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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章 不可原諒 文 / 隨風清

    「邪丫頭。」北堂昊天深知一旦他叫出她的名字,給帶她她怎樣的衝擊,但他的性格讓他做不了那種緩緩圖之的事,雖已做好了心理,可看到一向在他面前以強者的姿態出現的君邪突然間這般脆弱的樣子,還是讓他止不住的心如刀割。

    「我沒事。」緩了一下勁,君邪輕搖了下頭道,然被修御天握著的手反緊緊地拽著他寬厚溫暖的手掌。

    暗暗做了幾個深呼吸,君邪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接受這個對她來說有些難以接受的爆炸性消息。

    對於突如其來的父親,她的心情很複雜,但其中絕沒有激動,她並不是真正的南宮君邪,對於父親,她是透過南宮君邪留下的深切感情去感受到他的父愛,這種父愛,她雖沒有親身經歷,但能體會到這種父愛真真切切地落在她的身上,對於記憶中的南宮志昊,她是有感情的,如果他真的復活,她絕對會激動興奮。

    可是,當復活後的南宮志昊變成了北堂昊天,在讓自己接受這個事實後,她感到的只有憤怒,滔天的憤怒。

    「邪丫頭?真的好久沒有聽到有人這麼叫我了。」只這一會功夫,她已基本調整好情緒,抬頭,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著北堂昊天道。

    看著她嘴角邊的透著冷漠的笑意,北堂昊天的心突而如墜冰窯般寒冷,張了張嘴,剛欲說話,卻被打斷了。

    打斷的人正是君邪,此時她渾身透著邪魅的氣息,黑曜石般的雙眸隱隱透著冷冽,聲音有些低沉道:「我記得只有父親能叫我邪丫頭,請問,你是想告訴我,你,北堂昊天——北堂家族家主最寵愛的女兒北堂淼的丈夫,是我南宮君邪的父親嗎?」

    「我……」北堂昊天很想開口答是,可是聽著她話中的嘲諷,感受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越來越冰冷,所有想解釋的話,頓時全卡在喉嚨裡發不出聲音來,甚至連目光都不敢跟她對上。

    在得知她在木城後,就一直激動跳躍的心臟在這一刻冷卻了下去。

    北堂淼見丈夫臉色煞白地萎頓下去,心裡不禁又痛又酸,苦澀地彎了彎嘴角,她能聽得出來君邪話中的指責與不平,讓她最愛的丈夫在女兒的面前落得這般對待的原因在於她。

    既然她是他們父女間的結,那就讓她來解吧!

    輕咬著紅唇,北堂淼直視著君邪,語氣鄭重道:「邪兒,我的丈夫北堂昊天確實是你的父親南宮志昊,他沒有負你們母女,要怪你就怪我。」

    我丈夫?

    君邪氣極反笑,嘴角邊的邪笑冰冷刺骨,這三個字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神經。

    她的父親成了別人家的爹,她娘親的丈夫成了別人家的丈夫,可是那個說她娘親丈夫是她丈夫的女人還說他爹並沒有負了她娘親?

    可笑,真是可笑,如果這都不叫負了她娘親,那要怎樣才叫相負?

    想著娘親,她被怒火所包裹的心就疼得厲害,如果娘親知道這些年,正當她在受苦的時候,她的丈夫卻抱著另外的女人恩恩愛愛,她該是怎樣的心如刀割?

    縱然北堂昊天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又如何,依舊是背叛了她的娘親,凡讓她娘親傷心者,她怎麼可能給她好臉色?

    整間屋子瞬間被極低的氣壓所籠罩,北堂昊天本就低迷的情緒被這股氣壓給壓得一時竟一口氣喘不上來,北堂淼因為一直直視著君邪,更是直接受到衝擊,一股窒息的感覺狠狠地揪住她的心臟,兩鬢的冷汗悄無聲息的留了下來,原本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她的眼神下,一點一點地消退。

    只是轉眼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北堂淼竟運轉起體內的真氣,抵住對方而怒火而散發出來的氣勢,心中暗自苦笑不已,她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一個即將突破元嬰後期的修真高手,堂堂的水行北堂家族護法,居然因一個後生晚輩散發出來的氣勢而需要以渾厚真元抵擋。

    此女太過妖孽了,她雖還未及弱冠之年,但她身上的光芒即便收斂起來,都如盈光大盛的浩月,讓人忽視不得,如果她將收斂的氣勢全部散發出來,她想,恐無人能承受得住,從天炎城的時候,她應該感受到,她看似柔弱的身軀裡藏著一個非常強大的靈魂,好似她天生就該是一個凌駕眾生之上的王者。

    面對這麼一個晚輩,她的心情不得不說非常之複雜。

    北堂淼艱難地移開直視著君邪的目光,知道對於這樣一個聰明至極的女子,拐彎抹腳反而會弄巧成拙,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了當。

    「邪兒,天哥當年在南宮家發生的事,你當時雖然還小,但一定還記得。」北堂淼全力運轉真元,將自己的狀態調到最頂峰,才轉回移開的目光,再次迎上君邪的眸光,道:「當年天哥被家族受了極刑,神魂俱損,只因一縷執念而留一抹殘魂未消,幸得我與家主父親暗中及時趕到,以我北堂秘法為天哥重聚神魂。」

    說到當年之事,北堂淼如水的眼波微震,眼底掠過抹後怕,即便已事隔多年,但是只要一想起當時若她沒有提前收到消息,若她沒在那抹殘魂未消之前趕到,天哥就將永遠消失於天地間,每當一想起這個結局,她都忍不住一陣後怕。

    君邪在南宮家族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南宮君邪的全部記憶,一聽北堂淼說起當年之事,心神不禁震了一下,心底的怒火稍稍降冷卻了下去。

    當年的事直接將南宮君邪給刺激到失憶,這事留給她的影響太深了,以至於她佔據這具身體這麼多年,還會在每每想起當事的情景而心生懼意。

    南宮志昊受刑的時候,南宮君邪就當一旁看著,所以通過她的記憶,君邪很確定,當時的南宮志昊確實在受盡折磨後神魂俱滅,而當今日北堂昊天說他就是南宮志昊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出他能復活就是因為北堂淼。

    如果今日他不是以北堂淼丈夫北堂昊天的身份坐在她的面前,她想,她一定會激動地抱緊這位失而復得的父親,一定會真心感謝救了她父親的北堂淼。

    可是如今這兩人的身份……

    君邪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她雖不太清楚其中的內情,但大概也能猜到了些,然而內情不管再怎樣的無奈狗血,都無法讓她原諒。

    果然北堂淼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君邪的猜想,只是卻依舊不能讓她消了怒火。

    五行經歷千萬年的變遷,雖說早已心不合,但明面上還是親如一家,而且水行向來是五行中最至力於調解五行之間矛盾,重凝五行之力的家族,所以身為水行現任家主最寵愛的女兒北堂淼自小就常常跟著父親去拜訪其他四行,有時甚至還會住上一段時日。

    北堂淼自小集千萬寵愛於一身,為人雖性格溫和,且也因了修練水行功法有關,整一個柔情似水的人兒,然這都只是表面的,實則上她心比天高,一身傲氣從不服輸,在與其他四行同輩中人交往中,唯一能入得她眼的就是南宮志昊。

    說起來,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雖然兩人的初次見面是建立在不打不相識上,但之後感情一直很好,若非兩人天資皆非常之高,將來不是家主人選就是家族的長老極人物,只怕兩家家主都要先給他們訂親了。

    後來兩人長大了,北堂淼就心心唸唸的只有南宮志昊,甚至想要放棄在家族中的地位下嫁給南宮志昊,不想,就在她的父親答應她的要求的時候,卻傳來了南宮志昊已娶妻的消息,而且還是奉子成婚,著實給了她一道天雷,差點沒讓她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而真元逆流,走火入魔而死。

    北堂淼也是個心性極高的人,即便心如死灰,表面上還是笑著祝福南宮志昊,只不過,從此以後,她沒有再去主動關注過有關南宮志昊的消息,她怕自己會因為聽到他們夫妻恩愛和滿的消息後,而承受不住刺激做不可挽回的錯事。

    就這樣過了幾年時間,除了水行,除他四行的形勢越來越嚴峻,北堂家主不得不費盡心力時刻關注四家的情況,而在一次無意中,他察覺到南宮家族內部充滿著劍拔弩張的味道,矛頭直指南宮志昊。

    北堂淼聽到這個消息後,自然焦急不已,忍著心被活生生撕裂的痛楚,主動密切關注南宮志昊的情況,這才有了後來及時暗中趕到保住南宮志昊的事。

    為了救活南宮志昊,北堂家族可謂是傾盡了全族所有高層精英,不知耗損了多少高手的真元修為和天材地寶,最後還動了水行留傳了千萬年,從未用過的秘法才重聚了他的神魂,然後為保住神魂的穩定,更是打破族規,將他的神魂保存家族的聖地,再費盡心思為他弄了俱身體,足足用了兩年的時間,才讓一個完整卻不同樣貌的南宮志昊重新站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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