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18】 見光緒 文 / 每音十流術
說到底，煉金生物假如一共有一百種的話，那麼，其中有九十七種都是海洋煉金生物。
理由很簡單，未來的煉金明，本來就是從大破滅後的茫茫大海中發展起來的。
無論是陸地畜牧耕種，還是水下養殖，裡面的煉金品種，都是這一年多來細雨和小柯在下加辛勤研究的成果。
她倆與母巢合作，幾乎每天都要做上幾十次的煉金生物改造實驗，實驗的場景，爆炸是常事，著火是慣例，惹得龍嘉樂不得不專門圈出了一塊區域供她倆實驗，要不然，光是每天轟隆隆打雷般的動靜就足以把不明真相的母巢工人嚇壞。
為了讓實驗進行的順利，細雨和小柯按照龍灝吩咐，沒過多久，把龍嘉樂也收入了煉金門。
龍嘉樂身懷武功，煉金資質雖然沒有細雨和小柯那樣出色，但在龍灝的特殊手法幫助下，也成為了一名煉金學徒。
雖說想達到煉金術士還需要一段比較漫長的時間，但給細雨小柯打打下手，當做能量數提供機，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龍嘉樂那是痛並快樂著，他為自己成為少爺的真正心腹、接觸到煉金術這樣的『神仙法術』而激動，但同時也被無休無止的實驗給累得精神衰弱，差點崩潰掉。
畢竟，他可不是細雨和小柯那樣的煉金術士，雖然內力強，但學徒本質的他，金源每天都被抽空。弄得奄奄一息、慘不忍睹，好幾次。他那可憐的金源都差點因為能量數歸零而進入休眠狀態。
這樣地獄式的實驗，成果是卓然顯著的！
如今這四千人手頭的物種，就是他們勤勞實驗的真實寫照。
這些煉金生物中，有一類海洋生物卻是最重要的，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這種生物的研究，龍灝在今年年初也抽空回來幫了下忙。
那個時候，恰好是他將黑鐵戰堡防禦體系佈置得七七八八的時候。
這個海洋類的煉金生物就是有著『能量數代替品』之稱的——吞金轉化鱒魚！
吞金轉化鱒魚在未來並未得到廣泛使用……其實論到歷史。這種『鱒魚』還要悠久於煉金術的。
在大破滅時代，煉金術還未形成體系前，吞金轉化鱒魚這種煉金生物就被幾名煉金遠古大能給創造了出來。
它的出現，本意是來配合黑鐵戰堡的，因為黑鐵戰堡的運轉需要大量能量數，而當時的煉金術士根本沒幾個，光靠個人的力量。就算是累死，也應付不了保護全人類的那些黑鐵戰堡日益增長的消耗需求。
所以，吞金轉化鱒魚就應運而生，它更像是一個能量數轉化器，將海底的游離金屬元素轉化為能量數，並且能夠為黑鐵戰堡所使用。
假如吞金轉化鱒魚的命運沒有中途夭折。那麼或許未來就不會有煉金術的繁榮昌盛，也就沒有煉金大時代的來臨了。
然而可惜的是，這種『鱒魚』生不逢時，在未來，它只是一個失敗的過渡產品。並沒有一力承擔起讓黑鐵戰堡正常運轉的責任，也正因為此。『鱒魚』被放棄後，為了讓黑鐵戰堡繼續工作，煉金術士的培養被納入日程，輝煌壯闊的煉金大時代也隨之來臨……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南橘北枳，在大破滅時代曇花一現的吞金轉化鱒魚，在如今，卻是相當好用的！
至少，龍灝是這麼認為。
吞金轉化鱒魚，一共分為兩大類魚苗。
一類專門潛入海洋深處，吸收游離金屬元素或者成噸廢棄金屬實體的魚苗；
另一類，則是負責吞食海洋生物，給第一類吞金轉化鱒魚提供營養成分的魚苗。
它們一個好比士兵，只管衝殺掠奪，而另一個就好比後勤兵，負責給士兵保障後勤，不讓它們餓著。
士兵鱒魚，對付那些金屬，無往而不利，然而可惜的是，它們面對變異海洋生物時，卻脆弱無比，並且它們身上鮮美的氣味，就是吸引那些變異海洋生物過來獵食的最大誘惑。
它們之於那些變異海洋生物，就跟一滴滴鮮血之於鯊魚一般，味道之濃，想躲都躲不掉。
正因為如此，吞金轉化鱒魚才沒有在未來繁衍起來，那個時候，人類面對強大的變異海洋生物也只是自保，更別提抽出手去保護『弱小』的吞金轉化鱒魚了。
可是，在當下的十九世紀末，連核武器都沒有被發明出來，所以，那些恐怖而強大的變異海洋生物根本不存在，據此龍灝斷定，這個悲催的吞金轉化鱒魚在源島周圍，可以得到良好飼養，發展前景可觀。
如果硬要給煉金生物安一個等級，吞金轉化鱒魚的等級無疑比油油魚和鋼鋼魚高的多，而在未來的歷史上，創造了吞金轉化鱒魚的煉金遠古大能，也是媲美後來煉金術師的偉大存在。
因此，如果不是龍灝成為了煉金術師，這個吞金轉化鱒魚還未必能夠被創造出來。
接下去的一段日子，龍灝的觀察重點就放在吞金轉化鱒魚的培育養殖上……
源島邊緣，漁民們修建好了水產養殖場，圈出海域，第一批丟入冰冷海水中飼養的魚苗，就是吞金轉化鱒魚。
吞金轉化鱒魚的成熟期很短，這是龍灝特意改良的，因為就目前情況來看，需要供給的黑鐵戰堡並不多，一年之內估計能增加到兩個就很不錯了，所以，吞金轉化鱒魚不需要擁有快速吸收金屬元素並且高效轉化成能量數的功能，只要可以迅速繁殖，迅速壯大，將周圍的海域霸佔好就成。
當它的數量多起來，形成了規模。就算再有什麼天敵出現，也不會落到未來種族滅絕的地步那般慘！
當第一批吞金轉化鱒魚『出欄』。並且順利地將能量數灌注到黑鐵戰堡中樞之後，龍灝就默默離開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觀察，源島的建設已步入正軌，龍灝明白，再呆在這裡毫無益處，況且，他也很是思念風景秀麗、江山如畫的祖國。
因此，十月中旬。龍灝便出現在了北京城。
以龍灝的手段，再配合清廷糟糕的邊防技術，他進出中國可謂是如入無人之境，假如龍灝不是還存著暫時給光緒帝留點面子的想法，或許他就直接殺入紫禁城，與大清的小皇帝面對面談心了。
出於這種禮貌的考量，龍灝先去與翁同龢見了一面。住了下來，並且定下與光緒見面的日子。
盼了許久的貴客終於來了，翁同龢不敢怠慢，積極操作。
這一日，他領著一個滿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走了進來，脫去了厚重偽裝。裡面露出的可不就是光緒帝麼？
龍灝當時正在後院賞梅，看到光緒帝后，一點也沒驚訝，而是招招手：「過來，一起看看初冬的臘梅。很是稀罕呢！」
龍灝語氣之平淡，讓人根本聽不出他對皇權的敬畏。
翁帝師聽了眉頭一皺。略有不滿，不過他隨即醒悟：不能把面前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人當作大清治下的子民來看，他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海外國王，並且有錢有兵，剛剛還與美利堅幹了一架也絲毫不落下風呢！
「想不到灝陛下還有賞梅的興！京城裡，種臘梅的可不多，翁愛卿連朕也瞞住了。」
光緒脫去外衣後便是一個瘦瘦弱弱的年輕人，不過面有蠟黃，氣色彷彿不太好。
翁帝師嘀咕了一聲：這臘梅是龍灝移植過來的，才幾天功夫，居然快開花了，真是想不通。
當然了，這話翁同龢可沒心思去跟光緒解釋。
「興談不上，只是看到這清洌孤傲的花蕾，就想起了我在美國極北之原、辛辛苦苦尋找礦脈的往事。」
「聽說灝陛下原是關外漢人，想必這點嚴寒，會感覺更加親切？」
「呵呵，好一個親切，清廷皇上你能出宮見我，我就覺得心生親切呢！這算不算緣分？」
龍灝一聲大笑，指著隔壁小閣樓的二樓：「我們上去說？上邊有花油豬肘子，一邊吃一邊賞雪論梅，談古論今，何其快哉？」
閣樓二樓是封閉的，只有一梯能上，翁同龢本來想跟上去，不過被光緒在梯口攔了下來。
這是兩國元首的秘密會談，光緒見龍灝是一個人，所以並不想讓對方把自己看輕了。
同樣是少年，龍灝是自己奮鬥，創造了一個傳奇，而自己則是受祖宗餘蔭，才登上王座，兩者的差距，讓光緒小皇帝自覺有些低人一頭呢！
「放心，翁帝師，我不會蠢到傷害你的皇上的！」
龍灝輕輕一笑，咬重了『你的』音，卻是更加堅定了光緒擋住翁同龢的決心。
二樓之上，小桌長凳，闊窗竹簾，視野空曠，如登頂鳥瞰，果然是一個觀賞下邊梅園的好位置。
龍灝將桌上的豬肘子分開，笑吟吟地遞了一塊給光緒帝：「清廷皇上，趁熱吃，豬肘子養顏啊！」
盛著豬肘子的盆下燃著火苗，嘶嘶顯青光，所以這肘子倒是熱騰騰的，極宜品嚐。
「灝陛下客氣了，我這就吃！」
光緒平常以吃素為主，但不知為何，現在卻是食慾大開，彷彿與龍灝一起吃豬肘子是多大的榮耀一般。
吃下一隻肘子，底下的幾棵臘梅枝，居然開了幾隻花骨朵，令得光緒龍顏大悅，喜動眉梢，認為是極好的兆頭。
當兩人扯下第二道肘子準備再進食之際，雙方的談話終於步入正題。
「清廷皇上，我想我們的關係是朋友，對嗎？」
「對，你與朕……呃，你與我，應該是朋友！絕對的！」
「我也這麼認為，因為我們有共同的訴求……」
「是啊，我想真正的親政……」
「說實話，我也看不慣那個老是要修建園子的老太婆……」
「哈哈。說的痛快，就是老太婆！呀。可惜沒有酒，不然當浮一大白！」
「誰說沒有酒？」
龍灝微笑著，從桌子底下變魔術般掏出一壺酒和兩個小杯，盛滿了遞給光緒。
喝下這烈酒，光緒肚子暖烘烘的，四肢百骸皆暢，話匣子打開的就愈發沒有顧忌……
「清廷皇上，你認為想要親政的關鍵要點在哪裡？」
「殺。殺掉那老太婆，殺掉她的心腹！」舌頭略大的光緒比了個手起刀落的架勢，卻因為用力過猛，差點摔落長凳。
「錯了！」
龍灝扶好光緒，笑著搖頭：「你錯了，殺人是下策，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王道！」
「哎。咳咳，我也知道急不得。」
「清廷皇上，你有名分上的大義，是一國之主，如今被人壓著，無非是少了一樣東西。」
bsp;「什麼東西？」
「兵、權！」
「哎。灝陛下，你和帝師他們說的一般無二，可惜，兵權都被老太婆牢牢抓在手裡，我奪不過來的！」
「那就不用奪。自己建！」
「自己，建？」
「對。只要有錢，什麼不能建造？」
「說的在理，但是，我也沒錢……」光緒的臉愈發紅了。
「呵呵，清廷皇上，你又糊塗了，你沒有的只是現錢，但是，你別忘了，你擁有整個中國，一個面積比美利堅還要大的中國，這裡面蘊含的金錢還會少嗎？我可是知道，你幫助我的一名部下，在山西挖出了一座金礦呢！」
「呃，是，是吧……」
突聞龍灝提起龍甘箬，光緒有點尷尬地笑了笑。
扶植他人謀奪遺產，可這遺產的主人偏偏就在眼前，以光緒帝那還沒修煉到家的臉皮來說，已是足夠它火熱一陣的了。
「挖金礦是條快速致富的捷徑，不瞞你說，我對挖礦有超出常人的直覺。」
龍灝笑道：「清廷皇上，只要你授權給我，我在一年內，絕對可以挖出至少十座金礦來！到時候，收益你我分成，你自建兵權的經費不就來了？」
對呀，他就是靠挖礦發家的！
光緒忘了尷尬，眼珠亮了，大為意動。
「不光是挖礦，我還可以與你合夥做生意。」
龍灝繼續說道：「我麾下公司出產的商品，在國外都賣的很好，許多洋人貴族都搶著買……來到國內，相信絕對可以比過那些洋商，那時，收益如何，就不用我細說了吧？」
「可是，洋人……」
光緒有些擔心，利益受損，這些洋人要是發飆怎麼辦？
「清廷皇上，你應該知道，洋人的祖國現在正在打仗，沒有功夫顧及這裡，要想把原來失去的權利討要回來，現在就是最佳時機！哼哼，錯過了，日後別後悔莫及喲！我來與你分析……」
「好！」
光緒很快就被龍灝說的幾個理由說服了，點頭道：「那我答應你，經商之事，一切就拜託灝陛下了！」
解決了金錢來源的事，龍灝開始為光緒釋疑美洋：這支一開始就打著清朝皇帝名號的軍隊。
「關於那支美洋，我想你我之間可能有點誤會，從前我沒空來北京，今天既然與你面對面坐下了，機會難得，我也就稍微解釋一下。」
「不用解釋，我與灝陛下你一見如故，當中肯定是有小人作梗！」
光緒很光棍，立刻就把曾經冊封美洋、派遣釘子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清廷皇上，你能這樣想就太好了！你放心，美國那邊已經安定，美洋整編後，我就會派他們回到中國，到時候就由你指派的人去統領，我不會再插手……呵呵，這也算我付給你的第一筆『定金』吧！」龍灝拍板。
……就這樣，龍灝用一支『簡編』後的美洋換來了自己在黃河以南的自由活動權。
這個自由活動權包括：經商權，圈地權，租界准入權等等。
換個角度來說，龍灝代表的煉金國就是一個新興列強，只不過他是與清朝名義上最高統治者達成了口頭秘密協定的列強。
確認完美洋歸屬一事後，龍灝和光緒帝都非常滿意。
簡編後的美洋再怎麼不濟，也裝備了洋槍洋炮，其戰力根本不是京城裡的滿清八旗能比的！光緒能擁有這支軍隊，一瞬間甚至都有了殺入儲秀宮，生擒慈禧老太婆的想法。
至於龍灝，他則是滿意於成功地給了光緒一根棍子，讓他可以有本錢去跟慈禧較量，想來有了美洋的臂助，這位小皇帝一定可以與慈禧鬧得更凶，波及面更廣，從而給清王朝的垮塌，又添上一針催化劑。
光緒興奮過後，卻是發問：「啊，忽然想起一事，北洋水師可是她的心腹……美洋能否擋得住北洋？」
龍灝笑了：「無妨，不瞞你說，我已經個人贊助了南洋水師進行擴建，等到你親政後，劉坤一就會向你正式效忠，領南洋水師北上，想那李鴻章，斷然不敢冒著天下罵名，與你和你的南洋水師作對！」
我的南洋水師？！
「妙，妙啊！」
光緒鼓掌大喜，臉漲得通紅：還是有錢好啊，擴建一個水師的錢，這位灝陛下說投就投下了，眼都不眨，跟他比起來，我雖然富有一國九州，卻窮的跟個乞丐似的，哼，老太婆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