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現在是少女時代 第二百五十九章 送考 文 / 曳尾於塗中
在重視學歷的韓國，名校畢業生在就業和婚姻上都會有更多的選擇。因此，一年一度的韓國高考被媒體形容為「比死刑還要殘酷」。韓國高考又稱「大學修業能力考試」，考生要在一天內考完4門科目。韓國也曾多次想改變考試制度，加大平時成績的比重，但「一考定終身」的現象沒有得到根本改善。此外，韓國現行高考的試題是根據教科書內容綜合而出的，涉及領域很廣，難度也很大。
考試科目為4門，數理、語言、外語、社會探究或科學探究。語言90分鐘、數理100分鐘、社會或科學各120分鐘、外語70分鐘，外語專業加第二外語40分鐘考試。
首爾大學、延世大學和高麗大學在韓國最受追捧，這三所大學的首字母縮寫是s、k、y，簡稱sky。在韓國考生當中有這麼一種說法，「如果你想每天睡4個小時，就別想上大學」。而要想考上sky，更是難上加難。高三學生基本上每天只能睡3至4小時，這是因為在大部分韓國人眼裡，高考結果將左右一個人的一生。
韓國的父母甚至從孩子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為高考做鋪墊了，比如讓孩子休學一兩年去海外留學學習外語；或者是不惜降低生活水平，把家搬到私設補習班附近，而這些補習班往往位於房價最昂貴的首爾江南qu；甚至乾脆就由媽媽帶著孩子從小就去外國讀書，爸爸一個人留在韓國賺錢……
因為要用車，天不亮，樸經紀就被我叫醒了。樸經紀打著呵欠，指著手錶，一臉怨念：「我的少爺啊，這才幾點啊？用得著這麼早嗎？」
「啊？很早嗎？」我正看著豆漿機，聞言微微有些歉然，「替我向嫂子說聲抱歉。」
「抱歉有用嗎？」樸經紀頓時有了些精神，「來點實惠的。」
我納悶：「什麼實惠的？」
「就昨兒晚上那點心，你嫂子說不錯。」說著，樸經紀衝我擠了擠眼睛，「給我包點帶回去，就當是賠罪了。」
「行唄。」我失笑，「嫂子想吃的話就自己來拿唄，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嗯嗯。」樸經紀應了聲，又問道：「你還要多久？」
「估摸著半個小時吧？」我回道，「大堂裡有躺椅，您要是覺著困的話，先去休息一會兒？」
樸經紀打了個呵欠，衝我擺擺手，示意我忙自己的。
雞蛋餅、香菇雞肉粥、然後是豆漿，我用保溫杯裝好，才到大堂叫醒樸經紀：「樸大哥，走了？」
樸經紀把車鑰匙遞給我：「你先去車上吧，我洗把臉就來。」
濛濛亮的天色，路上已經很繁忙了，多數是送考的老師、家長、甚至還有學弟學妹，我不由感歎：「樸大哥啊，你們韓國人活著真累！」
「沒辦法啊，生活節奏太快，壓力又大。」樸經紀搖搖頭，「安逸的日子誰不想過？可是這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人要照應，不快不行啊！」
我能說什麼？只能歎一句，首爾，居大不易啊！
衣食住行暫且不說，在中國，用完餐該做什麼？中國人的第一反應，吃水果。但如果有人跟你說水果是一種奢侈品吃不起，你一定會覺得這個人的腦子進水了，怎麼說在中國水果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減肥的女生們少不了水果，不少人一日三餐甚至都以水果代替主食，每天不停地吃，以至於看到水果就想吐；愛美的漂亮美眉少不了水果，那水嫩嫩的肌膚就要靠水果吃出來，也要靠水果敷出來；日常飲食也離不開水果，很多人都是飯後一個水果來補充必要的維生素……總之水果對於我們就是生活的一個部分。愛吃就吃，想吃就吃，多簡單？
但是在韓國就不一樣，韓國的蔬菜貴、肉貴，水果更加貴。真懷疑他們的地裡那不是土，而是鑽石，種出來的東西都很貴，動不動就上萬。像樸經紀，工資已經算是很多了，但也不會頻繁買，吃就更加不用說了。比如說西瓜，首爾的西瓜一般都賣1萬韓元一隻，個頭大概就十多斤，買一個還有送貨上門的服務。這樣的份量，老闆開這價在中國賣，就等著被人打吧。顧客要是買一個就要求送貨，肯送只能說是這老闆心地太好，吃了太飽，要不就是生意很不好。我們吃西瓜是自顧自，大勺拚命舀，愛吃多少就吃多少，爛了就扔掉；韓國人就要一家圍坐在一起，切開一片一片吃，不好的也要死命吃下去……
我甩甩頭，把這些「民生問題」趕出腦袋。
樸經紀拉了手剎，說道：「到了，你上去吧？」
我微微頜首，打開車門，又回頭問道：「您呢？不上去坐一會兒？」
「不了不了。」樸經紀放下座椅，瞇眼躺下，「我再睡一會兒，你不用管我。」又打了個寒顫，忙衝我揮揮手，「快出去，把車門關上，真冷！」
我徑直上樓，是小賢給我開的門，手上還拿著書，見到我，忙鞠躬問好，還口稱「允瑄先生」。
我衝她眨了眨眼：「叫oppa！」
小賢憋紅了臉，半晌，才很勉強地小聲吐了一句：「允瑄oppa……」
我失笑，揚了揚保溫杯，問道：「刷牙洗臉了嗎？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小賢沒有搭話，而是說道：「秀英歐尼還睡著呢，我去叫醒她？」
我把保溫杯放到桌子上，扶著小賢的肩膀強迫她坐到椅子上，才說道：「先吃早餐，坐著別動！」然後自顧自地去廚房拿了碗和勺子，給她盛了碗粥。
小賢忙起身接過去：「謝謝允瑄先生！」
「嗯？」我看著她的眼睛。
「不來了！」小賢被我幾次三番地逗弄，終於也爆發了情緒，埋怨地看著我：「允瑄先生你壞死了！」
我愣了愣，貌似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小賢這麼失態，奇怪地打量著她。
小賢也猛然醒悟，當下漲紅了臉，端著碗就進了自己房間。
我……還是先去叫醒秀英吧……
「無關係者禁止入內」？！這是什麼時候貼的門牌？我搖了搖頭，推門走進臥室。
我推了推秀英，小聲道：「秀英？秀英！起床了？」
秀英似夢非夢，似醒非醒，從被子裡露出半個腦袋，迷迷糊糊：「oppa，你來了啊？」然後又蒙上頭，繼續睡。
我無奈啊，只得再次推了推：「秀英，起床了，今天要去參加考試呢！」
秀英再次從被子裡探出腦袋，瞇著眼睛無意識地看了看我，倒頭又睡……
好吧，「對付」秀英，我決定用撒手鑭，當下走到外間盛了一碗粥進臥室。還未等我靠近，秀英一下子坐起身，向我伸出手，眼睛卻仍舊閉著，嘴裡嘟囔著：「oppa，秀英餓了……」
我拍開她的手，只覺又好氣又好笑：「先去刷牙洗臉，真是的，哪裡有少女的樣子嘛？」
秀英終於睜開眼睛，撇了撇嘴，很不情願地起身，穿衣服，一邊嘴裡還嘀咕：「真是苦命啊！為什麼最後就我一個人參加考試？」穿了一件衣服，秀英還是覺得不甘心，於是湊到允兒耳邊大喊：「林允兒，起床了！」
允兒沒有什麼反應，泰妍倒是被吵醒了，惺忪著睡眼，迷迷糊糊：「oppa，你來了啊？這麼早？」
我瞪了秀英一眼；秀英吐了吐舌頭，走出臥室。我忙坐到泰妍床沿，幫她掖了掖被角，輕聲道：「還早呢，再睡會兒？」
「嗯！」泰妍閉上眼睛，不一會兒，氣息均勻，又進入了夢鄉。
我小心翼翼地捋了捋泰妍的鬢髮，又俯身在她額頭印了一吻，會心一笑。又幫允兒把拉了拉被子，我帶上門，走出臥室。
秀英揚了揚手裡的蛋餅：「oppa，你吃了嗎？」
「oppa吃過了。」我坐到秀英對面，看著秀英的吃相，忍著笑。
秀英白了我一眼：「想笑就笑吧！」
我微微搖頭，輕問道：「準備得怎麼樣了？緊張不緊張？」
「就那樣唄。」秀英聳了聳肩，反問道：「難不成oppa真要我考上首爾大學？」
我莞爾：「能考上當然好啊！」
「我也想考上！外公說考好了有獎勵。」秀英苦著臉，「可是，數理、語言、社會探究我都沒把握，就是外語還湊活……」
我攤了攤手，愛莫能助。
坐到車上，一路向考點駛去，看著馬路兩旁越來越多的考生和家長，秀英也皺起了眉頭，拉了拉我的袖口，輕聲道：「oppa，秀英緊張了。」
「把手給我。」我輕笑，一邊幫她按摩著手臂上的內關穴，寧心安神，一邊安慰道：「盡力發揮就好，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就當是學校的一次普通測驗嘛！」
秀英皺著眉頭看著車窗外的標語，喃喃道：「oppa說的我也都知道，可是心裡就是緊張啊？」
在前面開車的樸經濟聞言，找了張唱片，放起了舒緩的音樂。我則是把秀英擁入懷中，一邊輕拍著她的香背，一邊耳語道：「不要有負擔，秀英一定要相信自己，能行的！」
秀英瞇著眼睛，靠著我的肩膀，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