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5】 悄悄靠近的陰影 文 / 每音十流術
「呼呼……」
特斯拉身子歪在椅子上，把希捷卡後邊說的話都漏掉了，幸好如此，否則以特斯拉的精明，肯定會總結出規律：兩個人每次見面，一個會迸發靈感，另一個則會屏蔽掉古里古怪的未來夢境……
特斯拉的『歷險』暫告一段落，不過他離開了聖地亞哥，卻是讓龍灝撲了個空。
大約是距離布魯索號啟航後兩天，龍灝一臉不愉，背著手站在一片燒焦的空地上。
嗯，當然也不完全是空地，那上面還是遺留著一道道黑線和一條條焦木，從痕跡不難推斷出，這裡從前是一幢小木屋。
「特斯拉人呢？你倆誰來解釋一下？」龍灝音冷如冰，口中的寒氣夾雜著怒火。
這不由得他不怒，特斯拉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野戰團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
「少爺，請息怒，是我們一時疏忽……」康成，bh公司一星保鏢，他帶著三名手下，半個月前來到智利，搭建野戰團的駐點，特斯拉的行蹤，便是由他負責的。
看官讀到這，可能會有些疑問，康成也是bh公司的，為何與馬原他們沒有聯繫呢？如果有，他就應該知道特斯拉的去向，而不是站在這堆廢墟前挨批了。
說起來，原因還要歸結到bh公司在海外情報串聯的不暢上。
按照崔員琅的安排，bh公司的主要業務還是集中在美國東部，出外勤到國外的僱員，有兩種：一種是身手好、桀驁不馴的，另一種是身手差、卻八面玲瓏的。
桀驁不馴的留在本部，會讓崔員琅看著心煩，罰不是、不罰也不是；
八面玲瓏的留在本部，那是資源浪費，倒不如派出來。試試能不能**擴展情報基地。
很湊巧，馬原屬於第一種，而康成屬於第二種。
馬原在阿根廷，康成選擇智利，兩個人在bh本部時就有點別苗頭，現在出來了，更是憋著一口拼比的氣。再加上兩國的情報基地都處於草創階段，因此馬原和康成，雖然緊鄰著，卻並未有所聯繫。
這一次針對特斯拉的行動，細細說來也很有趣，在阿根廷那邊的馬原小隊。是被動接受卡內基的通知，才登上『賊船』的，而智利這邊的康成小隊，情報來源則是黨衛團。
對，您沒聽錯，就是黨衛團！
在龍灝的某種『縱容』下，黨衛團和野戰團現在都已脫離了當初成立時的模樣。通俗的講，就是長歪了。
原本的打算，黨衛團主內，肅清黨風、培養人才，野戰團主外，清查敵蹤、武力解決，可隨著龍灝的勢力迅速擴張和人員財富的快速積累，黨衛團和野戰團已演變成了龍灝掌握情報的左右手。
單指美國。黨衛團控制西部，野戰團主攻東部，井河不犯；
而在美國之外，黨衛團在奧匈帝國所屬的中歐發展，而野戰團暫時沒法滲入歐洲，便把精力投向中南美洲。
在這種情況下，康成與黨衛團交換情報。實際上是冒著一定風險的，如果被崔員琅知道，也許康成一星保鏢的稱號都要被摘去！
然而，康成卻必須得這麼做。因為他從某個秘密渠道獲知，特斯拉在少爺心目中的地位相當重要！
這次老天保佑，特斯拉居然在他管轄的範圍內，如果事情辦得漂亮了，贏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少爺的青睞，自己的晉陞之路必將一片光明，等幾年，或許將會成為最頂尖的三星保鏢，在野戰團高層佔據重要一席呢！
可惜，康成設想的很美，殘酷的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他負責盯緊特斯拉的兩名手下，被人敲暈了，現在還躺在聖地亞哥醫院，昏迷不醒。
這使得康成很尷尬，特斯拉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這無疑會讓龍少爺大大懷疑自己的能力！
「少爺，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這麼大一場火，不可能沒有半點線索的，給我一天，不，半天時間，我一定能查出那晚的真相……」康成拍著胸膛立下軍令狀，同時在心裡哀歎：說到底，還是願意跟我來智利的點子不夠硬，要是來個二星保鏢，昏倒的絕對是對方！
不過這種事也只能在康成腦袋裡轉轉，他才不過是一個一星保鏢，二星保鏢憑什麼跟他來？
「好，有消息通知我！」
龍灝板著臉，領著細雨、小柯離開。
特斯拉下落不明，這讓龍灝十分失望：這位怪咖，難道會因為自己扇動的翅膀，提前夭折？
尤其是康成提到，特斯拉好像因為研究了某種硝石技術，遭到多家硝石商的注意，這場火，莫非是……殺人滅口？
龍灝的擔心在隨後似乎得到了驗證……
康成的確有幾把刷子，很快查到那晚特斯拉應該是登船離開了智利，而登船的港口縮小到四個，其中就包括任卡港和奎列拉港。
在康成的匯報結束後一個小時，一條爆炸性消息從任卡港傳來，布魯索號提前返航了，上面的乘客驚恐地表示：郵輪途中遭遇炮擊，人員損傷慘重！
龍灝和康成眉頭均是一動，布魯索號離開的時間與特斯拉失去行蹤的時間剛好吻合，不出意外，兩者之間必有關聯！
有人劫持了特斯拉，而又有人在虎口奪食。
等到康成再次去打探時，發現布魯索號的乘客都被智利警察帶走了，而這條消息也隨即被封鎖，不允
許傳播開。
如此欲蓋彌彰的表現，使得康成愈發認定自己的推斷沒錯，再經過一番打探後，他回報給龍灝：布魯索號混入了巴爾馬塞達的殘餘勢力，而炮擊布魯索號的，乃是一艘智利海軍的二等驅逐炮艦，此炮艦現在行蹤不明，已引起j.蒙特軍政府的高度關注！
巴爾馬塞達、軍政府，都是覬覦特斯拉硝石技術的嫌疑方，現在炮艦未歸，基本可以斷定。這次海上交戰，絕對與爭奪特斯拉有關。
「我要離開了，康成，你的表現先抑後揚，還算不錯，要繼續努力……」
有了特斯拉的大致去向，龍灝當然要去追。在海裡，可是青玉龍艇的天下，就算時間晚了兩天，也有極大可能追回來！
「啊，是，是。我一定不辜負少爺的期望，保、保證完成……」
康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幾乎辦砸了差事，最後還得到了最高領導的肯定？
天，這不會是做夢吧？
他深深地呼吸，把胸膛昂得高高的，一雙疲憊的眼睛也即刻變得炯炯有神。裡面綻放出堅定和果毅……
離開了康成，龍灝三人朝存放青玉龍艇的海邊走去，路上，細雨略有不解，問道：「少爺，那個康成跟丟了特斯拉，您怎麼還表揚他啊？」
小柯也是不解，略微皺了下眉頭。卻沒開口。
「呵呵，他是跟丟了人沒錯，但這事也不能全怪他，你們都看到了，他一共就三個手下，前天晚上倒了兩個，剩下的這個和他。身手都不怎麼樣……」
「這更說明他本領差，要回爐重造啊！」
「細雨，你以為做情報的，一定要很能打才行麼？」龍灝瞥了細雨一眼。語帶戲謔和譏嘲。
「呃，難道不是嗎？」細雨一縮頭，有點心虛。
「你錯了，做情報的人，身手好只是一方面，更為重要的是，他必須有抽絲剝繭的分析能力，和密如蛛網的人際關係。」
「少爺，我……不懂。」
「兩天時間，康成僅憑他和一個手下，就把特斯拉的去向探得七七八八，而且還獲得了炮擊布魯索號的智利炮艦訊息，身為一個外來人，他能做到這個地步，已令我相當意外。」
「所以您表揚他，並不是違心的？」柯冪彤若有所思，這時張嘴啟唇。
「當然不是，我很欣賞這個康成的，有了我的鼓勵，等過上一年再看，他一定會給很多人帶來驚訝的。」
……
羅伯特.孔茲，美利堅聯邦海軍少尉，嗯，現在是上尉了，此時此刻，正站在鐵殼巡洋艦亞特蘭大號的船頭，瞭望空蕩無際的海洋。
孔茲鼻孔放大，噴出一口濁氣，有扯開嗓門對著海洋大吼一聲的衝動。
此時的他，意氣風發、揮斥方遒，能在不滿三十歲的當口成為一支艦隊的首領，他的際遇，當真不賴。
這支艦隊，除了旗艦亞特蘭大號外，還有兩艘新服役的巡洋艦，特倫頓號和裡士滿號。
其實論到性能，亞特蘭大號是三者中最差的，但孔茲就是選它當了旗艦，原因無它，這艘巡洋艦的前任船長，是一名少校。
被指派這個任務前，孔茲還只是個少尉，但軍部臨時提拔令一下，他就變成了上尉。縱使跨越如此大，他還是成為了亞特蘭大號歷史上軍銜最小的船長。
這個任務不輕鬆啊，從東海岸弗吉尼亞出發，一過巴哈馬群島，船上的國旗便得落下，然後艦隊一路向東，深入偏僻的洋域。
必須在陌生的洋域裡呆上十天，搶劫十艘船，然後才能出來！
這是海軍軍部給孔茲的奇葩命令。
孔茲領著亞特蘭大號，好容易在九天裡開了四炮，驚嚇走了三支商船，然後就實在沒法碰到其它的艦船了：那片洋域實在是太偏僻了，用鳥不拉屎、一望無垠來形容，都有點屈尊了。
確認無人識得，就算識得也會被當作海盜船後，孔茲才鑽出那片洋域，向南方航行。
穿過圭那亞海盆與佛得角海盆夾成的海洋走廊，貼近中大西洋海嶺線，故意繞過南桑偉奇海溝，比成熟航路多花了近三分之二的時間，孔茲艦隊才偷偷摸摸地穿過德雷克海峽，進入太平洋區域。
之所以大費周章，因為孔茲身上肩負的這個任務……便是要幹掉鋼鐵大王卡內基！
羅伯特.孔茲回頭看了看艦塔上懸掛的八骨骷髏旗，滲心一笑：扮作海盜去結果了安德魯.卡內基，真虧軍部的人想得出，嘖嘖，這也從側面說明，軍部對這位鋼鐵大王該有多麼痛恨，連這種暴露出來便會大失國體的事也肯去做！
這個風險極大的差事。經過討論，便落在了表現優異的孔茲少尉頭上。
如果成功，孔茲相信自己將會一步青雲；
而如果失敗，孔茲不僅回不了軍部，還會被當做海盜通緝，不被聯邦承認，只能永遠地被釘在恥辱柱上。連老家漢尼拔鎮都回不去！
「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孔茲握緊了拳頭，銼著牙床，暗暗念道。
身為美國海軍的一員，特別是中層年輕軍官裡的佼佼者，孔茲知道。前段時間，海軍軍部遭到了多麼大的壓力：班森擅作主張，炮轟舊金山，北海伯爵被逼應戰，結果一戰擊沉六艘英國戰列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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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淋淋的事實，讓美國海軍成了全世界的笑柄，這種恥辱鑄就的壓力。急需宣洩的通道。
否則，美國海軍上下會念頭不得通達，淤積濁氣，十幾年沒法在世界海軍界抬起頭顱！
嗯，別以為這是誇張，海軍最講軍魂和士氣，士氣高了、軍魂強大了，海上對戰時。炮彈的命中率也會提高……這不是迷信，而是一種運勢，想那英國皇家海軍為什麼越來越強，那就是因為他們全體念頭通達，常年在海上橫行霸道，指誰打誰，將軍魂培育得剛猛無比。同樣水平的戰艦對射，英國擁有七成以上的勝面。
宣洩的通道是什麼？
美國海軍將其定位在了安德魯.卡內基身上！
理由呢？
很多，但最主要的有兩點。
一，卡內基是北海伯爵背後的靠山。堅定的鋼鐵支持者；
二，卡內基最近在澳大利亞買下了許多鐵礦場，頻繁地往來於澳洲和美洲之間。
第一點說明了卡內基與美國海軍的敵對立場，第二點則道清了海軍下手的便利條件。
要不然，與北海伯爵有關的人都縮在陸地上，海軍的軍艦也沒有施展拳腳的空間啊！
現在新總統上台了，炮轟危機和六月泥潭戰役的餘波也堪堪過去，卡內基自己作死，在太平洋上往復活動，那就怪不得海軍拿他開第一刀了！
不過，美國海軍的主力戰艦都在東海岸，要去西海岸必須繞道德雷克海峽，這麼長的距離，軍艦的調動很容易被發現，一旦發現了，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卡內基，就變得不切實際了。
別的不說，光是如何搪塞在大西洋巡邏的歐洲艦隊，就是一個大問題。
正基於此，扮作『海盜』的孔茲艦隊才會應運而生。
艦隊之長是個剛剛從海軍學校畢業沒多久的毛頭小伙，率領的炮艦，是剛剛從生產線上走下來的嶄新巡洋艦，這樣的陣容去『幹壞事』，就算被人捉到了，也有一萬個理由好推脫！
反正連班森去借遠東艦隊戰列艦轟炸舊金山的那種醜事都發生了，這點小case，海軍軍部推脫起來，真是一點壓力都沒有呢。
「哼，卡內基，等你遇見我，就等著哭吧！」
孔茲抓緊了欄杆，心中唸唸有詞。
亞特蘭大號就算了，但特倫頓號和裡士滿號的威力，他可是信心滿滿！
特倫頓號，噸位3600，擁有四座11英吋副炮，雙座雙聯12英吋主炮；
裡士滿號，噸位4900，擁有六座11英吋副炮，一座12英吋重炮和一座14英吋主炮。
這樣的火力，在巡洋艦級別，放到世界範圍都是頂尖的了，相比之下，老式的亞特蘭大號就有點寒酸：噸位4100，擁有三座11英吋主炮，級聯機關炮若干。
三艘巡洋艦的速度也各不相同，常態下，特倫頓號的航速是19節，裡士滿號18節，而亞特蘭大號只有可憐的13節。
全速開動下，特倫頓號和裡士滿號均能飆到22~24節，而亞特蘭大到15節就已是極限了。
也就是說，卡內基的詠歎號如果真的遇上了孔茲艦隊，打不過，也逃不了。
夕陽西下，三艘巡洋艦留下嘩嘩的海水，如死神一般消失在海平線下，卡內基在不知不覺中，迎來了一次巨大的危機……
詠歎號經過補給，從厄瓜多爾港，經過數天的航行，特斯拉已明白此行的目的地，是在美國南部的下加。
對此，特斯拉一開始是很有疑惑的：下加利福尼亞乃是不毛之地，帶我去那裡做什麼？耕地捕魚嗎？
卡內基給予的回答是：那裡原來是不毛之地，但千萬不要小瞧了中國人的拓荒能力！以前阿拉斯加是什麼樣子，現在阿拉斯加又是什麼樣子……噢，忘了你沒去過阿拉斯加？但這次你去了下加，就會明白，原來一座城市，可以在兩個月內拔地而起，而且還會讓你覺得那裡本來就發展了十年……
卡內基的回答語無倫次，但特斯拉還是憑借超凡的智商理解了：那裡以華人為主，以新興工業為主，是卡內基鋼鐵集團的『傾銷地』，也是卡內基鋼鐵集團的新興產業基地！(。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