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現在是少女時代 第二百六十七章 碎心 文 / 曳尾於塗中
用完早餐，剛準備出門，西卡卻說道：「oppa，讓樸經紀帶我去就行了，你腿上有傷，還是在家裡休息吧？」
我微微搖頭，淡笑：「沒事兒的，西卡不用擔心。」
「那……」西卡指了指我的褲子，「總要換條褲子吧？」
我低頭看了看，褲腿上的血漬很明顯，但還是搖頭道：「片場有點遠，沒時間回去換褲子了，將就將就吧。」
西卡想了想：「oppa等我一會兒。」然後便轉身進了臥室。等她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個紙袋，她遞到我手裡，小聲道：「oppa去試試吧？看看合不合身。」
「嗯？」我一愣，紙袋裡是一條紳士灰色的加絨休閒長褲。
西卡卻把我推進換衣間，催促道：「oppa別墨跡了，不是說趕時間嗎？」
深色系的褲裝一方面端莊大方，一方面顯瘦顯修長，我對著鏡子看了看，很合身。出了換衣間，我不由問道：「西卡，這褲子什麼時候買的啊？」
「oppa，你別問了。」西卡卻避而不答，又衝小賢的房間招呼道：「小賢，我們走了啊？」
小賢忙出了臥室，送我們到門外，還不忘叮囑：「西卡歐尼，允瑄先生，路上小心！」
樸經紀已經無聊得快要睡著了，見我和西卡坐上車，怨念道：「少爺啊，小姐啊，咱就不能快點嗎？」
西卡和我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西卡被化妝師帶去化妝，我則是無聊地和樸經紀在一邊扯皮，又想到剛才小賢問的題目，給樸經紀描述了一遍，請教道：「樸大哥，這題目怎麼做？」
「這你都不懂？不就是逆函數的問題嗎？我聽說你也是上過名牌大學的啊？」樸經紀狐疑地看著我，「允瑄，你告訴我，為了讓你進大學你父親捐了幾座大樓啊？」
我滿腦子黑線：「我也是憑實力考進去的好不好？哪有捐大樓啊？」
「那怎麼……」樸經紀見我有惱羞成怒的意思，忙岔開話題說道：「g是f的逆函數……」說完，抬眼看著我：「懂了嗎？」
我……
「那我解釋得更簡單一點，這次你要聽好。」樸經紀又解釋了一遍，「……把定義域和值域交換，懂了嗎？」
我……
看我還是一臉茫然，樸經紀傷腦筋啊，撓了撓頭，問道：「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了啊？」
我無奈地把早上的事情複述了一遍，又說道：「您看吧，我海口都誇下了，要是整不出來以後在小賢那裡豈不是要抬不起頭了？」
樸經紀也沒法子了：「那你說，準備怎麼整吧？」
我下定決心，對樸經紀道：「樸大哥啊，您幫我留意一下家教，我要把高中數學全都重學一遍！」
「用得著這麼費勁嗎？」樸經紀翻了翻白眼，「這樣子還不如直接給小賢請個家教呢，你還省得受這份罪。」
「不行！」樸經紀的提議被我一口回絕，我毅然決然：「我一定要親自教她，千萬不能被她看扁了！」
「好吧好吧，我會幫你留意著的。」樸經紀一拍額頭，頗為無語。
看樸經紀有敷衍的意思，我忙強調道：「樸大哥啊，您可千萬放在心上，最好今晚上就能上課。」
「這麼著急？」樸經紀撇撇嘴，「好吧，對於家教你有什麼條件嗎？男的女的？名牌大學？還是什麼？」
「是男是女、是否名牌大學，我倒是不關心，不過最重要的是得口風緊。」我沉吟片刻，又補充道：「還有啊，最好能晚上上課，我一般只有晚上有點空。您就按這個要求找吧。」
「那行吧，我就按這些個要求給你找了啊？」樸經紀微微頜首，又想到一茬兒，「對了，李總監讓我們這裡結束了去接帕尼，帶她去kmtv錄一下《少年少女歌謠白書》。」
「滿叔倒真是不遺餘力地壓搾我的剩餘價值啊，嘖嘖……」我不由玩笑道，「不過也是，誰讓我吃得比豬少，幹得比牛多，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呢，您說是吧？」
樸經紀也笑：「你還不是樂此不疲？」
我微笑不語……
金朝翰是韓國元祖級偶像，被稱為
皇帝。出道之前，西卡和泰妍的唱功都受到過他的指導。見金朝翰走過來，我忙上前鞠躬問候：「朝翰前輩，您好！」
「哦，允瑄啊？」金朝翰衝我點頭致意，又笑問道，「倒是有日子沒在公司看見你了麼？最近在忙什麼呢？」
我還未及答話，這時西卡已經化好妝、換好衣服出了化妝間，在攝影機前擺了幾個動作，找著感覺。朝翰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認真端詳了一會兒，才歎道：「允瑄啊，這妮子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我納悶：「朝翰前輩何出此言？」
朝翰正色道：「當初教她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妮子不光音色極富穿透力，舞蹈也很擅長，而且身上天生有股子氣場，好像只要她手上握著麥克風，整個舞台就是她的。」
看到就試鏡這一會兒工夫，西卡又在放空，我微微一笑，補了一句：「如果不總是發呆的話……」
朝翰一愣，繼而失笑，向我招呼道：「我先去化妝了？」又指了指自己放在一邊桌子上的電腦包，笑道：「估摸著得要段時間，你要是覺著無聊的話，上會兒網也是好的。」
「嗯，我知道了，謝謝前輩！」目送朝翰離開，我才對樸經紀說道：「樸大哥，您跟滿叔說一聲，下個月暫時先不要給我接活動，估摸著我是騰不出時間來的。」
樸經紀疑惑地看著我。
我微微搖頭，解釋道：「今年過年因為要拍戲，估摸著是沒時間回國了，趁下個月中韓歌會的時候我得回去待幾天；再說還有一位大人物要來，我得接待一下。」
「大人物？」樸經紀微微頜首，又打趣兒道，「還有比殷少爺更大的腕兒？還要您親自接待？」
我置之一笑，也不作解釋。
等朝翰也化好妝出來，導演招呼西卡過去開始講戲。這個mv拍攝起來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劇情倒是沒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三流言情劇的劇情，女主角在等待，男主角開車趕到，但已經遲了，女主角已然離去。但往往越是簡單的劇情，越是考驗演員的演技。這個mv最難的一點就是西卡的哭戲，既要無聲地哭，還得哭出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感覺。
與我想像的截然相反，西卡入戲很快，壓根連情緒都不要醞釀，導演一喊「action」立馬開始哭，不光哭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而且梨花帶雨、楚楚動人、我見猶憐。但一遍走下來導演並不滿意，於是說道：「先把大衣披上，喝點熱水，我們一會兒再來一次。」又把朝翰單獨喊道一遍，如此這般地吩咐一通。
我忙走上前，幫西卡披上羽絨服。西卡還在哭著，我以為是入戲太深，不由笑道：「丫頭，先別哭了，留點力氣一會兒還要走一遍呢。」
西卡卻不理會我，一邊接過水瓶喝著水，一邊接茬兒哭。
我奇了，哭也會上癮？忙勸道：「丫頭，別哭了啊？再哭下去oppa的心都要碎了。」
西卡紅著眼眶，含著熱淚，苦巴巴地看著我：「oppa，西卡想媽媽了……」
我抽了張紙巾小心翼翼地幫西卡擦著眼淚，剛想安慰，導演卻在喊了。我有些擔憂，問西卡道：「丫頭，要緊嗎？不行的話下次再拍吧？」
西卡微微搖頭，哭著走過去拍攝。
時間彷彿格外漫長，煎熬間好容易等到導演喊「cut！」我才急忙走上前。西卡坐在地上，頭低在兩膝之間，肩膀在顫抖。我蹲到西卡身前，輕拍著西卡的香背，安慰道：「丫頭，不哭了啊？」
西卡抬起淚眼凝視著我，眼，已然哭得紅腫；淚，兀自還在流著。西卡黯然的哭相，傷了我的靈魂，摧殘了我的心扉，我似乎能聽到從自己胸腔裡傳來的聲音，就像空谷裡的回聲，沉悶而瘖啞，是心碎的聲音。我伸出顫抖著的手，幫西卡擦著眼淚。
西卡啜泣著：「oppa，你怎麼也哭了？」
我也說不出所以然，只是看到西卡一直哭，從心裡湧動的情緒會使我身體一陣陣抽動，手不停地顫抖，眼淚也不受自己控制地流下。
我哽咽著，輕聲道：「西卡，要是想媽媽的話今晚上就回家住吧？」
「可是……」西卡並非不想，而是心底有些怯懦，「可是這不合公司的規定，李總監不允許我們私人行動……」
「這樣啊？」我想了想，「沒事兒，oppa去給你們請假。」頓了頓，我又說道：「對了，一會兒把水晶也帶回家住一晚吧？司機大叔的電話你有嗎？打電話讓他送你們回去吧。」
西卡怔怔看著我：「oppa，真的可以嗎……」
「不過明天一早就得回來哦！萬一耽誤了行程，oppa可也是會被滿叔教訓的！」我擠出笑容，幫西卡擦了擦眼淚。
西卡投入我懷中：「謝謝oppa……」
我寵溺地輕撫著西卡的秀髮：「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