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0】重返斯坦福 文 / 每音十流術
早就憋著一口氣，與還未謀面的梅麗莎暗中較勁的艾世麗公主，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不但迅速取定了『愛龍』這個名字，還不顧體酥腿軟，穿上衣服，愣是當場就要去舊金山市政府把這個新造船廠給敲定落實！
梅麗莎的公司能為灝賺錢，我的愛龍造船廠肯定也不差！
對自己祖國的技術和工人充滿信心的艾世麗，暗自攥緊了小拳頭，決心一定要施展拳腳，不但要讓愛龍造船廠為愛郎賺錢、分擔壓力、解決煩惱，還要讓愛龍造船廠在三年內成為美國最大的造船廠，每年生產個十七八艘戰列艦什麼的，替愛郎雄圖天下……
幸好這只是艾世麗的心頭默念，要不然龍灝聽到了，不知是要感慨公主的格局就是大，還是要嘲笑她的幼稚無知了……
龍灝拗不過艾世麗的糾纏，只好強挺酸麻的腰桿，陪著滿血復活的艾世麗去找老斯蒂文森幫忙註冊公司。
本以為這一趟會非常順利，卻不料遭遇了一點小麻煩。
因為美國高層的擴張思想指導，再加上龍灝的蝴蝶效應，歷史上要兩年後才成立的韋布造船學院和造船師輪機工程學會，在美國海軍的強力支持下，兩個月前，已提前『掛牌營業』，而作為美國西南海岸最重要的海港城市舊金山，自然也少不得被這兩個新成立的協會滲透。
這不，韋布造船學院的代表來到舊金山，義正言辭地要求老斯蒂文森加強對國外控股造船廠的審查，可巧不巧，龍灝那份『愛龍造船廠』的申請書就遞了上來。
幸好老斯蒂文森的手腕老道，隱匿了申請書。避開了那位誇誇其談的菜鳥代表，花費了兩天，總算是把『愛龍造船廠』的註冊資格給批了下來。
耽擱了這麼久，龍灝拿了『營業執照』出來後一拍腦袋，可算是把留在鯤鵬造船廠的微風記了起來，於是他叫來大牛小鳥。親自去了一趟羅斯柴爾德家族在舊金山開辦的銀行，提取了100公斤的金條。
留下20公斤放到自己住所備用，剩下的80公斤，便讓大牛給微風送去。
「他叫利蘭.斯坦福，斯坦福大學就是我從他手中買過來的！」
龍灝抬眼遠眺，看到一片原始森林的綠色在向自己招手：「越過前面那片樹林，後邊就是大牧場，學校建在牧場裡，斯坦福老先生也居住在那裡。」
「斯坦福大學？沒聽過……」
一聽到要去拜訪的是名快70歲的老頭子。艾世麗的興趣立刻便減少一半。
大學、牧場，這與我的愛龍造船廠有什麼關係嘛？
龍灝輕車熟路，很快就乘坐上了斯坦福大學對外溝通的班車，班車契合著地上軌道，在參天大樹組成的綠色迷宮裡穿梭前行。
頭頂是巨葉巨枝，路過的是龐大枝幹，不時有好奇的野生松鼠和小鹿湊頭觀看隆隆的機車，乘客耳邊常常有飛鳥的伶俐叫聲……這樣彷彿只在童話故事裡才有的神奇畫面。令得艾世麗驚歎不絕。
「上次我來的時候，這條軌道還沒有。是最新修建的？」
班車上不僅坐著龍灝和艾世麗，還坐著好幾個抱著書本的學生，他們見到便裝打扮的龍灝二人，雖驚異於龍灝的皮膚、艾世麗的美貌，但還是彬彬有禮地答了：「這位先生和女士肯定最近半年都沒來帕拉阿圖了吧？是的，這條軌道是我們大學董事會出資修建的。只要出示學生證，就能免費搭乘班車呢！」
「噢，這麼好的福利？」
龍灝裝作完全不懂，遞過去一張5美元的小費，笑道：「那這樣的班車一天有幾班呢？晚上我和我的女伴還想回舊金山。不會坐不到車吧？」
回答的白人學生接了小費，沖龍灝行了一禮，神情不用說更加熱切了：「一天有20班，最晚到晚上九點還有，不過要是趕不及，你們可以在我們大學附近住下，那裡有很多旅館，都是木屋，收費不貴，住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看到有小費拿，旁邊有個較冷淡的白人學生也插話了：「說起福利，這位先生如果願意加入我們大學學習一年，不但學費全免，一年後考試若通過了，還能享受到更多的福利呢！」
這名較冷淡的白人學生的話裡透著濃濃的嫉妒，其酸味連不明真相的艾世麗也嗅到了。
「為什麼呢？難道他的臉上寫著物理教授的名字，所以你們學校要不計代價招攬他？」艾世麗很沒心計，一句話就暴露了龍灝物理學專家的身份。
龍灝那個捉雞啊，一張手掌無奈地摀住了臉。
幸好，車上的幾名學生也沒聽出來，還是那名冷淡的學生道：「不為什麼，還不是因為這位先生生得一副好膚色……我們大學校董會規定，只要是黃皮膚的人願意來學習，頭一年費用全免，而且等到證明了學有所成，後邊還有更優厚的待遇呢！」
艾世麗驚訝地道：「黃種人？噢，莫非你們學校的校董會是黃種人把持？」
「那倒不是！」
頭一名拿了小費的白人接過話茬，道：「我們的校董說出來你們不信，她是一名來自西班牙的皇室公主，而且聽說最近還被英國女王加封了稱號……她有個貼身侍衛長，就是黃種人，所以大伙都說，就是因為那名侍衛長，所以校董對黃種人特別偏愛！」
「這你就不懂了！」
這時，另外一個一直保持沉默的學生開腔了：「什麼叫做偏愛侍衛長？那位龍侍衛長可是有真本事的人，你們讀過《量子力學》那篇轟動歐洲的論文了嗎？你們重現過黑體輻射實驗嗎？什麼都不懂，就知道亂八卦！」
說到這裡，艾世麗再天然萌也知道那位公主是誰，那位龍侍衛長又是誰了。
哼，原來這個斯坦福大學是你買來送給仙露公主的啊！
艾世麗心頭暗哼。一隻手已經擰上了龍灝的後腰。
龍灝面色不變，只是伸出一隻手把艾世麗攬進懷裡，笑著對車上諸位學生道：「看來，托這位公主和侍衛長的福，這世上所有的黃種人都有繼續深造、接觸高深知識的機會了？不過，黃種人可是很多的。要是都來求學，不曉得你們學校是否會破產？呵呵呵……」
「不會的！我們學校的名氣還很小，再說了，黃種人大都在碼頭當苦力，或者給有錢人做家傭，他們做的都是體力活，可想而知，他們總體的智商啊……」
「噓，你太失禮了！要是被校檢聽到。可是要被扣分的！」
「哦，扣分？扣什麼分？」
艾世麗早就沒擰了，她被龍灝的一隻手反攻，不僅丟掉了交戰的主動權，而且被攻池掠地，被摸得嬌喘吁吁，這時聽到白人學生的對話，不禁發聲問道：「校檢又是什麼？」
頭一個『小費』白人解釋道：「扣分就是扣操行分。操行分按照排行，每個學期都會有獎操金發放的！另外。假如操行分過低，不僅沒錢拿，還會被學校開除呢！至於校檢，那就是校董會安排的學生暗探，如果有種族歧視的言語或者行為，都會被校檢悄悄記錄下來。事後你被扣了操行分，想去申訴都會因為這些記錄而無話可說呢！」
「種族歧視，哦，那是什麼？」
對殖民地、販賣黑奴、壓搾黃種人司空見慣的艾世麗，不禁對這個新鮮名詞感到十分好奇。
「就是不同膚色的學生之間不得用侮辱對方種族、膚色、眼睛等詞語進行互相攻擊。種族歧視，學校對這種行為的懲罰是最嚴厲的！」
「哼，政府還有《排華法案》呢，據說今年又通過了《基瑞法案》（gearyact），對華人的移民限制更加嚴厲了！真不知道我們學校是怎麼想的，根本就是跟聯邦對著來嘛！」
「哎，你就別抱怨了，反正現在華人學生也不多，而且他們大多很好相處，另外，我們學校的福利比起波士頓的大學可是強多了！」
「福利好有啥用，知名的學者教授可不多！」
「急啥，慢慢會好起來的！有了龍侍衛長，有了公主的注資，我們大學的知名度和吸引度可是逐日增加呢！你聽說沒，歐洲好像來了幾十名一流的物理學者，就在我們學校住著，等著見龍侍衛長呢！」
「有這事？我怎麼不曉得？」
「你這書獃子，一天到晚就在教室、寢室、實驗室三個地方打轉，又怎麼會知道？要不是今天我把你拉出來買書，只怕你就要變成『鹵蛋』了！」
「你懂啥，我是不想被那幾個華人同學比下去。」
……
龍灝聽得誇獎，饒是對方不過是幾名普通大學生，心裡也是頗為高興：沒人不愛虛榮，更何況對方不曉得自己的身份，說的都是客觀之言。
一高興，龍灝就又開始散財發放小費，連開車的司機都有份，令得整輛班車的人都在開口討論，八卦得愈發熱烈，使得艾世麗聽到了許多聞所未聞的事，對斯坦福大學的印象也從最開始的不屑一顧到得現在的興趣大增。
這些學生見龍灝出手闊綽，都以為對方是富家子弟，第一次來斯坦福遊覽觀光，卻絕不會想到，這個清秀高大的黃種人就是他們口中提了不下百次的『龍侍衛長』！
班車是燒煤的改造火車頭，動力十足、座椅舒適，只花了45分鐘，就抵達了斯坦福大學門口，龍灝攜艾世麗下了車，同幾名白人學生告辭，直接向利蘭.斯坦福居住的地方走去。
利蘭.斯坦福本來是住在舊金山的牧場式豪宅，但龍灝這次來之前已經打聽清楚，這位與自己定下了攻守同盟、共抗摩根的老頭，三個月前就搬到了斯坦福大學，住在了『學者樓』。
學者樓，是斯坦福大學招攬知名學者的又一手段。
**的別墅型建築，幽靜的花園式設計，還有容尚勤提議。特別增加的蘇州園林風格，令得一幢幢的學者樓，既有西方最流行的奢華，也有東方最絢麗的才韻，足夠吸引有學識、有品位的各式學者教授。
在斯坦福授課，學者樓就任你居住。還配有一名僕從打掃，連續授課超過十年，斯坦福大學許諾，這幢學者樓就歸你永久所有。
一幢學者樓的估價可是在五萬美元以上，對這個時代的知識分子來說，已經是相當有誘惑力的獎勵了！
利蘭.斯坦福就挑了一幢蘇州園林風格的學者樓住，龍灝來到門口時，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老管家正在門口修剪樹枝，愣是把一個好好的盆景修成了瘌痢頭。
老管家見了龍灝。立刻丟了大剪刀，迎了上來：「伯爵大人，您來了！」
斯坦福的大學生們可能還不知道龍侍衛長已經『升級』成了北海伯爵，但身為利蘭的管家，自然不會那麼孤陋寡聞。
「老斯坦福先生可在裡面？」
「在的，在的，請進請進！」
進了屋，不到傍晚的時間。利蘭.斯坦福已經躺在搖椅上，肚子蓋著薄毯。一本書掉在地上，雙目已經闔上了，一名老婦人坐在他旁邊，腦袋趴在利蘭的手臂上，輕輕地打著鼾。
情景非常和諧有愛。
「這位是？」
龍灝大約猜出了老婦人的身份。
「這位就是老爺的夫人，簡.珍妮……」
老管家介紹道。
老管家上前。叫醒了利蘭.斯坦福。
老利蘭好半天才抬起臉，龍灝赫然發現，他比起上次要蒼老多了！
龍灝並不知道，原本的歷史中利蘭.斯坦福在明年就要去世了，喪子一直是他的心病。而心病則是死神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龍灝攜艾世麗坐下，道：「斯坦福先生，我看得出，你的身體並不好。」
利蘭拍醒了簡，瞇著眼看向龍灝兩人，笑道：「伯爵，您的目光很銳利！您的小女伴也很漂亮！呵呵，我的確感覺到上帝的召喚了，或許某一天在夢裡，我就會去和小利蘭相聚……」
簡是一名看上去年輕時候很漂亮的老年女性，她制止了老利蘭的不吉利言語，先是向初次見面的龍灝兩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把老利蘭的情況說了一下。
老利蘭的身體非常不好，他過於肥胖的身體給了他心臟很大的壓力，簡現在每天睡覺都很擔心，擔心老利蘭的心臟會不會罷工，然後一覺醒來就發現老伴停止了呼吸。
因此，簡每隔一會就會驚醒，去摸丈夫的胸口。
老利蘭對簡很愛，但他也不願多談自己的身體：「好了，我的心臟跳不跳取決於上帝……伯爵大人，我要感謝您，您很守諾，斯坦福大學在您手上發展的很好，而且，安德魯也如您所說，來到了舊金山……」
利蘭.斯坦福這個老資格的鐵路大亨已經和安德魯.卡內基碰過面了，儘管由於突然惡化的身體，利蘭沒辦法身體力行，加入到『反摩根』的行動中，但他還是給予了卡內基很大的幫助。
他利用自己的人脈，很是策反了一部分聯合太平洋鐵路公司的成員，而中央太平洋鐵路公司，也因為老利蘭的多封書信，令得其在卡內基的控股下，變得更加穩固，形成了對抗摩根旗下聯合太平洋鐵路公司的統一意見。
可以說，老利蘭對摩根財團的仇恨，促成了聯合對中央、摩根對卡內基的徹底對抗！
雙方已是勢成水火、不死不休，不打倒對方是絕不會罷休的！
「你對我們之間協議的貢獻，我永記於心！」
龍灝是真的很感動，老利蘭人到晚年，無論是辦學還是促進教育，都是不遺餘力：「但既然你身體不好，我這個盟友也要略盡綿薄之力，為你看一看了！」
簡睜大了老么卡嚓眼，道：「伯爵，您會看病？」
龍灝笑而不答，艾世麗卻自豪地挽著情郎的手臂道：「他本領可大了，你們知道他為什麼被冊封伯爵嗎？還不就是因為他治好了維多利亞女王的病！」
簡立刻站了起來，呼吸急促地道：「那、那請伯爵一定要治好他、他的心臟病啊！」
老利蘭一瞪眼：「簡，說什麼糊塗話，哪個醫生對心臟病有絕對把握？再說了，我感覺到主在喊我，小利蘭也在等我……我好想他啊！」
「我不是醫生，但我對治療心臟病還略有心得！」
龍灝站了起來，把簡扶回去坐好，對著利蘭.斯坦福笑著道：「不好意思了，老利蘭，摩根這座大山還沒有倒下之前，你還不能去上帝那享福……呵呵，我會治好你，而且，你還會有個孩子！」
孩子？
利蘭、簡、艾世麗、老管家都選擇性地把龍灝最後那句話忽略了，開什麼玩笑，利蘭.斯坦福都快70了，還怎麼生小孩？
況且上次利蘭也說過了，他的孩子，必須是從簡的肚子裡生出來，否則他寧可不要！
簡看上去也五十開外了，這個年齡的女人去生小孩，那不等於是逼著她提前入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