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小乞丐 文 / 沫言半城

    第三十八章小乞丐

    笑了好一會兒，鳳飛這才止住。

    四周的氣氛有些怪異，鳳飛摸了摸鼻子，看著不時往自己身上瞟來的眼刀子，聯想著自己剛剛的行為，鳳飛大概猜到了是什麼原因。

    鳳飛尷尬的笑了笑，讓鳴鳳抓牢自己的肩頭，就忽的快步離開了西道街。

    鳳飛準備去的是鳳都最大的酒樓——金滿樓。

    金滿樓是鳳都最為奢華和高級的酒樓，招呼的都是鳳都的權貴，都是有權有勢的大人物。所以很顯然，以鳳飛此刻的模樣，以及不能道明的身份，就可以知道鳳飛根本就不是去金滿樓瀟灑的。鳳飛在搜索鳳飛前身記憶的時候，不小心得知金滿樓的後院大廚之一曾經被她前身救下，一直對著她的前身有著莫大的感恩。

    鳳飛要找的就是這個人。

    鳳飛肆意的在大街上走過，她自信在這鳳都不會有能夠認出她的人，哪怕就是元覺站在她的面前也不一定就能看出來他面前這個穿著胡裡花俏的衣裳、畫著誇張妝容的醜女人就是她鳳飛。

    鳳都也到處長滿了鳳凰花，如同慶豐鎮那般，開的張狂，開的那麼讓人舒心和快活。

    鳳飛閉著眼睛微微沉醉，再次睜開的時候閃爍的便是銳利。

    鳳飛踩著自己心中的拍子，慢慢往金滿樓走去。這個時辰還早，金滿樓可不一定開門。再說了，雖然她的前身在救那人的時候並沒有表露自己的身份，但是誰敢打包票那人就不會看破她前身的身份？她的前身可是個沒有心機的小丫頭，心智什麼的都還沒有長成熟，所以要好好謀劃下如何和那人碰頭而且不被懷疑。

    慢慢走著，慢慢在心裡規劃著，時近午時的時候鳳飛才來到金滿樓所在的那條大道上。

    金滿樓是開著了鳳都的南城，朱雀國的皇宮端坐在南城的中央，有一條南北的大道將南城一分為二，而金滿樓就坐落在大道的西側，微微離開皇宮的位置。

    盛夏的朱雀國總是特別的眼熱，更兼此刻是在中午，頭頂上的太陽不要錢的散發著它的熱能，讓沒有武力在身的人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火辣辣的疼。而鳳飛有著玉色靈力在體內的滋養，便不曾有絲毫不舒適的感覺。

    鳳飛看著周圍都是高檔的酒樓，不由有些後悔在這個點來到了南城。雖然她的身上有些銀兩，但那都是元覺給的，花完了可就沒了，而且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她還回去呢。南城的鋪子都是貴得很，裡面賣的東西也都很貴，想要找個能夠能湊合下午飯的地方都沒有。

    想了想，反正她也並不是很著急要去找那個人，那麼先回去吧，晚上點了再來，況且俗話說的話：天黑好辦事！

    去南城的時候花去了大半天的時間，而回去北城的時候不過花了一個時辰。

    鳳飛忽然有些想吃餛飩，在北城好一頓找，才在一條有些偏僻的巷子裡找到一個生意很火爆的餛飩攤子。餛飩攤子的主人是一個看上去約莫三十幾歲的婦女，歲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些許痕跡，精明和幹練在她的臉上同樣一覽無餘。

    「老闆，來一碗餛飩。不要香菜，加辣加醋！」鳳飛看著忙裡忙外的老闆，不由高聲說道。

    「好勒！」老闆拖著個長長的尾音，但是卻不會讓人覺得反感，反而會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鳳飛微微一笑，找了個有空的桌子坐了下來。

    攤子上的生意很好，來吃餛飩的人大多都是原本鳳都的尋常百姓，所以以女子為多。大家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聊著街坊的八卦，臉上滿是能夠生活著的笑意。

    鳳飛靜靜的聽著，臉上也露出微微的笑意。

    和她同桌的是兩個上了年紀的婆婆，這兩位婆婆正在彼此稱讚著對方的兒子如何如何出息，對方的媳婦多麼賢惠，又自謙說到自己的兒子多麼不好。種種，構成一幅人世百態圖，慢慢呈現在鳳飛的腦海中。

    在天朝，雖然也有這種屬於百姓的生活，但是鳳飛看到的大多都已經摻進了權勢和金錢，早就失去了原本該有的那份質樸和天然。所以鳳飛現在所感覺到的所有所有，都讓她有種身在夢裡的恍惚感。

    也許真的只是在夢裡。

    「姑娘，您要的餛飩。」老闆的聲音傳入鳳飛的耳中，插入鳳飛有些飄忽到天外的意識當中。

    鳳飛微微一愣，才是笑著和老闆道了謝。

    搖了搖頭，鳳飛不知道為何在今日，她的感慨突然多了起來。

    把不相干的事情甩到腦後，鳳飛大口的吃著餛飩，還在心裡把這處的餛飩和慶豐鎮的那家餛飩做了比較，最後的結果就是：不相上下。

    嘿然一笑，鳳飛喝完最後一口湯，喊來老闆付了錢，又說了一句祝願老闆生意紅火的好話，就徜徉地離去了。

    鳳飛想著晚上要做的事情，覺得還是不要直接暴露自己為好。腳步一頓，恰巧看見一些穿著破爛衣裳的小乞丐，心中一動，先生往旁邊正賣著熱氣騰騰的包子的攤子買了幾大包的包子，才慢慢走向那些小乞丐。

    那群小乞丐是七個小孩子，其中五個是男孩，兩個是女孩。這七個小乞丐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破爛，但是並沒有很髒。

    一個小女孩虛弱的靠在牆壁上，微微喘著氣，看上去似乎就要不行的樣子，但是鳳飛從她不是轉動的眼睛裡看出她並不是真的不行，而是在裝。另外一個女孩的年齡更小一些，緊緊的跟在一個看上去是這群小乞丐頭領的男孩子身後，滿臉都是想要活下去的堅定。

    有一個小男孩守在靠著牆壁的那個女孩子的身旁，警惕的看著周圍可能靠近的人群，在鳳飛靠近的時候，便用著仇恨的眼神盯著。最後的三個小男孩也是跟著為首的那個男孩的身後，眼睛裡都是靈動。

    起先，稍微離開牆角的四個小男孩和小女孩並沒有瞧見鳳飛的靠近，他們都在密切的觀察著街上走來走去的人，似乎在尋找心慈的人，然後能夠上前討得一口飯。

    先出聲的是一開始就發現鳳飛的那個守著靠在牆角的女孩身邊的那個小乞丐。「站住！不許靠近！」稚嫩的聲音卻透著讓人詫異的憤世嫉俗。

    鳳飛挑了挑眉，並沒有對著這個小乞丐做出什麼表示，而是看著為首的那個男孩子。

    為首的那個小乞丐瞧見鳳飛的接近，先是眉頭一皺，接著舒展開來，聲音緩緩的一字一字的問道：「你是誰？」

    鳳飛輕輕一笑，「我是誰，這並不是什麼值得詢問的問題。你應該問我，你靠近過來是想要做什麼。」鳳飛把手中裝著包子的一個紙包往上輕輕拋了拋，紙包便微微敞了開來，散發出包子特別的香氣來。

    在場的七個小乞丐頓時個個雙眼發亮，連著那個靠在牆角裝柔弱的女孩子都一下子瞪圓了雙眼，滿眼都是貪戀。

    最先回過神來的竟然是跟著為首男孩身後的小女孩。

    「你想要我們做什麼？」小女孩的聲音裡透著讓人無法忽視的睿智和淡然。

    鳳飛詫異的看著這個小姑娘，看著年齡不大，但是絕對是個涉世足夠、手段老辣的人。

    鳳飛勾了勾嘴角，把包子攤在他們的跟前，笑著說道：「是有些事情，但是算不得什麼困難的事情。如果你們能幫我做到，不僅這些包子是你們的，我還會另外給你們一些銀錢，你們覺得怎麼樣？」

    話雖然是問眼前的這七個小乞丐，但是鳳飛心裡面真正在問的卻是那個小女孩，以及為首的那個男孩。

    小女孩抿了抿嘴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微微往後退了一步，恰好站在了為首男孩的身後。這為首的男孩的個子雖然不大，但是完全遮擋住小女孩的身子已經足夠了。

    小男孩一手背在後面握住小女孩的手，抬起頭來看著鳳飛，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問道：「你要我們做什麼？」

    「很簡單啊，請你們幫著我去聯繫一個人，我不太方便出現啊。」鳳飛聳了聳肩，無所謂的回答道。

    小男孩回頭看了一眼小女孩，瞧見小女孩微微搖了搖頭，正要拒絕的時候，守著另外一個女孩的小乞丐卻是忽然出聲：「我們答應了！」

    把牆角的小女孩扶著坐好，這個小乞丐就一下子跑到鳳飛的跟前，猛地從鳳飛的手裡奪過了裝著包子的幾個紙包。扔了一個給另外三個男孩，扔了一個為首的男孩和他身後的女孩，其餘的幾個紙包則被他收了起來，嘴裡還在說道：「小穎的身子不好，應該多吃一些東西。」

    另外三個小乞丐怒視著他，但是他毫無顧忌，居然扶著那個叫做小穎的女孩往巷子的深處走去。

    為首的男孩攔住這三個小乞丐，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他們每次都是如此。我上次便同他說過了，如果下次他仍舊這樣，我們便不再管他們了。這次正好，從此便不理他們了。」三個小乞丐的臉上先是憤怒和不滿，接著便是狂喜，他們早就忍夠了那兩個人，男的癲狂，女的做作，明明和他們同樣是乞丐，但是偏偏端著個架子，從來不去乞討。

    小女孩把紙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來三個包子遞給了這三個小乞丐，柔柔的說道：「三位哥哥，我和哥哥吃的不多，這三個包子就給你們吧。平時你們也很辛苦的。」

    那三個小乞丐先是拒絕，最後架不住為首的小男孩的勸說，這才個個臉紅著臉道著謝接過了包子。

    小女孩見三個小乞丐接過了包子，這才又轉過身子對著鳳飛，臉上還是先前那副毫無表情的面容：「我們答應你了。但是只是我去做，他們都沒有我聰明的。」

    瞧著這個小女孩似乎是在誇耀自己的本事，但是鳳飛知道，她這是在把事情攬到她一個的身上，不希望其他人捲進去。鳳飛真是很欣賞這個小女孩，心裡面不由的柔軟。

    笑著伸出手，準備摸摸小女孩的頭，但是被小女孩偏頭躲了過去，鳳飛也不著惱。

    「好呀，不過，你的哥哥答應麼？」

    果然，為首的男孩張口就說不答應。

    鳳飛只是笑著，想要看這個小女孩要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