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方家老祖 文 / 流連往返1979
夏塵點了點頭，他並非需要戰雲的寶藏不可，但是天馬能解開記憶，這自然是好事。
不過如果葉法天也是轉級上人的話，那麼原來的計劃就要推翻，重新考慮了。
「轉級上人和上人後期到底有多大差距。」他問道。
「這個說不好。」天馬沉吟著，「一般來說，三轉以內皆可秒殺，你現在的實相當於上人後期巔峰，那麼三轉上人便可秒殺你，而六轉上人則可以秒殺三轉，九轉上人又可以秒殺六轉，至於天君，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夏塵倒吸一口涼氣，苦笑道：「現在我只希望葉法天不是九轉上人。」
「估計不是也差不太多。」天馬道，「按你說的，他所創造的世界如此完善逼真，甚至只差一步，便可有衍生的修士突破真仙，這意味著法則已經完善到了相當完整的地步，這絕不是一般的上人所能達到的。戰雲生前雖然沒有創造世界，但是按照我的感覺，即便他創造了，也不過和葉法天差不多。」
夏塵無語，如果葉法天真的和戰雲是同一個層次的轉級上人，那要怎麼對付他？就是融合也不可能去吞噬一個可以瞬間秒殺他一百次的強者。
恐怕施展融合的瞬間，就會被強大的力量反噬擠爆。
原本他剛剛燃起的一絲信心，瞬息間又化為泡影。
「夏小子，我知道你奪回修士世界心切，但是實力不夠，再心急也不行。」天馬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不如等我的記憶全部解封後。得到戰雲的全部寶藏，再去找葉法天，否則現在我們去了，只是送死。」
夏塵點了點頭，天馬說得很對，他雖然很急迫，但是實力不夠去了也是枉然。
「師父，那我們還要不要去打聽葉家的消息了？還是在這裡繼續修煉？」成大煙問道。
「你們繼續在這裡修煉，我去打探葉家消息，很快就回來。」夏塵想了想道。
他雖然有李羅天君給他的葉家的資料。但是李羅掌握的說不定是多少年前的信息了，葉家現在變成什麼樣子，葉法天修煉到了什麼地步，一切都是未知數。他必須親身打探一下，掌握最新的消息。
「你別衝動打草驚蛇就行。」天馬知道他素來沉穩冷靜。倒也不擔心，只是叮囑了一句。
夏塵留下一塊水晶玉簡。裡面記錄了移形換影的完整法則。讓天馬和成大煙在洞府裡修煉，然後便帶著九轉玲瓏塔悄然而去。
這項仙術對他來說可謂是有絕大作用，不止一次有著救命的效果。
而且數十年來，經過夏塵不斷地加工，雕琢，提升。改造，現在的移形換影和當初從封仙子手裡奪來的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是全新的頂級仙術。
如果天馬和成大煙修煉移形換影圓滿，即使面對轉級上人。縱然打不過，至少逃命隱匿自保是沒什麼問題。
無論什麼時候，命都只有一條，保住性命，就保證了一切。
而且知道了轉級上人的存在之後，夏塵便開始心生隱憂，他原以為只要天君不出手，就算是上人後期巔峰的強者與他為敵也不懼。
但是現在，還是以保住性命為重任哪。
仙界，方家。
身材修長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片虛空內，他正是方家家主。令人驚異的是，這片虛空裡沒有空間風暴，沒有渦流，什麼都沒有，只是一片空白。
在方家家主的前面，立著一道高達萬丈的彩色門戶。門戶上沒有門，向內看去，意象深遠，似乎包羅萬象，但卻什麼都看不清楚。
方家家主神態恭謹，垂目而立，甚至根本不敢向門戶內去看，只是一動不動地守著。
過了很長時間，門戶裡終於有了異動。
一隻巨大的眼睛忽然從門戶裡睜開。這隻眼睛晶瑩奪目，黑白分明，瞳仁深處，蘊含著獨特的道法世界，有著生生世世的輪迴印跡。
巨大的目光落在方真的身上，瞬息之間便把這位上人後期巔峰顯得無比的渺小，甚至看穿了他的前生後世，包括過去未來。
方家家主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跪下：「不肖子孫方真，拜見天君老祖。」
巨大的眼睛眨了眨，傳出一道無聲無息的精神波動：「我知道你的來意，把雲星和小梅碎裂的本命魂牌給我吧。」
「是，老祖。」方真臉上露出一絲痛徹心扉之色，將兩塊早就灰暗無光的魂牌送入了彩色門戶之中。那魂牌直接沒入了巨大眼睛的瞳仁中，消失不見。
天君老祖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推算著什麼。
方真跪在虛空中，身子因為激動而顫抖得不停。喪子之痛，喪妹之痛，百餘年來的痛苦煎熬，終於要在今天有個結果了。
方家的天君老祖並不是正式出關，而是中途領悟了某項道果後自然醒來。
天君強者的威能深不可測，很快便感知到了某個十分喜愛的血脈後裔遭到了不測，於是便將方家家主召喚過來徵詢。
方真的心都在顫抖，他深信只要天君老祖出關，那麼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為了大仇得報，他等了太長太長的時間。
「嗯？怎麼推測出來的只是混沌。」巨大瞳仁裡忽然傳出一聲驚疑。
方真心頭一震，不會連天君老祖也推算不出兇手是誰吧？難道那個兇手連天君也能瞞過？
他不敢坑聲，只是跪在地上，心裡充滿了緊張。
不過天君老祖驚疑過後，便不再有言語。
又過了很長時間後，精神波動終於再次傳了出來，而且直接下了結論：「雲星和方梅，是此人所殺。」
隨後，一道元神印跡傳了出來，沒入方真的眉心。
「這……」方真吃了一驚。體會著這道元神印跡，腦海裡緩緩化出一個普通少年的模樣，正是夏塵。
相貌並不重要，仙人隨時可以更改形貌，但是元神印跡卻是不可以改變的。這就像易容術，外表可以變化，但是本質不會變。
隨著元神印跡一起進入方真腦海裡的，還有一些附加的關於夏塵的信息，但是卻都很少。
顯然，天君老祖在推測夏塵的時候。也遇到了不可抗拒的阻力，否則不會信息這麼稀少，但是不管怎樣，總算是確定兇徒的人選了。
「老祖，這個少年就是兇手？他現在的元神印跡不過是上人中期。比小梅還差了一個境界。」方真吃驚地道。
從天君推算出來的元神印寂上看，這個少年兇手分明就是上人中期。如果不是確實是老祖給他的。他當真不敢相信。
上人中期能殺了方雲星可以理解。但是能殺了方梅，就很難理解了。
方梅可不是一般的上人後期。
「我不是從本命魂牌上推測出來的，而是從方家丟失的法則球上推測出他的氣息，他殺死雲星的時候還只是真仙。」天君老祖緩緩地道。
「那他是怎麼做到的？」方真無限震驚。
真仙就能殺死擁有天殘冥軀的方雲星，這簡直不可思議。
「此人使用的是一種很奇特的神通，和神秘深奧的信仰法則有關係。可以借助他所信仰的超級存在的力量，所以才能殺死雲星和小梅。」
天君波動顯得有些奇怪，「但是他本身的實力並不高，從魂牌上推測出來的是混沌。是因為即使推測，也是推測到某個超級存在的身上，以我的修為尚且不能，你的修為強行推測，當然會遭受反噬。」
「那連老祖您都無法推測是哪個超級存在麼？」方真問道。
「如果他的信仰比較低級，我可以推測出來。」天君老祖道，「但是此人信仰得極深，甚至深得難以令人理解。所以他所能借到的力量也極其強大，我猜測，他所信仰的，應該至少是天君中期的存在，比我要強大很多。」
方真心中一凜：「老祖，那是不是意味著兇手有他信仰的天君撐腰，未必會怕我們方家的報復。」
「只是一個信仰比較深的狂信徒而已。」天君老祖的聲音很平淡，「如果因為被信仰就要給信徒撐腰，那這信仰太不值錢了，你儘管去為雲星和小梅報仇就是，不要有後顧之憂，我們方家的人，哪怕只是一個奴僕，也不能讓人欺負一根小手指頭。」
「是，老祖。」方真心頭踏實了一快，恭敬地說道。
「不過你不要輕視此人。」天君老祖叮囑道，「雖然他的境界不高，但是任何一個狂信徒都很可怕，他們可以借用信仰存在的力量，甚至是粉身碎骨也會毫不猶豫。」
「是，子孫記下了，我會親自出手，將兇犯的頭砍下來，以慰雲星和小梅的在天之靈。」方真咬牙切齒地道。
天君老祖微微歎息一聲，忽然問道：「你現在境界如何？」
方真一驚，隨即面露愧色：「孫兒有負老祖，至今只是三轉上人，千年內未有寸進。」
「你知道為什麼嗎？」天君老祖道。
「請老祖示下。」方真後背都湧出了冷汗。
「因為你執念太深。」天君老祖道，「記住，我們是仙人，仙人是什麼？除了力量是永恆的追求外，其他都是次要的，即使再重要也要學會放下，失去雲星和小梅固然令人悲痛，但是若是沉浸在復仇裡面不能自拔，仙人做起來又有什麼意義，這就是你千年來沒能寸進的理由。」
方真心頭大震，垂首道：「是，老祖教訓的是，兒孫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