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4】 冷遇 文 / 每音十流術
休斯等人的眼睛如果可以吃人，龍灝此刻已被吞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多少了。
餐桌上是互通有無的交流場所，龍灝的轟炸『壯舉』令從威尼斯海灣趕來的諸人吃驚無比，而液體炸彈lt，更是讓以軍火起家的c羅家族敏銳地瞅出了其中的光明前景，因此，包括卡卡普洛斯在內，所有人此時此刻看向龍灝、鄭公肖、微風等人的眼神都不同了。如果不是顧忌卡蘭卡的關係、又忌憚lt的威力，只怕卡卡普洛斯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中國少年當場拿下、好生加以控制！
這會兒，龍灝的伯爵身份並沒有曝光，而卡卡普洛斯也知道此事急不得，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把20億英鎊從休斯、柏格森等人口裡搾出來！
「咳咳！」
卡卡普洛斯把擦拭完嘴的餐巾放下，瞥向休斯四兄弟：「吃飽了吧？有暗流作證，鄭先生的試煉戰績不是假的吧？那麼，你們四個現在應當遵守賭約，把錢賠償給懷斯了吧？」
戲肉來了，休斯等人聽了，個個面如土色，其中繆斯最先慘嚎起來，捶胸頓足：「我，我們沒有那麼多錢啊！」
卡卡普洛斯懶得理他，轉頭對卡曼說：「先算一算休斯、因斯、瓊斯、繆斯的……咳咳，名下財產，收回家族，然後交給懷斯打理！……嗯，這些算是便宜他們了，可以從欠款裡抵扣……大概有多少錢？」
卡曼顯然是做了大量功課，他接過旁邊手下遞來的文件，瞅了一眼，不鹹不淡地道：「不完全估計，這些財產總值……3億2千萬英鎊上下！」
「不可能。太少了！」柏格森立刻抗議。
抵扣的越少，就意味著他所擔保的越多！
而他在家族中的信用額，是沒法承擔這筆天文巨款的。
「絕對不少，我們都是以市場最高價值估算的！」卡曼冷冷地瞥了激動的柏格森一眼，示意手下把評估文件送過去：「相信以柏格森先生的專業眼光，應該可以看出我方是何等的公平厚道！」
柏格森接過文件。翻了一會，臉色一塌，頓時不說話了。
接下來，便是卡卡普洛斯和卡曼的表演時間，他們直接越過了『獲勝者』懷斯，利用技巧、利用大勢、利用心理……開始對休斯、柏格森等人進行全方位的壓搾！
20億英鎊這個數目實在太大了，所以壓搾的技巧和節奏非常重要，所幸的是，卡卡普洛斯統領的一幫人對此十分擅長。
這過程。連格裡菲斯都插不上嘴！
龍灝冷眼旁觀，慢慢看出來這個『壓搾金錢』的局面已經不由懷斯和卡蘭卡父女控制，雖然名義上這20億英鎊是懷斯的魄力加上鄭公肖的出生入死贏來的，但很顯然，這會兒卡卡普洛斯已經將這筆巨款看做家族的共有之物，並不會交給懷斯來全權處置！
對此，龍灝心中湧起不滿，對卡卡普洛斯這個忽然間『假死還魂』的老頭的印象降至了谷底：你妹的。這是本少爺和老鄭拚死拚活贏來的錢，你憑什麼就收攏走了？這樣下去。本少爺預期的分紅豈不是要泡了湯？
儘管心中不忿，但龍灝還是十分沉得住氣，畢竟這個矛盾要爆發也不應該選擇現在，至少……得等卡卡普洛斯把那20億英鎊完全壓搾到手後再說！
所以，龍灝吸啜著飯後的咖啡，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吟吟笑容。坐看卡卡普洛斯等人的壓搾表演。
席間，鄭公肖倒是替卡蘭卡傳了一句話給龍灝，龍灝聽了，眼神陡然一閃，當即就把杯裡的咖啡一飲而盡。
「啊……這咖啡。什麼材料，喝完之後人更困了！」
龍灝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敲了敲桌子：「太晚了，看來這裡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說到這裡，龍灝也沒等人回答，就自個站了起來，微風、鄭公肖、施奈德父女、阿諾、甚至是茜茜公主，也都知情識趣，一個個地緊跟著站起。
喝完咖啡更困？
這是聾子都能聽出的調侃戲謔之詞，卡卡普洛斯朝龍灝這邊瞟了一眼，淡淡地說：「咳咳，龍先生辛苦了，來人，帶幾位貴客上樓歇息！嗯，這是我們在處理家事，一時間怠慢了，還請不要見怪！」
家事麼？
20億英鎊的家事！你這家圈的範圍可真夠龐大的！
龍灝心中冷哼，答也沒答一下，轉身就走。
一瞬間，龍灝一行人就走了個精光，速度之快，連領路侍從都沒搭理。
龍灝的不滿，卡卡普洛斯自然是心知肚明，不過他對此並不太在意：一個東方小青年，就算有幾個神秘的火藥方子，又能掀起什麼大風大浪來？
相比之下，還是20億英鎊來得重要些。
因此，卡卡普洛斯收斂心神，繼續全身心投入到壓搾柏格森的行動當中……
龍灝在房間裡並沒有等待多久，鄭公肖就敲門走了進來，與他一道的，還有卡蘭卡。
卡蘭卡首先衝著龍灝一個鞠躬，滿臉抱歉地道：「伯爵大人，實在對不起，我也沒想到卡卡普洛斯會做得這麼過分！」
黑刀老先生的摘桃子舉動，吃相太難看，是人都看得出來的。
龍灝呵呵一笑，也沒跟卡蘭卡客氣：「對不起有什麼用？還是一起想出對策來吧！適才卡蘭卡小姐讓老鄭傳話給我，想必是已經有了個初步的設想？」
卡蘭卡點點頭，「的確如此，還請伯爵大人移步，我父親在那邊等您！」
噢？
龍灝挑挑眉：這才多久，懷斯也從宴會廳中脫身了麼？
此時已經是凌晨2點多，夜是靜謐寒冷的，可懷斯所在的屋子卻是升起了壁爐，關上門，暖暖的氣流便撲面而來。讓人全身一熱、很是暖和。
懷斯坐在輪椅上，緊鄰著壁爐，格裡菲斯這個狗熊般的大漢背負著手，侍立其後。
龍灝只帶了鄭公肖前來，所以房門關上後，屋子裡一共只有五個人。
龍灝、鄭公肖、卡蘭卡、懷斯、格裡菲斯。這些都是可以決定大事的人，足夠了！
等到龍灝就坐，對面輪椅上的懷斯才眨了幾下眼睛。
卡蘭卡充當翻譯，把她父親的『眼語』口譯出來。
懷斯：「伯爵大人如此年輕，真是年少有為！」
龍灝：「過獎！」
懷斯：「試煉的事，我聽卡蘭卡說了，我懷斯，承伯爵你的情！」
龍灝：「客套話不必說了，我和卡蘭卡算是朋友。老鄭更是我最得力的部下，他跟卡蘭卡小姐有緣能成為一家人，一點舉手之勞，我還是願意做的！」
懷斯：「舉手之勞？飛艇我還是比較瞭解的，能在短短半天時間裡造出一艘飛艇，並且還直接載人上天，伯爵冒的風險，不可謂不大！」
好吧。其實我若沒有金源傍身，是萬萬不會冒這個險的！但你要這麼想。欠我人情，常理來說卻也是對的！
龍灝：「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想懷斯家主找我來，不會只是想表達謝意吧？」
懷斯：「伯爵大人快人快語，的確，現在這個局面。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哎，還是低估了小鄭的身手和伯爵大人的能力，20億零4百萬英鎊吶，這個數字遠遠超出了我的預估值！」
懷斯說的這是大實話，試煉第七天前的詭異局面眾所周知。是休斯等人搞了鬼，略佔上風！而懷斯也是孤注一擲，打算搏一搏，在他心中，能不大虧、或者小賺個一兩億英鎊就已經非常滿意，可誰知道，龍灝和鄭公肖聯手竟然給他來了個大驚喜：全殲了布達佩斯的gc攜帶者和積分擁有者，一下子令得休斯等人虧掉了20億英鎊！！
這個數字太大，遠超出了懷斯的掌控範圍，引來卡卡普洛斯的覬覦，那是再尋常不過了。
卡卡普洛斯一心一意為c羅家族的發展著想，怎都不會放過這筆能令羅斯柴爾德本族都傷筋動骨的巨額錢財！
龍灝：「卡卡普洛斯不過一個老頭，家主難道沒有辦法鉗制他？」
懷斯：「我也想，不過我一時大意，中了幾個不肖兄弟的奇毒，現在我能信任和調派的人只有格裡菲斯和卡蘭卡，這點實力，在卡卡普洛斯眼中實在不值一提！」
懷斯中毒後不能動彈的時間太久，他對c羅家族的掌控力已經下降到了一個慘不忍睹的境地。
龍灝：「那就是沒法抗衡了？家主找我來，總不是要商量如何體面地『投降』吧？」
龍灝說得黑色幽默，連格裡菲斯也忍不住咧開熊嘴，噗哧一笑。
懷斯卻是想笑都想不出，他繼續眨眼：「談不上投降，卡卡普洛斯對我家族的忠心還是有的，不至於取而代之……我找伯爵大人來的意思，就是商量一下，怎麼幫卡蘭卡把家族的繼承權百分百地握在手裡！」
龍灝眼睛一瞇：「什麼意思？願聞其詳！」
十分鐘後，懷斯的眼皮眨得都要酸了，才算把他的打算完整地說了一遍。
懷斯目前的處境是這樣的：本來嘛，c羅家族內部大部分產業他還是擁有絕對股權，但卡卡普洛斯橫空出世，為了爭奪20億英鎊的使用權，便啟動了卡平托去世前的一招後手，將懷斯的股權全部凍結！
只有等到卡卡普洛斯鬆口，懷斯的股權才能解凍！
而卡卡普洛斯鬆口的條件也很簡單：繼續這場驚天豪賭，選出最合適領導家族發展的繼承人！
經過第一階段的試煉，卡卡普洛斯對懷斯五兄弟本人失望透頂，因此，這個繼承人的資格稍作變動，便落在了以卡蘭卡為首的第三代子弟身上！
龍灝問：「還是以試煉者的成績決定繼承權麼？」
懷斯眼皮累了，在那裡閉目假寐，便由卡蘭卡代答：「是的！積分制！」
龍灝：「那你還擔心什麼？老鄭的積分遙遙領先啊！」
是啊，本來經過長老會暗地搞鬼，布達佩斯的積分就遠超其它四個試煉都市，而現在這些分數都被鄭公肖包了圓。其他競爭者想要追趕那是千難萬難啊！
卡蘭卡一歎：「問題是，卡卡普洛斯的意思是第一階段的積分不帶入後面，只給我先記一分……」
龍灝皺眉：「一分？」
卡蘭卡：「第一階段積分最高的積一分，而賭局後面還有幾個階段暫且不知道，但三個是最少的！每個階段積分最高的試煉者記一分，最後以這個總分來判定勝利者。」
無恥啊。這樣一來，卡蘭卡的優勢就被削掉了一大半！
不過還好，卡卡普洛斯沒做得那麼絕，至少目前來講卡蘭卡是領先的，不過想要達到懷斯的要求：百分百獲得繼承權，接下來的路並不輕鬆！
龍灝：「賭局下一個階段的試煉內容是什麼？」
卡蘭卡搖頭：「我們不知道，卡卡普洛斯說了，要等到把柏格森他們壓搾乾淨了，才會由長老會宣佈。」
卡卡普洛斯手腕了得。賭局名義上的『承辦單位』長老會，如今也在他的控制之中。
「這就難辦了！」
龍灝有點苦惱：「試煉是什麼內容都不知道，要我怎麼幫你呢？」
說心裡話，龍灝一開始對c羅家族是抱有極大興趣的，可現在突然冒出了個強勢無比的卡卡普洛斯，令得龍灝對介入這種歐洲大型家族內部紛爭的事，就有些敬而遠之：畢竟，他的基業在北美。而他體內的『速記閣』，每天都在消耗金源……他可不願長時間、無價值地滯留在歐洲。
試煉分幾個階段都不清楚。要是持續一年，他的計劃可就會被完全打亂了！
這是龍灝無法接受的。
卡蘭卡也看出了龍灝的不情不願，她朝鄭公肖使了個眼色：「伯爵大人的本事我們都很放心，有您幫助，鄭接下去的試煉也能更加安全，是不？」
對老婆的暗示。鄭公肖沒動樁，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龍灝眼一翻，半真半假地笑道：「喲，拿老鄭威脅我？」
卡蘭卡一驚，忙道：「不敢。不敢！」
龍灝一哼，臉沉了下來，不說話了。
本來那認為應該有的一兩億分紅這麼飛了，龍灝就已經很不爽了，現在大半夜的跑來跟懷斯商量，結果又是要自己出工出力！
合著鄭公肖娶了你，就得白白為你們c羅家族出生入死、奉獻到底啊？還拿自己和鄭公肖的情誼拿捏說事……不拿點實際的好處出來，我說老懷斯、卡蘭卡，你們也太不醒目了吧？
真拿我龍灝當二傻子使喚呢？！
場面在乾燥的室內溫度下有些僵硬，不過鄭公肖終究是人家女婿，這時輕咳了一聲，打破冷場：「我家少爺也很忙的……」
還是老鄭醒目，龍灝藉機稍稍抬了抬臉。
「……沒有好處，他是不會幫你們的！」鄭公肖實話實說。
「咳咳……」
直白的話卻差點沒讓龍灝嗆死：喂，麻將臉，你還敢再直接點嗎？不過也好，這些西方人都是直腸子，索要好處還是痛快點為好！
「好處，自然少不了伯爵大人的！」這會兒，懷斯的眼皮也緩過了勁，滿口子應承。
「是啊是啊，伯爵大人是我們的大貴人，不用鄭說，我們也早就準備了厚禮的！」卡蘭卡心裡暗叫一聲慚愧，嘴上也連忙補救。
親兄弟尚且明算賬，總不能因為龍灝來了一次『驚險』的高空轟炸，就把他當做免費的勞動力使喚吧！
「什麼厚禮？」
反正撕開了『遮羞布』，龍灝也就紅口白牙地直接問了。
「呃……」
卡蘭卡和懷斯、格裡菲斯三人緊急地商量了一下，龍灝瞅見，懷斯的眼皮眨得差點要抽筋了……不多時，結果出來了，由卡蘭卡告訴龍灝：「價值三億英鎊的軍火，以及今後雙方交易價的永久九折優惠！」
說實話，這份『厚禮』很有誠意了，可惜，對龍灝來說，卻不足夠！
要知道，這次試煉，龍灝幫懷斯和卡蘭卡一系就賺了至少15億英鎊（另外5億算鄭公肖拼來的），雖說使用權現在被卡卡普洛斯『謀奪』了去，但僅僅三億英鎊的軍火和九折vip採購權，仍舊顯得小氣了些。
龍灝沉吟了下，然後抬起臉，也不客氣地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要我幫忙很簡單，我有兩個方案，你們任選其一！如果一個都不選，那麼很抱歉，我明天就動身離開布達佩斯！」
龍灝才不管你是不是歐洲最大的軍火家族，反正你不答應少爺的條件，少爺就拍拍屁股走人，管你們狗咬狗、一嘴毛呢！
「你說！」懷斯眨了眨眼。
做為一名合格的商人，他知道討價還價是必不可少的過程。
「第一個方案，我要你們20%、永不稀釋的家族股權，先別插嘴，不是給我的，這是為老鄭要的，他以後基本上就是你們c羅家的上門女婿了，沒點『資本』防身，我還真不放心！另外，等卡蘭卡成為新一任家主後，我要求與貴家族的無限最優合作權！也就是說，只要在不嚴重危害你們家族利益的前提下，我提出的買賣，你們應當優先足量地滿足我！至於什麼九折優惠嘛，我龍灝還不缺錢，就不要了！……最後附加一點，如果這場賭局持續的時間過長，我中途會離開一小會，回一趟美國，處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