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一十二章 ：王侯赤武 文 / 星天螢火
天國風物會，葉揚本來是不想去的，他對奢侈品和珍寶的興趣不大。小獸行老闆一本『天國風物誌』，讓葉揚改變了主意。圖譜中有些東西，是他在黃泉之柱見過的古代物件。雖說每一次的拍賣品不同，他卻想碰一碰運氣，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在所有情報收集完全之前，他不會冒然進行大行動。
初來乍到。
神界好不好混還很難說，何況自己孤身一人也做不了很多事情。
團隊，永遠是大行動的第一要素。
唐觀山和白行海很早就來了，他們看到龍五公子與孫路同行，心中萬分奇怪。這名小角色變了樣，神情氣度也有不同，大有『暴發戶』的苗頭。不過在龍五公子面前，他還是小小奴才一枚。
天國風物會不比天池宮。
進場之後，大家都會停放座騎，步行到懸空廣場當中。
天空中如葵花盛放的大廣場，就是每一次天國風物會的專屬場地。廣場平時是空置的，僅在風物會時開放讓人入內。閉門的時辰一到，廣場就會被大量強者團團衛護起來，環圈鎮守不讓任何人打擾。即使飛獸座騎的貴客，錯過時辰也不能闖入。
絕大部分的參予者，都戴著面具進場。
僅僅是少量自信的強者宗主，才有膽量炫耀自身，張揚其事。
風物會重寶無數。
常常引來窺覷之徒搶奪，天國風物誌就是惡徒們的『情報』書。
會場不作任何的坐席安排。
唐觀山和白行海就坐在最前排，他們是雲頂城的名人，要隱藏也隱藏不了身份。對強者來說，二人經常對珍寶奢侈品出手，無法形成真正的『威脅』。比起只愛珍寶的唐觀山，喜歡奇藥靈植的白行海還算小小競爭對手呢。
「龍五公子，久候多時了。」
葉揚來到。
唐觀山和白行海同身站起身來，拱手問禮。
二人旁邊的大家宗主們，不禁眼現精光。心想此人就是雲頂城近日的『新秀』。有膽獵捕妖鐮暴君的豪門公子？看起來，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真敢與妖鐮暴君相搏嗎？不會又是『吹噓』過度的窩囊品種吧？
「兩位老闆好。」
「在下孫路，見過唐老闆，見過白老闆。」
孫路在葉揚拱手後。隨後問禮道。臉上顯得非常客氣。卻少了一絲卑躬之色。他已經是城主座的上務隊長了，明面上不能太丟城主宗家的臉，就算此二人影響力不下城主大人亦然不可。
「孫總隊好。」
兩位大老闆情報做得很好，已經知道孫路榮升上務總長。
亦然微笑回禮。
眾人端坐後。風物會的開拍時間也差不多了。此時一個小小的異變生起，也不知道哪個不開眼的，搬來椅子排列葉揚一行人前面。幾名奴僕引領下，三名神情冷峻的公子闊少，傲然入座。看到唐觀山和白行海臉色不善。那些奴才甚至還有回頭，露出嘲弄臉色。
本來，兩大老闆身後的護衛不想動手。
看到那些奴才的嘲諷臉，七八名護衛都緩步前行，殺意微露。
他們很清楚。
這群奴才連先天階都沒入，也就罡氣五六階的垃圾而已。
真要格殺他們，動一指頭就夠了。
「嘿嘿……」
前排的奴才小聲輕笑，其主人就像完全聽不到似的，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情形。這種詭異反應讓眾護衛緩了下來。連唐觀山和白行海都暗皺眉頭，心想對方來頭不小。
「幾位公子好……」
唐觀山和白行海遲疑了，孫路卻不能不動。
對方來很大，這一點孫路也看出來了。唐觀山和白行海要小心應對，他卻不能。城主有了吩咐。無論如何都要讓龍五公子滿意。要是一開始就讓人抹了臉面，這肯定是無法交代的。作為城主府衛總隊長之一，孫路的身份是很好用的。
「在下孫路，乃雲頂城城主府上務隊長之一。敢問幾位公子。是哪方少傑？今天孫路奉城主之命，招待龍五公子參觀風物會。能否請幾位公子同坐，大家也好認識認識。」
孫路並沒有說『讓開』，而是請大家『同坐』。
理論上，他算給足了面子。
但……
前面幾位公子完全沒有反應，就像聽不到孫路的話似的。
旁邊的奴才，卻嘿嘿怪笑起來。
其中一人，還有輕微的自語，就像故意的嘲諷：「什麼龍五蛇五，聽都沒有聽說過。哪個旯旮冒出來的山野賤民，也敢抬出名號來，就不怕笑死了人。」
嘲笑聲音雖小，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儘管葉揚臉色平靜如常，孫路卻不能無動於衷。這麼直接的打臉，誰知道龍五公子心裡想什麼。
「小奴才，你剛才說什麼？」
孫路一怒拔刀，直指剛才那位多嘴的奴才。憑他的實力，要斬殺這幾人輕而易舉。
「嘿嘿……」
迎著孫路的刀，小奴才拿出一塊玉牌。
推到放在刀尖之前，小奴才嘿嘿笑著卻未說話。他推一步，孫路就退一步，好像這塊玉牌是遠古凶獸一般。唐觀山和白行海亦然同樣臉色青白，顯然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
葉揚不太懂。
他只看到玉牌上紋著一個『武』字。
「誰是小奴才啊？」
持著玉牌的小奴才，用獨特的高尖聲音喝道：「小孫子，看清楚了，這是什麼東西。城主府上務隊長，我呸，雲氏小家的狗奴才，也敢在老子面前吠叫。」
孫路臉色潮紅，卻未敢反駁。
小奴才轉頭看著葉揚，嘴角揚起怪笑。正待說話，忽聞『咳咳』兩聲。
其中一位公子看到拍賣會起，也懶得多生事端。聞聲知主意，小奴才馬上收起玉牌，低頭躬身跑了回去。臨了，還瞪了葉揚一眼，然後才賤賤笑著跑到主子身旁。
孫路紅著臉。也不知如何是好。
「坐。」
葉揚拍了拍旁邊的坐椅，好像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事。
孫路羞澀收刀，坐到葉揚身邊。
「龍五公子……」
葉揚舉手示意，指了指拍賣會場中心，就像在說：別說話。先進行拍賣再說。
眾人看了。眼中隱隱失望。
卻沒有鄙視之意。
因為大家都知道，那面玉牌代表了什麼。
雲頂城所處的地方，屬於『白鹿雲海』神域。在這片神域之上，雲頂城僅僅算一個中型城邦。未到高級大城世宗之列。而在二十八大城當中，又有四個最龐大的勢力，人稱白鹿雲海四大家族。它們分別是：王天城王家，侯宗城侯家，赤焰城赤家。武權城武家。
那面『武』字玉牌，就代表武氏宗家的子弟隨扈。
武權城的聯閤家族成員，使者的玉牌是用『武權』二字，就如雲頂城玉令使用『雲頂』二字同理。
唯有直系宗氏，才是一個『武』字的。
這代表面前三位公子當中，最少有一人是武氏宗族的直系血裔。孫路知道就算是雲頂城主來了，也叫不動這位武氏公子。中型城邦家族跟大宗族相比較，就像唐觀水與外圍獸行老闆的差別。武氏宗家比雲氏宗家，也像雲霄城主丁隱和普通城主的分差。
無論實力還是勢力。都不在同一層面之上。
龍五公子是誰，他們不清楚。
他退讓了，大家也不奇怪。在白鹿雲海當中不認識『王侯赤武』四家的人物，早就死絕了。對上武氏直系的少爺，龍五公子會退讓才是正確之舉。
葉揚微微側身。用手撐著腦袋。
完全看不出被『羞辱』一番的模樣，眾人只看到他對場地中間某些物品很注意，根本沒有移開過視線。
風物會一旦搬完珍品馬上就開始競拍。
他們從不拖泥帶水。
拍賣時也跟大部分拍賣會一樣，物品。價格，交換物。或者特殊要求。主持人同樣戴著面具，而且從來不會鼓動賓客們起哄競價。他們就像等錢救命一般，希望大家用最快的速度拍下貨品，好盡快結束風物會。
拍賣叫價，通常是三到五次。
最激烈的競爭搶奪，也不會超過十次之數。
在風物會上，不存在小心翼翼計算價值的人，也不存在紅臉對擂的場面。絕大多數情況下，你根本不知道對方競爭者是誰。沒有人會蠢到跟一個面具人生氣，戴面具的人物也不會跟明臉人鬧脾氣。
唐觀山和白行海出手最多。
凡是珍品寶物，他們都喊上幾聲，以挽回一點顏面。
真正到了靈兵利器和靈丹妙藥之時，他們反而笑看不語，讓真正需要的強者競取。二十餘份之後，前面一位公子忽然揮了揮手，就像趕蒼蠅似的。下一份開始，小奴才開始競價了。
他沒有主動叫價。
不過凡是唐觀山和白行海競價的，他都跟進。
跟到二人不敢喊價為止。
在場豪商宗主們，從那位公子微嘲的嘴角，讀懂了事情的始未。對他來說，這僅僅是一場遊戲。唐觀山和白行海丟不丟臉，他根本不太乎。只不過他唾了你們一臉，你們還不能擦乾。一擦，他就不高興了。
「接下來是一份古殿地圖，四萬靈玉起拍。」
主事人拿出一份獸皮，快速喊道。
任何一場風物會都有這種東西，不罕見，也不貴重。除了喜歡挑戰自我的強者，大部分人都奉行『古殿莫闖』的三大忌。風物會拍賣這種貨品，也是應一應境而已。
「五萬。」葉揚第一次開口了。
「六萬。」
聽到龍五公子開口，小奴才閃過一絲不屑，順口增加道。
「十萬。」葉揚再加。
「十一萬。」小奴才仍然一臉不屑的模樣。
「二十萬。」
「二十一萬。」
「三十萬。」葉揚十萬十萬遞增。
「三十一萬。」小奴才繼續跟進，僅僅在葉揚的數字上加一萬。
似是故意羞辱。
你來我往，價格數字，一直飆升到了八十萬。
終於……
前排的一位公子，好像一錘定間似的開口：「一百萬。」
也許他覺得競價太煩了，也許他覺得小奴才打臉打夠了。或者他認為跟龍五公子這種無名人物相鬥，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於是，他開口說話了。他知道，只要他一口議價，那麼所有的事情都會結束。除了王侯赤三家，沒有任何家族的公子敢與他叫板。
這句一百萬，便是絕對價格，最終定議。
沒人敢爭辨一句，競喊一……
「一百零一萬。」
葉揚懶洋洋的聲音，慢慢響起。在場眾人，同時一愕。
發生了什麼事？
「兩百萬。」前排公子的語氣一重，又叫了一次。
「兩百零一萬。」
葉揚在眾人漸漸回神時，又再開口喊價。價格，僅僅是加了一萬。在對方……武氏宗家公子的面前……在對方……直接提升一百萬價格的情況下……在對方……小奴才使用的打臉加價招數中……龍五公子順手取用，僅僅加了：一萬！
剎那間，眾人頓覺風走雲動。
天地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