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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現在是少女時代 第十八章 談攏 文 / 曳尾於塗中

    第二天,十點多的時候,江姐打電話過來,說是約了吳敦中午在她的會所裡午餐,讓我到時候過去,我又打電話通知了明俠,然後上樓去叫雯姐起床。

    雯姐還在熟睡,我有些不忍心叫她起床,就在她嘴上偷香一口,準備一會兒我一個人去。沒想到雯姐倒是被我驚醒了,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慵懶地看著我,我感到抱歉:「沒想到竟然把你驚醒了,昨晚睡得怎樣?」

    雯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倒是問:「現在幾點了?」

    我在她耳邊輕聲說:「已經十點半了。要不你起床收拾收拾,我們今兒中午去見見吳敦?」

    雯姐有些愣神,我就知道她想多了,解釋道:「傻姐姐,我既然這麼喜歡你,自然也會接受你以前的事情,你不要多想。」

    雯姐點點頭,不過神色有些呆滯,心不在焉地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漱。看到她這種狀態,我走到她身後環住她的腰,也不多解釋,只是靜靜地讓她感受我的心意。

    感動到身後這個大男孩對自己的依戀,雯姐才終於有些放下自己的擔憂。幫她盛了碗白粥,讓她稍微喝點暖暖身子,北京的冬天還是很冷的。

    差不多十一點一刻的時候,我們就出門了。驅車到「京城會所」,這次因為熟門熟路的關係,倒是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我幫雯姐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才牽著她的手,剛要走進會所,明俠也到了。上次的事情之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我,走到我身邊重重地在我肩膀上拍了兩下。我很嚴肅:「先給你嫂子打招呼!」

    見明俠有些愣神,我又說道:「哥哥有時候也可以是你弟弟,但嫂子永遠是你嫂子!」

    明俠這才趕忙彎了彎腰,大聲打著招呼:「嫂子好!」

    雯姐見他這個樣子,有些慌張,我緊了緊握住她的手,示意不用跟他客氣:「雯姐,以後有什麼事情盡可以找他,京城這一畝三分地兒,他還是幫得上忙的。」

    明俠也趕緊表著忠心:「有事兒嫂子儘管吩咐,有誰不開眼得罪您的,您知會兄弟一聲,一定幫您討回公道。」

    走進大堂,我幫雯姐除去羽絨服,在她耳邊輕輕叮囑著:「上次那幾個兄弟都是我的發小,鐵哥兒們,別拿他們當外人兒,也別把自己當外人兒,有事只管讓他們辦就是了。」

    雯姐輕輕點頭,待我掛好衣服,就挽上我的胳膊。張經理已經在大堂候著了,見我們過來,輕輕說:「那位吳敦先生已經到了,現在正和老闆說著話兒,您現在就過去?」我點點頭,跟著張經理走去江姐所在的包間。明俠落後我半步,今兒是來給我壯聲勢的,可不能喧賓奪主。

    包間裡江姐優雅地坐著,不時和長宏影視的總裁吳敦先生搭兩句話。說實話,不是我的要求,吳敦想要見到江姐還是有些夠不上格兒,江姐對他有些怠慢也能理解。

    我們走進包間,吳敦就站起來迎,我擺擺手示意他坐,這才打量起這個傳奇人物。他年紀50多,是台灣竹聯幫領袖陳啟禮的拜把兄弟,更是當年鬧得滿城風雨的「江南案」的兇手之一,看上去有些富態,還算忠厚。

    我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著我。上次的事情吳女士已經告訴他了,這次請他來的用意也能猜個七七八八。而且竹聯幫是台灣最大的黑幫,他又是竹聯幫的高層,對這些超脫在世俗外的人物多多少少也聽陳啟禮說起過,也見過一些。況且現在又在大陸投資發展,這京城裡的少爺小姐還是不要得罪的好,想清楚這些,也就決定做些讓步也不是不行。

    在我們還在相互打量的時候,只聽見雯姐叫了一聲「乾爹」,我一愣神,看了看答應的吳敦,臉色有些奇怪。

    不過既然是雯姐的乾爹,那我也不能怠慢了,頗為自來熟地說:「吳先生既然是雯姐乾爹,那我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兒了,就喊你吳叔叔吧。」

    見我姿態放得這麼低,他也不拿捏架子,畢竟伸手不打笑面人,就邀請我們坐下。

    明俠挨著江姐坐,我則是坐在吳先生的左手邊,雯姐又坐在我的右手邊。

    江姐吩咐服務生開酒,我主動把酒瓶接了過來,先給吳先生、明俠和我的酒杯裡倒了白的,又幫江姐和雯姐添了點紅的。待喝過一輪,吃了點菜後才說起了正事兒。

    我微微沉吟,還是決定直來直去:「吳叔叔,您和我都是痛快人兒,我們也說痛快話兒,想來這次我的來意您也清楚,還請您能夠成全我和雯姐。」

    這時江姐微微咳嗽一聲:「允瑄是我弟弟,以後雯雯就是我妹妹。」

    吳敦心裡一震,暗道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江姐這話裡的用意他聽明白了,說白了就是允瑄是我弟弟,做什麼決定我會力挺他,而以後把雯雯當妹妹,那麼只要你同意,你作為雯雯的乾爹也能獲益,想到這些,臉色卻還是不變:「我是粗人,心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知道你對雯雯用了心思,看允瑄你也對眼兒,這事兒我就同意了。」

    既然談攏了,那麼接下來自然賓主盡歡,再說我和他都有意和對方打好關係,自然更是盡興。

    酒席到一半的時候,江姐打了招呼提前走了,並讓雯姐跟她一起。過了一會兒,明俠見沒他什麼事兒,也懶得招呼,直接離開了,酒席上就剩我們兩個人。

    吳敦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允瑄你的用意我也知道,以後一些別有用心的應酬我會幫她推掉的,可是有些人我也是開罪不起的,你看?」

    我微微頜首:「吳叔叔能做到這樣子,允瑄就承您的情了,其他人的話您就一律推到江姐身上,要是還有不開眼的,您就告訴我。」

    想了一會兒,我又道:「吳叔叔,說實話我是怕雯姐夾在中間難做,我們以後可是要多多交流啊。」

    吳敦這才意識到,我對雯姐的感情怕不是「玩玩」這麼簡單。他點點頭:「這事兒我明白,是應該好好溝通啊。」

    又喝了會兒酒,吳敦又說:「我在京城待了也有段時間了,從別的渠道或多或少也聽過你的醫術,你看能不能幫我診診?」

    我微微沉吟,問道:「風濕?」

    他點頭,又說道:「早年間蹲過牢子,台灣雨多空氣潮濕,就染了風濕。一到陰天下雨的就疼得死去活來,有時還兩腿水腫,我是苦不堪言啊。發家之後,也看過不少醫生,可是各種藥都吃了卻是沒有什麼改善。」

    他敘述著,我則幫他搭起了脈,脈象澀而短,我又問道:「吳叔叔,是不是喝完酒之後會感到非常口渴?」

    他有些奇怪:「喝酒後想喝水也有問題?」

    我才解釋起來:「從脈象上來看,您是氣血被濕氣所傷,原不是什麼疑難的病症,可是因為您應酬多,性子又爽利,怕是杯到就干,來者不拒吧?」

    見到他點頭,我就讓服務員取了紙筆,開起了藥方:

    「滑石一錢五分、白朮五分、木通七分、濃樸五分、干葛五分、蒼朮三分、蘇葉七片」

    又囑咐道:「吳叔叔,回去按著方子抓藥,一帖就會見好,再給您擬個保和丸的方子,您要是嫌麻煩的話,這藥一般藥店裡就有的賣?」

    他聽我這麼說,趕忙搖手:「別,別,我還是信任你,你就給我開方子吧。我可是被這個病困擾好多年了啊。」

    見到他堅持,我也不再勸,又擬了方子:

    「山楂六兩,神曲二兩,半夏、茯苓各三兩,陳皮、連翹、萊菔子各一兩」

    又叮囑了用法:「吳叔叔,這藥您做成藥丸,吃50粒就成,到時候病也應該去根了。只是有一點,吃藥的日子裡千萬不能喝酒!」

    他面露難色:「可是應酬多啊!」

    我給他出了個主意:「別人敬你酒,您就說現在正「閉門造車」呢,努力耕耘中,暫時不能喝酒,我想他們還不會不人道到這個地步吧?」

    診完病,他也不能喝酒,就沒了吃東西的興致,吩咐服務員上了茶水,他竟然打起了我的主意:「允瑄啊,我看你形象也不錯,整天貌似也沒什麼事情,何不到我公司,我幫你包裝包裝,和雯雯搭個戲,也做做螢幕情侶?」

    我有些意動,沉思了一會兒,想到還要等機緣,就推拒道:「吳叔叔,不瞞您說,您的提議我確實有些動心,可是我還有些難處,現在怕是沒法子應允您。」

    他聞言也不強求,只是說:「什麼時候,你有這個心思也沒難處了,就來找叔叔。」

    又說了一會兒沒營養的話,他就說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先行離開,我自然同意。想著雯姐跟著江姐去了有段時間,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就撥了江姐的電話:「江姐,您和雯姐在哪兒呢?」

    江姐調笑:「喲喲喲,看看你,就一會兒沒見,這麼想念啊?」

    我頗有些不好意思:「這不事情談完了麼,想著沒什麼事情就準備告辭了。」

    江姐報了房間的位置,我讓服務員帶我過去。

    我推開門,見到她們兩個相談甚歡才放下了心,雖然知道江姐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給雯姐臉色看,但不親眼確認卻還是不踏實,輕輕鬆了一口氣。

    江姐心有玲瓏七竅,一看我的神情就知道我在想什麼,走過來用手指在我額頭上重重地點了點,嗔道:「姐姐是那種人麼?你問問雯雯我有沒有欺負她!」說完還「哼」了一聲。

    我趕緊賠禮,涎著臉:「知道姐姐對弟弟好,自然也不會難為弟弟的媳婦兒。」說完還朝著雯姐擠擠眼睛,雯姐失笑,卻又像想起什麼擺起了臉。

    我有些困惑,打量了一眼雯姐,又看了看江姐,江姐這時正在偷笑,看到我看過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以後有你受的」,我不由更加困惑。

    對江姐沒辦法,只能轉向雯姐了。我走到她身邊,探過頭用舌頭輕輕舔了舔雯姐的耳垂,她便再也忍俊不住,我轉頭得意地瞄了一眼江姐。

    她只得輕拍額頭,一副你已經不可救藥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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