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5】 戰堡入海 文 / 每音十流術
若不是煉金術橫空出世，恐怕這一波人類歷史已要畫上句號，人類將回歸原點，忘記傳承，懵懵懂懂地從茹毛飲血的原始年代從頭來過。
這個懷疑，沒有證據，而龍灝在冕島的通道壁畫裡，就得到了證據。
上面的圖畫有牛頓被蘋果砸到，有哥倫布發現大陸，也有火槍的極速革命……這些都是關鍵的歷史進程，可壁畫上，無一例外的，在這些記錄了歷史瞬間的畫面旁都有模樣古怪的人，或懸在空中，或暗中潛伏，將這些歷史畫面古怪地定格。
比方說，牛頓被蘋果砸了，但隨後他拾到一張樹上飄下的紙條，上面寫滿了萬有引力的要點。
又比方說，哥倫布眼看遇到風暴要沉船了，是有人跟在後邊，揮揮手就驅走了狂風暴雨，並且將哥倫布直接捲上了美洲大陸。
還比方說……
龍灝從水晶棺出來後，接收了傳承訊息，識得了壁畫上的字，便愈發明白，所有這一切都是人為，都是那些模樣古怪的『人』在推手！
另外要說明的是，推手的外星人，並不是冕島寶藏的遺留者，因為這些壁畫雖然描繪了一個宏偉的驚天大陰謀，但卻是帶著嘲諷的口吻，而絕對不是得意的炫耀。
彷彿是在點醒什麼似的。
當其時，龍灝在壁畫盡頭讀到一行字，愈發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人類啊，當東方被西方征服。當崇尚自然被破壞自然取代，當人人嚮往金錢、權勢、享樂。而忘掉了身體、長生、節儉……這顆星球的命運就注定了，他們的想法也就得逞了……」
這段話，分明是在對地球人類怒其不爭，恨鐵不成鋼之情溢於字裡行間。
龍灝明白，至少存在兩撥立場截然不同的外星人，他們以地球作為某種賭注而打賭，一方代表科技，一方代表自然、崇尚自身什麼的……如今很明顯：代表了科技線的那一撥佔了上風。龍灝清楚地明白，沒有干擾的話，地球的未來將要進入科技發展的快車道，沒有剎車地導向核彈對轟的毀滅末日！
「干預了人類發展的進程？」
葉蘇拉掩著小嘴，已然全呆傻掉了，龍灝說的話，內容太勁爆。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力。
本來就覺得煉金門已經很神秘，很高大上了，但這一牽扯到外星人，她的腦袋瓜子就明顯不夠用了。
「師尊，您說的外星人會……會毀滅我們地球嗎？」
沒有意外的，葉蘇拉呆傻了一會。便提出了百分之九十人類在知道外星人後會提出的經典問題。
「呵呵，倒沒那麼嚴重，我也只是把這個消息跟你分享，毀滅不毀滅的，估計你是看不到了……」龍灝啞然失笑。自己一吐心中所想，緩解壓力。倒把葉蘇拉嚇得夠嗆：「嗯，但也不一定，你要是努力培育金源，體悟金屬之心，未必不能見到……」
龍灝忽然想起，葉蘇拉已算是一員煉金術士，在這個金屬資源充足的時代，她就算沒法達到煉金術師的境界，多服用藥劑，活個幾百歲，也是辦得到的。
到那時，她或許就能親眼看到三戰爆發……
咦，等等，不對呀，這個歷史支流既然已經有了我的存在，那麼，三戰就不一定會爆發了吧？
對，是一定不會爆發！！
龍灝忽然入迷了，他好像把握到了什麼：呀，我明白了，機緣巧合下讓我發現冕島寶藏，冥冥中是有喻意的，『它』是要我改變人類被『加速』的進程，從而避免三戰，避免大破滅時代的到來！看起來，我穿越了四百年，來到這裡，不僅僅是為了幫助華夏民族崛起，而且，還要負責將歷史糾正到和平發展的『慢車道』上。
無論是繼續蒸汽朋克時代，還是轉入煉金術繁榮的時代，總之，電能和核能當道的路子是不能走了，敵人要我做的我偏不做，得挫敗那一方外星人才行！
龍灝與葉蘇拉的這番談話，令他獲益匪淺，前方迷霧重重的道路彷彿一下子豁然開朗，迷霧被風吹散，一條金光燦燦的大路顯現在眼前。
看來，那半把鑰匙還得去尋來，想辦法再去一次冕島，查查看留下這個寶藏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龍灝暗暗下定決心。
「好了，閒話說了這麼多，也該打住了！」
龍灝理順後，自個掐死話頭，對葉蘇拉鄭重地說道：「葉蘇拉.馬爾達諾夫，你作為我的弟子，應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今天我跟你說話，沒有我的允許，你必須將它爛在肚子裡，誰也不許告訴，明白了嗎？」
「嗯，是，我明白……了。」
葉蘇拉哭喪著臉，不曉得是還沒從外星人的震撼中醒過神，還是無力吐槽：伯爵，你的壓力是通過交談釋放了，但現在秘密藏在我肚子裡，還不讓我說，這是要憋死我的節奏啊！
師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人家會憋死的啦！
對外星人寶藏的討論到此為止，龍灝攜著葉蘇拉，走上了這座無名小島。
無名小島的風光沒變，龍灝能清晰地感覺到，三十六個黑鐵戰堡在等待他的召喚！
期中考試的變故，令得這些黑鐵戰堡短時間內成為了無主之物，不過這並沒有太大妨礙，誰讓北冰洋的這些島嶼上，連個鬼影都沒有呢？
龍灝此次來，就是要將黑鐵戰堡加以完善收尾，順帶也讓葉蘇拉見識一下煉金術的美好前景。
身為領導，
，恩威並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給屬下可奔的動力，龍灝將黑鐵戰堡作為展示品展示。就是要給葉蘇拉一個前景無限好的奔頭。
「以後，這裡就叫源島吧！」
龍灝走入無名小島深處。霸氣地給其取了個名字。
腳底下乃是自己的國土，自然想怎麼取就怎麼取！
「源島，好名字！」
「這裡將是我煉金門今後的山門，以後本門中重要的大事，都會在此召開會議討論，所有煉金門徒，都得前來參加……」龍灝張手，意氣風發地宣佈。豪情無限。
他不會再那麼好心，經過華夏鎮的建立、發展與凸顯矛盾後，龍灝的北島之國必然不會再選用華夏鎮那個模式。
他選用的是正在下加施行的貢獻分制度，今後，只有貢獻分達到一定水平的人，才有資格成為北島之國的國民！
當然了，煉金門徒和華夏子民。在貢獻分的門檻上會有優惠。
「源島，便是寓意著本門從此發源，而且，人類明火種得以不滅的功臣：黑鐵戰堡，也是在這裡被第一個造出！」
「黑鐵戰堡？！」
葉蘇拉聽到這個新名詞，不由好奇地發問。
「對。就是黑鐵戰堡，它是人類的保護神！葉蘇拉，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獨力製造出黑鐵戰堡，你現在不理解它的偉大用途沒關係。但你一定要尊敬它！」
這個時代連一戰都沒爆發，當下時代的人是無法體會到大破滅後人類那種絕望和後悔的情緒。
所以。黑鐵戰堡，對他們的觸動不會那麼深，龍灝也不會勉強葉蘇拉立刻就對黑鐵戰堡頂禮膜拜。
凡事都需要一個過程。
「哦哦，好的，師尊，您所說的黑鐵戰堡，是我們煉金術士才能製造的神物嗎？」
「是的，它需要煉金水平達到很高的層次才行。」龍灝點頭道：「葉蘇拉，我可以向你承諾，本門中，無論是誰，只要能獨力鑄造出一座黑鐵戰堡，他便可以自動升級為本門長老，只要不背叛本門，權利幾乎與我這個門主相當！我不在時，他可以全權處理本門事務！」
長老！
葉蘇拉問清後，曉得那是類似於古羅馬元老院的元老，代表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絕高權利！
而且，假如沒有獨裁者出現，長老湊在一堆，就能決定一國的命運！
前面說過，葉蘇拉是個很有野心的女人，經歷大變故後，她對權利的渴望，大到連自己有時都害怕自己。
「師尊，您說的黑鐵戰堡，就在這個源島上嗎？」葉蘇拉放眼四望，有些急切地問道：「能給我看一看嗎？」
「當然！帶你來，就是要給你看黑鐵戰堡的！」
龍灝一臉得意：「我此前在源島，可是一口氣鑄就了三十六個黑鐵戰堡，只是在最後關頭出了點小岔子，才會被彈入海洋，隨波漂流，最後被你們的貨輪所救！」
「原來如此，怪不得師尊您當時雖然狼狽，卻一點沒有落難的樣子。」葉蘇拉恍然。
「嘿嘿，我是大老遠就看到了船上有個大美女，所以我才漂了過去……」龍灝心情大好，不由調戲了一下葉蘇拉，直逗得這位女徒弟飛霞撲面。
獲得了新名字的源島上一片雪白，冷寂孤廖，龍灝與葉蘇拉步行走了十多分鐘，才總算來到了第一個黑鐵戰堡的所在地。
亦是說，這裡曾經有一片礦脈。
在葉蘇拉驚愕無比的眼神注視下，這座黑鐵戰堡，轟轟然，從地底下拔地而起，就像是神話裡的山峰，從無到有，直插入天！
黑鐵戰堡的大小與礦脈質量有關，龍灝是按照最『精簡』的做法鑄造的，因此這個黑鐵戰堡不算太大，大約與後世一個十層樓的購物中心差不多。
但饒是如此，也把葉蘇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這絕對是神跡啊！黑鐵戰堡，竟是這樣！竟能在師尊的指揮下，從地下長出！
這就是煉金術的威力嗎？
這是神一樣的能力啊！
謝天謝地，感謝主讓我通過了水晶棺的考驗，也感謝侍奉在主身邊的爸爸，如果不是您逼著我學習廚藝縫紉，我肯定沒法堅持學完煉金錘打手。那樣，也就肯定沒法成為學徒。被師尊收入門牆，習得大道。
黑鐵戰堡的精簡版，不是說龍灝在鑄就時偷工減料，而是說，它完全以礦脈裡所含金屬的多寡來修築。
大的礦脈修築大的戰堡，小的礦脈修築小的戰堡，如此而已。
三十六個黑鐵戰堡中，最小的戰堡。高不過三米，底面積也才百來平米，大約也就是一棟迷你別墅的大小。
當前這座黑鐵戰堡算作中等體積，它露出偉岸的身形，猶如魔神降臨，威壓蓋天，令人高山仰止。胸口發悶。
龍灝一笑：「黑鐵戰堡，如果由煉金術士繼續加入金屬、礦石等原料，還能繼續擴大、展開！它經過擴展，裡面的容量可是很大的，比如說眼前這個，裝下十萬人。又或者供三萬人生存，一點問題都沒有！」
按照龍灝所言，黑鐵戰堡最合適的『用武之地』，不是在陸地，而是在海洋！
葉蘇拉沒有經過末世。所以她不瞭解一座黑鐵戰堡對倖存人類的意義，因此。當她看到黑鐵
戰堡開始在陸地上緩緩移動起來時，驚愕得張開小嘴，一雙眼珠子也差點掉了出來。
「師，師尊，這個黑、黑鐵戰堡，動，動了耶！！」
「不要大驚小怪！我經常教育你的師兄師姐，身為煉金術士，要用開放博大的眼光看世界！面對任何超出自己常識的事，首先不要否定，而是要承認其存在，再從自身找原因，看看是什麼東西影響了自己的判斷，影響了自己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用佛家的話來說，這就是知見障！我們要消除知見障，錘煉金屬之心……」
「好、好的，師尊，我不吃驚。」
葉蘇拉儘管如此說，但眼睜睜地看著一棟十層大樓的龐然大物在冰雪覆蓋的大地上移動，還是情不自禁地咬到了舌頭。
想想看吧，假如一座山峰在你面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移動，你的情況也未必比葉蘇拉好到哪兒去！
黑鐵戰堡在碾壓式地移動，沿途帶起千層飛雪、萬點冰塊，還夾雜著能震破人耳膜的巨大轟隆聲，震天撼地。
這種情景，直如發生了地震海嘯，又似小島火山噴發、地殼龜裂……葉蘇拉敢打賭，只要有人見過這一幕，絕對終身難忘！
至少，她現在就已被煉金術給征服了，想想看，假如有一天，她能驅趕著一座黑鐵戰堡從莫斯科的郊外朝著山丘上的克里姆林宮碾壓而去，那該是何等景象，那該讓人如何獸血沸騰？簡直是什麼血海深仇都能報了，什麼滔天惡氣都能出了！
別看黑鐵戰堡移動的速度好似不快，那是因為戰堡的體積太過巨大給人的假象。實際上，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速度赫然已超過了70邁，若是撞上了什麼東西，巨大的動量，別說人了，就算是一座小山峰攔在面前，只怕也阻攔不住！
就這樣，一路摧枯拉朽的，不出五分鐘，黑鐵戰堡就衝到了源島邊緣，然後速度依然不減，像失控的飛車一樣，騰入空中，飆入了茫茫大洋之中！
「師尊，戰堡想不開，自殺了！」葉蘇拉驚呼。
「什麼自殺，胡說什麼？」
龍灝一臉黑線，沒想到自己這個女徒弟也有講冷笑話的潛質：「我不是說過嗎，黑鐵戰堡最適合扎根的地方就是大海，它這是去了它該去的地方！還有，黑鐵戰堡除了能在陸地上移動，還能離地飛行，只是這種操控耗費太大，我才沒給你看！」
「還能飛？！」
葉蘇拉眼露驚喜，脫口道。
不得不說，對這個時代的人類來說，飛上藍天簡直就像drug，沒吃到嘴裡，光是聞聞就讓人瘋狂！
「師尊，我要看黑鐵戰堡飛嘛？您不是說有三十六個，那後面的三十五個中，您隨便挑一個最小的，讓它飛給我看，好不好嘛？！」葉蘇拉挽住龍灝的手，嗲嗲撒起嬌來。
經過數天的相處，聰明的她早已發覺，自己這位師尊，嘴硬心軟，而且最禁不起女人撒嬌，自己讓他沾點便宜，他就會滿足自己了。
不過，龍灝這次卻讓葉蘇拉失望了，他任由葉蘇拉用那火熱的高聳在自個手臂上來回摩挲，哼哼道：「要飛可以，你給我一噸黃金，我保證讓你看戰堡飛翔看的過癮！」
「一噸！？那還是算了……」
葉蘇拉沒想到所謂的『耗費』居然是這麼多，她吐了吐小舌頭，鬆開手，就此放棄。
她已明白黃金這種貴金屬對煉金術士的作用，她雖然瘋狂，但也沒瘋狂到失去理智。
用能讓自己金源成長好幾百誇的黃金，去換取一個戰堡飛天的畫面，噢，還是算了吧！
談話間，黑鐵戰堡已消失在海面，只留下一個小船般大小的漩渦，旋轉不停，將周圍的海洋生物都吸了過來，海水翻滾中，隱隱可以看到許多倒霉的魚類和垃圾……
「在這裡看不到了，我們進艇，潛入水中去看！」
龍灝帶著葉蘇拉，進了青玉龍艇，然後一古腦下潛了下去。
龍灝一邊操縱艇，一邊對葉蘇拉講解：「黑鐵戰堡的最佳下潛深度是90米，在這個深度，人類最適合生存。」
轉瞬間，青玉龍艇和黑鐵戰堡已同步下潛到了海深90米處，葉蘇拉睜大了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艇壁上的透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