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0】升級的賭局 文 / 每音十流術
「呸，狗東西，大家都是明白人，這種騙鬼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格裡菲斯眼睛一斜，一口唾沫鐵彈般直飛過去，差點沾上柏格森的衣領：「這種人渣快點滾蛋，前面的事我也就不計較了，既然我老闆來了，那麼這個賭局就應該由我老闆親自下場！喂，狗東西，你還杵在這做什麼，不是我c.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嫡系血脈，就請滾遠一點！哼，不就是輸錢麼？我老闆別的沒有，就是有錢，還用你這個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老屁股墊付？」
被格裡菲斯一頓夾槍帶棒的話嗆得幾欲吐血的柏格森看了看那些手持武器的彪形大漢，識趣地嚥了嚥口水，長歎一聲：「罷了罷了，算我多此一舉，不該參合進來！比奇長老，你們家族的事情，還是你們自己解決吧！哎，好心沒好報，這世上，做個好事也被人罵……」
「哼，早就該滾了，嘀嘀咕咕、jjyy的，說個jb毛啊？喂，柏格森，你確定你不是娘們，底下的兩個卵子還在？」格裡菲斯橫眉豎眼、不依不饒，直把個柏格森氣得差點腦溢血，昏厥當場。
「且慢！」
看到柏格森受辱，比奇長老適時挺身而出，他指著格裡菲斯說道：「家主不能說話，你怎麼可以證明是他自願參加這個賭局？這裡的賭金最少都是以十萬英鎊計數，你區區一個家奴，能夠代表家主？」
「喲呵，罵走了老屁股，你這老狗又蹦了出來？嘿，比奇你這個老東西，幾年前跟條狗一樣。等到老闆病倒了，你就活蹦亂跳了？」格裡菲斯的牛眼一瞪，惡形惡狀地道：「我不跟你廢話，老闆現在雖然不能說話，但他的神智是清醒的，不信嘛……我們可以試一試。老闆的手腳雖然不能動，但眼皮卻是可以眨動的！」
格裡菲斯獰笑著，刮了比奇幾眼，然後低下頭，在懷斯身邊耳語幾句，接著在大家的注視下，與懷斯配合著做了幾個實驗。
果不其然，懷斯的眼皮是可以上下眨動的，而幾次簡單的測試也證明。懷斯的精神狀態相當好，神志清醒，完全可以通過眨眼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怎麼樣？老狗，沒話說了吧？」格裡菲斯仰起頭，譏嘲地看向一臉鐵青的比奇長老。
「呼，家主的病情大有好轉，這是天大的喜事呀！」
比奇長老深呼吸幾下，青黑的臉色總算變白了點。他頷首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請家主代替柏格森先生。繼續這場賭局吧！」
格裡菲斯哼唧喳喳：「什麼叫代替？明明是那個不要臉的老屁股自己滾蛋，由我老闆這位正主來正式接管！喂喂喂，你們四個王八蛋的支票和地契不是假的吧？草，老子要驗一驗，免得你們等會輸了不認賬！」
休斯等人的支票和憑證自然是有保障的，格裡菲斯不過是要噁心噁心他們。隨意翻了翻，就拋回給了休斯等人。
「好，這一關算你們過了！比奇老狗，這個賭局是你主持吧？那麼就請繼續啊，看我老闆贏光你們！」
格裡菲斯抄起那張被子彈打得跟破爛漁網一樣的黃楠木圓桌。自顧自推著懷斯，霸住了一個位置，然後那些彪形大漢也收起了武器，背著手，彷彿門神一般地站在格裡菲斯身後。
這是格裡菲斯表達『和平』的訊號，而被『驅逐』出賭局的柏格森眼角一跳，也招手找來幾個心腹，讓他們出去傳達自己平安的訊息，免得那些趕來救援的軍艦一個著急，不知好歹地發射炮彈，要是把自己給炸了，那就冤枉至極咯！
比奇長老一面在心裡念叨著千萬不要和格裡菲斯這條瘋狗一般見識，一面整理笑容，重新站上『荷官』的位置：「咳咳，既然懷斯家主親自來了，那麼這個小小的賭局就更加完美了！休斯、因斯、瓊斯、繆斯四位少主請各就各位吧，如果你們還不想退出這個賭局的話……」
「怕輸就滾吧，四個沒卵子的王八蛋！哈哈哈，七天之後，我的老闆要你們把底褲都輸個精光，從這裡光著屁股爬出去！」格裡菲斯晃動著金色的亂髮，囂張驕橫地大笑著。
都到這一步了，怎麼能退縮？！
休斯和三個兄弟互看一眼，眼中都閃爍著戰鬥的火光，他們高昂著頭顱走到圓桌邊站好：「大哥不顧病體，千里迢迢前來給我們四個弟弟送『禮物』，這樣的美意，這樣的盛情，我們怎能推卻？嗯，這個小小的賭局，自然是要繼續進行下去的！」
懷斯既然清醒了，即使身子依然沒法動彈，但也意味著，c羅家族的家主之位一時半會就沒那麼簡單可以拿下，不過休斯四兄弟對這場『小』賭局還是信心十足，那個黃皮猴子（卡蘭卡）在七天裡能保住性命就是奇跡，哪裡還能殺死目標、賺取積分呢？
所以說，懷斯親自下場當莊，怎麼看都是輸定了！怎麼看都是跑來當『散財童子』的倒霉材料啊！
於是乎，經過了格裡菲斯的暴力攪局，這個賭注龐大的『小』賭局，又回到了本來的軌道上。
倒是比奇長老心中五味雜陳、滋味難言，由於格裡菲斯這個本該死掉的人突然出現，他和柏格森算計懷斯財產的事情算是落了空，而接下去的這個小賭局，對比奇長老的意義已經不大，他只能在心裡詛咒該死的格裡菲斯和懷斯，祝願他們一天就把所有的本錢輸個精光！
惡毒地詛咒了一小會，比奇長老用壓抑著火氣的語調說道：「既然五方都同意了，那麼事不宜遲，請確定第一天賭注的單位份額吧！每十分十萬英鎊，這是下限，只許增加，不許減少！」
休斯第一個開口：「十萬太少了，我想……20萬英鎊十分吧。第一天屬於試探，這個價位很合適！」
有著『變態』之稱的休斯，在格裡菲斯出現後，似乎變得正常、理智了許多，嗯，20萬英鎊。這個價位一點都不瘋狂。
「二哥你太小家子氣了，大哥親自出馬，少於五十萬，那是不給大哥面子啊！」
「60萬吧，我有錢，而且我對我的試煉者信心十足！」
「80萬，我繆斯建議單位賭注要達到80萬，沒種的、沒膽的、沒錢的，就給我滾蛋！這樣難得一見的賭局。只有有魄力的羅斯柴爾德的子孫才可以參與，其他病弱的、膽怯的、愚蠢的、癲狂的，都應該滾開，滾得遠遠的啊！你們說是不是啊？」
從休斯往下，因斯、瓊斯和繆斯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把這賭注的單位份額一個勁地向上提！
80萬英鎊對10個積分啊，也就是說，假如一名試煉者在今天幹掉了一個首領級的目標（拿到gc）。那麼其餘人就要賠上4000萬英鎊！
連休斯那張3000萬英鎊的巨額支票都不夠賠的！！
當然了，以上這是極端情況。發生的概率還是很小很小的……但饒是如此，當繆斯晃著腦袋說完這番挑釁意味極濃的話語之後，休斯等人，鼻息都變得粗重、渾濁起來，彷彿服下了春天之藥的公牛，眼睛紅了、青筋暴了、腎上素分泌也加劇了！
前所未有的80萬英鎊的天價賭注。懷斯、格裡菲斯，你們倆敢接下來嗎？
休斯四兄弟的八隻眼睛，都無比急切、熾熱、企盼地看向懷斯……
懷斯的眼睛眨了幾下，格裡菲斯立刻看懂了，他油然一笑。咧開大嘴，用力一拍桌子：「呔，80萬英鎊太小兒科了，老闆說了，至少100萬的賭注才過癮！嘿嘿嘿，如果你們怕了，可以只跟一半！誰讓你們這些龜孫子都是老闆的親弟弟呢？哥哥讓一讓弟弟，允許你們只輸一半，這才是c.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光榮傳統啊！」
100萬英鎊！！
頓時，休斯等人的四雙眼睛血紅一片，他們嘶啞著喉嚨喊道：「100萬就100萬，賭注不打折，我們賭了！」
好吧，發生在威尼斯海灣邊上的這一點c羅家族的小糾紛……我們暫且擱在一邊，還是把目光投到試煉都市之一的布達佩斯吧！
鄭公肖絕不會知道，遠在威尼斯海灣的一幢別墅裡，他那還未謀面的岳丈老頭，已經魄力極大地為他第一天的試煉投下了百萬英鎊的天價賭注！
鄭公肖此刻正躲在布達佩斯靠近中央多瑙河旁的一個下水管道裡，他透過頭頂黑漆漆的井蓋，雙目如炬，仔細觀察著外邊來來往往的行人。
卡蘭卡預計的不錯，我的行蹤果然從一開始就被人洩露了出去！
鄭公肖叼著一根有淡淡薄荷味的青草根，心裡想道：從剛出門殺了一夥人開始，接著就好像捅了馬蜂窩一般，布達佩斯到處都是搜尋我的小嘍囉！嘿嘿，要不是我要就計劃好了躲在這裡，這行蹤恐怕早就暴露無遺了吧！
是的，躲在布達佩斯的下水管道裡，這便是鄭公肖與卡蘭卡事先商量好的一個隱藏策略。在這個時代，恐怕很少人會躲進骯髒污穢、漆黑惡臭的下水管道吧？尤其是代表了c羅家族的試煉者，按照伯爾尼等人的想法，這些試煉者應該擁有無匹的驕傲，應該去住最豪華的酒店，然後花重金請來最亡命、最稱職的保鏢保護自己，最差最差，也應該是躲在像貧民窟那樣的小戶人家裡……躲進下水管道這樣的地底，那是打破他們的腦袋也無法想像得到的！
19世紀末的下水道，和一百多年後的下水道完全是兩個概念，裡面的環境也是天壤之別！
一百多年後的下水道，整潔寬敞，還經常會成為小偷、間諜的娛樂場所，而現在的下水道，與糞坑根本就是同義詞！
想想看吧，歐洲的大都市巴黎，在兩百年前連下水道都沒有鋪設，滿城都是糞便和垃圾發酵的惡臭，弄得每個貴族出門時，無論男女都必須打上濃郁的香水來掩蓋洗都洗不掉的腐爛氣味，而如今。布達佩斯的下水道總算是修建了，但裡面根本沒人去定期疏通，每到下雨天，各個井蓋就會湧出渾濁無比、黃綠交雜的髒水，弄得全城都是令人反胃的刺鼻氣味，可謂是臭氣熏天、讓人恨不得割掉自己的鼻子！
鄭公肖就是躲在這樣一個與糞坑無二的下水道裡。他那拉轟的紅黑披風，材質特殊，就是用來遮擋那些骯髒的污水，以及亂竄的耗子，而他嘴裡咀嚼的那根青草，也是保證他不被臭暈的救命良藥！
「一直像耗子一樣呆在這裡可不是我的風格啊！」
鄭公肖伸出一隻手，將一隻倒霉的腐皮耗子抓在手裡，自言自語地說：「前幾次，看來引來的都是小耗子。大傢伙似乎還沒上鉤呢！」
布達佩斯的下水道環境之差，超越了想像，就算鄭公肖裝備齊全也不敢在裡面久待，別的不說，就那每一個小時左右來一次的污水潮汐，就會令得鄭公肖也必須躲回到路面。
除非……鄭公肖能夠在漂浮著各式垃圾的糞水裡屏住呼吸達15分鐘以上。
因此，鄭公肖在離開了貧民窟、幹掉了凡提那霍一幫人之後，就是在下水道和路面不斷地來回切換棲身場所。他短暫的露面能夠引來『藍茵黨』的拚死追蹤，不過那些嗅到味道追蹤而來的倒霉鬼無一例外地都被鄭公肖用達米拉之爪給輕鬆解決掉了！
從第一滴血掉落直到現在。鄭公肖的達米拉之爪已經收割了起碼五十個冤魂，不過據他觀察，這些『死鬼』周圍都沒有出現佩戴『金色支票』的大人物，因此鄭公肖推斷：殺這些人，應該都沒有積分賺啊！
「既然如此，那就弄一次大的。我想，如果把布達佩斯的火車站給炸了，那裡的大佬總要出現吧！桀桀桀……」
鄭公肖避開一道『潮汐浪花』，輕輕推開頭頂的井蓋，邪邪一笑。整個人化作一道魅影，瞬間消失在路面。
其它試煉都市的試煉者都是盡量避免引發大動靜，免得被多名gc持有者的勢力聯合攻擊，而鄭公肖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卻懷揣著兜裡的lt，唯恐天下不亂地朝人流最密集、三教九流勢力最複雜的火車站走了過去。
這大概是人類進入熱武器時代以來第一次有目的的恐怖襲擊吧！
威尼斯灣，海灘邊，一幢被身披意大利海軍制服士兵包圍起來的別墅。
「既然各位已經投注完畢，那麼就開始接通各個試煉都市的專用電報線吧！」
一百萬英鎊對十分的超級賭注已經確定，心內不住咋舌的比奇長老用乾燥沙啞的嗓音嚎叫一聲，然後拍拍手，立刻就有五個文質彬彬的手下，端著電報機走了上來。
五台有線電報機擺放在黃楠木圓桌上，機器後面拉著長長的電線，延伸遠方，那五個比奇長老的手下面無表情，低眉耷眼，很快入坐，緊張而認真地調試那五台電報機。
電報機的前面，分別貼著五張紙片，上面用紅色的筆寫著：布達佩斯、羅馬、布加勒斯特、慕尼黑和薩格勒布。
格裡菲斯掃了一眼，喋喋笑了起來：「哦，德意志出品的最先進的電報機，比奇老狗，你倒是早有準備嘛！」
比奇長老眼皮一翻，只當做沒聽到格裡菲斯的混話，自顧自地介紹道：「這五台電報機通過柏格森先生提供的線路，分別和五座試煉都市相連，每隔半小時，那邊就會傳回各個試煉者的得分情況，嗯，這個監視結果是由羅斯柴爾德本族負責，並且受到我們長老會監督的，其公正性……各位絕對可以相信！」
休斯點頭道：「這一點我倒是深信不疑，如果有人敢在其中耍詐，那麼，這次賭局中的籌碼自然便作廢不算！當然了，長老會為這次決定我家族前途命運的賭局籌劃了這麼久，這其中的公平性、公正性、公開性，是得到我們一致認可的！懷斯大哥，現在就看你相不相信了，如果不信，收起籌碼，你代表的這一方可以退出！」
這是休斯語言的還擊。
躺在輪椅上的懷斯眼睛眨巴了幾下，格裡菲斯低下頭，似乎和懷斯交流了幾句，然後才抬起頭道：「我老闆說了，他相信那邊的結果，沒有問題，賭局可以開始了！嘿，拖拖拉拉的，只怕外邊的海軍要等不急，衝殺進來了吧？」
柏格森袖手站在一旁，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饒有興趣地看著懷斯等賭局參與者，他好像已經完全擺脫了被踢出賭局的不快：「這一點不用格裡菲斯先生擔心，既然你們放下了武器，撤去了敵意，那些海軍我自然會去解決的！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做東道的，能夠見證並且保證這個有史以來最豪奢、最刺激的賭局順利進行，是我柏格森的榮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