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精神分裂 文 / 流連往返1979
這時，一道遁光瞬息而來，化成一名上人中期長老，見到四人，驚怒交集地道：「各位師兄，我剛接到宗門內留守師弟的求援傳信，在我們出發不久，那陳夏膽大包天，竟然又潛回宗門，洗劫了大部分寶庫，藥園和仙術閣後逃離，有幾名師弟想要攔殺，也被他直接禁錮，然後擄走。」
原方廣大叫一聲，兩眼發黑，這一回是真正仰天栽倒。
趙姓老者三人呆若木雞。
西南方向，億萬里之外，一粒微塵正在雲上穿梭，疏忽之間，便是百萬里掠過，那是九轉玲瓏塔。
寶塔裡面，令人眼花繚亂的寶物堆積如山，天馬正在掌控著寶塔的飛行方向，不時看著霞光四溢的寶物露出眼饞的目光。
成大煙坐在夏塵身旁，緊張而恭敬地伺候著。
他和天馬一直在純陽宗外千萬里的地方轉著圈子，沒敢遠離。雖然也遇到幾次純陽宗外事長老的巡查，但是都被天馬巧妙地躲過去了。
接到夏塵的神念後，一人一馬第一時間趕到，替夏塵掌控著九轉玲瓏塔，然後逃出生天。
以仙馬豐富的經驗，擺脫原方廣等人的追趕只是小菜一碟。
夏塵靠著塔身端坐，此時他已經換回了無漏仙軀。但是臉色依然蒼白如紙，正在不斷地調息著傷勢。
每過數息，成大煙便會遞給他一顆珍貴的仙丹服下，夏塵的臉色便會稍微好過一些。
如此服用仙丹，也算是奢侈了，好在雖然沒有聚寶盆，但是純陽宗的寶庫所藏極為豐厚，無數年來的積累。就是拿仙丹當飯吃也足夠了。
足足過了三天三夜，夏塵才從入定狀態中清醒過來，臉上總算有了一點血色，和緩了許多，精神狀態也恢復了正常。
「想不到融合了這麼多上人中期的元神，比一般的上人後期強者已經強大很多，再施展冥神殺還是受到了巨大的反噬，差點便元神隕落……」夏塵心有餘悸地道。
他也沒想到純陽宗的仙陣是如此的堅固，冥神殺加持到了最大程度，才勉強轟開一道縫隙。這如果是換了沒有融合之前，鐵定被反噬而死。
「師父，都是我沒用，為了我家的傳承，還累得你受了重傷。」成大煙慚愧地道。
「你不用慚愧。」天馬大大咧咧地道。「夏小子雖然是取你家的傳承，但也是為了他自己。沒好處他才不會去呢。」
夏塵聞言。沒好氣地道：「死馬，怎麼啥事被你這麼一說，就都變味了呢？」
「因為馬大爺也是這樣的馬，所以才瞭解你。」天馬一本正經地道，「不要以為我是在詆毀，凡事都為自己著想。是一種高尚的品德，馬不為己天誅地滅。」
「呸！」夏塵和成大煙一起豎起中指。
數十日後，某處平常的山脈，一座簡易的臨時洞府內。突然爆發出一團強大的氣息，法則匯成的仙光瀰漫出來，瞬息間擴散山脈方圓十萬里。
山脈中一切弱小的生命都在這股強大的氣息下瑟瑟發抖，就好像是天威降臨，遠遠不是他們所能忖度的力量。
過了很長時間，這道天威般的仙光才漸漸散去，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受到仙光法則的力量侵染，十萬里的青山變得青翠欲滴，一草一木更是彰顯勃勃生機，更有一些枯死的樹木重新抽芽變綠，煥發出嶄新的生命氣息。
就連那些弱小的生命，也都突然像是服用了仙丹妙藥，種種不適一掃而空，再重的病症也都減輕了許多，本來就健康的則氣色紅潤，變得更加有力氣。
不少擁有智慧的種族和人群不禁集體走出村莊，對著天空膜拜，感謝上蒼賜予他們這幸福的神跡。
簡易洞府裡，成大煙緩緩地收息，上人境界全部內斂，道道奇妙的法則融合入元神之內，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道法世界。
這一刻，他成就上人，威嚴盡顯，猶如一尊風神如玉般的天神，哪還有過去癆病鬼半點模樣。
「這小子太沒前途，剛成就上人就仙法反哺，成全別人，這不是丟我馬大爺和夏小子只會佔別人便宜的一派的臉面嗎？」
天馬舒服地靠在一個大軟墊上，嘴裡啃著永遠啃不完的雞大腿，很是不滿地說道。
「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無恥。」一旁坐著的夏塵嘲諷道，「大煙這才叫借花獻佛，廣恩佈施，隨手而為，贏得萬家供奉，有何不可。」
「你比我還無恥。」天馬道，「明明就是融合別人的元神，然後把多餘的吸收不了的能量撒出去，用別人的力量做人情，還真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啊。」
「馬大爺，我也是沒有辦法。」成大煙莊嚴道，「我難道還能把多餘的能量去做壞事嗎？我這麼善良的人，就是踩死一隻螻蟻都會傷心難過好幾天，那些受到哺育的人們供奉不供奉我沒關係，如果供奉我，我得告訴他們我的名字。」
天馬歎了口氣：「我以後不當你師父了，你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無恥到一定境界了。」
「大煙，把這幾具仙軀收起來吧，如果以後你的身軀壞了，還可以隨時換，都不用磨合。」夏塵指著靠著牆壁而立的幾個純陽宗上人長老道。
這幾個上人初期強者眼神空洞，只剩下一具空殼仙軀，元神已經被成大煙徹底融合。
既然純陽宗對他下手，那麼夏塵自然也不會客氣。
逃跑的時候，最後一具法相趁著原方廣等上人中後期強者傾巢出動的時候，徹底將這可惡的宗門洗劫了一番，不但寶庫盡收，還抓了幾個沒長腦筋，想要攔殺他立功的上人初期長老。
他踏入上人中期，積累雄厚無比。再融合上人初期也是無用，自然是留給弟子成大煙用的。
於是，成大煙花了幾十天功夫，終於象蜘蛛精一樣，將幾個上人初期強者吸了個乾乾淨淨，徹底踏入上人境界。
三人雖然都是散仙，但是都是上人，又有天馬和成大煙兩個惡棍無賴，就是行走仙界，也足可獨霸一方了。不遇到天君，幾乎沒有任何危險。
成大煙一邊將幾具上人初期強者的仙軀收起，一邊笑道：「估計純陽宗要被師父你氣瘋了，真想看看他們掌門現在是什麼臉色，一定很精彩。」
「沒準直接氣吐血。一下子嗝屁過去了，哎。我就說夏小子你應該叫上我的。」天馬很是遺憾地歎了口氣。沒能參與到這麼好玩的事情，他很是可惜。
夏塵沒說話，神念一直沉浸在融合下篇的水晶玉筒裡，認真體會著下篇的補漏法則。
逃出純陽宗之後，他不止一次感受到了精神的恍惚，意識似乎像是要分裂一般。變得越來越分不清自己，而且日漸有頻發的跡象。
這是融合帶來的嚴重的後遺症，必須抓緊時間補缺遺漏，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不過成大煙卻依舊生龍活虎。似乎沒受到絲毫影響，真是氣人。
「大煙，如果所料不錯，這篇仙法應該是只適合你成家的血脈修煉的，外人修煉，會有很嚴重的後遺症。」過了半響，他才緩緩放下水晶玉筒道。
成大煙心中一驚：「師父，那這下篇傳承能不能解決問題。」
「不好說。」夏塵沉吟道，「不過我對法則的理解遠遠超過同境界的上人，又有法則球相助，再加上這下篇補漏，應該可以嘗試著解決。」
「啊……師父一定會沒事的。」成大煙這才微微放心，他對法則的理解遠遠不能和夏塵相提並論，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不過我需要一段時間。」夏塵道，「咱們需要要找個更好點的地方清修，至少也幾年功夫，甚至更長，而且融合來的力量也需要好好錘煉一下，不是自己修煉的，終究不踏實。」
「那咱們這就動身吧。「成大煙唯他馬首是瞻，自然沒什麼意見。
「夏小子，你現在突破上人中期，實力比一般的上人後期都要強大。」天馬道，「不馬上去找那姓葉的打探修士世界的消息麼？」
此時，天馬和成大煙已經知道了修士世界的事情，他們和夏塵一起經歷過生死，不離不棄，感情親厚，猶如兄弟，已經不再是主人和奴僕的關係。
夏塵甚至把控制天馬的印跡都抹除了，天馬也沒有離開，雖然這無賴馬從沒說過什麼，還一直以取笑夏塵為樂，但是夏塵知道，如果有危難，這死馬絕對不會退縮就是。
「是啊，師父，只要融合了那姓葉的，他的修士世界就會變成你的，到時候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成大煙惡狠狠地道。
即使葉家有兩大天君，一個甚至是仙皇代言人，成大煙也毫不在乎，他這條性命都是夏塵給的，大不了就還回去，還能怎麼樣。
夏塵搖了搖頭：「晉級天君沒那麼容易的，現在最要緊的是解決融合的後遺症問題，否則任由發展下去的話，我很可能沒等奪回修士世界，就要精神分裂了。」
「那我怎麼沒精神分裂？」成大煙憨頭憨腦地道。
「你他媽別氣我。」夏塵拍了一下他腦瓜子，沒好氣地道，「收拾東西，趕緊走。」
「好咧，搬家。」成大煙一連拿出幾個特大號的儲物袋，開始象裝白菜一樣裝著寶物，口裡還唸唸叨叨著，「純陽宗的破爛真多，也不知道有沒有啥好東西，師父你洗劫他們，也算是殺富濟貧，替天行道了。」
若是純陽宗掌門原方廣聽到這話，非氣得再次昏過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