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小六三人的死亡 文 / 沫言半城

    鳳飛三人興致高昂的出門，但是此刻三人的表情都不怎麼愉悅。

    鳳飛三人面前站著一個小男孩，正是昨天最先答應鳳飛做事情，但是拿了包子就離開的那個小乞丐。而地上柔柔弱弱的躺著一個女孩，正是昨天那個叫做小穎的女乞兒。

    這叫做小穎的女乞兒半死不活的半躺在地上，臉上掛著嬌怯的淚水，臉色蒼白，如果不是身上的衣裳太過破舊，怕是誰都誤以為是哪家不小心出門被人碰傷了的嬌小姐。

    而那個男乞兒則是拉住鳳飛的衣服，大聲喝罵：「你們三個喪心病狂！小六小七小八三人從來不曾得罪你們，為何害了他們的性命！還害的我與小穎淪落到這種境地！」

    叫做小穎的小乞丐則是流著淚水，斷斷續續的說道：「克哥哥，我好怕，小六他們……他們死得好慘……」

    鳳飛很是糾結的看著這兩個在做戲的孩子，不對，那個叫做小穎的女乞丐是在做戲，但是男乞兒好像說的是真的，當然屬實的內容不是他們陷害那叫做小六的三個孩子，而是那三個孩子是真的死了。

    皺著眉頭，鳳飛把自己的衣擺拉了出來：「小六小七小八是誰？」鳳飛雖然是在問，但是已經有些了猜測，應該是昨天拿了銀兩離開的那三個小乞丐。餘光瞧見李以沫兄妹的臉色，鳳飛更加確定了。

    被小穎喚作「克哥哥」的小乞丐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指，怒視著鳳飛說道：「你竟然不知道他們？」大口的踹了一口氣，才接著說道：「小六他們平時對你們多好！討了吃的回來都和你們分享！沒想到你們喪心病狂的竟然為著昨日裡撿到的銀子謀害他們三人！」

    說到小六三人的死亡，這個「克哥哥」的聲音更加激烈，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而地上半躺著的小穎則是把頭低了下去，點點的淚珠滾落在地上。

    鳳飛緊緊的拉住李以沫李莫軒，這兩個孩子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她這兩個孩子會承受不住。但是顯然是鳳飛小瞧了李以沫和李莫軒。

    李以沫的小手在鳳飛的手中微微一轉，反握住鳳飛的手，抬起頭看向鳳飛的眼睛：「姐姐，你信我。」

    鳳飛深深的看了一眼李以沫，點了點頭，這才慢慢鬆開手：「小沫，我信你？」

    李以沫回以鳳飛一個溫暖的笑容。

    「克哥哥。」李以沫的聲音是的「克哥哥」忽的靜了下來，「小六哥哥他們現在在哪裡？」

    「克哥哥」的身子微微一縮，小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穎，這才重新抬頭看著李以沫大聲的說道：「他們在破廟！」

    「小六哥哥他們是怎麼死的？」這個問題讓李以沫有些沉重，但是她仍舊是淡然的問出了口。

    周圍圍觀的百姓紛紛詫異，沒想到出來解決這件事情的會是一個小女孩，而且還是個很淡定的女孩子。

    「這個……被你們殺死的啊！你怎麼回來問我！」「克哥哥」的言辭有些閃爍，又悄悄瞧了一眼地上的小穎。這一切鳳飛都看在眼裡，不由冷哼。

    「克哥哥，你為什麼說小六哥哥他們是我們害死的？」李以沫忽然換了個問題。

    「昨天小六三個人得了銀子，而你們離開，之後他們就死掉了，不是你們做的是誰做的？」「克哥哥」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李以沫輕笑出聲：「那你知道小六哥哥他們的銀子是哪裡來的嗎？」

    「我……我怎麼知道！」

    「小六哥哥他們的錢是鳳姐姑姑給的。」說著扯過鳳飛的手，「鳳姐姑姑是我和哥哥的姑姑，這次找到我們，是來感謝小六哥哥他們對我們的照顧的。沒想到……」李以沫的話雖然不完全屬實，但是流露的感情卻是真實的。

    「克哥哥」愣住，下意識的就要說李以沫是亂講，明明這個長得嚇人的大神是來找他們辦事情的！

    這時候一直躺在地上的小穎嬌嬌怯怯的站起身子，「克哥哥」連忙上前扶住。

    「小沫妹妹，克哥哥剛剛都是亂說的，你不要介意。嗚嗚，克哥哥也只是因為小六哥哥他們的死亡傷心……」小穎帶著哭腔，輕輕的說著，放佛隨時會被大一些的聲音嚇到的模樣。

    瞧見小穎站起來，李以沫的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這個小穎在以前就一點業沒有作為乞丐的意識，從來不知道靠自己的雙手得到吃食，如果不是「克哥哥」一直護著，怕是早就會餓死了。

    「小穎姐姐，小六哥哥他們是怎麼出事的？」李以沫雖然很不想搭理這個小穎，但是有些事情似乎這個小穎知道的更多一些。

    小穎拿著袖子擦了擦眼角，這才斷斷續續的說道：「昨天我和克哥哥先離開就回了破廟，晚間的時候小六哥哥他們才回來。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爛了，身上也滿是傷口，鼻青臉腫。原先我和克哥哥也沒有當回事，我們做乞兒的，身上有些傷總是常事。」說到這裡忍不住又留下眼淚，惹得圍觀裡的一些人心裡裝滿了心疼。微微抽了抽鼻子，小穎接著剛剛的話，「但是入了夜，小六哥哥三人忽然全部發了高熱，我嚇壞了，如果不是克哥哥有主意，急忙找了水給他們敷上，怕是我們連後面的事一點都不知道了。」

    「小六哥哥他們說了什麼？」李以沫瞧見小穎忽然不說話，便知道她這是等著自己提問，好讓她繼續說下去，李以沫雖然不喜，但是為了知道真相，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小穎忽的伏在「克哥哥」的身上，泣不成聲：「小六哥哥說他們得了錢，但是卻被壞心的人奪了去！還把他們打傷！我好害怕！小六哥哥讓我們快走，可是我們怎麼可以離開，如果我們離開了，誰來照顧他們？但是小六哥哥拚命的罵著我們，要我們走。最後是克哥哥把我帶走的，可是我暈了過去，第二天天亮之後，克哥哥帶著我回去破廟的時候，卻發現小六哥哥他們死掉了！」

    「克哥哥」也是滿臉傷痛的模樣，放佛小六他們是因為他的狠心離去才會死亡的模樣。

    小穎和「克哥哥」還在醞釀著悲情，卻被一個粗魯的聲音打斷。

    「讓開讓開！」人群讓開一條路來，走進了三個穿著官差衣裳的人走了進來。「發生了命案？」領頭的官差瞧見站在中間的是兩個衣裳髒破的小乞丐眉頭就是一皺：「哪裡有死人？」

    鳳飛這時候上前把李以沫拉回了什麼後，對著領頭的官差說道：「這麼官爺，我們也是不清楚，今天我帶著我昨日剛剛尋回來的侄子侄女正在街市上逛著，這兩個小乞兒忽然從旁邊鑽了出來，一頭撞在我的身上，這個女乞兒就往地上一倒，而這個男乞兒則是高呼我們姑侄三人害了人。我一瞧，這兩個小乞兒正是之前和我兩個苦命的侄子侄女一起乞討過的孩子，便好心詢問，結果竟然得知另外三個小乞兒身死了！還望官爺把這件事情給查個明白！」

    為首的官差瞧見鳳飛走進，略微往後退了一步，這才站定聽著鳳飛講話。

    慢慢地，這位官差皺起了眉頭，一招手，喚來身後的一個官差，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見他走了之後這才看向鳳飛說道：「這位姑娘是？」

    「在下鳳姐。」

    「原來是鳳姐姑娘，你說的這些我都已經明瞭。我已經吩咐了手下去調查，不過還是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官差的語氣很是客氣，並沒有頤指氣使。

    「這是當然。但是不知道需要在下如何配合？」

    「還請稍等。」為首的官差看了一眼明顯心緒的「克哥哥」，喝道：「把這個小乞兒拿下！」站在他身後的另一個官差立馬上前捉住了「克哥哥」，而小穎被猛地掀到了地上，臉上滿是錯愕，下一刻才反應過來，就要往官差的身上撲去：「快些放開克哥哥！」

    瞧見是個小小的女乞兒，而且很是嬌弱的樣子，身上更沒有那些子乞丐獨有的氣味，官差有些不好意思，或者說不好把這個小姑娘扔到一旁，為難的看著自己的頭領。

    為首的官差眉頭一皺，上前好不憐香惜玉的就把這小穎摔倒了地上：「怎麼？想妨礙公務？」

    小穎沒有回答，怯弱的哭了出來，周圍的議論聲頓時響了起來。

    為首的官差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惡聲惡氣的說道：「你們可別枉做好人！可別忘了這世間最毒的便是婦人！」說著抖了抖自己腰間的佩刀，見大家不再發出惹得自己不開心的聲音，為首的官差這才重新回到鳳飛的跟前拱手道：「昨日晚間，我們衙門便收到了報案，在城外破廟發現了三具小乞丐的屍體。而據其他的乞丐說到，那個破廟一向是那三個小乞丐以及另外四個小乞兒住的地方，昨天只有五個小乞丐回去了。」

    說著，為首的官差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穎：「而有人瞧見，昨天被我手下抓住的那個小氣人拿著棍子對著死去的三個小乞兒猛砸，那三個小乞兒不做任何反應，似乎已經死掉了，所以才來報案。我需要詢問姑娘的是，昨日天黑之前到夜間三更的時候在何處。」

    鳳飛皺著眉頭思考著官差的話，聽了他的提問，也不做考慮，便回答道：「天黑之前我便帶著我的侄子侄女回了龍鳳客棧，當時有許多人瞧見了。一更的時候我們曾下樓倒了髒水，之後便休息了，再無他人可以作證。」

    為首的官差點了點頭：「那三個孩子的死亡時間還需要仵作的確認，不過我估計是在一更之前，應該是與鳳姐姑娘等人無關，但是還是麻煩鳳姐姑娘最近幾日就呆在龍鳳客棧。」

    「這個容易，還請差爺早日破案。那三個孩子往日裡很是照顧我的侄子侄女的。」

    為首的官差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不多時，先前離去的官差急沖沖的趕了回來。