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29 有人來訪 文 / 蕭瑟朗
「我那是為了避免被人找麻煩好不好?我又不幫國安做事。」湯焱解釋道。
「就這點兒事情,你不至於非要把我喊到山上來吧?」湯焱又問。
「有人要見你,估計很快就該來了。」魏若易終於說出了她把湯焱喊到會所來的真正原因。
對於魏若易的自作主張,湯焱是不怎麼高興的,沒有人會喜歡在未知的情況下被喊來見什麼人,哪怕湯焱知道對方肯定是非富則貴,他也依舊對魏若易的行為不滿。
可能是看出來湯焱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魏若易嫵媚的笑了笑,故意將自己性感豐滿的嬌軀往湯焱的手臂上靠了靠,略微帶著點兒撒嬌的說道:「客官,這個人的要求奴家是無法拒絕的,只能委屈你一下了,而且他不方便在尋常的地方出現……」
湯焱皺了皺眉,他能感覺的到魏若易對那個人的重視,像是魏若易這種聲名在外的小狐狸,竟然也會說出無法拒絕這樣的字眼,不得不讓湯焱對那個人的重視程度加深了許多。
而且,她居然說那個人不方便在尋常的地方出現,難道是他們魏家那位巨頭?
湯焱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那種巨頭怎麼可能屈尊來這裡見自己?就算真是要見,恐怕也是把湯焱喊去平京,更何況湯焱雖然來到江城之中搞出了不少風浪,可是也絕還沒有達到能讓那種地位的人產生興趣的地步。就連總參的劉主任,恐怕更多也是因為給謝斌面子,之後可能還會有點兒愛才的心思。
不需要湯焱繼續猜測下去,門外已經傳來了汽車駛入的聲音,順著聲音湯焱朝外看去,是一輛毫無特徵可言的極普通的奧迪a8。黑色的車身,極其尋常的民用車牌,擋風玻璃上也只貼著車輛年檢的標識,並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顯示出這輛車的與眾不同,就像是任意一個有錢人的座駕一樣。
奧迪緩緩的停在會所前的台階之下,前後門幾乎同時打開,副駕駛的位置下來的是一名穿著式樣極為普通的黑西裝的男子。男子面無表情,就像是一根標槍一樣扎進了泥土之中一般,頭頂的大雨對他來說,就好像並不存在,豆大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卻甚至都無法讓他的眼睛眨一下。
後座下來的男子,穿著和年紀都跟前座那人相差無幾,西裝式樣略有不同,但是行為舉止卻是異常的相似,同樣如同標槍一般佇立在雨中。
非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後座下來的男子手裡還拿著一把傘,下車之後,就把傘撐了起來,舉在車頂。由於黑傘的阻隔,湯焱看不見車裡的情況,只能看見一條腿從車裡伸了出來,然後是另一條腿,一直到車裡的人走上台階,他甚至都看不清那人究竟長的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他的年齡。
可是,從那人的走動方式,以及他自然垂在身體兩邊露出衣袖之外的手背,湯焱知道,這人最少也是五十歲往上的年紀了。
「你父親?」湯焱問魏若易。
魏若易搖了搖頭,只是衝著湯焱一笑,鬆開了他的手臂,迎上前去。
撐傘的男子收起了傘,湯焱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魏若易迎上前去,很是親暱的抱住了那個男人的胳膊。
「行了,不要裝乖巧。」男子顯然很喜歡魏若易,輕輕的拍了拍她挽在自己右臂上的小手,魏若易嘟著嘴不情願的放開了。
湯焱就那麼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既沒有因為對方的排場而產生畏懼忐忑的心理,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輕佻之狀。湯焱看得出來,這個中年男子肯定是魏若易家裡的長輩,既然只有一輛車並且只有兩名保鏢一名司機同來,就斷無可能是他家那位巨頭,但是恐怕,也是那位巨頭的直系親屬了。
「他就是湯焱?」中年男子笑著問魏若易,然後對著自己身邊的兩名保鏢說道:「你們去準備吧。」
兩名保鏢沒有多說任何,拿傘的那位把手裡的傘放在牆角倚住,然後兩人回到了雨中,打開了奧迪的後備箱,拿出幾個公文箱一樣的東西,抱著朝著會所側面走去。
「湯焱,這是我堂叔,魏凱豐。」魏若易再次挽住男人的手,向湯焱介紹。
湯焱眉頭一揚:「未開封?那不就是沒開封咯!」心裡對於這個男人的名字深深的鄙視。
魏凱豐啞然失笑,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跟湯焱見面會換來這樣的一句開場白。
「呵呵,小伙子很有意思。」
「說吧,找我什麼事兒?」湯焱明知道這個魏凱豐肯定就是那位巨頭的弟弟而且是親弟弟,卻也依舊沒有半點膽怯的表現,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對方的來意。
「聽衛東說,你身手非常之好,連他也不是對手?」魏凱豐並沒有說出他的來意,湯焱相信,他絕不會是因為自己身手好來找自己的,畢竟,個人武力值再高,始終也不是子彈的對手,湯焱或許有自信在十米的距離之內,讓絕大多數人都無法威脅到他,可是距離加長呢?就決不是這樣的情況了。
「哦,衛東是我的外甥,他母親是我大姐。」魏凱豐可能覺得湯焱沒回答是在揣測自己跟任衛東的關係,解釋了一句。
「他跟你是什麼關係我不關心,我只要知道你是小狐狸的堂叔就可以了。」湯焱擺了擺手,「你來找我肯定不是為了我身手的事兒,直接說來意吧,現在時間不早了,為了你,小狐狸把這裡所有的人都放了假,趕緊說完我好去吃晚飯。」
魏凱豐啞然失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敢這麼放肆的跟他說話了,就連魏家堪稱最無法無天的魏若易,也絕不敢跟他這麼說話,至少是要擺出小輩的撒嬌之態來。
魏若易似笑非笑的挽著魏凱豐的胳膊,眼角似乎有得意之色,想必她早就預料到湯焱會是如此。
「怒水監獄的監獄長是你的養父,可是據我所知他不姓湯啊。」
「他撿到我的時候,我身上有一張出生證明,上邊寫著我的名字。」這還是湯焱第一次跟人解釋他的名字的來歷,並不是因為他對魏凱豐身上那種自然而然透露出來的權勢之氣有什麼畏懼之意,而是因為他聽到魏凱豐在提起怒水監獄監獄長的時候,眼睛裡似乎有幾分唏噓和感慨之意,不明顯,但是卻足夠讓湯焱看出魏凱豐和一直被湯焱稱之為老鬼的監獄長不僅認識,而且相當熟稔了。
「你和老鬼很熟?」湯焱追問。
「老鬼曾經是我的兵。」魏凱豐一句話,就讓湯焱明白了一切,毫無疑問,魏凱豐年輕的時候是軍隊裡的佼佼者,老鬼以及其他不少獄警,恐怕都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因為某種特別的原因,所以離開了軍隊,去了怒水監獄。
「他曾經是我最得意的兵,要是不離開軍隊,再過幾年,肩膀上也該扛顆金星了。」
湯焱皺了皺眉頭,不是因為魏凱豐的感慨,而是對於老鬼竟然如此出色而感到懷疑。怒水監獄建造在西南群山之中,但卻不歸地方軍警管轄,而歸中央直管,省政府省軍區方面也只有監督權而沒有管轄權。算起來,怒水監獄也算是正廳級的單位了,作為監獄長的老鬼嚴格來說,也是正廳級的幹部。
在湯焱的記憶裡,他記事的時候老鬼就是監獄長,正廳級,現在還是監獄長,正廳級,十多年來一點兒變化都沒有。湯焱還拿這一點取笑過老鬼,十多年原地踏步竟然都沒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簡直就是恥辱。老鬼從來都不解釋任何,現在從魏凱豐的話裡聽來,好像老鬼也並不是那麼不上進,只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必須留在那裡罷了。只是,這種軍中驕子的形象,跟那個疲疲塌塌煙不離口的傢伙似乎怎麼也統一不起來。
「你還是沒說你找我幹什麼!」湯焱琢磨完畢之後,繼續詢問著魏凱豐的來意。
魏凱豐微微一笑:「不著急,讓我先看看,老鬼究竟教了你些什麼。」
「他可沒教我什麼,我這些本事都是跟那些犯人學的。」
「軍體拳總是他教你的,槍法也只能是他教你的,至於其他,我相信是那些犯人教你的。來吧,小伙子,讓我看看你從老鬼手裡究竟學到了多少!」魏凱豐不容湯焱拒絕,直接看了魏若易一眼,示意她帶路。
魏若易便也笑了笑:「湯焱,就當幫我一個忙唄,讓我堂叔開開眼界。」
不管怎樣,雖然湯焱對魏若易的自作主張頗有些不滿,但是魏若易始終是他的女人,自己的女人,還是要給些面子的。
而且,湯焱也知道所謂的「見識一下」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他能接觸到槍支,步槍是已經達到滿分了,可是手槍他還缺少熟練度啊。
「剛才他們拿的是槍?」湯焱問到。
魏凱豐點了點頭:「是。」
三人一起朝著會所側面的一扇小門走去,那裡會通往會所的地下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