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1】 原委 文 / 每音十流術
「咳咳，伯爵大人，不瞞您說，這位德尚先生只是我們家族的一名僕從，他是沒法跟您這麼尊貴的存在談生意的！」
班迪斯長老靈光一現，抓住一線機會，希望能堵住德尚的嘴、然後賭一把龍灝不曉得鄭公肖現在的處境：只要能拖上三天，到時候大局已定，就不怕這個半路殺出來的『伯爵大人』了！
「班迪斯長老，我沒有問你，希望你不要插嘴！」
龍灝眼一斜，冷冷地打斷了班迪斯長老的話，手裡把玩的鋼針，尖頭恰好也對準了他：「再說了，生意是用來賺錢的，跟身份高低貴賤可沒半毛錢的關係！德尚先生，不必理會這位不知所謂的長老，你把你的來意詳詳細細地說給我聽，就行了！」
德尚的智商絕對不低，班迪斯長老能想到的事情他也一樣能想到，剛才他只是經驗不足，被一系列突發事件嚇得大腦有些宕機了，這會兒龍灝和顏悅色地跟他說話，他立刻就琢磨出了讓他欣喜無比的可能。
「是，尊敬的伯爵大人，我來這裡，是遵照我的主人，c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卡蘭卡小姐的意思……」
「什麼？卡蘭卡！？」
這個時候，一聲刺耳的尖叫在龍灝身旁響了起來，那是渾身炸毛了的茜茜公主，她跳到德尚旁邊、瞪圓了眼睛喝問道：「哪個卡蘭卡？是不是那個女人，嗯嗯，在維也納擁有一座美爾藍宮殿的女人？氣死我了，卡蘭卡，竟是c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嗎？」
德尚被駭了一跳：這個嘴唇上貼著半條小鬍子的女人是誰？
不過他倒是知道這個怪裡怪氣的女人和龍灝是一道的，所以他恭敬地回答道：「如果是那座歷史悠久、矗立於維也納之巔的美爾藍。那麼是的，您說的那個女人，就是我的主人卡蘭卡小姐！」
「她居然姓羅斯柴爾德，這個賤人，她、她又欺騙了我……」茜茜公主現在就彷彿一隻被咬了尾巴的雌貓，氣得暴跳如雷、三屍神出竅。
她剛才去看了樓下的慘景。一直在門外嘔吐呢，沒想到好不容易緩過了點，走進來又聽到了『卡蘭卡』的名字！
卡蘭卡是她的ex閨蜜，但現在居然從別人口裡得知她原來是c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這讓茜茜公主情何以堪，簡直有種再次遭到背叛的感覺！
女人的心思就是這麼奇怪，當茜茜公主和卡蘭卡是好得蜜裡調油的閨蜜時，她可是從來沒有詢問過卡蘭卡的真實姓氏，可自從出現了鄭公肖『情變』一事。茜茜公主和卡蘭卡勢成水火，那麼以前一些不曾注意到的小事就會被無限放大！茜茜公主現在也不太清楚自己是個什麼狀態：c羅斯柴爾德家族是什麼？不關心！我只關心，卡蘭卡這個賤人又一次玩弄了我純真的感情！
眼看茜茜公主就要變身食人惡龍，龍灝連忙把她拉扯開，免得把我們無辜的德尚同學嚇壞！
要知道，女人、特別是公主這一類的強勢女人發起火來，那威力可是不亞於戰列艦的主炮齊射啊！
「德尚先生不必擔心，這位艾士力侍衛長……好吧。其實她叫艾世麗，是奧匈帝國茜茜公主的貼身侍女。而茜茜公主和貴主人卡蘭卡小姐，有一段糾葛……」龍灝睜著眼睛說瞎話，把茜茜公主的『真實身份』和鄭公肖的『情變』事件簡單地跟德尚說了一遍。
德尚聽完，抹了抹虛汗，心裡算是有譜了：什麼貼身侍女，伯爵大人。這可就是茜茜公主的本尊啊！
德尚雖然不怎麼在維也納活動，但每次向卡蘭卡例行報告，還是去過奧地利、並且在美爾藍宮殿住過的，因此，這位『美麗而溫柔』的茜茜公主。他也見過兩三面。
乍一看雖認不出，但經過龍灝的『精心』講解，他要是還認不出這位暴怒的美麗女孩就是鼎鼎大名的茜茜公主，那他德尚經商一輩子的眼珠就可以挖出來去餵狗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只是卡蘭卡小姐的一名家僕，對主人的事情，不好做太多評價……」德尚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把茜茜公主的真實身份隱瞞下來，一個『貼身侍女』還比較容易對付，但要是戳破了本尊，令得這位公主再次發起飆來，德尚可就招架不住了。
「不用理她，她就是個刁蠻任性、被嬌慣寵壞了的丫頭！」
龍灝擺擺手，示意德尚不必理會張牙舞爪的茜茜公主：「你繼續說，唔，剛才說到哪裡了？」
刁蠻任性？嬌慣寵壞？大壞蛋，敢這樣說我？
茜茜公主瞪大了迷人的眼睛，一撇頭，又覺得氣憤不過，抓起龍灝的手臂就咬了一口。
「這個……」
看到茜茜公主彷彿小狗一般咬在龍灝的手臂，德尚的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這是哪門子公主啊？太、太有失體統了吧？
不過他還是很快回過神，收斂心緒，認真地回答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家族最近舉辦了一個大賭局……卡蘭卡小姐的試煉者，就是鄭公肖鄭先生，他作為小姐的新婚丈夫，啊啊……」
德尚好容易把事情說了一大半，茜茜公主憤懣的小臉又湊了過來，紅艷艷的小嘴裡顆顆銀牙閃亮：「你說什麼？！新婚丈夫，他們結婚了？結婚！？這對賤人，真的不可饒恕啊！」
茜茜公主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個八度，她齜牙咧嘴、張牙舞爪的樣子，好像要把德尚當做那對『姦夫淫婦』的替身給撕裂扯破一般。
這陣仗，駭得德尚屁股一滑，差點從凳子上滑下去。
「不許插嘴，否則我把你扔下樓去！」
龍灝皺著眉頭，厲聲呵斥道：「好好聽，再扯些沒用的廢話，我不介意讓你跟二樓的一堆屍體作伴！」
過了這麼久，龍灝算是把住了茜茜公主的『脈搏』。對這個刁蠻成性的公主，還就是得用『暴力』訓斥，君不見剛才茜茜公主咬了龍灝一口，被他毫不留情地一掌打回去，她就立刻不做聲了，只是捂著臉、一臉不甘不忿地站在一邊。
果不其然。一聽到龍灝要把自己丟到二樓和那些死相奇慘的碎屍碎塊呆在一起，茜茜公主立馬噤聲了，她退了幾步，小聲地哼了一下：「凶什麼凶，就知道凶我……我這是為、為我家公主抱不平呢！不過，他們這對賤人這麼快就結婚了，以卡蘭卡那種虛榮的個性，不太可能啊……」
自言自語到這，茜茜公主疑惑地瞪了德尚一眼。眼神裡蘊含的內容很明確：你要是敢拿謊話誆騙我，我就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德尚苦笑一聲，他可不想被這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奧匈帝國公主記掛，於是趕忙解釋：「不敢隱瞞伯爵大人，不敢隱瞞……艾世麗小姐，我家小姐是真的同鄭先生結婚了……因為這場賭局規定，只有家族的核心成員才能參加，而鄭先生想在短時間成為家族核心成員的話……和小姐結婚。是唯一合法的途徑！」
「什麼破賭局，好了不起嗎？」
茜茜公主嘀咕了一聲。「鄭，這樣就賣身了？」
「呵呵，這個賭局牽涉的東西其實很多，比如說價值一億英鎊的家族產業……還有，獲勝者可以獲得家族的繼承權……」
德尚微笑著一一數來，在旁的班迪斯長老一直想插話打斷。不過龍灝的眼睛若有若無地盯著，令得這位c羅家族長老會的骨幹，愣是沒敢開口。
「一億英鎊！！」
茜茜公主震驚了，她張了張紅彤彤的小嘴：「卡蘭卡，她的家族這麼有錢？啊。對了，羅斯柴爾德！她，她竟然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
這位遲鈍的公主現在才回味過來，對於羅斯柴爾德家族，茜茜公主便是再不怎麼關心歐洲大陸的局勢，對這個近百年來興起的第六帝國，而是有所耳聞的！
「咳咳，是c羅斯柴爾德……」
德尚輕咳一聲，糾正道：「我們家族只是羅斯柴爾德的一個分支，當然了，我們的實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販賣軍火從而盈利的公司，倒是不好擺在明面上來講，但德尚看到龍灝這樣強勢地介入，並且詢問自己，他當然要藉著這個機會，看看能否為鄭公肖和卡蘭卡找到強援！
一位英國冊封的伯爵、一位奧匈帝國的公主，德尚覺得他們完全能夠壓制住班迪斯長老。
而且，龍灝的鐵血手段，方才是噩夢，現在對德尚來說卻無異於無上仙音。
「德尚先生，現在我對你的來意越來越感興趣了，我猜，你是為了這個龐大的賭局，為了卡蘭卡小姐的試煉者而來的吧？」
龍灝明知故問，掰著手指、瞇著眼笑道：「照你剛才所說，這個賭局裡，試煉者必須獨自生存、不得借助外力……那麼，你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是不是那位鄭先生遇到麻煩了？」
「伯爵大人目光如炬，不錯，鄭先生的確遇到麻煩了！」德尚喟然一歎，他瞄了一眼面色鐵青、血痕一堆的班迪斯長老，而茜茜公主也伸長了脖子，睜大了幽藍色的眼睛好奇地盯著德尚。
鄭遇到麻煩了？
結合德尚介紹的賭局規則，聰明的茜茜公主馬上聯想到了：他不會已經被這裡的地下勢力給捉到了吧？
「莫非那位鄭先生，試煉失敗了？」印證了猜測，龍灝心裡也是一震，但嘴裡還是十分平靜地問道。
「倒沒有徹底失敗，只不過……他遇到了很大的危機！」
德尚再次瞥了班迪斯長老一眼，然後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鄭公肖在前幾天的試煉進行地非常順利，不僅第一天就製造了轟動布達佩斯的火車站連環大爆炸，而且在隨後的兩天時間，神出鬼沒，又接連殺死了數名gc攜帶者，重創多名有『分數價值』的目標，令得布達佩斯城內的諸位黑暗勢力首領人心惶惶、終日不得安寧。生怕鄭公肖這個『恐怖的刺客』會突然出現，取走他們的性命和金色支票。
在威脅到生命的重大壓力下，餘下的諸位gc攜帶者聯合起來，調動他們手頭的人馬，在布達佩斯展開了挖地三尺的大搜查，不把鄭公肖給挖出來。他們誓不罷休！
可是鄭公肖的身手和裝備何止領先這些地頭蛇十倍，再加上他擁有龍灝灌輸的先進特種作戰方式，因此在試煉前四天，這些黑暗勢力出動的人雖多，但卻像一群無頭蒼蠅一般，雖然把整個布達佩斯幾乎翻了個底朝天，弄得底層的平民百姓怨聲載道、苦不堪言，但卻連鄭公肖的一根毛也沒有碰到。
反倒是鄭公肖利用布達佩斯混亂、無序的局面，接二連三地抓住漏洞。把有分數價值的目標接連暗殺。
就當布達佩斯的黑暗勢力首領有些頂不住壓力要面臨崩潰、準備出逃的時候，他們忽然得到了一條來源不明的消息，消息內容很簡單，就是框定了鄭公肖活動的大致範圍和……一個計策！
一個相當愚笨、但在這個形式下又相當好使的計策：利用人海優勢、步步為營，把鄭公肖的活動空間逐漸壓縮，最後逼得他不得不自己跳出來！
某些人的牽線搭橋下，黑暗勢力和布達佩斯的『行政部門』聯合起來，把大約三分之一的布達佩斯城重重包圍。然後劃好各自守衛的區域，一點一點地向中間逼進。但凡碰到了房屋阻礙，都是採用暴力強拆，但凡碰到了人民反抗，黑暗勢力都是用無情的槍火把其摧毀！
布達佩斯本來就是歐洲的一個地下軍火庫，槍支什麼的，那是絕對不愁缺的！
短短一天時間。三分之一的大圈子就縮小到了五分之一的樣子，而在這個過程中，被黑暗勢力摧毀的平民房屋和殺害的可疑百姓更是不計其數。
可以說，這樣一個人為的圈子，在移動縮小的進程中充滿了血腥、充滿了暴力！令得布達佩斯刮起一片腥風血雨！
但。這也是最安全、最沒有漏洞的法子！只要情報準確，只要鄭公肖躲在這個圈子範圍內，那麼，這些黑暗勢力的首領就有信心將這個心頭大患給剪滅掉！
到了試煉第五天，也就是今天，這些黑暗勢力驚喜地發現，在形成了這個包圍圈之後，自家的各種死傷果然大大減少，趨近於零！看來情報是真的：鄭公肖真的被包圍在了這個圈子裡。
不光如此，那個來源神秘的情報還寫明：根據此前各種刺殺案例顯示，鄭公肖應該還擅長在下水道裡活動，建議各位黑暗勢力的首領派發人手，將布達佩斯所有的井蓋日夜看守，防止他利用錯綜複雜的下水道逃離包圍。
這個建議被各個黑暗勢力的首領完全採納，他們不僅派專人把守下水道口，還根據一些『謀士』的建議，將腥臭的污水和引來的多瑙河河水灌進下水道中，弄得下水道底下氾濫成災，擁堵淤塞。
短短幾個小時，布達佩斯孱弱的下水道體系崩潰，很多井口都潮吹了，弄得布達佩斯城內一片狼藉、宛如水災，很多地勢低窪的地方都被下水道湧出來的髒水淹沒了，不少地方的居民根本沒辦法出行、被困在家中，不但如此，湧出的髒水臭味盈鼻，令得許多體弱的老年人都得了不同情況的病症。
這樣一個『絕戶計』，不單把鄭公肖逃生的道路給封死了，也把一直關注『試煉』進展的卡蘭卡給逼急了。
在她掌握的情報中，其餘四個試煉都市在這幾天突然湧進了許多外來勢力，幫助她四個叔叔的試煉者擊殺了許多gc攜帶者和他們的屬下，著實賺了不少積分，而自己這邊，本來進行得十分順利的試煉計劃，不知道為何，形勢突然逆轉，鄭公肖就被圍困進了絕地！
以卡蘭卡的聰明才智，她沒用多久便猜出來鄭公肖的行蹤多半是被長老會的人給洩露了，不過，她迫於賭局規則沒法親自去搭救鄭公肖，所以她便把像德尚這樣的『家僕』從外地秘密招來，想用金錢開道，從結合薄弱的黑暗勢力中撕開一道缺口，令得某些貪婪的首領放鄭公肖一馬。
反正鄭公肖前面幾天賺的積分已經足夠，就算不再繼續殺戮有分值的目標，他也有極大的希望進入前三名，從而進入賭局的後面階段。所以，在卡蘭卡看來，這是互惠兩利的事，雙方和平收手，各取所需，想來這個談判不難成功。
不過卡蘭卡卻錯算了一點，那就是以班迪斯為首的諸位長老會的長老，他們不知從什麼渠道知曉了卡蘭卡的秘密召集計劃，馬上採取行動，去給那些『媾合談判』施壓！其中班迪斯長老，就是負責最『容易』妥協的火車站斯皮伯格這一塊。
斯皮伯格的勢力相對最小，最容易媾合、也最容易施壓，所以在班迪斯長老看來，他的任務應該最為輕鬆：一個新晉的城市『地下勢力』，如何能夠抵擋來自c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強大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