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 入門 文 / 流連往返1979
傍晚，測試結束，主考官和齊峰帶領選拔合格的新弟子一起上山。
來到半山腰上，主考官帶著眾人走進一座雄偉大殿，恭恭敬敬的拜道：「弟子方忠，拜見掌門和各位師伯師叔，今年的新弟子選拔圓滿完成。」
「好，我們看看。」大殿中央，一名神色和藹的白髮老者道，他聲音平和自然，但是卻極有力量。
除了白髮老者之外，大殿裡還站著數名修士，大多是老者，即使年輕一些的，也到了中年。不過即使老者，臉上也極少皺紋，肌膚更是隱隱透出晶瑩的光澤，彷彿用特殊材料製成。
看見眾新弟子進來，這些修士目光紛紛掃過來。
眾新弟子立刻有種全身都被看透的感覺，不由得心跳加快，戰戰兢兢地站好，不敢抬頭直視。
那白髮老者目光逐一掃過，最後落在卓不凡和李元瑤身上，眼睛一亮：「唔，這兩個新弟子看上去很不錯啊，你們覺得呢？」
「的確不錯，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到這樣根骨奇佳的弟子了。」
「這少年內蘊靈秀，神采斐然，這少女驚才絕艷，靈動過人，可以稱得上是天才。」
眾修士紛紛點頭，眼中露著熱切，對卓不凡和李元瑤極為看好。
方忠忙道：「掌門，這少年叫做卓不凡，少女叫李元瑤，資質測試都是優秀，而且都突破了後天一重煉氣境，是我正玄門近十年來選拔中，資質最好的弟子。」
白髮老者微微動容，露出幾分喜色：「怪不得，原來是資質優秀，方忠，你做得很好！」
方忠喜滋滋道：「這是弟子應該做的。此外，還有一名新弟子，測試情況出乎意料，弟子無法判斷他的情況，所以特地帶上山，請掌門和各位師伯師叔定奪。」
他把夏塵導致測試石自燃的異狀說了一遍。
「哦？還有這等事情？倒是要好好看看此子，究竟有什麼與眾不同！」白髮老者和眾修士吃了一驚，目光又轉移到夏塵身上。
剛才在打量眾新弟子的時候，夏塵並不出奇，因此他們也沒在意，想不到此子竟然如此奇異，難道是傳說中隱伏極深的絕世天才？
眾新弟子眼神微妙，均想這傢伙可夠牛的，把卓不凡和李元瑤都比下去了。
卓不凡和李元瑤目光灼灼，帶著深深地不服之意，身為天才，自然不希望遇見更強大的天才。
被這麼多人同時盯著，夏塵不禁遍體生寒，心砰砰跳著，擔心體內異物被發現，只得表面強自鎮定。
半響，眾修士面面相覷，露出失望之色。
「此子看上去似乎頗為堅毅，好像很適合修行，但是根骨尋常，資質平庸，就連普通弟子都比不上啊。」
「這哪是什麼絕世天才，分明和凡人無異，能修煉出真氣感應都是勉強。」
「真讓人失望啊，此子表現頗為奇異，想不到這麼平庸，唉！」
「他就算是修行，最多到後天三重也就是盡頭了，資質太差，潛力也十分有限。」
眾修士紛紛搖頭，收回了目光，瞬間對夏塵索然無趣。他們都是老輩修士，自可輕易看透後天弟子。
白髮老者也遺憾地歎了口氣，本以為可能撈著一個絕世天才，誰想卻是個天大玩笑。
不少新弟子眼神立刻變成了輕視，均想這傢伙看似一鳴驚人，原來比我們還遠遠不如，倒是高看他了。
卓不凡和李元瑤鬆了口氣，淡淡地瞥了夏塵一眼，露出一絲不屑。
只有一名清瘦老者，看著夏塵目光流露出若有所思之意，但卻沒有說話。
夏塵神色淡然，從當雜役的時候，這些打擊他便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早已經心堅如鐵，任憑別人如何嘲諷，都只當是犬吠驢叫。
眾修士也不再理會夏塵，商議一陣後，卓不凡和李元瑤因為資質優秀，在白髮老者親自定奪下，被一名叫做岳子峰的修士和一名叫徐芳的女修士分別選為親傳弟子。
至於夏塵等人無人問津，只能按照老規矩，從最普通弟子做起。
隨後，方忠帶著眾新弟子離開大殿，又到另一座執事殿裡履行登記手續，分發弟子手冊、門派服飾及生活用具，然後帶著眾人在門派內部遊走，講解門規和注意事項。
通過方忠講解，夏塵這才明白，親傳弟子和普通弟子差別極大。親傳弟子不但可以得到老輩修士親自教導，而且可以享受種種資源和特權，比如丹藥、功法、寶物等等，地位和普通弟子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至於普通弟子就很苦逼了，沒有師承，也沒有資源，地位也最低下，一切全靠自己苦修，只有修煉到後天五重以上或者是有特殊機緣，才有可能被老輩修士看中，成為親傳弟子。當然，這種機會是微乎其微的，絕大多數普通弟子都只是最大眾的墊腳石。
最後，方忠給新弟子指派庭院住處後，隨即離去。
眾新弟子都是精神一振。從上山開始，面對的不是老弟子就是師門長輩，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此刻，終於可以輕鬆一些了。
「卓師兄，李師姐，師弟我叫吳剛，剛進入門派，還要請兩位多多照顧啊，呵呵。」一名長滿疙瘩的弟子滿臉堆笑，向著卓不凡和李元瑤拱手道。
他明顯比卓不凡和李元瑤大上數歲，但是口中師兄師姐叫得極其自然，笑容更是堆滿了諂媚。
「我叫楊二，能和卓師兄還有李師姐這樣的天才一起入門，是師弟的榮幸，以後師兄師姐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下來就好了。」另一名魁梧的新弟子也拍著胸脯奉迎道。
其他不少新弟子也紛紛上前，猶如眾星捧月一般圍著卓不凡和李元瑤，極力討好著。
卓不凡和李元瑤既是天才，又成為親選弟子，日後遲早會出類拔萃，成為傑出弟子，自然要趁此機會巴結一下。
不過也有幾名新弟子沒有上前，夏塵自是其中之一。
李元瑤臉色淡淡，就像沒聽到眾人的曲意逢迎，她自視極高，根本不屑和普通弟子說話。
卓不凡也只是微微點頭，算是應和。
「卓師兄，李師姐，在下的表兄宋青山是正玄派的老弟子，混得還可以，在門派內部辦什麼事都很方便，如果師兄師姐有什麼要師弟幫忙的，說一聲就行。」吳剛笑道。
他察言觀色，知道兩人性情高傲，對自己等人沒什麼興趣，於是特地提起了在門派內部的關係。
卓不凡神色一動，他雖然是親選弟子，但畢竟剛入門，腳跟沒站穩，倒是不好忽視吳剛這等關係，於是微微拱手道：「吳師弟客氣了，我們既然是同門，自然要團結一致，相互幫忙。」
李元瑤雖然沒說話，但是神色也緩和了許多，向著吳剛微微點頭示意。
吳剛頓時雙眼放光，滿臉疙瘩似乎都跟著熠熠生輝，笑道：「團結一致，卓師兄說得太好了，兄弟們，我有個提議，我們這批新弟子不如組成一個小團體，以卓師兄和李師姐為首領，你們說好不好？」
「好！」其他新弟子熱烈響應。眼前這三人有兩個是親選弟子，一個在門派內部有關係，自然巴不得和他們混在一起。
卓不凡和李元瑤淡淡一笑，雖然不置可否，但是被眾人捧著，眼神也帶了幾分得意。
「喂，你們幾個，怎麼不過來拜見卓師兄和李師姐？」吳剛目光一瞥，看見夏塵等幾名新弟子，立刻盛氣凌人地喝道。
夏塵等幾名新弟子本來正要離去，聞言頓時停住腳步，皺起眉頭。
「你們聽不懂我說的話？」吳剛臉色不善，大步走近，對著幾人指指戳戳，「剛才我說都要聽卓師兄和李師姐的命令？還不趕快過來。」
「尤其是你，夏塵。」他趾高氣揚地看著夏塵，「一個靠著運氣才入門的雜役，本來以你平庸的資質，根本沒資格和我們平起平坐，現在給你機會，那是你的榮幸，知道嗎？」
「我不想加入你們，也不想聽誰的命令。」夏塵道。他十分看不慣吳剛耍兩面派的可憎模樣，但是現在剛進門派，還是盡量要低調一些。
「不錯，我們也不想加入你們。」那幾名新弟子也紛紛道。
「敢拒絕？」吳剛臉色陰沉下來，「好大的膽子，你們這是對卓師兄和李師姐的不敬。」
「吳剛，我們要的是精英，不是垃圾。」卓不凡淡淡道，「一個潛力最多只有後天三重的雜役，要來幹什麼，當廢物養嗎？」
「一介小丑，就算跪在地下懇求，也不要他。」李元瑤輕蔑地瞥了夏塵一眼，瞬間收回目光。
夏塵在測試時蓋過卓不凡和李元瑤的風頭，兩人心裡一直頗不舒服，此時便趁機發作。
「是，卓師兄，李師姐，我沒打算收這雜役，不過是耍他玩而已。」吳剛連忙點頭哈腰。
「我本來也沒想加入你們，就算跪地上求我，我也不會加入。」夏塵心頭有氣，冷冷丟下一句話，就要轉身離去，這些人就像是蒼蠅一般讓他心裡厭惡。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吳剛喝道。
夏塵眼神漸冷：「你想怎麼樣？」
「癟三，剛才說什麼屁話？」吳剛冷笑，「我命令你，馬上給卓師兄和李師姐道歉，我們什麼時候讓你走，你才能走，而且以後見到我們，你得繞著走，聽明白沒有？」
「滾！」夏塵臉色冰寒，怒火再也無法遏制。
「**想死，給臉不要臉，今天我把你打到吃屎！」吳剛大怒，揮掌狠狠向著夏塵臉上扇來。
咚！他的手掌剛揮到一半，一記無堅不摧地鐵拳猛然擊出，狠狠擊在他小腹上。
吳剛眼珠瞬間突出，面孔變得青紫，完全扭曲變形。他捂著腹部，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還沒等掙扎，夏塵一腳狠狠踩在他後頸上：「剛才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