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三章 ：修道者，無所畏懼 文 / 星天螢火
琉沙城，王宮大城。
一座極雄偉的大宮城，在琉沙都城中佔了三份之一面積。宮城的岩石巨牆比琉沙城外牆還要高出一倍，連結的四道高牆，將整個琉沙城分成東南西北四大區域。
中土洲最大的麻煩不是聖獸，而是幼小的蟲族。
並且，最具威脅是毒蟲和飛蟲。
中土洲是極端混亂的地方，所以每一座城池都是巨石高牆。為保王座的國王們，更將宮城建造得安全牢固。琉沙王殺了前國王已有八年，這些年來他一直致力於築城和挖金。
外間傳聞，隨著金礦出產越來越少，琉沙王的地位也越來越不穩定。
近兩年，琉沙王對叛軍的刑處次數更多了。
基本，每天都有三五人被斬首示眾。也不知道這些人頭，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叛軍。
「真有這種神器？」
王宮大城中，國王寇沙正在沐浴。聽聞屬下報告，雙眼微有精光，顯然沒有完全相信。近年來，王座基石崩壞，一直是寇沙最頭痛的事情，戰狼反叛軍的數量越來越多，連黃金礦石都安撫不了。
若有此等寶劍……
寇沙肥胖的身體，浸泡巨大浴池當中。
同浴的，還有十六名年輕貌美的少女。兩位少女一左一右，幫他細心擦拭按摸。後面一名少女臉色微帶痛苦，小手緊貼寇沙的肥背。看模樣，他那肥大的身體似乎正壓坐少女的腿上。
面前，一個手捧金盤的少女，將一枚白果送入國王的口中。
寇沙滿意地邪笑了下，忽然一把抓起捧盤少女的長髮。將她塞入水中，送到自己跨下的位置。
隨著水泡咕嚕咕嚕的冒出。
良久，寇沙才鬆開手臂，讓少女浮出水面。大口呼喘的少女，就像快窒息的溺者，拚命地吸入空氣。接下來，臉色青白的少女馬上又讓寇沙塞入水中，繼續他的享受。
看到眾少女驚惶的神色，寇沙邪火更盛。
似已，有種異常的滿足感。
「回大王，千真萬確。黑劍劍鞘上的文字是『一江春水向東流』，看來必是東勝洲之物無疑。」黑衣勁裝的衛士，展開一幅畫卷，上面正是葉揚配兵的模樣。
「這劍真長。」
寇沙聽到東勝洲三字，再看了看畫卷，不由信了八分。
東勝洲，奇跡之地。
無論有什麼神異之物，只要沾上東勝洲都不會有假。黑劍遠比一般鋼劍長得多，模樣怪異更讓人信服。反倒是功效……寇沙微微皺眉，這些懶鬼們會不會吹大了，怎麼可能此等功效。
「大王，千真萬確。」
看到寇沙臉上有疑，勁裝衛士連忙解釋：「此劍，已經數名武者試驗過。只要罡氣強度足夠就能激活劍中符陣，施展最少三十種不同劍技。劍技精妙絕倫，威力堆疊下，幾乎是擋者披靡。」
寇沙肉臉，現生怪容。
腹前池水處，兩條白嫩的小手拚命划動，就像溺者求救一般。
聽著衛士報告，寇沙將水中少女死死按住，表情扭曲至癡狂模樣。「啊」地狂吼一聲之後，終於鬆開手臂。水中少女就似快溺死的人兒，拚命抬頭呼喚空氣，臉色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
「是真是假，一試便知。顏奇，速去查找此劍下落。必要時，可調動衛隊。」寇沙吩咐道。
勁裝衛士，被稱為顏奇的武者，看到浮水少女，不由暗暗鄙視寇沙的『能力』太差。三兩下功夫，就完事了。難怪前前後後六位王妃，都跟別家野男人跑了路。
「大王，不必追查。」
顏奇鄙視歸鄙視，職責還是要盡的。特別是有足夠的薪金，他不介意為一頭豬效力：「此劍，還在城東第六大街的街道中心處，並沒有被武者們取去。」
「噢？」寇沙眼發凶光，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者顏奇全身上下的骨頭。
欺騙他的人，都是這種下場。
顏奇自然知道寇沙的意思，他親手拆過十六個人的骨頭呢。微微拱手後，說道：「大王明辨，黑色長劍的確是任意使用，但是至屬下回報前，並沒有人能拔出劍鞘。曾有一名宗師武者，幾乎將半條街道提起來，也沒能拔出劍鞘，所以……」
顏奇沒完說，寇沙卻聽明白了。
此劍並非無主之物。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其主有意讓劍使用，同時亦有警告意圖。連拔劍的實力都沒有，自然不能招惹寶劍主人。在中土洲，實力才是第一律令。沒有那個腦殘，敢帶走黑劍留下劍鞘就跑路。
東勝洲異人無數，怪脾氣的人也無數。
指不定，這是他們的遊戲。
誰能拔出劍鞘，或者真能得到寶劍。相反，偷走黑劍的肯定沒好下場。
「你的報告只有這麼多？」寇沙赤身離池，拿起一小塊黃金，扔到顏奇的面前。就像給狗餵食一般，寇沙知道自己的『狗們』沒有食物，也是不肯多吠幾句的。
顏奇熟練地將金塊收入懷中，說道：「城東區，近日來了一位特殊的東方人，是完全黑髮黑瞳的東方人。他出手極其大方，任何花費只用金幣支付。這位葉先生出現後，才有黑劍的出現。但是據屬下調查，葉先生進城時身無它物，是兩手空空而來。」
寇沙再度皺眉。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這位葉先生表面跟黑劍無關，反而是一種禍事。
若他對黑劍有興趣，那麼……
想到這一點，寇沙心情更糟，大腳將擦拭身體少女們踹飛。罡氣微微生熱，蒸發身上冷水。寇沙多年不曾動手，罡氣修練卻從來沒有放下。當年花費極大代價，在東勝洲商人身上求得罡氣修練之法。在補藥靈植的支援下，他已然位達七階罡境。
可惜，中土洲人的悟性是硬傷。
寇沙國王，別說罡陣，連罡氣外放都領悟不少。殺人滅敵時，全憑罡氣推動刀劍器具施展武力。
「大王，此劍最先讓城東一個老漢使用。他叫豐博，是一位教授東勝洲文字的書匠。由於第六街的衛隊長被葉先生殺死，爭亂時，豐博的女兒受了牽連。黑劍出現後，豐博拿起它一招就將黑鼠團和牛頭團的好手宰掉了。現時安全回家，還撿了個白皮婦人。」
「你想說什麼？」
寇沙的腦子真不太好。
「豐博僅只普通老漢一個，不懂任何罡氣武技。」顏奇耐心解釋道。
寇沙再深想了想，明白了顏奇的意思。
葉先生兩手空空而來，並不是為了黑劍而來。兩事發於同時，他跟黑劍主人肯定是認識的。要不然，豐博根本不可能使用黑劍劍技。他不懂罡氣，就不能激活劍中符陣。很明顯，豐博是受人相助才能一招滅敵。
「顏奇……」
寇沙擺出國王的模樣，挺起肥肚皮。
「在！」
「給葉先生下請帖，送上厚禮，請他入宮相見。如若不願，千萬不要勉強。」寇沙很明白一位黑髮黑瞳的東方人，不是能夠輕易招惹的人物：「那個豐博老頭，給他送點錢，好好安生。順便問問他知道什麼？他不是熟知東方文字嗎，肯定看懂某些文字。」
「是！」顏奇領命，心中卻不願意招惹葉先生這個人。
琉沙城中，強豪有八。
城中四區都有兩兩相成的大家庭，寇沙國王比起他們八家財富，還不及一半呢。如果這麼容易就能招攬到葉先生，他早就被八家家主請去喝茶了，還等到手慢腿慢的寇沙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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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盾，鐵塔和葉影三人去火雨荒漠尋寶，十天半個月不會過來聚合。
幾天見聞，葉揚對琉沙更感失望。
心中也在想，難怪東勝洲會放棄這個地區。其它國王尚未知道，僅是琉沙國，就是一個連清洗都清洗不乾淨的罪惡王國。貧寒，窮苦，這些並不可怕。人心喪失，那才是最要命的。
琉沙並不窮苦，反倒富足得很。
在葉揚眼中，這個地方卻跟末日絕境，殭屍滿地的世界沒什麼兩樣。
明明不肚餓的人，亦然因為一塊麵包而傷人，甚至狠下殺手。這幾天因為覷覦自己的財富，被彈指成屍的人已經是第三波了，二十六人沒有半個活口。最讓葉揚意外的，其中好幾人臨死前，還緊緊地捏著從同伴身上挖出來金幣。
或者是……要了自己性命的金幣。
那種狂熱，讓葉揚心生寒意。
執著到這種程度，已經脫離了一般人的思想行為。這可是真真正正的『要錢不要命』，絲毫不作假。
餐館老闆的一句話，更讓他心底冰涼。
「大爺再用金幣殺人，過幾天這條街就沒人了。那些沒力氣沒刀子的泥腿們，肯定會將兒子女兒送上，讓大爺殺個痛快。只要大爺不收回金幣，他們還能再送上孫子孫女。」
一句話，讓葉揚莫名心寒。
這意思就像……看你金幣多還是我們人多！
一條人命，換一枚金幣？
除了當初面見倪裳之時，現在葉揚還是第二次心生恐懼。更離譜的是，恐懼不是來源於強者，而是一群為了『財寶』連命都不要的暴徒惡棍們。
此時，他絲毫不懷疑餐館老闆的話。
再這樣下去，連街上平民們也會做出同樣動作……只要你砸錢，就有人願意去死。
葉揚幾次得寶。
陰山之狐的假寶藏，父親與唐小山的遺產，古代遺跡中的大寶藏。要說金幣之多，葉揚能將整個琉沙城的人殺光。即使他們屍變再生，葉揚還能再殺一次。再屍變，再殺一次……
問題是，葉揚不是冷血之徒。
真是平民們送子求財，葉揚就下不了手。這跟暴徒惡棍們的找死行為，是兩種不同概念。
我是藥師？
任何人病了，我都能救治？但是若整個城市病了，我能治嗎？
葉揚疑惑中冥想思索，尋求破解之法。
黑王卻非常的奇怪：「葉先生，你也太閒了吧？為什麼要多管瑣事。即使你是人類，是大善人，也不可能將天下罪惡全部撲滅吧。理會這些人有什麼意思，你要殺了那國王，不是舉手之勞嗎？」
葉揚苦笑，黑王說得沒錯。
不過……
「黑王，我相信師父的每一句話，並且自己也是身心體會。他老人家曾經說過，無論事大事小，作為修道之人都不能迴避自己的恐懼。我對琉沙國政事沒有興趣，也不想改變中土洲成為一個善良地方。但是……」
「你不能被它嚇倒。」
黑王接著說道。
葉揚點頭：「修道之人，無所畏懼。」
「所以……」黑王接著說：「你不是太閒，好管瑣事。相反，你在破除內心的魔障。證明自己的修道之路是正確的，面對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畏懼和猶豫。因為你所做一切都是最正確的，無須改變自己去適應環境。」
黑王似是感慨萬分，葉揚微訝。
最後，只聽黑王說道：「要是幾萬年前能聽到這些話，我就不會背上這個珈瑣。」
「現在呢？」
葉揚不知道黑王以前發生了什麼事，卻沒多問。
「現在聽到了，也不晚。」黑王打從心底裡發出欣喜感覺，似乎連背上鐵城都輕了幾分：「沒有錯，修道者根本不應該害怕什麼。強大無比者，瑣碎麻煩者，沒有修道者害怕和解決不了的事情。」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葉揚肯定道。
道聞有遲早！
能遇能聞，便是福緣。
黑王領悟後，頓時明白葉揚一直都保持修行狀態，任何時間都尋找方法強化自己。
力量，心靈，都同時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