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六十八章 ：絕望之牆 文 / 星天螢火
葉揚就在夜琪的身邊，不遠。
他沒有潛伏。
舉杯捧茶，小咬美糕珍點。立足於半坡處，遠觀白蘭城的奇麗風景。
清涼的香風掃過，讓人精神颯爽。此時，冷風牙，皎月牙和天星牙的身上卻寒意上升，有一種莫名的難受感覺。他們沒有轉身，隱隱聽到某人飲茶食點的聲音。
但……仍然沒有強者氣息的感應。
或者說，沒有『人』的感應。
似乎這些聲音，是憑空傳出來的，根本沒有任何人做這些事情。
夜琪和夜摩的臉色也有點古怪，她們面對著葉揚，也沒有任何強者感應。面前這個人，就成一顆樹，一塊石頭，一桌一椅那般。就算集中注意力盯著，心裡也無法產生一點防備感覺。就像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那裡什麼都沒有，不值得防備。
「你們想要貯靈玉，應該只是一部分原因吧？」
葉揚喃喃地輕嚼輕語，眾人仍然感應不到任何威懾感，只聽：「你們跟人類合作，丹藥是不需要了，但是靈兵靈器卻需要。比如貯物戒指，就是你們很想要的東西，對嗎？」
呼！
冷風牙儘管回復心神。
輕呼了一口氣後，緩緩轉身，看著這位正嚼食糕點的青年：「不愧是四老挑選上的人物，葉先生，冷風牙有禮了。葉先生說得很對，我們的確需要一些輔助用具。我等各族不缺修練時間。對丹藥沒有興趣，人類製造的靈器卻相當方便。狼座近期有些麻煩，這些東西算是有備無患吧。」
「你在說惡妖嗎？」
葉揚談然道，聽聞的眾人卻臉色大變。
惡妖二字，禍比源生晶石。
「有些事情未查清楚，我不想推罪於人。但是，狼座中的確有一頭惡妖被放了出來。等它回復過來。那倒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冷風牙族王，你不會想說你不知道吧？」葉揚又問道。
神情語氣，對惡妖半點恐懼都沒有。
其他人聽到一證再證。不由都臉色蒼白，雙腳發顫。
莫名的尿意上湧。
「四老找不到它藏身何處。」冷風牙承認了，又說道：「目前。它還沒有回復過來。等它完全恢復，恐怕只有四老才有能力驅逐它了。四老說過，它還是一頭幼生體，威力不算最強。它的代號是『窮奇』，葉隊長，可曾聽聞？」
冷風牙說出窮奇二字。
賓客們都面面相覷。
雲霄城的使者更是臉色奇差，似乎想到了什麼重要事情。
窮奇？
夜琪皺眉，心想雲霄天人議院接受洪缺，讓他取代『終滅者』的名號，似乎就是擊殺窮奇惡妖有功。他還有一枚窮奇的牙齒作為證據。證明潛入魔族的善良動機。小蓬萊一役證明了他的謊言，一切又變得撲朔迷離。
此時，洪缺下落不明……
魔族突入狼座……
惡妖窮奇再度現身……
一切事情，似乎都有一種莫名的聯繫。
「沒聽過。」
事實上，葉揚是聽過窮奇的。來自另一種知識：「作為狼座的一份子，有這種破壞狂，小蓬萊自當盡一份力。冷風牙族王若有它的消息，記得通知葉某。你們要貯靈玉，這些就是了……」
葉揚放出一堆玉片，還有百餘枚戒指。
「這些是貯物戒指。當你們收集源生晶石的回禮。有一件事情先說明，我們在狼座建城只是生活區，沒什麼護衛力量。所以本隊長每一座城市，都會放置一架通天炮，不知三位族王有何異議？」
「沒有！」
三族王應得極快。
它們早就知道，白蘭之城有通天炮的事情。
若小蓬萊隱瞞了這件事，它們或者會有一點芥蒂。小蓬萊光明正大的擺出來，就放在白蘭城最高石塔的頂部。這種做法根本就是一個『不戰』的證明，真正的秘密武器，誰會放到顯眼的地方。
白蘭之城在說明：我們有武力，但我們不使用！
這樣一來，任何人都能夠理解。
「你們理解最好，倒省了我們解釋的功夫。」葉揚繼續飲茶中，忽然問道：「三位族王，關於那場比賽，不是你們上場吧？」
「何以見得？」冷風牙聽到問話，倒是奇怪了。
葉揚淡定說：「你們太年輕了，而且過於隨性。在修練上你們是最佳人選，卻不是統御種類。或者，你們比上場的人物要強大，但是他們比你們更適合。」
冷風牙，皎月牙和天星牙聞言，不禁微訝。
沒錯。
四老的確將它們當成『武者』培養，而不領導者。
現時的族王之位，僅是一種考驗。
「葉先生要小心些，參賽者的確不是我們，卻是修練更久，實力更深厚莫測的上一代強者。賽試不拒戰鬥的方式，先天罡氣，幻獸體，聖獸本相，靈修之力通通可以用於戰鬥。」冷風牙有意提醒道。
對於毫無防備的人，它們也不需要陰謀計算。
小蓬萊不防備狼座聖獸群族，聖獸群族也不需要防備小蓬萊。
這是最起碼的禮儀。
「多謝提醒，我似乎聽到有靈修者作對手呢。」葉揚一聽便明白了。
「也許吧。」
冷風牙不承認，也不否認。
有些事情大家不需言明，也無需要證實。身居一定地位的人物做事情，大部分都用猜測和推敲來驗證。正如四大陸首會讓葉揚參予獸王大賽，那肯定只是一種理由：他是靈修之士！甚至說，虎老不抗拒小蓬萊入駐狼座大星區。也因為如此。
作為一方陸首，它先考慮不是武力。
擁有虛空的特殊限制，有妖修六階的實力就足以自保了。
既然與穩定基礎和安生無關，那麼就一定是『發展』的需要。獸王大賽就是一個訊號：懶散的聖獸百族需要團結起來，應付將要發生的緊急事情了。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同樣需要選一位統領者出來主持大局。
四大陸首有足夠的力量護保狼座。
它們還要一個引領者，穩定風雲變幻時期的狼座各族。
這種大時代的來臨。
既是各族步向沒落的徵兆。也是贏得發展的最好時機。一切事情，就看各族有沒有足夠的武力去守護，有沒有足夠資源去維持穩定。最重要是有沒有精明的引領人和合作無間的團體。狼座不缺武力，也不缺資源，可惜狼座並不團結。
四大陸首是主事者。自認卻沒有精明的頭腦。
聖獸畢竟是聖獸，它們擁有智慧之後，反而不會自視過高。
當然，這不是說它們需要人類幫忙主持局勢。
讓葉揚參予賽事，是認可這名人類擁有這樣的資格。狼座的聖獸族王們都在猜想，四大陸首並不想與人類或魔族開戰。它們在擔心什麼暫不清楚，可是惡妖窮奇的出現已經是一個不妙的徵兆。
虛空死敵，惡妖。
這才是虛空諸族最擔心的存在。
惡兆生，就需要對策。
白蘭城慶典繼續。
冷風牙，皎月牙和天星牙與葉揚一起飲茶品點。閒談趣事。夜琪和某些家主有事商議退下了，灰鷹也將灰鶴叫來，直接接手慶典的事益。眾人同心默契，沒有任何人打擾葉揚一行人。儘管大家都很想上前結識四位大能其中之一，卻沒有足夠的膽量。
葉揚是小蓬萊之主。唯一入駐狼座的人類團領隊長。
冷風牙等是狼座的原居民。
作為地頭蛇的它們，當年曾經一句話讓深淵魔族入侵者不敢出門。
利益很誘人。
比起小命，什麼利益都得放一邊。要是惹怒了這些聖獸族王，那鐵定沒命離開狼座……不，就算有命逃跑，家族也會將自己人頭送來。以熄族王們的怒火。白蘭城的啟用，表示狼座居民有意接納人類共治。即使這個權力僅僅是小蓬萊獲得，也意昧著有希望入駐。
對宗族發展來說，一兩個人的生命，比路邊小草還不如。
誰亂來誰找死。
「葉先生，聽說蘇老先生就在小蓬萊中作客，不知有否此事？」
談笑間，冷風牙忽然提到一個人。
曾經的絕望之王。
「嗯，蘇老的確在小蓬萊作客。」葉揚輕笑，多少猜到冷風牙的想法：「冷風牙族王，你不會想挑戰蘇老吧？族王本體的戰鬥力如何，葉某還不知道。但是光憑族王現在罡氣境界，恐怕有敗無勝。」
聽到葉揚的評斷，冷風牙並無不悅。
似乎這種說法才正常。
「在很多年前，挑戰『絕望』是武者的最高榮耀。虎老說過，要想跨入下一層次，絕望之王蘇老先生就是最後一道高牆。翻不過這道高牆，一輩子就得呆在牆內的世界。蘇老先生不單是人類的高牆，對我們來說也一樣。」冷風牙眼中有崇敬，也有戰鬥的光芒。
葉揚聽到這些話，忽然冒起一陣奇怪的感覺：蘇老似乎故意停留在這一層面。
他早就有進入下一層面的能力啦？
「虛空的秩序是一種壓制，也是一種資格認可。」冷風牙笑道：「葉先生，難道你不認為，碌碌無為之人根本沒資格讓虛空去壓制嗎？」
「就像老虎永遠不會將老鼠當成對手。」葉揚笑著接道。
「哈哈哈……」
四人聞言大笑起來。葉揚聽懂了，還用天虎族王冷風牙作比喻，的確是一語雙關。
沒錯。
聖域後期之上強者，如萬青空和王無敵之流，除了源居星外，虛空異域中任何地方都會壓制他們的力量。聽起來這是一種很大『制約』，相反，聖域後期以下的人物想要這種壓制，也不夠資格。
聖域後期以下的力量，在虛空面算屁都不算。
誰會壓制你啊。
是不是生命的平衡？是不是虛空的保護？
這些都是凡人的想法。
真正的強者只想會：我能不能到達虛空制約自己的地步，我能不能令虛空作出平衡手段的地步。強如萬青空之流，難道真的被關在雲霄大陸，無法動彈嗎？
錯！
相反來看，是虛空認可的他的實力。
讓他在雲霄大陸擁有無上權威，其它地方都要平衡他的力量，以示特殊尊榮。
「有一天，本王希望能挑戰這堵『絕望之牆』，就在狼座之上。葉先生好好經營，本王期待這一天早日來臨，最好能在一年兩年之內。相信葉先生與本王一樣，也想挑戰絕望之牆吧。可惜無緣獸王大賽，否則真想跟葉先生較量較量。本王的興趣不多，與強者交手也算其中之一。葉先生，後會有期。」冷風牙，皎月牙和天星牙臨走前，留下這樣的說話，也算是一種鼓勵吧。
這樣的說話，讓葉揚意外萬分。
一瞬這間，他想到了很多東西，一些他以前從沒想過的東西。
於是，葉揚決定返回雲霄城，做一件事情。
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