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現在是少女時代 第一百二十章 帕尼 文 / 曳尾於塗中
又到一年中秋，本來喜慶地準備晚上的聚餐，沒成想弄到差不多了，卻打起了雷，下起了雨，無奈之下，只能草草應付了一頓……
待廚師們都走之後，我起身給帕尼倒了杯水，收拾著桌子。
帕尼用手托著下巴，盯著我看得很仔細，我不由停下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帕尼，oppa臉上有什麼嗎？」
帕尼瞇著彎月一樣的眼睛，微笑道：「沒有啊。」
我摸了摸鼻子，繼續低頭收拾著，問道：「要不去看會兒電視？」
帕尼柔柔地說道：「不要！我在這裡陪著oppa就好！」
我抬頭莞爾：「不一直都陪著麼？盯著oppa一直看，不會厭啊？」
卻見帕尼微微搖頭：「和平時不一樣啊！」又小聲嘟囔道：「平時那麼多人，現在好不容易和oppa單獨一起……」
我一愣，微微歎了一口氣，不接話。
見我收拾得差不多了，帕尼走到我身邊用濕巾幫我擦了擦額頭，又抱住我的胳膊：「oppa，我們去烙大餅好嗎？」
「好好好，都依你！」我隱隱知道她的心思，頗為寵溺地說道。
帕尼緊緊抱著我的胳膊，跟我來到廚房，又期待道：「oppa，你教我怎麼做好不好？」
我點點頭，給她拿了件圍裙，說道：「先把圍裙圍上，別把衣服弄髒了。」
總覺得今天的帕尼的笑容與過往展現在我面前的都不一樣，怎麼說呢？很女人。她搖著我的手，嬌聲道：「oppa，幫我圍上！」
看著帕尼丫頭對我依戀的樣子，我接過圍裙一邊幫她繫著帶子，一邊說道：「帕尼，其實oppa看不到今晚的圓月一點也不遺憾呢！知道為什麼嗎？」
帕尼背著我，輕聲道：「oppa你說。」
我湊到她耳邊，嗅到她的髮香，喃喃道：「因為帕尼的眼睛啊，像彎彎的月亮呢！oppa覺得，天上的月亮都沒有帕尼迷人呢！」
帕尼臉上一喜，笑眼彎彎更加明媚，說道：「oppa，教我做餅吧？」
我拿出醒好的面，給她做著示範：「先這樣……」「再那樣……」「最後這樣……」帕尼聽得很用心，我抬頭道：「帕尼，你也試試？」
帕尼一邊回憶著我的話，一邊揉著面，又問道：「oppa，是這樣嗎？」
我搖頭，取了麵團：「是這樣！」
我又做好了一張，見帕尼還在對付著剛才的麵團，搖頭失笑。沒想到笑容卻被帕尼捕捉到了，她幽怨道：「oppa，你笑話我？」一邊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我，一邊還捶著桌上的麵團。
其實丫頭們中間，我最心軟的就是帕尼的眼神，一見她這樣，我登時不忍，走到她身後，手把手教著她：「是這樣……再這樣……你看，這不就好了？」
看到帕尼臉上多雲轉晴，我放開她的手，鼓勵道：「帕尼，再試試？」
帕尼又取了麵團，揉了一會兒，還是一竅不通的模樣，又抬頭用無辜的眼神看向我。
我拍了拍額頭，再次走到她身後把著她的手：「你剛才的手法不對，應該是這樣子……」
帕尼瞇著眼睛，盯著我的手，不知道是聽著還是在走神。又做好一張，我問道：「帕尼，再試試？」
帕尼扁著嘴，又取了麵團，還是一竅不通……
我無奈道：「帕尼，去洗洗手，看著oppa做吧？」
帕尼用力地搖搖頭，說道：「oppa，要有始有終，不能輕言放棄，不是你告訴我們的嗎？」
我失笑，只得再次把著她的手。帕尼卻回頭說道：「oppa，不要放開了，好嗎？」
我瞭然，回道：「好！oppa不放開！」
帕尼瞇著眼睛，俏皮道：「oppa真乖！」
我哭笑不得……
剩下最後一個麵團，帕尼回頭向我眨了眨眼睛，說道：「oppa，其實帕尼會做哦！」見我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她又道：「我給oppa展示一下！你先放開手。」
我聞言，放開手，環住她的腰，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只見帕尼很熟練地揉面，包餡兒，放上芝麻擀成餅，問道：「oppa，怎麼樣啊？」
我微有些疑惑，問道：「你不是很熟練嗎？」
帕尼順勢靠到我的懷裡，不作解釋，瞇著眼睛，喃喃道：「好溫暖！好踏實！好羨慕yuri和允兒！」
我恍然，知道了她的小心思，稍微動了動身子，讓她靠得更舒服，呼喚道：「帕尼……」
帕尼輕輕「嗯」了一聲，也低聲道：「oppa……」
我不自禁想吻她的臉頰，卻被帕尼先知先覺地躲開了。帕尼微紅著臉，忽閃著眼睛，撒嬌道：「壞oppa！就不給你親親，哼！」
我微微有些遺憾，無奈道：「烙餅了！」
帕尼笑得燦爛，顯然為讓我吃癟而得意，問道：「oppa，要帕尼幫忙嗎？」
我翻了翻白眼：「不要！」
帕尼搖著我的手臂：「真不要我幫忙？」
我很堅決：「不要！」
帕尼指著臉頰：「要不給oppa親一下？」
我驚喜：「真的？」
帕尼「哼」了一聲：「假的！不要我幫忙就算了……」
不等她的話說完，我湊上前，在她臉頰上「啵」了一口，得意地向她眨了眨眼睛：「這不是親到了嗎？」
帕尼紅著臉：「oppa，你壞死了！」
我微笑問道：「帕尼，會烘餅嗎？」
帕尼微微搖頭又點頭，眨了眨眼：「oppa可以教我嘛。」
有了剛才發生的事兒，我自然不會不解風情，把她環到身前，把著她的手，說道：「那好！oppa教你。」
帕尼背倚著我的胸膛，見她很是熟練地擺弄著，我不禁誇獎道：「帕尼真聰明！」
帕尼回一個笑眼……
帕尼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握著筷子，嘗了一口，閉上眼睛說道：「oppa，真好吃！真香！」又遞到我面前：「oppa，你也嘗嘗？」
我覺得這個場面似曾相識，對著餅上的牙印咬了一口，帕尼期待地問道：「好吃嗎，oppa？」
我也閉上眼睛，回味著帕尼親手做的，親手烘的餅的味道，說道：「好吃！真好吃！」看著帕尼的笑眼，只覺得天上的月亮也不及她的萬一，所謂「閉月」……
待帕尼洗漱好，讓她去房間安睡，我也簡單地沖了沖涼。沏了壺茶，坐到躺椅上，閉著眼養神。近半夜的時候，本來淅淅瀝瀝的小雨竟有變大的跡象，還不時有閃電劃過，雷聲轟隆。
我起身檢查了一下門窗，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回來的時候卻見帕尼披著一條薄被，縮在躺椅上瑟瑟發抖，見到我，委屈地喊了一聲：「oppa……」
我緊走兩步到她身邊，關心道：「怎麼了，帕尼？」
帕尼指指窗外，哆嗦著說道：「打雷、閃電……」正在這時又一道閃電劃過，隨之而來的是響徹的雷聲，帕尼「啊！」地驚叫一聲。
我見狀，趕忙一邊拍著她的香背，一邊安慰道：「帕尼別怕，oppa在呢！oppa在呢！」
帕尼從躺椅上起身，一下子撲到我懷裡，顫聲道：「帕尼好怕！oppa不要離開！」
我不停手，輕拍著她的背，不斷地安慰道：「傻丫頭，oppa怎麼會離開呢！不會離開的！」
響了一陣雷，終於天空暫時平靜了一會兒。帕尼縮在我懷裡，偷眼瞄了下窗外，卻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嚇得她趕緊閉了閉眼睛。
我輕輕摀住她的耳朵，不讓她聽到緊隨而來的雷聲，待響過之後，我鬆開手，低聲道：「寶貝，不用怕，oppa在呢！」
帕尼微微點頭，閉著眼睛，枕在我的肩膀上。我在她耳邊喃喃著《心經》，直到她沉沉睡去。
我微微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抱著她回到臥室，輕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又看了下空調的溫度，我剛準備帶上房門出去，卻聽她囈語道：「oppa……oppa……」
我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拿了張椅子坐到床邊，守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睛，只見帕尼側著身子，一手撐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我輕笑，問道：「什麼時候醒的？」
帕尼微微搖頭，不答我的話，把身子往床的一邊讓了讓，又拍拍空出來的地方，說道：「oppa，躺上來嗎？」
我拖鞋鑽進被窩，讓她枕著我的臂彎，一手把玩著她的青絲。
帕尼瞇著眼睛，挪了挪身子好躺得更舒服，問道：「oppa，想聽聽帕尼的故事嗎？」
我不答話，只是仔細地看著她。
帕尼神色平靜，緩緩道：「小時候，每次一打雷，媽媽就會抱著我，捂著我的耳朵……」
我微微有些明白，怕打雷是其實是很小的時候在她的潛意識裡已經形成了，小時候一打雷媽媽就在她身邊摀住耳朵，所以現在還是會怕打雷，就算有人在身邊，因為找不到以前的安全感了，所以還是怕。
帕尼目光迷離，一邊回憶，一邊敘說著：「夜裡我夢到媽媽了，夢到我拿著一束康乃馨向媽媽懷裡撲去；夢見媽媽對我說，讓我在以後的日子裡堅強勇敢地面對一切困難！」
我越聽越心疼，安慰道：「帕尼，媽媽會在天上牽掛和保佑著你的！再說，有爸爸，有oppa，還有姐妹們啊，我們都會和你在一起的！」
帕尼點點頭，許是因為想到了什麼美好的回憶，臉上微微笑著。過了一會兒，帕尼又問道：「oppa的媽媽是什麼樣的人呢？」
我輕聲道：「oppa的媽媽啊，是一位老師呢！她平凡又善良，和全天下的媽媽一樣，雖然不會去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可是全心全意地為oppa、為oppa的爸爸、為我們的家，無怨無悔地付出著……」
帕尼有些落寞：「oppa有媽媽疼，一定很幸福！」
我笑著吻了吻帕尼的笑眼，低聲道：「什麼時候帶帕尼去見見oppa的媽媽啊，她一定會很疼你的，像自己的閨女一樣！」
帕尼不知想到了什麼，紅著臉，輕輕在我胸口捶了一下，臉上卻笑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