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3】龍灝的演講 文 / 每音十流術
普朗克預料的不錯，斯坦福大學的老禮堂在下午5點的時候就已經是人頭攢動了，前排的位置早就被人占光，要不是普朗克的幾名死黨為他佔了一個座位，算是比較遲才收到消息的普朗克可能真的就要站在後邊守門吹風了。
老禮堂就是中央大禮堂，屬於老利蘭草創斯坦福大學時修建的第一批建築，當初修建時誰也沒想到斯坦福大學的發展會這麼迅猛，現在看來，老禮堂已經不夠用了！
普朗克有點侷促地坐在第二排，一臉期待地看著還是空空如也的演講台。
曾經，在這裡，龍大師演示了可以載入物理學史冊的黑體輻射實驗，提出了《量子力學理論》，嚇傻了當時斯坦福一眾不安分的教師。
那麼今天，龍大師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呢？
他是不是真的如同報紙上所說，還不到16歲呢？
是一名天才的華裔少年呢？
普朗克悠然神往。
八點鐘終於到了，一聲禮炮響起，禮堂全場都安靜了下來，屋頂的燈光驀然熄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投向演講台。
這樣的出場方式，據說也是龍大師首創，最近半年來斯坦福大學舉辦的多次演講活動都已採用。
如今，這個出場方式已經被全體師生所熟悉和認同了。
猶如黎明前的黑暗，這樣的出場方式的確更利於製造懸念，最大程度放大主角登場亮相時造成的轟動效應！
禮堂的門開了，光柱打下來，一名身著唐裝的清秀少年，挽著一名同樣唐裝打扮的……白人美女，肩並肩走了進來。
沒錯。他們就是龍灝和艾世麗。
本來按照老利蘭的意思，這個盛大的慶典要辦的隆重、辦的熱烈，至少也得籌備兩三天再舉行，不過龍灝卻一口否決了：他現在要親力親為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在斯坦福大學花費太多的時間，所以。中午商定了，晚上典禮就舉行了。
引用一句龍灝的原話：「典禮上的主角是我，只要我出場，就算是在一間露天的草棚子，引起的關注度也不會比在白宮召開新聞發佈會要差！」
當然了，龍灝這話有些誇張，也有些寒磣當前的聯邦政府，不過事實勝於雄辯，他和艾世麗現身後。足夠把禮堂頂蓋掀起來的熱烈掌聲就說明了一切！
「好俊俏的後生啊，他就是龍灝龍大學者？」
「要叫龍大師！我上次在這裡見過他，半年不見，他好像又長高了！嘖嘖，這身高，簡直不像我們華人，比很多洋人都要高大魁梧了！」
「魁梧才好呢，免得那些白皮豬總是居高臨下地看我們！」
「噓。種族歧視，小心校檢！不過話說回來。他身邊的那名白人美女是誰啊？氣質高貴、舉止大方，樣貌似乎比梅麗莎公主還要明艷幾分呢！」
「比梅麗莎公主漂亮？倒也不見得，嘿嘿，是因為她穿了唐裝的緣故吧？」
「也許也許，她們倆如同春蘭秋菊、各擅勝場，哎呀。如果這位美女也是龍大師的紅顏知己，那可就太給咱華人爭面子了！」
「別如果了，我看就是鐵板釘釘的事！」
觀眾們嘰嘰喳喳，從龍灝和艾世麗踩上中央過道的大紅地毯開始，竊竊私語就一直沒停。
萬眾矚目之下。龍灝牽著艾世麗登上演講台，光柱一路隨行，不離片刻，在設備相對簡陋的19世紀，能弄出20世紀大劇場才有的絢麗效果，可謂是相當不易！
「各位老師，各位同學，各位尊敬的來賓……」龍灝站在話筒前，先發表了一篇例行的溫暖問候語。
講完後，禮堂裡又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半年多沒來，我都快不認識斯坦福大學了，看到裡面朝氣的學生，勤懇的教師，和睦相處的各國同學，我甚至以為，是不是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我是龍灝，這次我給大家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你們想不想聽？」龍灝微笑著，把手豎在耳邊，做了一個側耳傾聽的動作。
「想！」
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隆隆響起。
大部分人都知道了，龍灝是帶著英國女王的冊封，帶著世襲的爵位，帶著無比的榮耀回來的！
這是斯坦福大學的光榮，也是在座所有師生的光榮！
「呵呵，帶了點運氣……我受到英國維多利亞女王的冊封，被她授予北海伯爵，但，這只是我個人的榮耀，我不會為此有多麼的驕傲……給大家帶來的真正好消息是——我們斯坦福大學已經被英國皇室承認，經過女王允許，我們的校名今後可以加上一個詞：皇家！各位，以後見到波士頓的兄弟學校，我們可以驕傲地對他們說：我來自斯坦福皇家大學！」
「呼……」
這個好消息明顯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而且這個消息給大家帶來的震撼和喜悅，也在龍灝被封伯爵的消息之上！
因為……北海伯爵也好，建國之權也罷，那都是屬於龍灝個人的榮耀和權利，斯坦福大學只能跟著沾沾光，最多說一說：看到沒，那位北海伯爵，是我們學校的校董之一！
但有了這個『皇家』的『冠名』則不同了，這可是偉大的英國維多利亞女王專門給斯坦福大學的封號啊！
眾所周知，帶有皇家之名的大學，在美國也不多啊！
從此以後，面對赫赫有名的波士頓大學聯盟，咱們『後起之秀』斯坦福，也能昂著頭、挺著胸，用平等、甚至高人一等的眼光睨視這些平常瞧不起自己的同行了！
全場冷抽之後，響起的是更加熱烈的掌聲，不僅是掌聲，叫聲、喊聲、哭泣聲、長嘯聲，也都充斥其中、繞樑不絕……
這次熱情的爆發，整整持續了十分鐘。十分鐘內，你都聽不到自己口中說出的話！
「好了，好了，大家的激動和喜悅我可以理解！但是，好消息還沒說完呢……」
龍灝微笑著，雙掌下壓。連續壓了十餘次，才把這陣掌聲和歡慶壓了下去：「我們斯坦福皇家大學的『皇家』可不是一個空的頭銜，女王陛下已向我許諾，斯坦福皇家大學的老師和學生，每年都有五十個前往英國任意一所大學交流學習的機會，而且斯坦福皇家大學的成員，可以直接享受英國公民的待遇，不受美國聯邦政府的法律約束……而在知識共享上，我們斯坦福的各個學院都將與英國排名最頂尖的學院形成互助互進關係。他們的研究成果我們可以借鑒，我們做出的科研成績他們也可以參考……」
不消說，以上龍灝的這句話更是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第二次震撼！
與『皇家』稱號帶來的虛榮不同，這些可是實實在在的福利啊！
每年五十個免費去英國學習的機會！
斯坦福皇家大學自動成為英國公民，享受英國皇室和法律的保護！
科研成果共享！
這三項最主要的福利，完全是美國當今任何一所大學所沒有的，說出去，其它大學會嫉妒死。明著講，斯坦福皇家大學的便宜可是佔大了！
首先。去歐洲，特別是最發達、最富有的英國深造，這是這個年代美國所有科研者的夢想！
其次，自動成為英國公民，這就意味著斯坦福皇家大學有了『雙重國籍』，它雖然『身』在美國。但卻可以不受美國聯邦政府的管轄和束縛！
這本來是任何一個主權國家所無法容忍的政策，不過誰讓現在英國的國力還是世界第一，『小老弟』美國還在苦苦尋求攀上『世界餐桌』的道路，對這種事，是抗拒不了的。
最後一點就更不用說了。日不落帝國的大學聯盟和斯坦福相比較，就好比是太陽系之於木衛六十六，相差之大，提都不願提了！
這樣不對等的知識共享、成果互通，可想而知，當然是對斯坦福皇家大學非常有利，而且以此為契機，還能夠吸引來更多的人才！
普朗克在台下聽了眼中也是星光熠熠，攥緊老拳。
他在前一個月裡收到了許多來自柏林的好友信件，信件中他們對斯坦福大學的硬件條件（薪酬待遇、實驗室配套等）固然讚不絕口，但真的願意辭去本身工作過來與普朗克共事的還是寥寥（準確的說只有一個，還是一名20歲出頭，從新西蘭坎特伯雷學院交換而來的大學生），原因自然是千篇一律：美國是自然科學的荒漠，離開了歐洲這個全球自然科學的理論中心，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學術上的創新和進步！
這一點，對許多『自命不凡』的科研者來說無疑是最致命、最難以忍受的！
再退幾十步說，他們或許願意到美國東部的常青籐高校聯盟就職，那裡多少還是英國學院遺留下來的分支，但斯坦福？
原始森林裡的一所牧場？
噢，還是算了吧！
龍灝龍伯爵固然是斯坦福大學的驕傲，但那只是一個個例，而且還是在物理學一個學科上的個例，他個人再耀眼、再輝煌，也托不起一所大學呀！
不能說普朗克的好友選擇有錯，只是現實的確如此。
可現在不同了！
三項福利從龍灝嘴裡說出，斯坦福皇家大學的地位赫然已經凌駕於常青籐高校聯盟之上，普朗克心中那個激動就別提了，他已經想好了回去要再次提筆，再次邀請那些自己心目中可以共事、可以摩擦出科學火花的好基友！
「呵呵，這些都是維多利亞女王給我們的榮譽和獎賞，有了它們，固然可喜可賀，我們也要從內心裡感謝這位慷慨大方的女王陛下……」
等到禮堂再次安靜下來，龍灝瞇著眼，又接著說道：「但是，我個人覺得，斯坦福皇家大學要發展、要壯大，不僅僅要依靠外人的幫助，更主要的是必須增加我們內在的核心競爭力！」
核心……競爭力？！
那個是什麼玩意？
頭一次聽到這個名詞的在場諸位。腦袋裡都是一訝，眼中閃過迷茫。
不過智商高如普朗克的幾十名科研者，短暫的迷茫之後，便隱約從字面裡猜出了龍灝的意思。
「對，核心競爭力！簡單的說，就是我們自己可以被別人利用的價值。就是我們可以不依靠別人而產生的能量！」龍灝掛著笑意的臉上充滿著堅定的光芒：「光靠別人的施捨幫助，是不可能讓斯坦福皇家大學真正成為一所世界超一流高校的！光靠別人的技術給予，也是無法讓斯坦福皇家大學創造出讓世界學術中心為之側目的科技成果的！我們只有把斯坦福皇家大學的軟硬件設施，齊心合力一同搞上去，才能吸引到更多的優秀人才，才能培養出更多具有創造力的科研技術人才！」
軟、硬件設施？
龍灝嘴裡的新名詞一個接一個，不過底下的觀眾已經習慣了，反正今晚的震撼和驚喜已經夠多了，手掌也早就拍紅了。倒不如靜下心來，好好聽著我們北海伯爵的講解就是。
「硬件設施，就是我們大學的福利，對教學的資金投入等……比方說，我們的住宿條件、吃飯條件、居住條件……比方說，我們學校教師的薪酬、福利、獎金，以及科技前沿最貴最好最有效果的實驗設備……」
看著龍灝的唇齒交錯、紅舌翻飛，普朗克和周圍一圈學者樓的科研者們。心中充滿了幸福感和歸屬感：說起實驗設備，我們敢肯定。就算去跟英國的卡爾迪徐實驗室相比，也不會遜色太多，甚至，在部分領域我們還要超過他們！
要知道，普朗克那台物理高端精密儀器，售價就高達29萬美元（告訴普朗克的價格）。其它學院，比如化學院、生物學院、機械學院、船舶學院等，購入的高精實驗設備，價格也都不菲。
總共加起來，花去學校幾百萬美元那是妥妥的！
「有硬件設施還不夠。軟件方面的設施建設也要跟上！軟件設施是什麼呢，一方面是對有突出貢獻的個人要敢於獎勵、敢於大力獎勵，另一方面，還要有一條思路清晰、合理有效的教育機制……比方說，一名學生進入了斯坦福皇家大學，我們學校就要對他負責，根據他的個人特點，給出他量體裁衣做出最適合他的發展方向……比方說，一名教師進入了斯坦福皇家大學，我們不僅要培養他教育學生的積極性，還要為他在自己的研究方向繼續前進提供便利和助力，大家曉得，我就是搞物理科研的，一篇《量子力學》也算小有成就，所以我知道，自然科學的發展是永無止境的，用中國的古話來說就是：活到老、學到老！每一名斯坦福皇家大學的教師，都有著朝著科學大道繼續前進的潛力和權利……」
「為此，我龍灝，在今天代表學校董事會宣佈幾個決定，相信這幾個決定，會完善我們學校的『軟件設施』建設！」
「第一，我名下的魅好化工廠、鯤鵬造船廠、母巢漁場，以及安德魯.卡內基先生的鐵軌公司、鐵橋公司、火車頭製造公司、煉鐵廠等等公司實體，將會全面與斯坦福皇家大學進行廣泛深度的合作……每一名斯坦福大學的學生都可以到這些單位去實習，只要成績好，他們可以提前拿到薪水，當然了，這是實習期的薪水，畢業之後，他們也可以到這些單位進行工作！」
「第二，我今天將會以個人名義成立一個研究院，此研究院主要研究物理學最前沿的理論！當然了，目前這個研究院只有我一個光桿司令，研究的方向也只有量子力學一個！」
龍灝提出的第二點一出口，台下普朗克等跨洋而來的『粉絲』們立刻站了起來，他們脫口而出：「這是什麼研究院！我請求加入！」
龍灝話音停頓，眼光一掃，發現這些人大多佩戴著『學者樓』的銘牌，顯然，這是容尚勤為他挽留下來的歐洲人才。
龍灝自然不認得裡面就有普朗克這樣的自己抄襲的『苦主』，因此他只是怡然一笑：「這個研究院初定為『北海研究院』，它將來也不止研究物理，所有與大眾百姓切身利益有關的先進理論和前沿技術，它都會涉及……各位，你們確定要加入嗎？」
「要的！我們從歐洲趕來，就是為了見龍大師您一面！」
普朗克嗓門最大，代表這幾十人說道：「現在龍大師既然創立了北海研究院，我們自然要加入，能夠在龍大師身旁工作，是我們最大的榮幸！」
「對對，是我們最大的榮幸！」
旁邊幾十人異口同聲地複述道。
「我很受寵若驚，但我要說一句，真理面前，不存在個人崇拜！請不要崇拜哥……」龍灝很是謙遜地說道：「這位教授，請問你的名字！」
「我叫馬克斯.普朗克，我是一名德國人！」普朗克挺起胸，對自己的祖國還是非常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