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0】 早該破裂的氣囊 文 / 每音十流術
微風撇撇嘴，報著胸微笑不語：你當我年紀小好哄騙嗎？我幹嘛要當你的打手？
至於天上的氣囊為什麼不會破裂，微風心中也早有答案：你們都不知道吧，少爺可是煉金門的門主呢，區區一點材料上的破損，只要少爺擁有能量數，一切便不是問題！
一行人停在高塔的外圍樓梯上，視線所覆蓋的盡頭，幾位長老會的長老正著急上火地奔跑而來。
卡曼自然也看到了，不過他心裡有些奇怪：這些長老會的長老平日裡都趾高氣揚，不愛搭理我，現在跑來……是想逼迫我更改統計分數的結果嗎？嘿，那也太小看我卡曼了！
卡蘭卡在旁有點不安，瞪起眼、凶巴巴地『威脅』卡曼：「喂，卡曼，你可不要被長老會的人嚇到了，要是不秉公處理，我、我……一輩子看不起你！」
還沒等卡曼答話呢，天空中那艘彷彿靜止的飛艇又開始移動了，速度不慢、赫然朝著高塔這邊飛來。
飛艇的高度又下降了好幾十米，離地面儼然已縮短至五十米上下，猶如一片烏雲蓋頂，黑壓壓的陰影把下方遮掩完實，正如一道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下方奔跑的人群心中！
長老們撒開丫子玩命跑著，可依然跑不出那片濃黑如墨的陰影，他們恐懼地大聲叫道：「卡曼，救命！卡蘭卡，同是一個家族的，快點叫它留手！手下留情啊！」
這個『它』，自然就是指懸在他們腦頂的飛艇，長老們認為，這艘飛艇是卡蘭卡派出來的，她一句話自然就能讓飛艇住手，否則。以飛艇『殺人如麻』的手段，隨便丟下點液體炸彈，自己幾個可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卡蘭卡聽到叫喊，卻是心裡苦笑、搖頭不語：你們幾個太看得起我了，龍灝伯爵豈是我能指揮得了的？
再說了，卡蘭卡心裡對這些差點害死鄭公肖的長老們也沒半分好感。就算他們死在她面前，卡蘭卡也不會因為家族的關係而伸出援手。
誰讓你們通風報信、為布達佩斯地下勢力出謀劃策的？
今天的下場，是活該！
「殺了也好，其實他們破壞了規則，死掉是最好的懲罰。」卡曼面無表情地說道：「還免得他們過來指手畫腳，妨礙我將試煉者的真實分數發送回去！」
卡曼一眼就看穿了幾位長老的意圖，而這句話，也算他間接向卡蘭卡表明了立場。
不過呢，龍灝的做法總是出人意料。儘管飛艇壓低得幾乎要貼著地了（稍稍誇張，實際上還有幾十米高度的），但那令人絕望的lt卻始終沒有丟落下來。
幾位長老被那恐怖的死亡壓力差點壓到崩潰，總算跑進露天高塔了，他們才捂著胸口、劇烈喘氣，慶幸撿回一條小命。
而這個時候，蓋伊號飛艇也緩緩降落，龍灝選擇這裡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附近最近的一塊平地，就在露天高塔前面。
至於造成了『斬盡殺絕』長老們的假象。龍灝只能聳聳肩，說：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氣囊逐漸縮小，像萎敗的花蕾一般垂落下來，眾人的眼睛都盯著那個先期著陸的吊籃，心裡不斷嘀咕：弄出這麼多大爆炸的殺神。到底是誰啊！？
殺神這個稱號，被他們毫不猶豫地轉移到了龍灝身上，因為和鄭公肖相比，龍灝創造的戰果實在是太『輝煌』、太『彪炳』了：十五分鐘收割了千餘人的性命！您這戰鬥力比一個成建制的軍團還要兇猛吶！
殺神之稱，名副其實！
躲進高塔的長老們更是瞪著幾雙鬥雞眼死死地盯著那吊籃。彷彿裡面即將出來的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一般。
咳咳，說實話，即便龍灝剛才手下留情沒丟下lt，幾位長老也不會承他的情，因為龍灝這如神兵天降般的一通亂炸，已然把長老會的前途炸成了稀巴爛、把這幾位長老的身家性命轟到了無底深淵！
吊籃動了下，一條輕快的身影從裡面跳了出來，不明真相的人眼瞳立刻放大了好幾倍：這是一張具有典型東方特徵的男子臉龐，並且非常年輕，看上去怎都不會超過20歲的樣子。
龍灝雙腳著地，伸了一個無比散漫的懶腰，露出一個懶洋洋的微笑：「啊，高空的空氣真新鮮，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有點冷！」
冷？！
冷你麻痺！冷你大爺！
諸多暗流成員目瞪口呆、幾位長老在肚裡破口大罵：你手上可是血淋淋，沾滿了人命啊，你這個劊子手，居然一下來跟我們說上面很冷？應該是我們覺得寒冷，或者是你殺得手冷才對吧？
「嘿嘿！」
龍灝轉過身，把裝著lt的小箱子從吊籃中取了出來，嘻嘻一笑：「因為冷，所以我就放了把火來取暖，大家……都不介意吧？」
取……暖？！
取你麻痺！你製造了那麼多恐怖的爆炸，殘殺了一千多人，居然只是為了取暖？還問我們介不介意？
虧你問得出口？！
你還要不要臉啊！！
可以說，龍灝這個亮相相當成功，不僅兩句話就激起了極大的仇恨，而且也把自己『冷血惡魔』的形象深深根植到眾人心中。
15分鐘血屠千人啊，下來還微笑著說『太冷了，所以放放火、取取暖』，這樣的人，心腸得有多黑多冷，作為他的敵人，只怕想一想也會心寒如冰吧？
不管眾多奇異的目光，龍灝提著半敞的箱子，掛著淡淡的笑施施然朝露天高塔內走來，進來後，他望了望滿臉恐慌的長老們，說道：「瞧你們的裝束，應該就是什麼長老會的成員吧？」
幾位長老都穿得十分紳士范，加之年齡又長，龍灝能猜出他們的身份倒毫不稀奇。
一名長老結結巴巴地邊退邊喊：「你不要過來，你、你不能殺我們！」
另一名長老也顫顫嗦嗦地尖叫道：「我們是c……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元老。你殺了我們，就是大罪！快點停下，停下腳！」
還有一名長老用被人捅了菊花的高八度吶喊：「呀！你是惡魔，你快點走！否則我們家族的報復會讓你粉身碎骨的！」
龍灝一攤手，面露無辜地道：「誰說我要殺你們了？真是莫名其妙，我只是來幫助我的朋友完成試煉。試煉一完成，我就會離開！呼，這裡的空氣可不太好呢，焦腥悶熱，上面還不覺得，到了下面就覺得臊臭難聞了，噓，就算你們挽留我，我還不願意繼續呆呢！」
龍灝說著說著。手裡一歪，箱子裡便滾出了一支鮮紅色的試管，砸在地上，骨溜溜地滾向幾位長老。
眨眼間，那支試管就滾到了諸位長老的腳底下！
別人不認識那小小的試管，可這幾位都是誰啊？那可是一直監視著這六天試煉進程的長老會長老啊！
眼看那能奪人生命於瞬間的試管就『叮叮噹噹』地觸碰著自己腳尖，幾位長老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學女人撞見老鼠那樣尖叫、大跳，可第二念頭湧起。又怕大幅度動作『驚擾』了試管，要是弄得這玩意提前爆炸。自己可就死得太冤了！
難，進退兩難！
幾位長老的臉色當即變得鐵青鐵青的，比死了爹媽還要難看十倍！
「這、這是液體炸彈啊！請，快、快收回去啊！」
大約冷場了五秒鐘，總算有一名膽子稍微大點的長老用公鴨式的嗓子嚎道，他聲音不敢大、還得拚命壓抑了心中恐懼。那種別捏委屈的意味，簡直比受氣的小媳婦還要濃郁呢！
「怕什麼，我沒允許，它是不會爆炸的！」
龍灝臉上掛著春風般的笑容，走到幾位彷彿被施了定身咒的長老面前。用腳底踩了踩試管：「聽說這裡的試煉結束需要你們來宣佈？嗯，我想我的朋友應該已經符合試煉結束的條件，喏，他的敵人已經都不存在了嘛！來，各位紳士，請宣佈試煉結束吧！只要試煉結束，這個瓶子也就沒了用處，我收回來也就合情合理了，對不？」
「是，是，試煉已經結束了！」
龍灝的言下之意誰都能聽懂，因此一名長老連忙張口答應：「您看，我們不正準備統計分數，好把分數發送回去呢！」
布達佩斯的地下勢力都被你殺了個精光、殺了個絕種，這生存試煉，還能不結束嗎？總不能指望鄭公肖在接下來的半天時間，還能自個摔進臭水溝給淹死吧？
「結束了哦？你們說的，真的結束了？」
「是、是我們說的，試煉……真的結束了！」
「那好，既然如此，瓶子我就收回來！」
龍灝再次確認後，霍霍輕笑著，把那支令長老們心驚膽顫的lt試劑（沒加引爆用的油液）拾起，放回到箱子，然後呶呶嘴：「喏，下來的人是找你們的吧？我希望我朋友在試煉中獲得的分數，能夠得到一個公正的對待！我覺得，不管用了什麼方法，這些人是怎麼死的，他們所代表的分數都應該屬於我朋友吧？」
「是，當然，是，沒錯！」
長老們抹著汗，用被硬塞了一嘴大便的表情看向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卡曼等人，心中已然有了萬念俱灰、一頭撞死的打算。
在lt的威脅下，幾位長老不敢耍花樣，而他們的貪生怕死，也為卡蘭卡收服他們鋪平了道路。
卡蘭卡走出列，只是低頭和這幾位長老密語了一小會，幾個老頭的胸膛就重新挺了起來，臉上也煥發出『背主求榮』的光彩！
對啊，過了今天，背上巨額賭債，幾位少主也是自身難保，我們投靠了卡蘭卡小姐，他們哪裡還有餘暇追究我們的責任？
幾位長老都如此想著，毫無心理壓力地就轉換了門庭，成了卡蘭卡手底下的忠實走狗。
卡曼對龍灝非常感興趣，之前他知道卡蘭卡嫁給了一名東方人，本來就令得他非常吃驚，而這次的天降神兵居然也是一名東方人。而且如此的年輕，更是令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心中咋舌不已。
就是這樣一個笑瞇瞇、貌似人畜無害的年輕人，剛剛親手屠殺了一千多條活生生的性命嗎？
卡曼暗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您好，請問閣下如何稱呼？」
所以卡曼走下樓梯的第一件事，就是很恭敬地與龍灝打招呼。
「我叫龍灝，你是c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吧？嗯。你跟他們是一夥？」
龍灝眼角一掃，掃到那幾位被卡蘭卡叫走的長老身上。
「閣下誤會了，我叫卡曼，雖然也是c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一份子，但我和他們，不是一路呢！」
卡曼難得地解釋了一番，暗流和長老會是涇渭分明的兩個部門，大仇怨談不上、但小嫌隙總是有的，卡曼可不願平白被誤會了。
另外卡曼也非常遺憾。要是剛才飛艇在降落前投擲下幾瓶lt就好了，如果這幾個麻煩的長老被炸得七零八落，也就省去了他許多的手尾。
「噢，那就好，看來我們應該是朋友……」
龍灝展開和煦的笑容，與卡曼親熱地交流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原來卡曼先生是這次試煉的監督員，呵呵。失敬失敬！我是為我朋友鄭公肖出氣而來，和什麼卡蘭卡小姐。決計是沒有半點關係的！」
信你才怪！
卡曼眼皮一跳，在心裡腹誹了下，接著也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那是，龍先生的義舉絕對符合試煉的規矩，您大可放心！」
「那樣就好，不知道卡曼先生準備何時將這個結果匯報回去呢？」
龍灝大有深意地盯著卡曼。悠悠道：「我怕……遲則生變啊！」
「等統計完，我即刻匯報！龍先生不必著急！」
卡曼還不曉得龍灝的伯爵身份，所以對他的催促略有不滿。
卡曼抬頭看了看不遠處彷彿被幾千頭犀牛肆虐過的包圍區，心中歎道：這次死傷的人太多了，雖然不關我們暗流的事。但也足夠布達佩斯的行政院和議會喝上一壺的了！這位龍先生，有準備應付接下來的風暴嗎？
「那好，請卡曼先生盡快！」
龍灝也把視線投向包圍區，輕笑著說道：「一時沒留手，似乎炸得有些過了呢！正好，我有一個下屬對收拾殘局非常有心得，不如就讓他領著人去收撿一下，也免得火勢蔓延開了，如何？」
說到這裡，龍灝也沒等卡曼回答，就自顧自張口喊道：「阿諾，阿諾，你這傢伙在哪裡？」
阿諾正憨頭憨腦地隨著施奈德去高塔外看降落的飛艇呢，這會兒聽到龍灝呼喚，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趕了回來。
「大人，您找我？」
阿諾本來就對龍灝唯命是從，而在目睹了一場令人窒息的連環高空轟炸後，他對龍灝的崇拜更是上升到了膜拜神明的地步，此刻，他臉上就帶著濃濃化不開的諂媚。
「你看起來好閒啊……」
龍灝翻了翻眼皮，指著狼藉一片的包圍區，道：「那裡死了那麼多人，你就沒有什麼想法？還愣著幹什麼，去，召集你的弟兄，把裡面清理一下，然後順便聯繫一下死難者的家屬，嗯，把後續事宜處理妥當！」
這是**裸地要搶地盤啊！
方才一通狂轟濫炸，布達佩斯九成的地下勢力已煙消雲散，接下來，應該就是阿諾率領地龍幫把他們的勢力接管過來了！
好大一塊蛋糕啊！
龍灝的意思是：先吃下去，然後再管消化的事！
阿諾的腦漿再少，這會兒在龍灝的不住點醒下也明白了，他兩眼發亮，身體也激動得在不住發抖：「是，大人，阿諾保證完成任務！」
說完之後，阿諾就撒開丫子狂奔而去，經過蓋伊號降落的地點時，還用重拳砸了幾個湊熱鬧的小弟，然後叫人的叫人、拿工具去現場的去現場，烏拉一聲，各自忙乎去了！
好手段啊！
卡曼就這麼看著龍灝三言兩語就把布達佩斯的地下勢力收入囊中，心裡也是讚歎不已。
不過這是他羨慕不來的，別的不說，這場驚天地泣鬼神的高空轟炸就是旁人複製不了的！
這個年代，飛機還沒有問世，像這種居高臨下、不講道理的野蠻轟炸是絕對震撼心靈的！其實時間再往後推四十年，這般高密集、小範圍、無差別的無間斷轟炸也是看不到的！
原因很簡單，除了龍灝這個煉金術士，世界上還有誰能做出一箱子、近百根的lt液體炸彈？
如果用普通的炸藥，想要達到龍灝方纔的爆炸效果，那麼轟炸機的承載能力就必須達到一個很高的水平，起碼也得是二戰後期由美國特別研發出來的高載重轟炸機！
所以說，今天的轟炸，短時間內無人可以複製一遍！！
在卡曼與龍灝親切交談的時候，施奈德一幫人已衝到蓋伊號降落的地方，仔細地研究起這艘創造了無比輝煌戰果的飛艇。
當然了，研究的主力還是施奈德，這位德國『飛機發燒友』先繞著飛艇轉了一圈，然後眼眶一張，就被震驚得遍體發麻：開玩笑吧？憑借這樣的氣囊，恩公是怎麼安全著陸的啊？這不符合常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