感覺到,他可是心知肚明,而君邪的性格,他也很清楚,這娃對愛情遲鈍呆木,對朋友那是熱情如火,掏心掏肺,秦子浩是她為數不多的幾個好友之一,重逢的這段時日來,就沒少聽她提起過他,聽得他不爽已久。

    這會秦子浩突然迸出來,一副依舊對君邪情根深重的模樣,讓他心頭火氣一起,差別沒給控制住,扁掉他那張狐狸臉,看他還拿什麼勾引他的君邪,偏君邪也對他一副親暱得不得了的樣子,他要是敢一拳揍下去,他百分之百肯定,君邪絕對會給那傢伙『報仇』,不會對自個手下留情的,所以他只能採用笑裡藏刀,兵不見血刃的辦法讓他知難而退。

    很不巧,秦子浩跟修御天想到一塊去了,雖然在看到修御天跟無名兩個親密的舉動後,他傷心欲絕,整個人都被絕望給籠罩著,但他並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更不會只憑著那刺眼的一幕,就立即丟盔棄甲敗退,只要無名一天沒親口跟他表明她愛上那傢伙,他都有爭取的權力不是嗎?就算那傢伙原來跟她有最親密的關係——是她的寵物,這點在無名介紹修御天給他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了。

    於是,兩隻情敵不謀而合地扛上了,而罪魁禍首確明顯半在狀況外半在狀況內,至於雪姬,面對君邪這個大仇人卻不能打不能殺,早就鬱悶地不知跑到哪去畫圈圈去了,因而,就出現了如此詭異而和諧的一幕。

    『啪』!

    俗話說得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於是,忍無可忍的邪君大人爆發了,霸氣側漏地一掌拍在桌面上,霎時,詭異的氣氛破碎了,笑裡藏刀的兩隻絕美的笑容同時僵硬在臉上,冷光四射的眼光瞬間變得怯怯,不敢再動彈。

    君邪一掌拍下去後,見兩人都一副小媳婦的樣子看著自己,頓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歎息地搖了搖頭後,才無奈開口道:「說正事吧!你們兩個都給我正常點。」

    所謂的正事就是南宮風舒找修御天敘舊的原因,至於秦子浩當年失蹤的原因,早已經說明了!

    當年在雲城,帶走秦子浩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們秦家的一位活了幾百歲的祖宗,秦子姚死後,秦家這一代就只剩下秦子浩了,因而閉關中的秦家老祖宗感應到秦家滅族滅種的危機,急忙出關,那時秦家的其他人已被鬼宗抓走,於是他便找到了秦子浩,將他給帶走,救醒了他後,發現他身懷靈根,於是便壓著他修習他們秦家的法訣,進入修真界,不到習有所成,絕不放人。

    而秦子浩在學有所成得到祖宗的放人後,便火急火燎地全天下找尋君邪,在路上就遇上了出來找尋君邪報仇的雪姬,於是,一段難以說清道得明的故事就發生了,只不過顯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君邪開口,兩人哪還敢再耍什麼花招,修御天立即輕咳了一聲,恢復一副正經威嚴的一派聖王派頭,以指輕擊著桌面率先開口道:「南宮風舒這次找我,話裡話外,都提到了五行大會的事,我想,五行大會近段時間就要開始。」

    君邪略一沉吟,翹了翹嘴角道:「五行大會本該每十年舉行一次,這屆倒是提前的五年,看時間,早該已經開始了,不過可能是因為鬼族或是其他原因,直到現在五行雖已聚過多回,但真正的五行大會卻一直沒被提起,南宮風舒剛一出來就提起這件事,我有預感,這個大會沒那麼簡單。」

    說著,君邪嘴角揚起抹邪魅的笑意,漆黑的雙眸蕩漾著奪目的光彩,看著修御天道:「這次五行大會的火行的人員中一定會有我的名字,小白你不是五行中人,按理是絕不可能出現在五行大會上,南宮風舒卻跟你提起這件事,擺明了把你這位聖王算到了火行中來,就是不知道他準備讓你以什麼身份跟去,總不可能是天一神族的聖王大人吧?」

    看著君邪似笑非笑的表情,修御天白皙的臉龐泛起了可疑的紅暈,敲擊著桌面的節奏明顯亂了起來,吶吶地支唔了半天,才直直地望進君邪漆黑的眼裡,一字一頓道:「用火行嫡系一脈脈主夫君的身份,邪兒以為如何?」

    修御天的眼神太過炙熱深邃,君邪第一次在對視中不自覺得選擇躲閃開他的目光,胸腔內的那顆心似要配合著他亂起來的敲擊節奏般也跟著咚咚咚地亂跳起來,然而當修御天那句話一出口,心口跳動的那顆心驟然停了下來,腦袋也千年難得一回地出現了空白,轉回目光,愣愣地看著修御天,似乎一時沒想明白,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得看到精明的君邪露出這麼一副天然呆的樣子,修御天整顆心都在瞬間軟化了,眼神更加炙熱,金亮的眼珠愈顯深沉,抬起手,撫上她已拿掉面具的臉,輕輕地撫著,低啞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仿若來自遙遠的地方般幽幽地再次問了出:「邪兒以為如何?」

    極其誘惑的聲音,讓腦袋漸漸恢復理智的君邪再次短路了,直到,幾聲極其壓抑的低咳聲響起,才猛地回過神來,卻是第一時間錯過修御天的目光,扭頭看向聲音來的來源,卻見秦子浩如玉的臉龐慘白得可怕,彷彿瞬間所有的生機都被硬生生地抽離掉,整個人顯得搖搖欲墜,濃濃的悲傷與絕望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被秦子浩這副樣子給駭了一大跳,君邪臉色大變,立即執起秦子浩的手,邊按在他的手腕上探著脈,邊急切問道:「子浩,你怎麼啦?」

    看到君邪這副發自內心的關懷,秦子浩的臉色奇跡般紅潤了許多,抽開被君邪探脈的手,盡量收斂自己悲傷的情緒,扯起嘴角,故作輕鬆地笑著道:「我沒事,可能這一路趕來有些累了而已,真沒事!」夠了,這樣就夠了,能得到她真心的關懷,他就該滿心歡喜了,起碼,他在她的心底佔有一席之位。

    「嗯?」君邪很是懷疑,秦子浩的樣子明明很是不對勁,不過見他臉色好了許多,以精神波探測也沒查出什麼,便也只能相信他的話了,但還是溫言道:「要不你先去休息休息。」跟南宮家那群人的一場火拚,想來也是耗了他不少精力。

    得到的不無意外是秦子浩的搖頭拒絕,君邪也不勉強再說些什麼,反正自從回來,這兩個男人就一個比一個怪,轉回目光看向修御天,倒是意外的,他竟兀自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就這一會,她被修御天嚇得遠去的理智也都全體歸位了,瞬間,兩邊耳朵可疑地開始泛紅。

    火行嫡系一脈認真算起來,現在就只剩下她一個人,而恢復了身份了的她自然而然就是嫡系一脈的最高主事者——脈主,嫡系一脈脈主夫君,那不就是她的……夫君!

    夫君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實在陌生得跟從不認識一般,活了兩輩子,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有一個人對她說,要當她的夫君,更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有一個男人頂著她夫君的名號站在她身邊,這,這太……驚悚了!

    沒錯,就是驚悚!一想到那個情景,君邪的第一反應不是所有女孩子都會出現的甜蜜和嚮往,而是感到驚悚!

    修御天抬起頭來迎上的就是君邪那雙邪魅霸氣的黑眸閃爍著一種猶如見到鬼一般的光芒,不用猜,他也知道此刻她那顆異於常人的腦袋在想些什麼,金亮的雙瞳深處期待的光芒黯淡下去,哎,是他逼得太急,嚇到她了吧!不過,就她那對感情木訥到人神共憤的地步,若是不時時給她敲一敲,逼一逼,估計到他與天地同寢那一日,兩人的關係都不會再有寸進。

    不過,現在,他已經敲過了,就不能再逼了!修御天很好地掌握著欲擒故縱的小把戲,主動開口轉開這個話題,將重點再次放在五行大會上,在南宮風舒出來後,他就已經感覺到火行的氣運已經弱到快見底了,邪惡之氣正全面地吞噬著火行剩餘的那點氣運,而隨著的,火行的天運也亂成一鍋粥,照他估計,其餘四行也差不多的情況,在這種情況下,五行大會的召開,就注定了極度的不安穩,而隱隱之中,他也感到絲絲的不安,而這絲絲的不安來自君邪。

    他並沒有錯過,當他提起五行大會時,她的身體瞬間僵住,一種難以說明的情緒在她眼底深處若隱若現地浮現,他說不清那是什麼,似乎有興奮,也有忐忑,有期待,也有害怕……待他想看清時,她早已恢復了正常,仿若他剛看到的,只是錯覺而已。

    然而,此後,無論他說什麼,她都能正常同自己分析研究,正常到他真要懷疑那一眼是否真是自己關心則亂的錯覺而已。

    三人討論了大半天,又聊了些其他的有的沒有的話題,修御天和秦子浩才戀戀不捨地離開,雖然很想繼續留下,但也不能耽誤心愛之人的休息不是嗎?

    待兩人離去後,君邪半點要休息的意思都沒有,起身走到窗邊,抬頭望著已經黑下去的天空,漆黑的雙眸映著只有幾點星光的夜空,少見地出現了迷茫與怯弱。

    「五年了,整整等了五年了,終於要來了!五行大會!五行神殿!」喃喃的低語從君邪的嘴邊緩緩地呼出,聲音輕得仿若是腹語般,霎那時,眼底的迷茫與怯弱已被堅定和狂熱所替代,轉身,向著床的位置走去,時間不多了,她必須要盡一切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實力。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南宮風舒的出山在家族內熱鬧了一陣子,也就慢慢地淡去,相較之下,君邪恢復身份且得南宮風舒玉牌一事,就熱鬧地比較長一段時間,只是奇怪的是,庶系並沒有對此做出什麼動作,或是來找君邪的渣,彷彿已經認命了般,而趁著這機會,嫡系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奪權收權,卻也顧忌著祖宗及家主而沒敢做得太過火。

    而就在這種繼續著家族內亂的日子裡,家主南宮勁烈也接到木行家主的來信,正式確定了五行大會的日子,就在兩個月後,這次大會輪到木行東方家族主持。

    在知道了這件事後,君邪便考慮要在大會之前,先給南宮家族來個大洗牌,一些早該消失在這世上的人也風光得夠久了,是時候該把血債討回來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沒動手,對方倒是先忍不住動起手來,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他們這是怕她在五行大會上若是出個風頭什麼的,在家族的地位也更加固若金湯,到時就不是他們來收拾她,而是她去收拾他們了,所以,他們就決定趁著南宮風舒忙著跟其餘四行的祖宗之類的交流商討的時候,出其不意地沖君邪出手了,而出手的理由就是秦子浩和雪姬。

    秦子浩和雪姬的到來,一開始也只在這表面平靜實則風起雲湧的湖面激起一點點的漣漪而已,畢竟君邪現在風頭正盛,且南宮風舒明顯還知道了君邪身邊有個冥煞,既然連鬼族冥部的冥王都在火城隨進隨出了,那麼多一條小小的血蛟,也沒啥關係,祖宗沒開口,其他人自然也聰明的不去觸這個邪了,於是,秦子浩和雪姬就以君邪客人的身份在火城內住了下來。

    但是現在,南宮勁善就以雪姬是妖魔為由,以執法長老的身份,殺氣騰騰地帶人將君邪的住處團團圍住,要讓她交出雪姬,或是親自擊殺雪姬,以證清白。

    南宮勁善很聰明,他沒有再用君邪勾結邪魔歪道為理由來發難,畢竟她的父母就是以這個理由被家族趕盡殺絕,自己卻依然能在家族逍遙自在,所以那個理由對她絕對沒用,而換湯不換藥從另一方面切入,那就不一樣了。

    莫說君邪已動了心思要大開殺戒,就算跟他們無仇,她也不可能將雪姬交出來,雖然兩人現在的關係是敵多過是友,不過中間有了個秦子浩,那就是串在一起的螞蚱了。

    於是,雙方就對峙住了,一開始雙方都打起了口水仗,當然對於一向比較喜歡直接虐殺死對方或是陰死對方的君邪來說,口水仗這種事她一點興趣沒有,修御天、秦子浩和雪姬同樣如此,但是在同一個家族,要打之前還得廢些冠冕堂皇的話,所以他們這一方的出來廢話的就是南宮志明等這些受著家族教育長大的嫡系中人。

    廢話的內容實在是沒什麼營養,千篇一律地,南宮勁善這一方仗著執法長老的身份理直氣壯地大吐正邪不兩立,雪姬這條血蛟什麼包藏禍心,什麼別有所圖,什麼正值五行大會召開之際,要扼殺所有可能禍亂家族的因素,總之不殺雪姬,不足以顯示自己正道人士的身份,不足以表示自己熱愛家族的耿耿之心。

    南宮志明這一方自然是據理力爭,一條條地反駁回去,總之一句話,你們丫的就是在這故意找渣,別以為你是執法長老的身份,就可以無法無天,也不看看看現在的嫡系可不同以往,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別想趁著祖宗和家主不在就來耍陰謀!

    「別吵了!」站在一邊聽著口水仗聽到終於不耐煩的君邪極有氣勢的一聲低喝,立即讓兩方所有聲音都消了下去,揉了揉額角,看著嫡系這邊由南宮志明帶頭的近二十人,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在族內地位不低且修為都算是上上之流,再看南宮勁善那邊,人數至少要多了一倍以上,同樣是族內的核心人員,修為上也不弱,不過,她並不認為這就是南宮勁善的底牌。

    「邪兒想通了,準備交出那條血蛟?」南宮勁善頓了一下,率先開了口,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看著君邪就像看著最疼愛的孫女一般,只是那雙眼睛裡射出的冷冽寒光卻是毫無掩飾。

    涮地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在君邪的身上,等著她開口,也不知雙方每人的心裡是期待她交出血蛟還是不交出好,而身為『罪魁禍首』的雪姬則妖媚地靠站在一邊,事不關已。

    一步步走上前,站在南宮勁善的面前,君邪目光一抬,深邃猶如泓寒潭的黑瞳隱著雷霆殺氣,嘴角邪邪勾起,紅唇囂張地輕啟:「南宮勁善,收起你那偽善的嘴臉吧!也不用再找什麼破借口,用來用去都是這一招,你不嫌煩,我還看著噁心呢!少廢那麼多話,直接動手吧!讓我看看,這五年來,我娘親的珍稀藥材到底能讓你修練到哪一步?」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