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現在是少女時代 第四十二章 秀滿 文 / 曳尾於塗中

    給自己重新泡了壺茶，我鬆了一口氣，那位先生如果不出意外應該算是沒事兒了，不過來回這麼折騰幾次，怕是得修養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復精神。

    想到李教授幾次三番地幫我的忙，又介紹來這麼多求診的人，得尋個時間好好謝謝他，擇日不如撞日，就拿起電話給他撥了過去：「李教授麼，我是允瑄啊。」

    電話那邊傳來爽朗地笑聲，問道：「是你啊？有什麼事嗎？」

    我斟酌著語氣，說道：「教授啊，您老幫我這麼大的忙，估摸著得尋個時間小子也好當面謝謝您啊！」

    他略微沉吟，說道：「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介紹給你的病人大都是我認識的，他們在各行各業也有些地位，把你名氣打響了，上你門求診的人就多，你又不指著它賺錢，類似於義診的，對於一些貧苦的人來說也是好事啊。」

    我聽聞李教授這麼說，心中不由肅然起敬，像李老、李教授這樣真正鑽研學問的人，總是不會去想著譁眾取寵，不會迎合社會的不良風氣，他們所思所慮的就是安靜地做學問，在有餘力的前提下幫助勞苦的大眾，我誠懇地說道：「教授，您是個實誠人，也是個好人！」

    他「呵呵」一笑，回道：「謝不謝的話就別說了，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在我這裡的醫院掛個專家號，安排一個時間專門做義診啊，你說呢？」

    我微微一思量，說道：「那成啊，我本來還想給您說這個事兒呢，您倒先提出來了，您定個時間吧，到時候通知我就成。」

    教授聽到我答應，笑得很開心：「那我一會兒和下面的醫院商量一下，定了時間再和你聯繫吧。」

    掛斷電話，我思量著李教授剛才的話，誠然我是有能力幫助更多的人的，古人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現在的狀態就是只顧自己安逸吧，去做義診也好，畢竟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更多的人啊！

    晚上，八個丫頭過來吃過晚飯，照例是把允兒留下。我問允兒：「這些天感覺怎麼樣啊？」

    她思量著，回道：「覺得胃部暖暖的。」

    我點點頭，說道：「好了，今兒給你最後一次施針，一晃半個月過去了。」我感歎一句，讓允兒依舊躺在榻子上。今天允兒穿的是一件露臍裝，給她行完針後，第一次用不是醫生的眼光打量她，小腹光滑平坦，皮膚像牛奶一樣白皙水潤，點綴著精緻的圓臍。

    我正欣賞著，允兒咳嗽了一聲，我抬頭看她，只見她臉頰通紅，這才醒悟自己的行為委實孟浪，我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說道：「起來吧。」

    她拉了拉衣服，坐在榻子上，和我面對面眼對眼，突然問了句：「oppa，好看麼？」

    我下意識地回答：「好看！」又猛然想到這樣貌似不妥，急忙轉移話題，問道：「過幾天你孝淵歐尼生日了，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允兒見我轉移話題，撇了撇嘴，回道：「每年生日都是那樣過唄，哪有什麼想法不想法，煮點海帶湯一起吃頓飯唄。」

    海帶湯的習俗我這兩天剛弄明白，原來韓國母親生完小孩坐月子，海帶湯就是產後補品，生日這天喝海帶湯，也有不忘記母親生產時的痛苦的意味在裡面。我提議道：「要不我們幫淵寶辦個生日宴會？」

    允兒無可無不可，回道：「隨便oppa準備了。」

    我點頭記在心裡，又對允兒說：「走吧，天也晚了，oppa送你回去。」

    允兒跟我來到樓下，見我要招出租，說道：「oppa，我們走走吧？」

    我「嗯？」了一聲，沒聽清楚她的意思，她又說：「我們走回宿舍吧。」

    我一思量，貌似這兒離她們宿舍也不是很遠，走走就走走吧，說道：「那行，我們這就走吧。」

    我走在前面，允兒跟在我身後，也不說話，氣氛頗有些怪異，我也找不到話題打破沉默，只能這樣僵著。我回頭看了允兒一眼，她低著頭我看不見她的表情。

    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正好遇見紅燈，我就停下步子準備等一會兒。突然感到背部被撞了一下，我回頭一看，允兒正用手揉著頭，埋怨道：「oppa，你怎麼不打聲招呼就突然停下來啊？」

    我奇怪地看著她，用手指了指紅燈。她抬頭看了一眼，又瞪了我一眼，氣鼓鼓地做著包子臉，「哼」了一聲。

    我雖然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哪裡有惹到她了，但以我這段時間的經歷看看，女人尤其是美女的心思你千萬別猜，我向她道歉道：「允兒啊，這事兒都怪oppa，你就別生氣了啊？」

    她還是氣鼓鼓地瞄了我一眼，看到紅燈變綠，自顧自地走到了前面。我無奈，只能跟在她後頭，嘴裡道著歉：「允兒，oppa知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她回頭問道：「知錯了？錯在哪裡？」

    我聞言一愣，心裡琢磨著錯在哪裡，嘴裡卻不停：「oppa錯在沒有提醒你前面有紅燈，害你把頭撞疼了。」

    她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聽完之後轉身繼續走。我跟在後頭，仔細地努力地思考著到底錯在哪裡。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宿舍樓下，允兒回頭看到我困惑的神色，嘴角揚了揚，忽地問道：「oppa是因為和孝淵歐尼認識的時間長才幫她過生日的麼？」

    我一聽見她這麼問，總算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慌忙回道：「怎麼會呢，oppa對你們都是一視同仁的哦。」

    她確認道：「允兒生日oppa也會幫允兒慶祝麼？」

    我點點頭，回道：「當然！」

    她終於揚起笑臉，跟我揮手：「oppa再見！oppa晚安！」

    我也回了一句：「再見！晚安！」剛轉身準備走，允兒卻拉住我的手，低聲說了一句：「oppa，允兒的生日的5月30號！」

    我轉頭看向她，她卻已經跑進了宿舍樓。我轉身往回走，心裡考慮著允兒所說的話，說實話我對幾個丫頭一向是一視同仁的，只是因為孝淵認識得早，而允兒又接觸得比其他人多，或許她們會以為親疏有別吧，看樣子得弄個備忘錄，把她們的生日都記下來，不然讓她們之間產生矛盾就不美了，這次給孝淵的禮物還是準備8份吧。

    第二天近晌午的時候，我正在喝著茶，只見那位先生走了進來。我皺了皺眉，迎上去，問道：「這次又是什麼情況？」

    他本來擺著嚴肅的臉，聽我這麼問卻突然不好意思，說道：「這次沒事兒了，就是專程來謝謝醫生。」

    我聞言才放下心，示意他坐又幫他泡了杯茶，玩笑道：「先生啊，謝就不必了，只要下次不再出這樣那樣的ど蛾子，我就千恩萬謝了，您這樣的情況落在不清楚狀況的人眼裡，不是以為我是庸醫麼？」

    他聽我這麼說，猛然站起身，鞠躬說道：「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我慌了神，趕緊扶住他的肩膀，說道：「先生，您這是何必呢？快坐！」等他坐到椅子上，我才坐下說：「先生啊，您看您，我就是開個玩笑。您比我年長，社會閱歷比我豐富的多，都能做我的老師長輩了，怎麼敢受您的禮？以後可千萬別這樣了！」

    他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問道：「醫生，我到底是什麼病症，怎麼這麼麻煩？」

    我回道：「您第一次來的時候本不是什麼大病，按我那個方子也就是一副藥的事兒。可是這藥啊和喝水喝粥是衝突的，您不注意，病情就反覆了。昨天，你那種情況，我估摸著你就是因為貪涼，結果舊患未癒，又添新病，雖然感冒傷寒不是什麼大病，卻也麻煩得緊，而且你幾次三番地折騰，對精氣神的損耗還是很嚴重的，這幾天注意休息吧。」

    他點著頭，把我的囑咐記住。我一看時間，差不多到午飯時間了，就問：「先生，您用過飯了麼？」

    他看了看時間，以為我是要趕他走，起身說道：「我這就告辭了。」

    我拉著他的胳膊，邀請道：「既然已經到了飯點了，先生就留下吃點便飯吧，您看我這兒也沒什麼客人，您就賞臉別推辭了。」

    他考慮了一會兒，點頭同意了。我帶著他來到平常我自個兒吃飯的小房間，從廚房端了幾盤菜，給他盛了碗飯，說道：「我這兒只有這些，如果不合先生您的胃口呢，也別勉強。」

    他分別嘗過味道，讚歎道：「你不光醫術高明，這兒的菜做得也精緻可口。」

    我忍不住誇耀著：「要說中國菜啊，我這兒的師傅可是個頂個的高手，即使你到中國，也不見得能找出幾家比我這兒更好的。」

    他聞言點點頭，我們就面對面坐著吃將起來。飯後，他說道：「你這兒菜不錯，以後我要常來光顧你的生意。」

    我擺擺手：「我見先生倒是覺得很投緣，以後您要是想到我這兒用點飯喝點酒什麼的，也別和我客氣，知會我一聲，我幫您備著。」

    「那行，不過我有條件，給別人什麼價就給我什麼價。雖然投緣，你可不能因為這個打折啊少收錢什麼的，你不答應我以後可不會過來。」他說道。

    我回道：「那是當然，您看我行醫又不賺錢，還指著這飯館養活呢，怎麼會斷自己財路，您就放心吧。」

    這位先生看上去有些嚴肅，初見面是鷹視狼顧一副梟雄的樣子，可熟悉了倒還是蠻容易相處，許是因為和我沒有什麼利益糾葛，不用帶著面具吧。

    寒暄著，他看了看時間，說道：「殷醫生，公司還有事情要我處理，我就先走了。」

    我把他送到門外。他想了一會兒，遞給我一張名片，說道：「別老先生先生的叫了，我也比你年長，就當仁不讓，你叫我叔叔吧？」

    我看了一眼名片：s.mentertainment理事、藝人總監、執行製作人李秀滿，我道：「那行，我叫您滿叔。您也別老殷醫生殷醫生的喊了，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吧，我叫殷允瑄。」

    他點點頭，上車離開。我瞄了一眼名片，放進兜裡，暗自評價著：這位滿叔實在是為妙人，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