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3】 分餐制的尾饋 文 / 每音十流術
在場的富豪，心裡都是這般想，yy到極處，一部分人都聯想到該怎麼接收龍灝的產業、女人了，興奮得幾乎當場就要達到快樂雲巔……
龍灝臉色黑黑的，他走到一邊，任由艾世麗和鴛兒兩位小秘把『股權證明』發放下去，然後靜靜地站在原地，彷彿在接受失敗的嘲諷。
看到龍灝這個倒霉辛酸的樣子，富豪們顯得極為開心，有人落井下石地喊了起來：「尊貴的伯爵大人，現在可以散場了嗎？再不讓我們吃飽飯，要是有女士餓暈了，對您的名聲可是個不小的影響吧？」
「是啊是啊，我好像聞到了烤肉的香味，嘖嘖，饞得流口水呀！」
「哈哈，我們可以走了嗎？啊，抱歉，雖然我沒有認購股份，但還是要祝願伯爵您的打撈計劃順利成功，撈出沉船，取出寶藏，財源滾滾啊……」
庭院裡，陰陽怪氣的諷刺聲此起彼伏、鑽心刺耳，不過，龍灝那黑到極點的臉龐反倒是否極泰來，驀地展顏一笑：「是啊，各位提醒的對！來人，先把這些餐具凳幾撤下去，再領各位尊貴的賓客到後院去吃燒烤大餐！」
在龍灝的一聲令下，侍從們又走了出來，他們走到院子中央，把一凳一幾和托盤紛紛撤了下去，卻是留下了大約二十多個『餐位』沒動。
這些留下的『餐位』有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盤中的三碟飯菜都被吃了個精光，只有少數的菜葉和米粒剩下。
「行了，我宣佈，燒烤大餐現在開始，各位目光短淺的……嘿嘿。請自便吧！」
侍從們退下後，龍灝瞇起眼笑了，嘴裡也恢復了他一貫的毒舌，毫不吝嗇地譏諷著這些沒有認購股份的富豪。
哼，不就是沒有把錢『借』給你幫你度過財務危機嗎？
目光短淺……我們會把這個詞當做對我們的誇耀的！
聽到龍灝的諷刺，這些富豪們反而更加放心了。他們嘴角掛著得意的冷笑，昂首闊步，向庭院外走去。
走，吃烤肉，慶勝利，順帶恭祝這位伯爵大人早日破產，哈哈哈……
等富豪們離開了幾個，龍灝的手掌忽然一拍，『啪啪啪』吸引還留在庭院的人的注意。笑道：「各位，沒有魄力的膽小鬼走了，一切清靜了，來，先讓我龍灝給你們第一個驚喜吧！首先，剛才吃完了分餐制晚飯的朋友，請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龍灝這話一出，很多人都愣住了。呆在原地，但也有很多人（主要以阿賓等人為主）反應很快。嗖的一下馬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回低矮的凳子，等待龍灝繼續說話。
韋德方才也吃完了那難吃的三碟飯菜，這會兒他屬於不明真相的群眾，既然黨魁下令了，他也就收好相機。懵懵懂懂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沒用一會，二十多個座位上就或站或坐滿了人，披著面紗的奇妮.卡波內拉和幾名年長的海商也赫然在列。
「各位請拿起手中筷子，用力在餐盤的底部劃一下！」
龍灝滿臉微笑，站在自己座位。率先抽出了那個托盤，用筷子在其底部用力一戳。
那些還沒來得及按照龍灝吩咐去做的人驚訝地發現，那個托盤的底部被龍灝一戳，竟然掉落了一塊油漆，而油漆下面，隱隱然有閃閃亮的金色露出！
這，這是什麼！？
同樣吃驚的韋德連忙把三個小碟放到一旁，舉起了身前的托盤。
托盤一入手，他才赫然發現，這個餐盤竟然出奇的重，至少有五公斤！
我去，哪個餐具生產商會製作五公斤的餐盤？
吃錯了藥麼？
其中必然有蹊蹺！
韋德舉起筷子，用力在餐盤底部一劃，頓時，油漆彷彿糯米紙做的般，一戳就破，底下，果然是一抹晃閃眼、金燦燦的顏色！
「這是什麼？難道是……黃金！？」
專業關係，韋德的嗓門最大，率先替所有不明真相的群眾把心中的疑問喊了出來。
黃金！？
圍廊裡，還未離開的一部分富豪也駐足回頭，其實，他們對為什麼留下二十幾副餐具早就心存疑慮了，現在，他們耳朵裡一聽到『黃金』這個最能牽動商人心臟的單詞，哪裡還能邁得動步子？不留下來觀望？
這會兒，他們的好奇心可是大過了肚裡的飢餓感！
「不錯，就是黃金！」
龍灝微笑著點頭回答，同時手裡也是絲毫不停，一根筷子連續抖動幾下，就把餐盤底部的油漆戳落了個七七八八：「這個餐盤是我托人專門打造的，每個餐盤都是用五公斤純金打造，我說過，漢代分餐制的食物是很不好吃，但只要你能耐得住寂寞，最後就一定會有豐厚的回報！現在，請各位信任我龍灝、尊重華夏民族古老分餐制的朋友把這個黃金餐盤收起來吧，哈哈，這是我龍灝送給你們的禮物，而『沉船打撈計劃』也會像這個分餐制一樣，前期雖然會有點難熬，但只要熬過去了，就是一路彩虹，一路金磚，一路美鈔，哈哈哈……」
在龍灝得意的大笑中，那些因為各種原因吃光了這噸難嚥晚飯的人被這個意外驚喜給砸暈了，他們醒來後，連忙去戳手裡的托盤，戳得一片狼藉，等到確定裡面都是黃金之後，均是連聲不迭地向龍灝道謝！
五公斤黃金對這些富豪們來說雖然不算多，但這份驚喜的價值卻是無與倫比的，因為它在向人們做著強烈的心理暗示：跟著北海伯爵走，肯定是沒錯的！！
路易安娜站在韋德身旁，苦著一張俏臉看著韋德把餐盤抱得緊緊的，不由抱怨道：「哎呀，我幹嘛這麼蠢，不把這些東西吃完？反正都嘗了一塊，噁心都噁心過了。這下可好，五公斤的黃金飛了，啊啊啊，飛了啊……主編大人，人家不管啦，見面分一半。這些黃金，你要分三公斤給我！」
韋德雖然當上了報社主編，但手頭並沒有寬裕太多，因此這個黃金餐盤對他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橫財，只見他把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一樣：「不給，不給，這可是我犧牲了舌頭和腸胃換來的！誰讓你不聽我勸，不曉得堅持到底呢？再說了，路易安娜。你會算數嗎？五公斤的一半怎麼會是三公斤？不分，我絕對不分！」
「不分？」
路易安娜聞言豎起了柳眉，低聲威脅道：「死德容，不分的話，你今後別想再上老娘的床！分手，咱們分手！」
「分就分唄，呵呵，反正我有了黃金。哪還愁女人……」
韋德得意間，一不小心就說出了心裡話。
俗話說。男人有三大喜事：陞官發財死老婆，韋德要是跟路易安娜分了，這三件喜事最近可是佔全了呢！
「你……再說一遍！」
路易安娜的臉色發青了，本來以為是一場撒嬌肉麻的玩笑話，可誰想對方竟然順水推舟、借坡下驢？
想甩了自己？
這……路易安娜如何能忍？
「德容，哼哼。你別忘了，膠片還在我手裡，你分就分唄！我馬上把它送給紀事報，相信對方的主編一定會很高興的哦……」
路易安娜晃了晃手裡的三份膠片，那可是韋德辛勤工作一晚的拍照成果呢！
「啊。寶貝，我剛才只是開一個玩笑，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啊！我向你保證，等回去後我就把這個餐盤賣了，得到的美元分你三分之二！」
韋德清醒過來，記起那封藍色信件裡的指示，知道這些膠片要是毀了，自己會是個什麼下場，於是他冷汗淋漓，連忙卑躬屈膝，向路易安娜求饒。
「哼哼，想誆我？三公斤可是餐盤的五分之三哦，你還想用三分之二來打發我？告訴你，老娘不要三分之二，老娘要五分之三！老娘要多的那一份！」
路易安娜叉著腰，惡狠狠地說道。
你、你妹啊，三分之二和五分之三哪個多你都搞不清，這頭腦，跟你胸部完全成反比啊……
「好好，五分之三就五分之三，絕對半美分都不少你的！」韋德心裡暗喜，連忙抱住了路易安娜，把寶貴的膠片拿了回來。
當然了，其代價是先把這個黃金餐盤交給路易安娜。
哈哈，算術不好就是悲催啊，這下我等於多賺了，賺了……咦咦，一五得五，三五多少來著……哎呀，太高興了，算不清了！
韋德正瞇著眼暗自樂呢，路易安娜已抱著黃金餐盤，滿眼的小星星：「哼哼，我改變主意了，這個餐盤這麼漂亮，我才不會賣掉呢！我要把它放在我的房裡，留給我的子孫後代……」
啊！？
韋德的臉色立刻變成了苦瓜：尼瑪，算術不好也抵不過臉皮厚啊！路易安娜，你夠狠，一點都不打算給我留啊……
庭院裡，大伙都在看著黃金餐盤傻笑，而圍廊間，那些留下來看熱鬧的富豪們，心情就沒那麼愉快了。
不僅不愉快，他們心裡還堵得慌，只能繼續詛咒：五公斤黃金算什麼？這也不能與打撈沉船划等號啊？愚蠢的一群人，可悲的一群人，北海伯爵用黃金來造餐盤，不是更加說明他現金短缺，窮……窮的只剩下黃金了啊！！
呵呵，這些富豪，也只能用阿q精神來安慰自己了，忽然間，他們方才大好的胃口不翼而飛，兩條腿都邁不動了，只想豎起耳朵接著聽聽龍灝接下來還會有什麼驚人的言論。
隱約間，這些富豪後悔了：md，早知道，剛才就買個十股也好啊，要是真的被他打撈出沉船來，我們不僅成了笑柄，還間接得罪了北海伯爵呢！
商人總是講究和氣生財的，這些富豪拍著腦袋，懊悔自己方才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管對方是不是陷入了財務危機，但對方頭頂上的伯爵光環可是摘不脫、跑不掉的啊！再說了，黃金可是硬通貨，摩根家族再能封鎖，了不起就是美國大陸了，對方要是實在撐不下去。哪還不曉得前往歐洲去賣、去換英鎊啊？！
這些富豪似乎被這個黃金餐盤事件給一個個敲醒了，他們開始輕輕地挪動腳步，想走回庭院裡，看看能否與龍灝緩和緩和關係。
不過，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賣的，沒等這些富豪接近庭院。圍廊周圍就冒出了一大堆黃皮膚的士兵，擋住了所有進入庭院的入口。
他們面目嚴肅、舉著鋼槍，對這些富豪冷冷說：「請各位去後院就餐，這裡已由北海伯爵大人包下來，從現在起，不會再允許閒雜人等進來了！」
看樣子，這些士兵竟是要把離席的賓客統統趕出這個大庭院！
有的富豪不服氣：「我們怎麼是閒雜人等了？我們是伯爵大人請來的客人，我們要回去，讓我們回去。我們可能還要認購伯爵大人的投資股份呢！」
他們心想，送上門的錢，龍灝總不能不要吧？
「認購投資股份？」
不料，這些士兵咧開嘴輕蔑地笑了：「伯爵大人有令，方才沒有認購的人就不再是他的客人，你們請離開吧，要不然，一旦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就不好了！」
威脅麼？
這算什麼？
這是北海伯爵下的命令？
這般無情？
莫非我們都料錯了。他根本沒有遭遇什麼財務危機，要不然。他怎麼會把我們拒之於大門之外？有錢都不要？
這些富豪一個個均是七竅玲瓏、老謀深算之輩，龍灝的強硬出乎了他們的預想，哪裡還不讓他們開始疑神疑鬼、心內忐忑？
不過，他們有意『伸出援手』來『援助』龍灝，但這些子彈上膛了的士兵可是個個鐵面無情，槍口都平舉了……富豪們尋思著小命要緊。最後終是不情不願地離開了圍廊，去了後院。
被封閉起來的庭院裡後來發生了什麼，直到深夜，這些不情不願離開的富豪們始終打探不到一星半點。他們將這個收尾階段的插曲跟那些提前去吃烤肉的富豪們說了，雖然少數人認為這是龍灝死鴨子嘴硬、虛張聲勢地硬撐。但還是有一大部分人思考來思考去，覺得自己貌似是犯下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交惡了北海伯爵，弄得本來津津有味、彈冠相慶的燒烤大餐也變得索然無味。
這一晚，許多富豪都渡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輾轉反側間，他們有些人依然決定明天就去拋售龍灝名下的股票，但有的人卻忽然想起了韋德和路易安娜，決定明天一大清早就去買一份聖何塞信使報，看看從中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就這樣，龍灝操辦的這個私人聚會到此結束，等到第二天，1892年5月23日，天還沒亮，舊金山各大街頭的報童就忙碌起來，他們挎著包，高舉著一份剛剛刊印出來的『信使報』，在大街小巷奔跑著，叫嚷著：「重大新聞，重大新聞勒，北海伯爵昨夜的私人沙龍推出了大舉措！嘿，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要嚇一跳，您老買一份回去看看？」
「一份報紙10美分，什麼？您老問今天的報紙為什麼貴了，實話跟您說，這上面可是加了整整八個版面的照片呢！都是信使報主編潛入這個私人沙龍冒死偷拍的……」
「快點買一份吧，晚了可就賣光了，給您透露個消息，這裡面可是有北海伯爵的全部採訪實錄呢！您要是讀了，保證在今天的股市上能夠賺大錢！」
「什麼什麼？您還不知道股市和伯爵的關係？噓，您老可真是孤陋寡聞了，咱們舊金山的股票交易所能這麼牛，牛了快一個月，可都是開張第一天伯爵大人那一筆大投資的緣故！所以呢，現在只要是北海伯爵投資，您老跟准了，保管您老就賺翻了！」
……
報童們都是口齒伶俐、人精一般的人物，說得是天花亂墜、佛祖慚愧，於是啊，聽到這份報紙集秘聞、圖片、發財的機會於一身，大家哪還在乎區區十美分啊，紛紛掏出零錢前來購買。
普通人買報紙暫且不說，信使報銷售最火爆的地段卻要屬舊金山富豪們居住的大街，販賣信使報的報童一跑過來，立刻就有人衝過來丟下一疊美元，把所有的報紙都抱走了！
不用猜了，這些人都是整夜失眠的富豪們所僱傭的人手，他們得到吩咐，只要看到是聖何塞信使報，就不計代價，統統買過來。
1892年5月23日，這是一個注定要被銘記的日子，而它的開頭，便是聖何塞信使報創下的單日售空報紙的最快紀錄。
僅僅半個小時，所有的報童都無所事事了，他們空著雙手，興高采烈地回去領錢，當然了，還有少數頭腦精明的，私藏了幾份報紙，準備等會再賣個大價錢……事實也證明了這幾個報童的『先見之明』，到了早上八點半，路上就有人出來懸賞一美元購買信使報，而到了九點，大街上出來的人都在往兩個方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