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9】內容保密 文 / 每音十流術
「你去死吧！王八……蛋」
這時候，尤麗突然衝了上來，平時文靜的她狀若瘋女，一把搶過了茜茜公主手裡的匕首，雙手握著，一下子插入了法克尤的心臟！
法克尤喉結一抖，一泓鮮血從口腔裡迸射而出，接著，眼神黯淡，終於是結束了其罪惡的一生。
「嗚嗚，嗚嗚！」
殺了法克尤，尤麗丟了匕首，彷彿徹底解脫了一般，整個人雙腿跪倒在地上，捂著臉放聲痛哭。
「乖，乖，別哭了！」
茜茜公主好意過來安慰：「尤麗小乖乖，我知道你之前被這些個大混帳欺負，但現在不是雨過天晴了嗎？我們要向前看，你還年輕，又這麼溫柔漂亮，未來一定會很美好的！」
西方不太注重貞潔，因此婦女被人販子擄了去並不是什麼天塌地崩的事！
喏，如今不是安全了，自由了嗎？
哭完後應該高興才對呀！
「是，是，謝謝，謝謝艾士力小姐……」
尤麗抽噎著，拚命去抹臉上淚水，像是要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要叫我艾士力，那是假名，以後叫我茜茜好了！」
女人之間總是特別容易融洽，茜茜公主對這個尤麗就特別有好感，同遭大難、同病相憐，這讓兩個人迅速地走到了一塊。
「茜茜，你真是奧匈皇宮的人嗎？」
尤麗總算止住了眼淚，睜著汪汪如水的大眼睛，好奇地問道。
「我朋友是，那個徽章夾子是我從他那借來的！」
茜茜公主半真半假地說道：「哎呀，火車開走了，我的箱子也丟掉了！裡面還有我的衣服和錢包呢！」
「是啊。怎麼辦呢？」
尤麗看著一望無際的曠野，幾塊還燃著火星的馬車零件，亦是苦惱地說。
茜茜公主的箱子是掉落在廁所附近，還有希望找回，但tk201次火車可不會掉頭，要等下一班。至少得明天！
兩個姑娘互相扶持著，沿著來路向回走，不管怎麼樣，先回到明斯克小鎮，總歸是不會錯的。
一邊走一邊不時回頭遙望那大爆炸現場，兩個姑娘頓時都感覺到一顆心疲憊極了！
「什麼？你們遇到了強盜！？」
明斯克的鎮長是一名中年大叔，個頭不高、但一身的肌肉十分強健、鼓鼓凸凸的，就像是巴伐利亞州的伐木工人。
「是的，我是帝國皇宮的密探。這是我的身份證明！」
茜茜公主找到了那個箱子，也順帶著把那只藏得很好的徽章夾子取了出來。
「啊，密探大人！」
鎮長大叔看了夾子，神色愈發恭敬：「需要報警嗎？明斯克太小，沒有設立警察局呢。」
「不必了，這是機密任務，無需聲張！」
茜茜公主對『密探身份』是越發駕輕就熟了，她嚴肅地吩咐道：「給我們準備一間乾淨屋子。還有洗澡的地方，就這樣！」
鎮長大叔見茜茜公主氣度不凡。同時也懾於皇室的威嚴，馬上就去準備了。
話說明斯克太小了，就這點要求，還著實花費了鎮長大叔一番功夫。
洗完之後，茜茜公主對尤麗道：「尤麗小乖乖，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我是要去布拉格。把那個罪惡的馬戲團給剷除掉的，你是跟著我，還是？」
「不要叫我小乖乖……」
尤麗梳洗過後，濕漉漉的髮絲遮住了小臉，她低聲道：「我也無家可歸。我還是跟著你吧，有我在，茜茜……你也能夠容易地找到那個馬戲團。」
「那可真是太好了，小乖乖，你說到我心坎上了呢！其實我還真捨不得你！」
茜茜公主把尤麗摟過來，在她豆腐般柔嫩的臉上『吧唧』親了一下：「就讓我們雙劍合璧，共同懲罰罪惡吧！你不要擔心未來，我在維也納很有能力的，這件事過後，幫你安定下來絕對不成問題！」
茜茜公主的雙眼晶晶閃亮著，已經在憧憬自己弘揚正義、消滅邪惡的場景了。
尤麗被親，出水芙蓉般的臉蛋更紅了，她蚊鳴道：「我聽法克尤說，他們在計劃一件大……大陰謀，如果……我們明天搭乘火車去、去布拉格，會暴露的，會很容易被他們捉住的……」
馬戲團的人不見了法克尤，定然會嚴密看守布拉格的火車站，尤麗說的話，極有道理啊！
茜茜公主聽了深以為然，不禁蹙起了好看的彎月眉，托著腮，努力思考對策。
不過茜茜公主對這些委實沒什麼天賦，也缺少經驗，她臉上便秘似地努力了一陣，仍然沒有半個法子靈光迸現。
「我們要繞路……」
尤麗輕輕地建言。
「對，正是要繞路！」
茜茜公主如醍醐灌頂，猛地一拍手掌：「可是……該怎麼繞呢？這兒我不熟啊！」
「可以去問問那位鎮長大叔。」
尤麗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依舊輕輕地說道。
「啊，對哦！哈哈，尤麗小乖乖你真是太聰明了！」
茜茜公主眼眸一亮，抱住尤麗又是吧唧一口：「我這就去找鎮長大叔，他本來就是負責這個小站的，說不定還藏有一節火車頭呢！」
明斯克站台，鎮長大叔正在飲酒小憩，聽聞了茜茜公主和尤麗的來意，一口高度酒差點沒噴到鐵軌上！
「這個……火車頭是沒有的，密探大人。」
鎮長大叔抹了抹額頭的虛汗：這小鎮就兩戶八口人，房子都是我抽空砍了樹慢慢搭建的呢！還火車頭，那大玩意這裡能有嗎？這位密探大人的腦子啊……
「噢，太令人失望了！」
茜茜公主遺憾地歎了口氣，看向鎮長大叔的眼神就是：帝國對你的能力太失望了。
「……不過，我這裡還是有一樣交通工具的！如果密探大人真的急著去布拉格，它一定能幫上您！」
讓『領導』失望就是讓前途死亡。還有上進心的鎮長大叔絕不甘心，所以他狠狠心，咬牙站了起來。
「交通工具？」
兩個姑娘一陣驚訝。
離站台大約50米，是一間用木頭和紅磚搭建的小倉庫，十分想『有所作為』的鎮長大叔手上一用力，就把倉庫的鐵門拉了開來。
「這個是？」
茜茜公主看到了一輛四輪金屬小車。黑漆漆的，靜靜地倚靠在倉庫牆壁。
上面油光滿面，貌似保養得很好，不是生銹的廢物。
「這個是人力車，可以用手壓，也可以用腳踏……平常我酒癮犯了，就開著它去最近的特爾那瓦鎮，那可是個大鎮，不僅有烈酒。也有開往各地的馬車租用！」
鎮長大叔滿臉喜愛地看著那輛小車，如實介紹。
金屬小車份量不輕，不過鎮長大叔兩隻手就舉了起來，三下兩下放到一條輔軌上裝好，然後鄭重地遞交給茜茜公主：「我平常踩得快，大約一個半小時能到特爾那瓦，你們嘛，輪流用力。估計……兩個小時也能到！到了特爾那瓦，去布拉格的方法就多了。」
茜茜公主仔細打量著四輪金屬小車。發現車板上安裝了一些鏈條和滑輪，從痕跡來看，是手工添加上去的。
「你做的？」
「呵呵，回密探大人，我年輕時開過一家機械修理鋪，這踩踏板和鏈條是我加的。手壓累了就可以換腳踩嘛！」鎮長大叔不無得意地說。
「很好，帝國會記住你的！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雷峰！」
鎮長大叔接過幾張錢，挺起胸，激動而自豪地答道。
在雷峰鎮長的協助下，兩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人用手。一人用雙腳，把金屬小車『嘰嘰呀呀』地開上了主幹鐵路。
據雷峰鎮長說，這段鐵路有三個小時的空閒，密探大人盡可以放心地踩，不用擔心被前後火車撞了。
就在金屬小車慢慢遠離明斯克站台時，龍灝所乘坐的專列，正在緩緩進站。
抵達布拉格市了！
布拉格站台，一座以綠色為主色調的新建站台。
隨著c羅家族的人走下火車，龍灝放眼打量四周環境，發現這裡的主要建築都刷上了綠色的油漆，閃亮閃亮的，不時反射出綠油油的光線。
卡蘭卡靠近了龍灝，為他介紹：「這是半年前新修的站台，根據布拉格市民的要求，這裡選擇了綠色，說是能讓人心情平靜……」
看來是發達的工業惹的禍啊！
植被被砍伐，缺乏的是綠色，人們一天下來面對機械，渴望的也是綠色。
龍灝點點頭，問道：「接下來去哪裡？是不是該公佈第二階段試煉的內容了？」
卡蘭卡道：「應該是，卡卡普洛斯下車前通知了我，先到『裡奇捨』飯店集合……咳咳，那裡是我們家族的產業。」
哦，賣軍火的還涉足酒店業？c羅家族已經實現產業多元化了？龍灝暗笑。
多元化自然是純粹的調侃，這個時代寡頭才最賺錢，多元化什麼的，只會讓同行笑死去！
不集中財力搞壟斷，每一行都摻和一點，那只會讓一個商業體快速地衰敗下去。
布拉格的歷史漏斗還是有那麼一段子積澱，出了火車站，向遠眺去，能隱約看到古城牆、古建築、古地磚，而與這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有路上來往頻繁的軌道車，那是一種燒著煤炭、冒著蒸汽的大傢伙，露天設置的車架上，裝載滿了工人著裝的乘客。
卡蘭卡一邊招手叫停了一架馬車，一邊指著那冒著白孜孜蒸汽的軌道車說道：「這些軌道車除了蒸汽發動，還有電力發動的，不過那是新鮮玩意，要在更遠郊的地方才能看到！」
軌道電車，1881年才被發明出來，布拉格要不是有c羅家族駐紮，恐怕也沒有這麼早能體驗到這個將來會在世界普及的新鮮玩意。
老一輩的紳士，還是不習慣粗大傻黑的軌道車，他們認為這些是底層人乘坐的交通工具。因此龍灝、微風等人最後還是隨卡蘭卡登上了一輛寬大排場的馬車，向裡奇捨開去，失去了體驗工人階級出行方式的機會。
裡奇捨飯店，位於布拉格老城區的中心，龍灝下車打量了下，這是一座拜占庭式的圓頂建築。佔地不小，四方有八根尖尖瘦瘦的柱子矗立，中央才是一棟住人的房屋。
房屋裝修不菲，四周更是有鬱鬱蔥蔥的園林點綴，不過龍灝有點吐槽：這哪是飯店，分明是供私人居住的別墅嘛！很多地方都浪費了，房間必然少，要是真的搞起酒店業競爭，只怕要賠到姥姥家去！
的確。裡奇捨飯店的結構決定了它真的是不適宜酒店方式的盈利，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c羅家族本來就是拿它當做自己族人的落腳休憩之所，只考慮舒適程度、方便程度。
賺不賺錢？那根本不在其考慮範圍之內！
人馬都陸陸續續地入駐了裡奇捨，卡卡普洛斯也沒拖拉，在人齊了之後就召開大會。大會在圓頂建築的一個附屬禮堂舉行。
「各位旅途勞頓，但賭局不等人，家族的前途更不會剎車等候！」
卡卡普洛斯是雷厲風行的作派，一點時間不耽擱。開門見山就說：「所以，賭局第二階段馬上開始。地點，就在布拉格市！」
大家都沒什麼意外，而目前處於落後狀態下的休斯四兄弟更是梗著脖子、豎起耳朵認真聽，讓別人把他們的『拙計』看在眼裡。
柏格森也列席了這次會議，他冷冷地瞥著休斯四兄弟的表演，心裡不屑道：裝什麼裝。試煉內容你們不是提前知道了嗎？鄙視，真是兩對狡詐的兄弟啊！
「地點確定了，那麼時間呢？」
卡蘭卡舉手發言，她名義上是c羅家族第三代的長女，但這裡坐著的都是長輩。所以她還是需要注意禮節。
越是龐大的家族，繁文縟節就越多！
虧得是c羅家族只是在最近幾十年才暴髮式地膨脹起來，無用的規矩還不多，要不然，這會兒卡蘭卡根本沒出聲的權利。
卡卡普洛斯：「時間待定……取決於另外四位試煉者的行程。」
會場上，目光匯聚到休斯四兄弟身上。
休斯咳嗽了一下：「第二階段，我們會更換試煉者，他們正在朝布拉格趕來，最晚嘛，四天後就能到達！」
卡蘭卡：「也就是說，第二階段試煉從四天後開始咯？」
四天，倒也沒超出龍灝的心理預期，但這樣看來，若卡卡普洛斯沒說謊，第三、第四階段想在半個月內完成，那麼也留在布拉格舉行的可能性極大！
畢竟像第一階段那樣搞出五個試煉都市的事，可一不可再，稍微想一想也是，獲得了巨額資金的c羅家族現在可沒那個閒心雅致再去佈置一個恢宏龐大的場面。
卡卡普洛斯點頭：「原則上如此，五天後若試煉者不到，視為棄權！」
卡蘭卡眼睛眨了下，沒說話，心裡還算滿意。
「那麼，散會！各位請抓緊時間，做好準備。」
卡卡普洛斯接下去的話，卻是讓大部分與會者有點吃驚。
怎麼，就開完會了？內容呢，第二階段試煉的內容您老還沒講吧？
忘了？別是老年癡呆了吧！
格裡菲斯看到卡卡普洛斯就要退場，連忙大聲喊道：「內容呢？試煉的內容還沒公佈，卡卡普洛斯大人，你忘了講吧？」
卡卡普洛斯的腳步略微一頓，回頭道：「內容還是保密，要等到所有試煉者到齊了我再宣佈。」
還保密呢？
卡蘭卡等人不禁有點膩歪。
格裡菲斯：「神神秘秘的，早點講、晚點講有什麼區別？」
卡卡普洛斯：「好吧，透露一點，這是一場考驗個人能力的試煉，時間限制在一天，場地也控制在裡奇捨！」
說完這些，卡卡普洛斯就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禮堂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族人。
「哎呀，這麼神秘，這可該怎麼準備吶！」
休斯抱怨著，搖頭晃腦地離席。
「太不公平了，我們的試煉者到的本來就晚，現在不公佈內容，明擺著我們吃虧嘛！」
因斯憤憤不平，一腳踢掉了屁股下的座椅。
「哎，我們算什麼，都是內定好了，卡卡普洛斯大人還是偏向於大哥啊！」
瓊斯嗟歎著，意興闌珊，有些鞠瘺地離開。
「我不服氣！比奇長老，這樣的不公正，正義的您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吧？」
繆斯揪住了比奇，瞪著眼一個勁地追問。
「別揪，別扯，哎……我、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啊！」
比奇一個勁地躲閃，樣子還挺狼狽。
演，你們都使勁地演！呸，就我一個忙碌命！
柏格森看著休斯四兄弟的『舞台劇』，生了下悶氣，然後就離開了禮堂，話說他還有任務在身，一個為了贏得第二階段試煉而必須完成的任務。
亂亂哄哄、嘈嘈雜雜中，禮堂的人陸續都散了，卡蘭卡推著依舊一動不動的懷斯，一邊走一邊問龍灝：「伯爵大人，您覺得事情蹊蹺嗎？連試煉內容都保密，這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股陰謀發酵的味道……」
龍灝倒不在乎，擺擺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我在，怕什麼？」
卡蘭卡：「但願如此，鄭，你的狀態怎麼樣？就剛才聽到的信息，這又是一場針對個人的試煉！你的傷，能堅持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