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卷四 章六十五 雷 文 / 老虎2758
「雷先生？」
聽到李維對自己的稱呼，雷微微一愣，隨後低沉地笑了笑，說：「我只是一個奴隸戰士，先生這個稱呼跟我可沒有半點關係，你還是直接叫我雷吧。」
「是嗎？我倒是覺得，雷先生這個稱呼挺好的。」李維微笑道：「連戴納和辛德這對父子都被你給騙倒了，恐怕他們直到現在都還以為你是那個被奴隸訓練徹底洗腦的傀儡戰士吧……誰會想得到呢，像你這樣只會遵循命令的奴隸戰士，居然完全是裝出來的！我可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聰明又懂得隱忍的野蠻人。」
「隨你怎麼說吧。」雷聳了聳肩，這個動作立刻帶動他身上的鐵鏈一陣碰撞抖動。
李維在雷面前盤膝坐下，就好像和老朋友聊天一樣：「說實話，我剛剛發現你其實並不是真正被奴役的時候，還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你說說看，你怎麼就能裝得那麼逼真呢？」
「哼，裝得逼真又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被你察覺到了……」
雷無奈地嘟噥道：「裝也是逼不得已啊，你又沒經歷過那種非人的奴隸訓練，自然不瞭解其中的痛苦。一切都是為了活下來，僅此而已！也談不上聰明不聰明。」
頓了頓，雷看著李維，呵呵笑道：「你也有好一陣子沒有來找過我了吧，這次還是為了說服我做你的手下嗎？」
「未必是手下，只要你願意幫我就行。」
「……這和手下也沒什麼區別嘛。」
「當然有區別。」李維很認真地糾正道：「我會給你屬於強者的尊嚴，還有最大限度的ziyou。這些不正是你最想要的嗎？就算你想要的是完全恢復ziyou之身，我也不是不可以成全你，不過這也取決於你的表現。」
雷點點頭說：「這些的確是我想要的。不過，我現在覺得呆在這裡就挺好的。你看。這裡很寬敞。空氣也不錯。最關鍵的是這裡很安靜，幾乎不會有其他人來打擾。每天除了那個叫斯蒂芬的小鬼來送兩次飯菜之外，我可以一個人靜靜地呆著，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擔心。而且，這裡沒有我最討厭的戰鬥。我問你，如果我真的跟隨你的話。你能保證讓我不用戰鬥嗎？」
「當然不能。」李維理所當然地搖頭。
「所以啊，我也當然不願意做你的手下了，天天打打殺殺的，有什麼意思呢？還是這裡好，除了沒法走動之外，其他都很不錯。」雷費力地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微瞇著眼睛，一臉愜意。
李維臉色不變，顯然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他上身前傾了些許。饒有興趣地問：「你拒絕得這麼乾脆，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雷哈哈大笑。身上的鐵鏈又是一陣嘩啦嘩啦地響動，他篤定地說：「你如果真有殺我的打算，我怎麼可能活到今天？我看得出來，你捨不得殺我，既然如此我幹嘛不在這裡多享受享受？」
「你以為我會一直容忍你嗎？」
「當然不是。」雷咧嘴笑道：「放心吧，我會在你的耐心消耗殆盡之前答應你的，不過不是現在。」
對於雷的這套無賴說法，李維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之前幾次聽到後，李維又是惱火、又是無奈，然而這次卻有些不同，他看上去一點都不生氣，仍是一臉平靜地看著雷，說：「我承認，不到萬不得已的話，我的確不願意殺你。我手底下很缺人，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強大戰力更是完全沒有。不過，這次我來就是要跟你說一聲，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頓了頓，李維淡淡續道：「……具體情況我就不細說了，總之，我不想再等了，也不願意再浪費任何時間。今天會是我最後一次勸你做我的手下。如果你還不答應的話，那麼很抱歉，我會殺了你。」
這一番話說得平平淡淡，就連半分殺氣都沒有，然而雷卻聽得出李維並不是在耍什麼威脅手段，而是認真的。
雷認真地低頭思忖片刻，然後重新抬起頭，臉上看不出任何懼怕或退讓。
他甚至一臉嚴肅地、用一種探討性質的口吻說：「能問問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是說，導致你失去耐心的原因是什麼？如果理由很充分的話，我會好好考慮一下。但如果你無法給我一個很好的理由，那麼也很抱歉，我想我還是會拒絕你的。其實，我還是不大相信你會殺我。」
「你要理由？行，我給你理由。」李維乾脆地說：「因為如果我再等下去的話，那麼我的親人、我的愛人、我的朋友和追隨者、包括我自己本人，恐怕都要死在弗洛城手上了。這個理由，足夠充分嗎？」
「這樣啊……」雷偏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認真地點了點頭：「足夠了。」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李維微笑著問。
雷翻了個白眼：「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輕輕扭動了幾下脖子，雷淡淡地說：「我又不是真的不要命了，只是有點貪戀這裡的平靜罷了。唉，又是弗洛城……如果有選擇的話，我是不大想提起這個名字的。」
「好了，跟我走吧。」李維站起身來，隨手撣了撣衣袍。
雷應了一聲，隨後就看到他身上一條條大蟒般的肌肉絲絲抽緊、根根隆起，瞬間整個人都膨脹了一圈。隨著他的動作，他身上的鐵鏈居然被硬生生地撐得斷裂！雷又扭動了幾下上身，每一下動作都會掙斷大片鏈條，足有普通人大腿粗細的鋼鐵鎖鏈似乎變成了脆弱的玩具。
在一連串鋼鐵被生生拉伸、扯斷的令人牙酸的聲音後，精鋼鑄就的鎖鏈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灘廢鐵。
如果斯蒂芬在場的話，恐怕會瞬間嚇出一身冷汗。他是負責給雷送食物的，由於雷被綁著，斯蒂芬還要親自把這個坐著都比自己高的野蠻人餵飽。如果讓他知道雷身上的鐵鏈完全就是擺設的話，他恐怕打死也不敢站到雷的身邊，跟別說送飯餵飯了。
雷緩緩站起身來，由於太久沒有活動了，他全身上下的關節卡吧卡吧響個不停。
李維安靜地等到雷舒展完畢，才淡淡地說：「走吧。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我就回混亂戈壁，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