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現在是少女時代 第一百八十六章 告白 文 / 曳尾於塗中
剛想把水晶放到躺椅上，剛才在我懷裡一直掙扎著的小丫頭卻又抱著我的脖頸不肯下來了，我只得輕拍著小丫頭的肩膀安慰道：「水晶乖啊！先在椅子上坐會兒，oppa去給你拿藥處理一下膝蓋？」
水晶搖搖頭，倔強地看著我，眼裡分明寫著：不要！
「不處理怎麼行？會留疤的，以後穿裙子、熱褲就不漂亮了！」見丫頭還是不合作，我只得道：「要不oppa抱著你去？」
水晶終於微微點頭，眼眶仍舊通紅，俏臉上還留著兩道淚痕。
我取了張濕巾想為她擦臉，小丫頭卻很是不配合，鼓著包子臉，腦袋不安分地閃躲著。
我有些好笑，不過還是佯裝厲色道：「再動，oppa不管你了！」
水晶不理會我的威脅，撇過頭不搭理，環著我脖子的雙臂卻更緊了。
我無奈，只得抱著丫頭去藥櫃取了生理鹽水和碘伏，因為怕留疤，又拿了一支允兒用的蘆薈膠。
把丫頭放在躺椅上，撩開褲腿的時候，小丫頭的腿縮了縮，蹙著黛眉，雖然很疼卻硬是咬著牙不發出聲音。看傷口，還好，並沒有傷到骨頭，只是擦破了一點皮，用生理鹽水清洗傷口，又用碘伏消毒，然後抹上蘆薈膠，處理之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了，我這才放下心。我又揚了揚手裡的蘆薈膠，叮囑道：「這個一會兒放在包包裡，有空就擠點在傷口上抹抹，這樣才不會留疤。」
水晶撇撇嘴，「哼」了一聲，很是不樂意地接了過去。
我幫她把褲腿放下，又囑咐：「這幾天當心點兒，實在不行就向公司請幾天假，先把腿養好。」
水晶很不耐煩我的嘮叨，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我轉身想把鹽水和碘伏放回原處，水晶卻呼喚：「姐夫……」
「怎麼了，水晶？」我轉頭。
水晶忍著疼從躺椅上站起身，眼睛直視著我，滿滿的都是堅定：「姐夫，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愣了愣，眼前的水晶穿一件綠色的荷葉領短袖雪紡衫，穿一條淺色的七分鉛筆褲，玉足則是放在水鑽花朵坡跟涼鞋裡面。這才恍然，當初要我帶著去遊樂場玩的小女孩而今已然亭亭玉立，雖還未長開，卻和她的九位歐尼一樣，有了傾城的潛力。
見我只是立在那裡，水晶又強調了一遍：「姐夫，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不敢對視水晶的眼睛，撇過頭，摸著鼻子敷衍道：「哦，我知道了……」
「姐夫！」水晶呼喚了一聲，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口：「我真地長大了！」
我下意識地捏了捏，觸手一片溫潤，我腦子裡「轟」的一聲，忙縮回手。
眼前的水晶臉頰緋紅，像是也沒從剛才的衝動中回過神，訥訥地愣在那裡。
我張了張嘴，歎了口氣，扶著水晶的手讓她仍舊坐下，這才說道：「水晶，你還小，接觸的範圍只有這麼大，可是等你再大點兒，更多地去接觸社會，你會發現更多比oppa更好、更優秀的人，他們中會有人能給你全部的愛和關心，而oppa卻不能！」
水晶聞言，原本羞澀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堅定，拉住我的手搖頭正色道：「姐夫，或許有人能給我全部的愛，可是我卻給不了他一絲一毫！」水晶頓了頓，看著我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希冀和渴望：「所以，姐夫，水晶都這麼勇敢，你也不要逃避好嗎？！」
我不知所措。
水晶不理會呆立在原地的我，從我的口袋裡拿過手機，在手機裡翻找了一番，衝我道：「姐夫，你聽這首歌！」
歌聲如同一條絲線一樣軟軟地穿過我的身體，如同夢境一般美妙，卻能通透我的靈魂：
「終於做了這個決定/別人怎麼說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我願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溫習說服自己/最怕你忽然說要放棄/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放在我手心裡/你的真心/如果我的堅強任性/會不小心傷害了你/你能不能溫柔提醒/我雖然心太急/更害怕錯過你/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放在我手心裡/你的真心」
伴隨著梁靜茹的歌聲的，是水晶誓言般的告白：「姐夫，能給我一個吻嗎？可以讓我更堅定、更勇敢地去愛？」
看著站在我面前，緊閉著眼睛的如花美顏，我心裡千頭萬緒，也百感交集，終於還是歎了口氣，俯身在水晶的嘴唇上淺淺一吻。
水晶睜開眼，眼角淚光隱現，聲音雖然稚嫩，語氣卻溫柔：「姐夫，歐尼們不在的時候，你的身邊有我！」說著，水晶伸手撫平我皺著的眉頭：「姐夫，你不要皺眉，不要不開心好嗎？你一不開心，水晶也會心情不好！」
我原本就柔軟的心頓時化作繞指柔，用力把水晶擁在懷裡，語氣竟也哽咽，有些歇斯底里：「傻丫頭！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
懷裡的水晶雖眼角含淚，臉上卻是笑著的，反而拍著我的背安慰道：「姐夫，為什麼要追究為什麼呢？既然愛了，就勇敢去愛好嗎？」又瞇上眼，囈語道：「姐夫的懷裡好溫暖！多抱水晶一會兒好嗎？」
我無言，只是把水晶抱得更緊……
就這樣抱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汐延姐在外頭敲了敲門，招呼了一聲：「允瑄，十點了，我先回家了。」
懷裡的丫頭被汐延的招呼聲一驚，這才有工夫感受到膝蓋上的傷口，蹙著眉頭：「姐夫，好疼！」
我忙把水晶扶到椅子上坐著，運氣於手，幫她按摩著腿部：「好點了嗎？還疼不疼？」
水晶緋紅著臉微微搖頭，嘴裡邊細若蚊聲：「好點了。」
大約揉捏了一刻鐘，我抬頭問道：「水晶，要不明天請個假吧？膝蓋這個樣子，去了公司也沒法練舞啊？」
「可是……」水晶看著我，目光裡滿是希冀，「老師們不同意怎麼辦？」
我暗自好笑，沒好氣地回道：「oppa幫你請假，這樣行了吧！」
水晶喜笑顏開，給了我一個飛吻，還伴著一句：「姐夫，你真帥！」
我只得無奈地搖搖頭，起身道：「走吧，oppa送你回宿舍。」
水晶兀自坐在椅子上不肯動彈，搖搖頭：「不要！」
我更無奈，恐嚇道：「要是被李總監發現你這麼晚了還沒回宿舍，可是要受罰的哦！」
水晶在公司和允兒差不多，除了滿叔油鹽不進之外，從金社長到老師們都被她們的馬屁拍得喜笑顏開，不忍心責怪，如果說還有一怕的話，除了西卡就只有滿叔了。這時水晶聽我提到滿叔，頓時一個機靈，可愛地甩了甩腦袋，苦著臉：「姐夫，那怎麼辦？」
「怎麼辦？」我幫水晶拿了包包，「當然回去宿舍咯！跟捨管阿姨們說兩句好聽的，多叫兩聲歐尼，期待不要被李總監查到吧。」
水晶從椅子上站起身，剛想邁步子，想了想卻又坐下了，呼喚了一聲：「姐夫！」待我回頭看他，又衝我招招手，眨了眨眼：「過來！」
「又怎麼了？」我走到水晶跟前。
「轉過去！」水晶繼續發號施令，待我轉過之後，又吩咐道：「蹲下！」
我依言蹲下，感受到軟玉溫香趴在我的背上，精緻的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吐氣如蘭，吩咐道：「姐夫，背我回宿舍。」
我托了托水晶的腿讓她在我身上舒服一點，站起身，雖然心裡面滿是寵溺，嘴上卻輕怪道：「你呀！真是個纏人精！」
水晶也不搭話，從我手裡邊接過包包，又掛到我的脖子上：「走吧，姐夫。」
背著水晶走到半道，丫頭不安分了，揪了揪我的耳朵，伏在我耳旁說道：「姐夫，你心裡邊是不是很爽？」
我奇了，側過頭：「爽什麼？」
水晶撇撇嘴，不屑道：「你就裝吧！」
「我又裝什麼了？」我深感冤枉。
「我這個小姨子也落到你手裡了啊。」水晶又揪了揪我的耳朵，「我歐尼那麼漂亮，本姑娘又這麼天生麗質，美得你，哼！」
被水晶這麼一說，我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確實有一絲，呃，爽，不過還是否認道：「西卡不是一向不怎麼搭理我嗎？」
水晶再次揪了揪我的耳朵，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反覆強調道：「姐夫！你真的真的真的很笨誒！」
我深感水晶有向野蠻女友發展的潛質，不禁開始為我以後的生活憂心；正當我出神的時候，水晶又在我耳邊誘惑道：「笨姐夫，要不要本小姨子給你支兩招啊？」
我下意識地回了一句：「你說。」
水晶第四次揪了揪我的耳朵，語氣更不屑了：「剛才不還著急否認的嗎？怎麼這麼快就露餡了？」
我被噎得無話可說……
「哼！」水晶撇撇嘴，開始在我耳邊支招，見我邊聽邊點頭，水晶第五次揪了揪我的耳朵：「姐夫，有沒有什麼「茅塞頓開」或者「勝讀十年書」的感覺啊？記得以後對本小姨子好一點！」
「嗯！」我含糊地應了一聲，兀自走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