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76 是你心臟 文 / 蕭瑟朗
庚新原以為湯焱讓他等等是說馬上就來的意思,沒想到湯焱讓他足足等了二十分鐘,其間庚新打了好幾次電話,湯焱乾脆連接都不接了,庚新摁門鈴,他也是至若罔顧。
等到湯焱出來的時候,庚新本來準備發個小火,卻沒想到裡邊出來的除了湯焱還有紀梵兮,庚新的怒火也只好生生的壓了回去。
其實湯焱身後跟著個人,庚新是想到的了,但是他以為那會是杭小琪,誰曾想卻居然是紀梵兮。
「紀老師,你什麼時候來的?」
「中午過來的。」紀梵兮微微有些臉紅,總有種被人撞破了姦情的感覺。
庚新點了點頭,看向湯焱的眼神卻有些「你小子身體不錯啊,昨晚受了內傷跟杭小琪睡了一夜,中午卻居然還有勁兒再搞一個」的意思。
湯焱假裝沒看懂,直接無視了庚新的「眉目傳情」。
倒是紀梵兮也看出來了,有點兒難為情的解釋道:「湯焱從來都沒缺過課,我有些不放心就打電話問他,才知道昨晚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兒。所以我就趕了過來。」
庚新根本就沒把紀梵兮的解釋往心裡去,只是有點兒小八卦的問道:「紀老師來的時候沒看到別的什麼人吧……?」
紀梵兮一聽就知道庚新指的是什麼,湯焱剛才也告訴了她昨晚杭小琪在這裡,但是這種事卻沒辦法與外人說。
湯焱就很乾脆,直接翻了個白眼:「你一個老男人那麼八卦幹嘛?老子要不要把我倆幹過點兒什麼都告訴你啊?」
庚新面有訕訕之色,長這麼大還從沒人敢這麼搶白於他,但是這事兒他的確顯得有些好奇心過重,便也只能訥訥道:「不用說也都知道了……」
紀梵兮聽到這話,頓時面紅耳熱的低下頭去,湯焱卻是直接帶球過人忽略了這一茬,道:「魏若易那個女人是不是有病啊?」
電梯門開了,庚新先走了進去。轉過來看著湯焱道:「又怎麼了?她找過你?」剛才就看到魏若易在門口,庚新現在還真是有點兒懷疑魏若易剛才敲過門被湯焱罵了一頓。
「也不算找過,這短信估計應該是她發的!」說罷,湯焱直接把手機交給了庚新。
庚新翻看了一下手機,啞然失笑:「你倆這是搞什麼名堂?」
「你應該問那個二百五的女人搞什麼名堂,什麼不好演,非要演一隻雞,尼瑪這是什麼年代啊?當雞很光榮麼?麻痺被老子識破了竟然還要反過來嫖老子!來在。你叫她來啊,老子讓她嫖個過癮。一晚上收她一百萬,以她的身家來說不算太貴吧?」
庚新徹底被湯焱的無賴嘴臉搞得沒轍沒轍的,他這輩子也算是什麼人都見識過了,那些政客,那些江湖上的粗漢,看穿了之後其實沒什麼本質的區別,可是像是湯焱這樣的,明明是個心思純淨的傢伙。卻整天像是個潑皮無賴一樣的混不吝,庚新還真是沒見過。
跟湯焱相處,一開始都有些難以適應。不過時間長點兒,尤其是接觸到他的本質之後,卻會發現他的可愛之處,像是庚新這種人,自然不會去計較太多。
但即便如此,他一個四十多歲又是走到哪裡都是四爺前四爺後的被捧著的人,卻被湯焱當三孫子似的呼來喝去,多少有些面子上下不來。
「湯焱你說話的調調能不能改改?張口閉口都是污言穢語,不分時間場合!」庚新板下臉。本指望湯焱能略微收斂點兒,卻迎來了湯焱更加極端的不屑。
「語言沒有髒的,你從我的話裡聽出了髒,那只能說明你心臟。什麼醜事兒你們都做過,我反倒說都不能說。這就是你們的遊戲規則吧?這世上裝君子的人太多了,我裝裝混蛋你們怎麼就看不慣了呢?」
電梯門打開,湯焱邁步出去,看都不看庚新一眼。
雖然湯焱的話頗有些強詞奪理,但是庚新聽了卻是一愣。呆呆的看著湯焱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電梯門幾乎關上了,庚新才反應過來,連忙按了開門鍵,快步走了出去。
打開了車鎖,庚新看著湯焱問道:「會開車吧?」
湯焱點了點頭,庚新便把車鑰匙扔給了湯焱:「你來開吧。」
湯焱也不推辭,接過鑰匙打開了車門,坐進了駕駛室,很是熟練的打著了火,等到庚新和紀梵兮上車之後,立刻就踩動了油門。
按照庚新說的方向開出去一會兒,湯焱道:「你這車不錯,比上次在申浦開的白嫩寧的那輛車要強。」
庚新差點兒沒被湯焱氣的牙都掉了:「他那是輛奧迪a6,我這是寶馬的760,能一樣麼?」
「這個我不懂,反正我這種窮叼絲也買不起這種車!」
庚新笑了笑,道:「你要是能幫我治好病,這輛車就送你了!」
湯焱敲了敲方向盤:「你不會是打算賴掉那七十萬不還了吧?」
庚新再度被氣笑了:「我這輛車全部辦好接近三百萬,就算用了一兩萬公里,賣出去少說也在兩百多萬,賴你那七十萬?」
「嘁!車再好還不是輛車?你這車還挺費油吧?再說我一個窮學生要這麼好的車幹嘛?難道開著車從宿舍到教室去上課?那還不得逼著整個學校的老師教授集體自盡?你這人太歹毒了吧?」
呃……
雖然湯焱說的很刻薄,可是話在理上,他的確不適合開著這麼一輛車,庚新的好意又算是被扔到地上了,而且還被狠狠的踩了兩腳。
想了想,庚新道:「你剛才那段話說的挺有意思的。」
「哪段話?」
「就是話髒和心臟的話。」
「那是人間至理好不好?什麼叫挺有意思的!樸素辯證主義!」湯焱突然冒出一句哲學詞彙,倒是讓庚新和紀梵兮無言以對。
吃飯的時候,湯焱又想起短信的事情,便對庚新說:「你跟那個瘋女人說說行不行?要是她不爽就讓她直接來找我,沒鳥事發什麼短信,就搞得好像老子不知道是她一樣!」
庚新想起那些短信的內容,笑了笑:「第一,這些短信我並不確定是她發給你的,我也就沒辦法跟她說什麼。第二呢,她肯定不會公開找你的麻煩,我把話已經對她說的很清楚的,再如何,這點兒面子她還是要給我。第三,不管這短信是不是她發的,我覺得倒是也挺有意思的,估計對方現在比你還鬱悶,遇到你這麼個滾刀肉。第四,你反正習慣了裝混蛋,那就繼續裝唄,有個人甘心情願的自貶身份讓你調戲,你何樂而不為?第五,我看你好像也挺樂在其中的……」
湯焱難得的感覺到語塞,轉念想想,好像庚新說的也不錯,這個二百五的女人雖然二了點兒,不過沒事兒的時候調戲調戲她感覺也不錯。最關鍵是她絕不會接打電話,所以湯焱如果不想搭理她,就完全可以不用理她,她也沒轍,而當湯焱有心情的時候,找找樂子也不錯。
「見過賤人,沒見過這麼賤的,**還做出高尚情操來了!」湯焱把短信的事兒拋諸腦後,大吃大嚼起來,而紀梵兮卻覺得這番話有點兒影射她的意思,不由得在餐桌之下,狠狠的踩了湯焱一腳,只可惜湯焱就彷彿腳沒穿在鞋子裡一般,渾然未覺。
這頓飯本來就吃的晚,等到吃完也就差不多四點了。吃完之後,庚新帶著他們去了江灘邊的一個雪茄吧,那是庚新自己的產業,進去之後見沒有客人,乾脆就宣佈了暫停營業,讓服務員也回去了,只留下他們三人坐在雪茄吧裡喝著紅酒。
「湯焱,你打算什麼時候幫我行針?」庚新來江城的目的就是這個,坐定下來喝了杯紅酒之後,他也就問出了口。
湯焱二話不說,直接從衣兜裡取出了金針,打開蓋子之後在桌上一字排開,數十根金針在夕陽的映照之下,閃耀著燦燦的光芒,只是看起來卻有點兒冷,讓庚新不自覺還是微微聳了聳肩膀。
倒是也不怪庚新膽小,這些金針,短的也有一寸餘長,長的甚至有半尺多,短的還好,長的這要是插進人的身體穴道之中,真心會讓人覺得很可怕的。
「你要是願意,現在就可以,雖然這裡有些不方便。」
「什麼不方便?」
「行針最好還是脫光了來,隔著衣服也沒什麼問題,但是總不比脫光之後下針準確。當然,以我的水平相差不大,只是行針的過程中,像你身上這種問題,會排出不少毒水,到時候你這身衣服一定好看的很!」
湯焱說的隨意,庚新卻不敢隨意,一身衣服倒是無所謂,髒了便髒了,大不了讓人送一身來。關鍵是隔著衣服行針,湯焱是說沒問題,庚新哪裡敢冒險?而這裡紀梵兮還在,庚新怎麼可能當著紀梵兮的面脫個精光?哪怕是脫掉上身衣服也不行。
「那還是晚一些回到酒店再說吧,不急這一會兒!」
湯焱哈哈一笑,收起了金針,他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又道:「我也就是說這玩玩,你還是把醫院給你拍的片子以及診斷書給我看看再說。」
庚新一腦門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